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子年轻时怕生育太多会有所节制,但到了皇帝那个年纪,已经没什么顾忌了,所以后宫反而开始热闹喧嚣起来。
一群人被关在一个华丽的地方,被宠幸了就能提升地位过得更好,被冷落了可能一生凄凉甚至凄苦收场,这争宠宫斗不就一模一样地上演了?
别说皇宫了,这贺府,贺必蓉后院几个侍夫,三不五时就冒个头,送汤送衣送珍本,使出百般功夫。
贺涵元笑了笑,突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她不再多聊,转而关心起他今日与贺章氏的相处……
凝冬的事情不难查,贺章氏对贺府的掌控力是很强的,李氏虽然是长婿,却因为贺柳元的出身而没有半点权力,贺涵元想查一件事,有贺章氏辅助,隔天就能查得清清楚楚。
凝冬自进府后,为了贺涵元那句话一直非常努力学习规矩,从小的经历培养了他沉默、耐苦的性子,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你已经合格了”,他会一直努力下去。
所以一年过去,老管家都差点忘记了这么个人。
李氏大概本就不存什么好心,和梁修言相处日久又发现梁修言脾气软弱,于是先为占便宜和他交好,后索取墨玉镇纸不得便露出真面目。
他嫁进来多年,在府里生活多年,自然而然在各处有了点关系网,提醒凝冬这事,根本用不上嫡系,只要小厮们闲聊传传话,在凝冬身边鼓动鼓动,就能把事情成了。
在贺涵元看来,李氏最阴险的不是鼓动凝冬,而是利用凝冬撬动梁修言的疑心,是打着破坏她们夫妻感情来的。
而一年前一个小小的凝冬都能被他注意到……
贺涵元冷笑。
“这不是冲着你,是一直都盯着我呢。”
梁修言看着这个结果,说不出什么心情,发现交好半个月的姐夫原来半点真心都没有,他明明一开始心有防范但如今依旧觉得很受伤难过。
这是他第一次和兄弟亲密相处。
“我们该怎么办?”他轻声问贺涵元。
贺涵元挥手让乐山下去,不答反问:“修言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梁修言拧紧眉头,他能看清对错黑白,却从没有反击他人的经验,按照他以往作风,再难过也只能放平心态,让事情随风而去。
所以,让他想怎么办,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但下意识觉得,妻主不会喜欢他的忍让应对。
贺涵元敲敲桌子:“你没告过状吗?”
“嗯?”梁修言没懂。
“我们在家里,这家是我娘和爹做主的,我们被姐夫算计了,最简单快捷的回击便是告状呀!”
梁修言恍然,但犹豫:“两位长辈会信我们吗?”
贺涵元笑:“爹爹肯定已经知情了,至于娘亲,摆上证据她还能怎么说?他们素来疼我,定会给你我一个公道。”
梁修言听着她自信满满的话,打心底羡慕,这种自信是因为父母真的偏爱她才有的。想到岳父的偏爱,他抿唇,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这段时间住在贺府,日日跟着岳父学习管家,说实话,他过得很开心。因为从来没有一个长辈这样真心、耐心地教导他,不仅教,还传授私底下的心得,还考虑他和妻主的关系,体贴给他放假……
梁修言在宫里没得到的父爱,在贺章氏身上感受到了一些。
贺涵元就这件事,单独找了贺章氏和贺必蓉。
找贺章氏为的是让他保留证据,别回头贺必蓉调查时什么实证也没了。
贺章氏气得不行:“这贺府,还轮不到别人在我眼皮底下作妖。”
找贺必蓉,那是真的告状了:“姐夫这样挑拨实在阴险,修言是皇子,我本就难振妻纲,如今日子顺遂是因为修言性子温和,但日后若是修言真的怀疑了我,感情生变,我怀孕是不是还要证明孩子是皇子的才行?”
