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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怀孕生女,一起办公的几个同僚全都应和起来。
贺涵元仔细听着这些已婚已育同僚闲聊的生育经验,发现这里女子吐槽的那些不适对其他世界女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小的问题。婧国女子天生强健,生育带来的身体疲累比其他世界的柔弱女子少大半,同样是孕期不适,贺涵元对比一下,发现她们不能忍受的“难受”若是换成别的世界女子,大概会感慨“我这一胎怀得一点也不累”。
贺涵元太久没来女尊世界了,经历好几个其他世界再过来这里,突然就觉得其他世界的女子真是太心酸了,不是说这里的女子生产很容易――她们同样要面临生理上的痛苦,运气不好也会有人难产而亡;而是突然发现,原来其他世界的女子比自己认知的还要艰难不易。
就是那种:我已经觉得自己过得很难了,现在才发现,我过得原来比我以为的还要难!
心酸。
贺涵元深深叹了一口气。
几位同僚止了话头,有人说:“我们别聊了,涵元听多了恐怕心中有负担。”
另一人说:“总要经过这一遭――涵元,你不必担忧,有孕后定期请脉,生产前尽早定个太医,让太医接生。”
这就是古代女人在女尊世界里的优势了。
别处都是男人当大夫、当太医,医学秘籍只传男不传女;这里却都是女子掌握主要技能,于是,妇科飞速发展,太医院尤其擅长妇科产科,毕竟这是皇帝贵族这些当家人们最容易遭遇的、对生命安全最大的威胁。
因为都是女子,于是从怀孕到生产,所有配备条件都和现代近似,定期孕检(请脉)、生产不止有产婆还有大夫,一旦出现危险,大夫随时救治。很多古代世界愚昧的认知在这里完全不存在,不仅不存在,还有正确科学的认识。
与之相反的就是男科,不只男科,整体上,这里的男人看病艰难,很多病情和他们的贞洁挂钩,于是衍生出一种地位很低的男医,行走各家各户,悄悄给男子看病。
这些说起来便扯远了,但总结下来,婧国女子不仅有天生的好体魄,还有非常科学的妇产科医疗体系,现代女子尚可能纠结能不能接受男性妇科医生,这里的女子全然没有这种顾虑,女尊男卑的环境让她们周围全是女性,只有家宅后院才有男性存在。
贺涵元意识到这些后,哪会有害怕的情绪?
其他人见她听完反而一脸高兴,只当她没经历过生产之苦,倒也不和她过多描述,心想着,等她自己经历了就知道了。
午后,贺涵元下值,如约到了和向晚亭约好的茶楼。
向晚亭还是白身,时间比较空,早已经在茶楼等待。
只是这一回见面,向晚亭的情绪没有往常那样兴奋高扬,本就不擅长遮掩情绪的她,脸上是挡不住的惭愧。
贺涵元一看,心中了如明镜。
向晚亭还有着书生的天真和意气。她初时不知道弟弟的心思,一味阻挡弟弟和贺涵元相见;后来可能家中说通了她?来试探时依旧底气不足,满脸自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不好意思;后来贺涵元暗示只要向家同意,她愿意娶向慧榕,向晚亭便兴奋得恨不得飞回家;再到现在,迟迟不回复也就罢了,一见面就眼神躲闪,满脸愧疚……
贺涵元人还没在茶楼坐下,便知道了向家的态度。
不过向家官职低下畏惧俪夫郎一系,怕抢了三皇子看中的妻子而被俪夫郎报复,这种心态是人之常情,贺涵元除了在心中无奈一笑,倒不曾怪罪对方。
她也不过是突然对向慧榕起了点兴趣,还不到非卿不可的程度。
两人在包厢坐下,向晚亭提心吊胆生怕贺涵元提起婚事,眼神几乎不敢瞟到贺涵元方向,贺涵元看得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反而笑意盈盈地闲聊起来。
向晚亭却越聊越难受,越聊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光风霁月的贺姐姐。
这一场约会因为向晚亭的心不在焉而草草结束。
贺涵元和她分开后径直回家。
贺必蓉在书房办公,看着女儿敲门进来。
“决定好了?”
贺涵元笑笑,神色轻松:“是啊,来和娘说一声。”
贺必蓉:“我让你爹去章家下定。”
贺涵元摇头:“若是娶章家表弟,我宁可要三皇子。弟弟和夫郎不同,我实在做不到娶弟弟为夫。”
贺必蓉怒:“章家子就让你如此看不上?!”
