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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艺术廊的价格是八位数。”洛泽轻笑,带了一点揶揄看向她,漆黑的眼眸里有挑衅,不是对她的挑衅,是对金钱社会的挑衅。
月见哈哈大笑,“阿泽,你真有钱!”
“真相或许并不美好,但我拥有陪你直面真相的决心和勇气。”月见看着他,忽然说道,吐字郑重,“当你想告诉我时,我会陪你去面对。面对你的过去,或者是,你不想面对的东西。”
洛泽的眸色渐深,下颚线条紧绷,嘴角微微抽搐,最后往下一沉,开口说道:“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今晚所说过的话。”
第17章 人体里最美的骨骼
“阿泽,我想跟你学雕塑创作。或是当你的助手也行。可以吗?”月见轻轻扯住了他的衫袖,摇了摇。声音轻轻的,像小猫哼哼,带着点不自信,与害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你真的想学。其实十分枯燥乏味。”洛泽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发心,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与白天里的他十分不同。
谈到他的雕塑工作,他总是充满耐心与柔情。所以,月见更想学雕塑,因为可以贴近他的内心。
其实她的想法,洛泽一眼就看穿了。但还是点头答应,“只要你有兴趣。”
“那我这个年纪学,会不会太迟了啊?”月见又担心学不会,走不进他的心。
洛泽低笑了一声,“只要肯学,多迟都不晚,尤其是你独具天赋。”
“真的?!”月见十分高兴,竟然蹦了起来。小女孩的天真,纯朴与不自觉的娇媚都叫洛泽沉醉其中。他喜欢,也迷恋她的活力。
“那应该先从哪里开始?”月见好学,好学,还是好学!
洛泽想了想,“人体吧!人体的构造,你先把解剖的平面图,看明白。”于是走到了一边倚着墙放置的办公台处,将抽屉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好奇心驱使,她迅速地蹦了过去,只见他已经将锦盒打开,里面有两个塑料模型,一男一女,身体上肌肉骨骼分明,点有黑色穴位。洛泽活动模型的关节,然后一一分拆。
“呀,居然是可以拆开的。”月见觉得十分神奇,举起指尖,戳了戳女模型的胸部,然后“咯咯咯”地笑。
洛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又从盒底里抽出了一幅折叠好的图纸,将它打开,是人体的解剖图。还有颅骨的透视。在夜里看,触目惊心。有些可怖。
见她身体抖了抖,他问:“害怕?”
“还……还好。”
“那就是怕了。”他低笑了一声,觉得她的反应真是可爱。
“阿泽……”她软软地叫。
洛泽一垂下眸子,就对上了她有些委屈的眼睛,她眼睛微眯,眼尾挑起,灯下看其实十分妩媚。可她自己犹不自觉,依旧拿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说:“你真的学过解剖吗?见过死去的人的身体?都是僵硬发白的吧?”
