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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人马众多,到现在也才走到一半。
大军发兵之前,萧瑜就着人送去了一封国书,很快使臣抵达了白神王庭。
可以说,非常不出意外的,使臣没了。
据说白神的大王看完国书就哂笑一声,丝毫不在意使臣难看的脸色,当即就下令,让人把使臣拖出去斩了,不过还是给出使的人留了一个活口,让那人带着语气傲慢的回信,滚回了未国。
萧瑜倒是没生气。
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传到未国时,二十万大军都已经集结好了。
这战不管白神怎么说,不打都是不可能的。
就这几日,在玄甲军精湛手艺的加持下,吉州城的变化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不说别的,但就修缮干活这块,玄甲军真没在重阳关少练,个顶个都是手艺人,再加上朝廷粮草充足,贾芳偶尔还额外赞助,岳昭带军就没这么富过······
既然把吉州城当作了据点,那就要好好建设一下,也有利于战后修复,这些都是能算在战功里的,萧瑜也答应了岳昭,不会让她吃亏。
招募来的流民倒是越来越多,吉州本地一带的人对修缮都报有极大的热情,吉州城中的队伍也愈发壮大。
另一部分玄甲军也没闲着,每日都会出门找“偷渡”进来烧杀抢掠的白神马匪。
有吉州百姓传递消息,更甚者还有人挺身而出,带他们抄小道包抄马匪,她们出兵十次也算能捕到五六次。
没办法,在这个找人都靠喊的时候,消息传递的还是太慢,马匪们又是来无影去无踪,打得就是闪电战的策略,能逮着几个都是运气。
作为前锋,盘踞在此,只是为了先打探吉州的情况,再说攘外必先安内,吉州境内的这些小喽啰不清理干净,真打起来的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这活儿最近都是王兆包揽。
如果出门能受点轻伤,那就更有借口去见军医处了。
就是他要是敢这么干,后果嘛……
表妹老大警告他的原话——
头都给你拧掉!
是以这小子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出门打马匪。
然后亲手把伤兵送到军医处。
现在王兆一有时间就去军医处帮忙打下手,岳昭就没见他别的事上这么勤快过!
刚开始王兆这心事也没敢跟人说。
每日就默不吭声跑过去,跟上班打卡似的站在军医处,每天半个时辰,看曼语小蜜蜂似的忙里忙外。
直瞧得曼语每天见到王兆的影子就头痛。
每日反省吾身——
这不会是昭昭姐姐派来监工的吧?
要是做得不好,她就要被送回京城?
忧心匆匆的周曼语一天比一天努力。
慢慢的,她就练到了可以无视王兆,自行做事的地步了。
两个人的僵局都没人管。
还是沈岐看出来其中的门道,拿着坛酒找了王兆谈心,二人喝了一夜,出来就哥哥弟弟的喊上了。
自那以后,王兆去了军医处也不光站着了,而是嘻嘻哈哈地跟在曼语身后,磨药材递纱布忙得不亦乐乎。
每日都去,雷打不动。
不仅如此,还听了沈岐的建议,天天早上采上一朵好看的野花,送给周曼语,为了物尽其用,还专门找了个好看的小瓶子送过去,用来做花瓶。
岳昭到现在都记得,曼语第一次看见王兆手中野花的时候,整个人从头到脖子跟煮熟了一般。
沈岐还没良心地站在旁边大笑不止,引得岳昭一巴掌把人拍到地上去了。
不过她暗地里,还偷偷跟沈岐打听过,是不是以前追过不少小娘子,不然手段怎么如此熟练。
沈岐神秘地笑笑,拍着胸脯跟她说,这都是堂兄当年拿来逗堂嫂开心的法子,种种手段都被小辈们一一记录了下来,整个沈氏一族年轻子弟人手一份,绝不能外传!