在婧国,一个女子要证明自己的孩子是谁的血脉,这是大失颜面的事情,出了门腰杆子都挺不起来。
贺必蓉一听,心中怒气升腾三分。贺涵元是她最骄傲的女儿,这种折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同你爹爹说,让他好好教导李氏规矩。”
贺涵元:“娘,姐夫倒也罢了,女儿担心姐姐是不是也有什么心思?我既然已经有爵位,就不会再要家里的东西,但姐夫这样针对我,是不是担心我仗势夺产?照理说,姐姐的确是家中长女,是贺府的继承人。”
这话也不是她信口雌黄,姐妹之间,有些微妙的情绪是一早就有的,只不过从前原主少年得意、如今她胸怀开阔,她们眼里没有小小一个贺府,不曾在意姐妹龃龉,但李氏看修言软性就想对她们使绊子,她便容不得了。
贺必蓉皱起了眉:“你姐姐性子闷,但人还是老实的,你先不要多想,我会去调查清楚。你也别说要不要的,我还没死呢,夺什么产?这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贺涵元见她已然生怒,忙低头应下。
贺柳元的确是个闷葫芦,但从小到大因为处境关系,很听从娘亲的教训,反而贺涵元会反抗一下。如今这府里两个老大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事又引起了姐妹矛盾,就算贺柳元最终获取了娘亲信任安然度过,李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两处告状完毕,贺涵元优哉游哉回到院子,迎面便对上梁修言期待的目光。
她笑:“好了,接下来就没咱们的事了,咱们啊,高高兴兴过年,气死那肚量小耍心眼的。”
梁修言被她逗笑,心情倒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刚放松了心情坐回去,脑门上一痛。
他仰头看去,就看到贺涵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这回记住教训了吗?”
“啊?”他没明白。
贺涵元又敲了他一下:“下次还这么被人予取予求吗?”
梁修言连忙摇头,他可再不敢了,宁可宫里那样没人理他,也不要遇上姐夫那样笑里藏刀占了便宜还记仇的。
贺涵元满意,觉得小夫郎还是孺子可教的。
收回手,笑眯眯地在他身边坐下,视线一转看到桌上有一滩水,也不能说一滩水,更像是用水写了几个字。
“这是?”
梁修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惊,慌忙拿袖子胡乱擦桌面,把所有字迹都抹掉了。
“我都看见了。”贺涵元拦下他的动作,“这是你写的?”
梁修言的脸颊一点一点热起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没……”
贺涵元抬起他的脸,亲眼看到他脸颊不断发红,失笑:“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会写字?认得几个字?”
梁修言避开她的指尖,垂着脸说:“不认得,刚学……”
贺涵元真的惊讶了:“你在学认字!”突然就想起昨天他在雪地写写画画,如今回忆,那雪上的痕迹,可不就像字?
她的惊讶让梁修言越发往回缩,他的自卑让他觉得学认字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刚学无所成,他不敢让她知道,怕让她觉得蠢钝,怕她嫌弃。
贺涵元的心情却完全不是这样,她的计划里有这一项,但是一切基于他的爱好和自愿,所以至今不曾提起,但没想到,梁修言已经主动开始学习了。
“躲什么?好事啊!”她高兴万分,握住他局促握在一起的手,“修言,你真让我惊喜!快,让我看看,你学了哪几个字了?以后我来教你啊!”
梁修言小心看她神色,见她真的发自内心地高兴,顿受鼓舞,紧张消散又多了几分不好意思:“我刚学几天,来了这边又断了,闲着无聊才比划一下怕回去就忘记了,真没几个字。”
“一个字也是字,你写了让我看看,我教你呀!”贺涵元不断鼓励他,“你请的哪里的师傅?有我这个状元厉害吗?”