想了想,像在回忆,洛泽闭上了眼睛,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男孩,女孩,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活着的,死去的,我都见过了。死去的,失去了生命力,只是一具尸体。但是它们的身体反而是更为安静的,像能与它们的灵魂沟通。”
“那么可怕?!”月见几乎要尖叫。
“别怕,这里只有温暖的躯体。”洛泽安抚她。
“是,你的身体,是暖的。”月见忽然大胆地将手掌贴在了他的小腹上,然后一点点往下探,“其实,我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
她指的是什么,他自然懂得。这样深的夜,她的指示性那么强烈,直白,他明白。手按住了她要解开他裤头绳结的手,“小草,别这样。”
“为什么?”她扬起小脸,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执拗地看着他。
“你并不了解我。”
“湄公河上,那个法国少女起初也并不明白那个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月见说,“可他们做了。”
雕塑与人体,其实永远暗含了微妙的lus t。包括许多国内外著名大家的作品,都是nudit y、与lus t,要么深藏,要么袒露。他与雕塑为伴二十多年,自然明白其中意味。
“直视欲/望,不就是雕塑的一部分吗?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月见步步紧逼。
但洛泽忽然就有了灵感。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取出纸笔,快速描画,不一会,一个抽象的“水相”画面就呈现了出来。
“你觉得,里面包含了什么?”洛泽又说,“我从不逃避欲/望,只是你还没有那么了解我。欲/望里,包括lus t。”
“做成雕塑时,我会给它上两种色,一种是红色,一种是白色。”洛泽启发她想象,“在红与白相融时,处理的色调更为暧昧微妙。这次我想做一个抽象化的雕塑作品。作品里的两个人互相扭曲。”
红与白,其实是两股相融的水。两股水的形态像是两个互相抚慰、互相拥抱相融的女人,又像是一男一女,十分抽象,erotica,与充满了美的艺术张力。
月见笑了一声,“像两个人在做,但其实又不是。两股水是呈s型的,它既可以是形状,又可以是曲线,又或者说是符号。暧昧不明,莫可名状,又充满神秘色彩。它的主题不是直白的诉求,没有明确的指向,依旧充满了抑郁,哪怕你用了鲜明的红色去形象,但是模糊化的形态,其实还是抑郁。你的主题,在触及人性里的东西。包括sex、各种各样的欲/望,比如张狂、合作、挑战、融合,又比如虚荣、erotic、渴望、抑郁。你不愿再被伦 理道德所规则,只想留守一个更为纯粹的世界,又不隐藏人性里的阴暗面。就像我们自己都不一定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其实多复杂,又充满了多少的未知与阴暗。”
“是。你都看到了。”洛泽说,“这件作品,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完成。”
“画起来容易。可水的幻化成‘人’的状态其实很难,尤其雕塑是硬的。人体却是软的。”月见目光灼灼,看向他时,意有所指。
洛泽又低笑了一声。
“我不了解人的身体。”月见决定打蛇随棍上:“看平面图,始终有局限。”
洛泽将她的手举起,然后说,“你按到我的脊柱上来。”
月见定了定心神,觉得他说的话,其实充满tiao逗意味。脊椎,本就是身体上一个敏感的点线面。她伸出了手,按在了他的背部。
“你的身体很烫。”月见低低地笑。
她在与他调情。
洛泽又哼笑了一句。
月见顺着他的骨锥脊椎慢慢抚摸,一点一点移动,时而向上,时而又向下,一直滑到他精瘦的,充满力量的骨骼,与凹陷进去的腰窝里。她忽然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在暗夜里听来,性感无比。
她知道,他有感觉。
她已经探到了他的尾骨。已经十分深入……
“小草,够了。”
“可是,我没有充分了解啊!”她说得十分无辜。
洛泽忽然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后牙槽。
她的手又沿着那道s型的脊椎曲线,往上滑动,直抵他的颈椎骨,然后柔软的小手贴着那里的肌肤摩挲。
洛泽的身体颤了颤。
“你很敏感。”月见的嗓音暗哑,她忽地垫高了脚尖,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后颈项。然后又闪电般离开了他的身体。
洛泽猛地回转身,看着她时,眼底有情chao汹涌。她没有逃避,直视他的眼睛。俩人像在对峙。最后,还是洛泽笑了一声,深邃乌黑的眼睛一瞬之间,只剩下了平静。“你看过我做的雕塑的骨架。”
第15节
见她不明所以,他又说,“人体最美的一道曲线,从头颅到脚趾,其实就是一道微微弯曲的s型骨骼,脊椎骨连着颈椎,与骨盆、骶骨、尾骨,然后是腿骨。它是所有模型的基础。今晚,你就是学做骨架。不准睡觉,直到会做为止。”
月见:“……”
他这是赤果果的报复。报复她对他的挑引。
第18章 她真的要——跳?