不过他就只教了其中几招,可不算外传。
听见这话,岳昭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淡了下来。
而后又释然了。
难怪贾芳心里有这么多的恨,没有爱,哪来的恨。
就是因为她爱着沈望,爱屋及乌为沈家倾尽全力,所以才在那件事后,恨得夜不能寐。
又一次在军医处巡视,被两个人甜到牙痛的岳昭默默回到帐篷。
王兆这小子果然还是太闲了,还是让他去建城墙。
这两个人,就跟当年在重阳关乐乐姐和世子一样,简直让人没眼看。
前脚刚进帐篷,后脚就听兵卒来报——
居山关的信使来了。
岳昭低头算算日子。
不错,不算怠慢她。
作者有话说:
主薄:晚秋,这他娘贼老天,女娃娃靠不住啊!
第86章
岳昭回到帐篷里;信使已经恭候多时。
见面先说句客气话,岳昭唇角带笑;打着圆场道:“军中事务繁忙;故而来晚了些,信使久侯了。”
自岳昭进门,信使就暗中打量好几眼;见来人不似京中贵女般娇嫩无骨,行步间目不斜视;虎虎生威;心下松了一口气。
收回视线,他拿出怀中的信件恭敬呈上;口中道:“将军请阅。”
岳昭接过,揭开信上的火漆;快速浏览。
信使立在下方,小心翼翼瞥了眼岳昭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帐内。
自从进到吉州城里,他才发现,现在的吉州城已经截然不同,城门口不仅有马匪的尸体用来震慑白神;城墙也快要修缮完毕;原本是人烟稀少的废墟,现在来往百姓的人数变多了,此地也再不似荒凉景象。
而如今;一军之将也只是在这帐篷中办公;周围更是没有任何享乐奢靡之物。
这位小将军;不像是无用之辈。
信使心中暗暗定下心。
岳昭看着来信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目十行。
半晌;她才道:“你们主薄说得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吉州世道艰难,但再苦也不能苦了边境的士卒,粮草之事还需筹备,至于其他,尚不能妄下定论······”
信使不知道自家主薄到底写了什么,但就凭那性子,想必也不会是什么讨喜的话。
这位小将军竟然还在好声好气?
信使低头打着官腔,说了几句大差不差,挑不出错的话。
岳昭也不指望一个信使能如何,挥手让人带他下去休息。
说罢,还招手让人把周厦和沈岐叫来。
周厦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岳昭带着冷笑的脸。
摸不着头脑的周厦:“······”
你是不是对老夫有什么意见?
不然你摆这个脸给老夫看是什么意思?
周厦回头看了一眼门帘,暗叹今日是不是就不应该左脚先跨进门······
“先生来了。”
岳昭终于回过神,开口打破僵局。
自从汇合之日,她看见周厦也跟过来之后,就觉得总不能就叫人家老神棍,毕竟影响不好。
思来想去,还是将周厦当作幕僚合适一些,于是至今都称之“先生”。
周厦自己对这个定位倒也是接受良好,没看出来哪里不喜,还真就时常过来给岳昭出出主意。
嗯,他负责出,岳昭看着采纳的那种。
“先生看看这个。”
将信使呈上的密信拿给周厦,岳昭揉了揉太阳穴:“这帮子人都怎么回事?真当我是来给他们送温暖来的?”
那信中也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甚至用词都是颇为恭敬的语调,但合起来就没那么好看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卖惨。
他们居山关可太难了,一帮子人从上到下都凑不出一套完整的冬衣,现在天气已经寒凉,每日都有兄弟值夜时冻死,简直骇人听闻,人间惨剧!不止如此,军中的羽箭、长矛等等损耗品,现在都是捡着快报废了都不敢扔,且军中的粮饷到现在也发不下来,大家都是饿着肚子打仗,朝廷何时才能把军饷补发下来······
至于什么两边合作,共击白神这样的字眼,那是通篇没见着一个。
周厦:“居山关是不是在看轻我等?”
全文上下恨不得直接写上,你们只要提供物资后勤即可,别的用不着你们操心。
岳昭也颇为头疼:“意思一点也不客气,居山关此前到底出了何事,我们也打听不到太详尽的内情。”
虽然说粮草辎重他们不缺,也不是不能给,但大家都是来打仗的,居山关的兵力本就该与她们合作,更何况她品级在这,居山关听她调遣才对,只想从她这儿拿好处,还不想合作,这吃相不仅难看,还显出看不起她们玄甲军的意思。
这能忍?