梁修言笑了出来:“哪里能和状元比?不过就是会认字的下人而已。”
他抿唇,忍着羞涩,用手指在桌面上笨拙地画了一个字:“学了四五个字,只会写这一个。”
贺涵元朝着桌上看去――是“元”字。
第483章 白月光25
写完字,梁修言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收起手抠着袖子不敢看贺涵元。
贺涵元觉得梁修言很神奇,看着像白开水,平淡无味,但你耐心品他,就会发现他三不五时咕嘟沸腾一下,在你心口烫上一回。
她起身,快步往书房走去,走了一半又回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起往外走。
“走,我教你识字。”
梁修言眼睛慢慢亮起来,反握住她的手,脚步跟着加快。
凝冬候在门口,看到两位主子往书房走,机灵地快步跑到了前头,站在书房门口给他们打帘子。
贺涵元看他一眼,发现小孩一年的变化还真很大,不仅容貌好看了,性子也活泼机灵了不少。
“屋外冷,别在门口站着了。和你菊香哥哥说一声,给书房加点碳,弄完都去屋里暖和暖和,我们不用伺候。”
凝冬脆声应好,等她们进了屋,果然快步去找菊香了。
贺涵元拉着梁修言到了书桌边,拿出纸笔,将人按在椅子上:“来,先让我看看你写的字。”
梁修言生疏地握着笔,微微有些紧张,一笔一划,提起了百分百的精神小心翼翼写了一个“元”的大字。
写完,不好意思地说:“我写得不好。”
“好,怎么不好?”贺涵元俯身,从背后握住他的手教他继续写这个字,“你刚学,能写成这样已是优秀,书法重在练习,一遍又一遍,自然就能练出一手好字。”
梁修言忙说:“我会好好练的。”
“修言也开始读书了,过了年,我们家的书房要再多放一张书桌,专门给你用。”
梁修言觉得自己犹如幼儿一般学认字,还专门弄一个书桌,似乎太大张旗鼓了,贺涵元却不觉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且,我很期待修言和我坐在书房谈古论今、吟诗作对的一天。”
梁修言微微张着嘴,顿时觉得压力好大,他哪里敢想这个?妻主是不是对他太有信心了?
贺涵元摸摸他的头:“莫怕,从今以后,我不仅是你的妻主,也是你的师傅了,你学得好不好,责任都在我,教不会你这个学生,那肯定是我这个老师有问题。”
梁修言反倒是替她说话:“那大概不关你事,还是我太笨。”
“谁说的!”贺涵元不满地低头去看他,“我家修言绣工一等一,学管家理事才几天就被我爹夸奖,这么勤奋又聪明的人,哪里笨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他,梁修言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心里却甜得如生了蜜一般。
今日这一大发现给贺涵元梁修言的夫妻生活创造了一大乐趣。贺涵元终于找到了一件共同的事情供彼此闲暇消遣。
接下来几天,衙门一下值,她就早早回家,给梁修言上课,批改检查前一天留下的功课,再布置明日的功课。
一个教得开心,一个学得努力又甜蜜,小院里的日子和谐无比。
李氏被贺章氏寻了一个由头当着众人面斥责,贺柳元也被贺必蓉叫去单独谈话,贺章氏告诉贺涵元,那以后,就连正月初一,贺柳元都没歇在李氏那,而是单独睡在了前院。
贺涵元对贺柳元的行为不置可否。
另外,贺必蓉贺章氏发作的由头没有直接指出凝冬这事,李氏对修言兴师问罪都不行,只是态度是彻底差了,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过年那会儿,亲戚们聚会多,修言是第一次同贺家亲戚过年相聚,一切都挺陌生,照理李氏这个姐夫应该帮个忙,带一带,但是他仿佛看不见修言一般,拉着几个相熟的连襟闲聊,把修言冷落在一边,甚至偶尔高声说一两句话,指桑骂槐。
他十分了解修言的性格,这一套的确把修言弄得十分难受。
遭遇了两三次,他便藏不住心事和情绪,在贺涵元的追问下说了出来。
贺涵元当晚亲手给他搭配了一身新衣,都是宫里才有的贴合他皇子身份的名贵布料,又挑了贵重喜气的发簪玉扣等配饰:“你明日就穿这身去。”
“太张扬了些。”梁修言不习惯。
“就是要张扬,你是皇子,照理人人都要对你行礼,要尊你在上首,你大哥当初怒打唆使妻主的姨妹都没事,你张扬一些怎么了?”
梁修言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大哥是皇夫长子,哪里是他能比的。
贺涵元看出他心思:“你是俪夫郎之子,俪夫郎恩宠盖后宫,你还缺底气?”
梁修言没话说了,他不缺底气,他缺的是勇气。
“也不用你做什么,如你刚才所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明日你张扬起来,会有更多人前来亲近,你只管和这些人说笑,若是他再阴阳怪气,你便拿出身份直接质问,问问他说的到底是谁?他这种人,一旦当面鼓对面锣,半句话都不敢说。”
她知道梁修言本性忠厚老实,以牙还牙阴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