贺涵元说得缓慢而认真:“娘,他是弟弟。”
贺必蓉盯着她,竟是说不出话来。
“那你想要如何?”
贺涵元:“顺其自然吧,娘和爹不要太过焦虑,三皇子也不一定如外界所言那般糟糕,就如娘亲所说,若是我实在不喜正夫,还能另纳侍夫,我们何必如此急切定亲?”
贺必蓉:“正夫到底和别的男子不同……”
“三皇子出身在那,纵然十分无能,难道还不能保女儿一生富贵?”
贺必蓉:“……”
贺涵元:“女儿没有钟情之人,娶谁都一样。若是可以,女儿倒愿意再慢慢寻找,若上头不给女儿时间,那就算了。”
贺必蓉皱眉:“你这是认命。”
贺涵元:“女儿一个女子,能被一个夫郎决定命运吗?”
贺必蓉怔住,接着豁然开朗。
贺涵元就见到她娘亲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轻轻敲了敲桌面:“好,说得好,若你真有如此志气,我倒是真不急。”
贺涵元跟着笑:“娘觉得我不行?”
贺必蓉挑眉:“说再多无用,且看你做。”
贺涵元一躬身作揖:“那就请娘亲看我日后行事吧。”
第468章 白月光10
母女之间一番谈话,定下了贺府此后的行事基调,纵然贺章氏依旧不甘心,却也被妻主说服,妻唱夫随。
贺章氏以年纪相差太大回绝了章家,挑选女婿的动作放缓下来,去掉焦虑之后再看自己曾经圈出来的人,发现自己一着急当真漏掉不少考量。
贺涵元很想亲眼见见贺章氏圈出来的人,却被贺章氏直接否定。深闺之中的未婚男子,岂是你一个外女说见就能见的?哪怕谈婚事也不行!
贺涵元这才知道,这里规矩的严苛已到了这种地步,如此对比,叶、向二人当日举动真的可谓惊世骇俗。
另一头,向家。
向慧榕和叶杏阳坐在向慧榕的小院中,向慧榕郁郁寡欢。
叶杏阳看着好友这般,心中升起愧疚和后悔:“早知道……那日在别院,我不该怂恿你去见她……”
向慧榕垂着脑袋摇头:“你是真心为我考虑,是我们家……空有野心又目光狭隘。”
叶杏阳意外看向他:“你觉得伯母伯父是目光狭隘吗?”
向慧榕嘲讽笑笑:“若是我与贺涵元定了亲,纵然宫里俪夫郎为难我们家,但是向氏一族好歹有向大将军,又和中书侍郎府成了姻亲,贺家难道会看着我们家被针对暗算而不顾吗?向大将军府也会高看我们一眼吧。但是我娘胆小懦弱,哪怕我告诉她这些,她也不敢尝试抢三皇子的妻主。”
说到这,他嘴角讽意更浓:“三皇子根本没定下皇子妃人选,何来抢不抢?”
叶杏阳能鼓励向慧榕追求贺涵元,自然是看出了这些要点,他也是没想到,作为一家之主的女人,向家伯母居然如此怕事,以至于慧榕一腔情思付了流水。
两人顿时静默无声。
隔了一会儿,向慧榕唤身边的小厮:“你去看看,姐姐回来了没。”
小厮很快去而复返:“公子,大小姐已经回来了,听说心情不太好,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向慧榕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如果他刚才还有最后一分希冀,希冀贺涵元坚持娶他,现在看姐姐的反应便知道,这个幻想并没有成真。
叶杏阳安慰:“向小姐既然只是心情低落,想必贺小姐并没有怪罪记恨,以后……就当这事不曾发生过吧……向伯母考虑得也是,和皇子抢妻主,他对付不了贺府,倒真可能对付向家。”
向慧榕捂住脸,很久很久才深深一叹,满是郁气。
“不必安慰我,生在这样的人家,生为男子,还能如何呢。”
叶杏阳抓住他的手臂:“不要这样说,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丧失了斗志,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没了贺涵元,还会有其他人。”
向慧榕垂下脸,语气中带上一丝伤心:“但再没她这样温柔的人了。我崇拜她的才华,但真被她打动的,还是她那日看到我们时,眼里的温柔包容。”
女子看到主动跑出来相见的男子,或好奇、或反感、或淫邪、或鄙夷、或看戏……遇到人品正直的,便主动避嫌,不闻不听不看。向慧榕不仅正直,还包容,他亲姐姐都开始皱眉不快时,贺涵元看过来的眼神还是包容含笑的。
叶杏阳抱住他的肩膀,笑着调动气氛:“是我的错,误了你。我保证,一定给你找个温柔妻主给你赔礼,好不好?”