她又不是忍者神龟!
周厦见她颇为恼怒,自己心里的那点怒气倒是消失无踪了。
他思忖片刻,道:“不如,我去一趟吧。”
见岳昭望过来,周厦摇了摇手中的鹅毛扇,温声解释道:“我们初来吉州,本就还没摸清这一片的情况,按理来说居山关不应有敌意,但我等不知其中原因,厦走这一遭,若是能解开其中缘由,也是桩好事。”
反正吉州城的事情都已经入了正轨,他撒手一阵子也忙得过来。
岳昭沉吟片刻,有些担忧道:“也好,不过,先生多带些人。”
居山关那边态度不善,多带点人,能保障周厦的人身安全。
转眼瞥见周厦手里的鹅毛扇,岳昭有些无奈。
她在重阳关的时候,周厦就一年到头抱着这扇子不撒手,起初岳昭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故人所赠,比如说什么红颜知己啊,为此她还特意让王兆去打听。
到现在她都记得,这小子面色复杂地回来,跟她说了句周厦的原话——
这样很有高人风范。
自那以后,岳昭对这老神棍的滤镜就再也拼不起来了。
好家伙,搁这致敬诸葛亮呢?
岳昭摇摇头,将自己的视线从鹅毛扇上扯下来,定了定神,正色道:“先生此行多带些人,我让沈岐和杨蒙跟着你,再带上两百玄甲军,若是他们想动手,也不必顾虑。”
该动手就动手,咱根本不怂他好吗!
周厦:“······”
他觉得,事情应该发展不到这地步······
他就是去打探内情的,哪里会打起来?
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不过看岳昭这已经定下来的意思,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
将军担忧他的安全,这是好事。
岳昭帐下就没有拖沓的人,事情既然已经定下,周厦回去花了点时间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出发了。
难得的,换了身天青色的儒袍,看上去智珠在握的模样。
手上还是拿着那柄黑色鹅毛扇。
这副要舌战群儒的气魄把沈岐都看呆了,再看看身后气势汹汹的两百号玄甲军。
他悄悄驾马走到杨蒙身边,靠过去低声道:“杨蒙大哥,我们不是要护送周先生出使居山关吗?这······这真不是去打架挑事的?”
若真是如此,两百号是不是还是有点儿少?
要不他回去跟少将军打个报告,再批个几千人出来?
杨蒙倒是没反应过来沈岐的话。
周先生不就是穿得亮眼了点???
挺好看的啊。
*
一行人走了两三天,周厦这气势也一直保持着。
直到看见面前高大巍峨的居山关时,杨蒙才觉出周先生的不对。
杨蒙左右看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靠在沈岐身旁道:“周先生这个样子,像是来叙旧的······”
怎么隐约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沈岐也低声道:“杨蒙大哥你也看出来了?”
刚出来那两天还好,周先生气势也很足,现在越靠近居山关,周先生脸上的笑意就越明显。
明明临行前少将军还交代,千万别让人欺负了去。
但现在怎么看,周先生这也不像是去吃亏的······
二人想半天也没明白,沈岐索性一拍胸口,道:“咱们可是代表少将军来的,面儿上不能落人一步,不管周先生如何,我等不能丢了少将军的颜面。”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不能给少将军丢人就对了。
瞧着沈岐信誓旦旦的样子,杨蒙暗暗点头。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一样,但······这么说,也对。
两人心下一琢磨,便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握着手里的兵器,挺胸正色。
杨蒙更是浑身杀气都透了出来。
沈岐毕竟年轻,初到战场,还没有杨蒙那样重的杀气,只能将身后长剑放到腰间,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握着长剑,身上的煞气才勉强压过稚气。
走进居山关时,两个人就这么一左一右护在周厦身后,那模样仿佛只要居山关敢口出狂言,下一秒就要拔剑让人血溅三尺。
引路的信使:“······”
他家主薄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人都要来打上门了?!
所幸就这二人是这副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