那天晚上; 月见最后是昏睡过去的。
她就趴在办公桌上,睡得东倒西歪。桌面上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人体解剖图; 有做骨架模型的各式材料。还有一小坨一小坨的泥; 黏在了桌面各处。
那些赤泥; 甚至都粘到了月见的头发上和脸上。
洛泽一直在做她的雕塑。
他是个工作狂,一旦工作起来; 尤其是做雕塑时,就是六亲不认的。等他终于发现; 地下室里过于安静时; 才想起月见。
他一抬头; 就看见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洛泽的动作轻; 走到她身边时,她还在睡梦里。
她熟睡的模样甜美,模糊了那些攻击性。
洛泽又看了她一眼; 一个女人太美; 具有十分危险的攻击性。此刻,安静的她其实很好; 真实,
柔和; 没有清醒时的咄咄逼人。
将她抱起,锁好了门,洛泽离开了地下室。
将她放到了她自己的卧室里。
一放她下来,梦中的她,都像有感应似的; 抱着他的手就撒娇:“阿泽……”
声音是糯糯的。
“别走,阿泽。阿泽……”
他的手一抽,她的眉心皱了皱。
“好,小草,我不走。”洛泽放缓了声音。他说话从不大声,此刻是轻缓的,在夜里听来,如月下小夜曲,能抚慰人心。在梦里,月见忽而就笑了,那一粒很细小的酒窝一现,又不见了。
洛泽伸出手来,抚摸她的嘴角。
他垂下眸来,凝视她的容颜。她的上唇两端棱角分明,微微翘起,像红菱,笑与不笑都像含情,有点俏丽。他的拇指指腹按到了她的唇瓣上,用力一压,嫣红如滴,引人采颉。
月见“唔”了一声,洛泽松开了手。他看着她,目光深沉,晦暗不明。他很少对女人心动。纵然他不愿承认,到底是对她心动了。
她眼睫颤了颤,好像不大舒服。洛泽将她的发拨开一点,原来是脸上的泥干了,结在皮肤上,扎人。
他取来热毛巾替她仔细地清理干净。又把她发上的泥也抹掉。等一切都清理干净了,他才说,“睡吧,我的小女孩。”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他醒来时,月见是睡在他怀里的。他抱着她,她依偎在他胸膛如一只慵懒的猫。
洛泽有那么一瞬的尴尬。
他是一个警觉性很高的人,屋子里外有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立刻察觉。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会对靠近自己的人作出反应、将其制服,独独对她,他本能地完全接纳了她。
他肩膀一动,月见就醒了。睁开眼睛时还有些懵懂,打了个哈哈,忽然,一个激灵,月见就清醒过来了,见他深深地注视着自己,月见也不尴尬,笑着说,“早。”
对付他,月见已经找到方法了,就是要脸皮够厚。
洛泽的脸红了,但还快就恢复了清冷,就连声音也是冷的:“小草,你的房间在隔壁。”
“你又不会对我怎样,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月见依旧靠在他怀里,扬起小脸,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洛泽笑了一声,“激将法对我没用。”见她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又低笑了一声道:“你既然精力充沛,那就把地下室打扫一遍吧。我去公司了。”
月见:“……”
洛泽回来时,就看见她抱着个扫帚坐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发呆。
灯全亮着,没有那种扭曲、黑暗的抽象感。但那种白亮,亮得人心里发慌。
地上没有铺地毯,是凉的。
洛泽走了过去,拉了她起来,“坐地上会着凉。”
“你回来啦。”月见扔掉了扫帚,一把抱住了他,往他怀里钻了钻,贪婪地吸取他身体上的清淡檀木香。“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扬起脸看着他,眼睛直直盯着他的眼,说道。
“古龙水的味道,你喜欢,我送你一瓶。”他依旧是滴水不沾。
月见也不臊,“可还是属于你的味道。别的男人用,和你的味不同。你是独一无二的。”
洛泽低笑了一声,“看来,你精力真的很好,打扫完地下室,还有时间胡思乱想。”
“对呀,我还有时间调戏你。”
洛泽刚转过身,听见她的话,肩膀颤了颤,没有回过头来,径直往办公桌走去,“你的作业,都完成了?”
将抽屉拉开,里面打横摆着一副雕塑骨架。因为还在固定,等胶水干透。所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