向慧榕失笑,笑了一下又低落下去,不过没那么难过了:“我不和你客气,你和袁小姐不是马上要订婚了吗?等你们好事成了,你们小两口都得给记着我的婚事。”
叶杏阳被他反打趣,脸热了热,但依旧郑重其事地承诺:“你放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向慧榕真心笑起来,为自己有这个好友。
晚些时候,叶杏阳走了,向家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话。
向晚亭说了在茶楼的整个经过,向家人听到贺涵元半点不提亲事态度仿佛无事发生,便知道贺涵元是不计较了,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唯独向慧榕和向晚亭姐弟,看着长辈庆幸的模样,心情越发难过。
向爹还反过来教训向慧榕:“为什么要定男女大防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事发生。什么名分都没有,先坏了性情丢了心,以后留在家里轻易不许出门,也别和叶家那个来往了!”
向慧榕刷地站起身,红了眼睛:“没有名分是她不给还是你们不敢要?我没有丢心,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觉得良人近在眼前却硬生生不要,实在蠢钝罢了!”
“放肆!”向母拍桌怒斥。
向慧榕掩面奔了出去。
向晚亭急忙起身:“我去看看。”跟着跑走了。
贺涵元不知道向家发生了什么,不过几天后,她听到了袁世卉和叶杏阳订婚的消息。
袁世卉是将门虎女,也是袁将军府唯一一个独苗,她十六岁远赴边关,三年渐渐闯出名堂,立下战功,今年19,因为在边关迟迟未订婚。
京城双玉婚事晚,因此,三皇子选妃,她们是大热门。
如今,热门之一定亲了,对象是国子监祭酒的公子,门第不高,有人猜测是为了逃避皇帝赐婚。
当年原主也这么以为,所以一直觉得自己就差一步之遥,如今再来一世,贺涵元却是早就看清了,所谓的传言,真真假假,不一定是事实。
袁世卉叶杏阳婚事一定,贺涵元的心境更加平和了,只等着紧跟而来的赐婚圣旨。
前世,这道圣旨便是紧跟着袁世卉订婚的消息而来。
这也曾让原主笃定,袁世卉棋高一着提前一步定亲,将三皇子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己。因为这,她对被人嫌弃的三皇子印象更差。
这个心态就是,她和袁世卉是情敌,结果男神不仅被袁世卉抢走了,自己还接手了情敌不要的男人。
原主如何不憋屈?
原主憋屈,贺涵元不憋屈。
不说袁、叶早就定情,皇帝最初到底挑中了谁,无人知晓,既然是未知之事,何苦因此为难自己?
这天,她早起好好收拾了一番,在婢女好奇的目光下,令人拿了一套新衣裳换上。
“小姐怎么突然穿新衣了,今日要去见什么朋友吗?”婢女打趣。
贺涵元笑:“不见朋友,就是感觉新的一天要开始了,无论好坏,都得精神抖擞地迎面而上才行。”
婢女听得晕乎乎的。
贺涵元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贺府长女贺柳元是个话很少的人,母女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她几乎很少说话,今日看到贺涵元崭新的打扮,也不过给了一个眼神就再也不管。
贺必蓉倒是多看了几眼,但只感慨女儿越来越亭亭玉立,婚事却这般艰难。
刚在心中叹完气,外头突然喧闹起来,有声音说:宫里来人了!
还在苏醒中的贺府一下子醒了,喧闹了一阵之后又肃静下来,满院子的人跪在地上听圣旨。
皇帝先长篇赞扬了贺必蓉为官为人,接着引出贺必蓉的次女贺涵元,夸赞贺涵元有才有貌人品端方,最后提起自家有子正好和贺涵元相配,为降恩十分信重的臣子,特将自己的儿子赐给贺涵元为夫。
贺家母女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心情十分淡定,贺涵元当事人上前接过圣旨,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