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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他重生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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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一直觉得,要不是因为漂亮哥哥的出现,谢言是不可能被我那些小伎俩扳倒的,而如今他整出这么一出,更是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想。”
  谢行说着说着,脑袋都耷拉下去,琥珀色的眼珠也显得惨淡,整个人像是彻底失去了光彩。这打仗不是玩过家家,而且还是面对这般强大的敌手,自然是会沮丧不少。
  我忽然在心底下了决心,凑到他面前,用只有我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量说道,“我与你一同去。”
  “真的?”谢行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欣喜,随后又苦着脸道,“算了吧,太危险了。这刀剑没眼,我可不想漂亮哥哥受伤。”
  我自然知道这此间的凶险,但是我不能置仇府上下的性命于不顾,此行我是非去不可,不仅仅是为了谢行,更是为了仇府一家。
  “谢言他已经攻占了元洲,而仇云清的父亲正是元洲的知府,我很担心仇府上下的安慰,就算不是为了陪着你,我也要去看看。”
  “竟是如此。”
  谢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突然从膳厅急冲冲地跑了出去,约莫过了一会儿,才抱着一卷画册跑进来,他将画册展开,那是姜国布防的军事舆图,指着上边标红的位置,纳闷地说道,“这谢言好像对元洲很执着,明明他绕过元洲,从中州取道会更快一些,他非要将元洲打下来,漂亮哥哥,你觉得呢?”
  的确如此。
  我观察舆图上的位置与路线图,绕开元洲的确可以大大地节省攻打城池的时间,谢言那么聪明,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除非他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里,我便觉脊背发凉,阵阵寒意涌上我的心头,我依旧记得谢言那种森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他留在我锁骨处的咬。痕未曾褪去,经年久月便成了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到了此时,传来阵阵的刺痛。
  “漂亮哥哥,我知道劝不了你,你今晚好好想想,明日我会在前门等你,若你反悔了,就让怀信来知会我一声便是。”谢行这般说完,连晚饭都没时间吃,又往书房那边去了。
  他走后,一室静谧,只有红烛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我怔怔地望着满目的红,原本今夜会是我与谢行的洞房之夜,不论谢言是出于刻意还是无心,终究是给我解了围,让我不至于陷入那般尴尬的境地。
  窗外的月光被窗台分割成斜面,悠悠地落了我满身,外边的桃花树随着微风摇曳,舒展着柔嫩枝干。
  这是我从谢言的太子府上移植出来的,蓝鲫夫人亲手种下的树。这桃花树娇贵得很,若是放任他在前太子府不管,很快就会枯死。看着它,我便忍不住要想起谢言。
  他还好吗?我送过的香囊管用吗?
  兴许我送的香囊都没递到他手上,他便已经揭竿而起,带着一群土匪造反了。
  唉。
  希望他能睡得好一些。
  我如愿上了谢行讨伐叛军的队伍,他让我扮做谋士,与他同乘一轿。
  五万精兵一路浩浩荡荡往瓮城而去,不过是刚逼近瓮城便已经闻到了浓烈的硝烟气息,遍地的尸骸血腥令人不敢再看,苦苦僵持了半月的瓮城已经被纳入谢言的麾下,而谢行此行便是要将丢失的瓮城收回。
  这一日晴空万里,没有半片云朵,虽已经到了春日,但瓮城土地干涸,龟裂的大地被烈日曝晒后便冒着腾腾的热气,能将人烤得眼冒金花。
  谢行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侧,我便没有了坐轿子的理由,而是同样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眼前就是瓮城了,浓黑破旧的城楼上叛军的旗帜飘扬,上边画着充满煞气的狼徽,并没有传闻中的军纪涣散,护卫城楼的叛军都穿着统一制式的军装,站得笔直挺拔,高大粗。壮的身躯看着像一座座巨型的山峰伫立,凶悍的眉眼透着凶煞狠戾。
  “口于。”谢行在城楼前停下马匹,我也只能跟着一起停下,城楼上的哨兵见我们一大批兵马前来,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惊慌的情绪,而是脚步矫健地下了楼,明显是报信去了。
  我们在太阳底下等了约莫一刻钟,才见到城门缓缓打开,身着精锐铠甲的战士从城门处涌了出来,他们手持尖锐的弯刀,在日头的光线下闪出刺目的寒芒,那些战士自觉地分立成两派,步伐齐整丝毫不乱,等他们排成长列,便有滚滚的车轮声翩然而至。
  众人皆是深吸一口气,只见城门处驶出了一辆轮椅,轮椅上的人并不需人推,便能自由来去,他寒着一张俊脸,长着一双稀有的灰瞳。
  那双灰瞳我曾见过它笑意融融,似能融化冬日里的冰雪,但如今却只剩下锋利的杀意。
  曾经那人白衣诀诀,月光下像一块透着月光的冷玉,而如今玄黑的衣袍肃杀凉薄,平添了几分狠戾与阴翳,抛弃了慈悲与怜悯,像是为了索命而来的玉面修罗。
  虽双腿不能站立,但那人依旧坐得笔直挺拔,像高山上傲视风雪的劲松,又像一柄只插云天的锋刃,永不曲折。
  我犹记得他在地牢里如困兽一般的凝视,像是在控诉我残忍地夺走了他的一切。但现下他幽幽眼波流转间,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立时转开,如同我是什么不可直视的腌臜物件。
  谢言他已经放下了。
  没有放下的,只有我而已。
  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我那般无端地伤害他,甚至都没有资格再跟他说一声喜欢,他放下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为何我会这么难过呢。
  “太子哥哥,我今日带了五万精兵,已经将你们这边重重包围了,你识相的话,就投降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谢行的大放厥词明显没有吓到对方。
  谢言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冷淡的眼神透出一股轻蔑,他姿态慵懒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向前勾了勾,他甚至都不用说话,便已经将人侮辱了个彻底,此举就像是主人在逗弄听话的小狗,暗示谢行跪着爬到他那边去。
  “好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行见好话说尽,也没得出个好结果,气得脸颊都胀红了,手臂向上一挥,便高声喊道,“给我杀,谁能活捉谢言,赏金万两。”
  那一刻千军万马像奔涌的交错的河流,汩汩地朝着瓮城而去,试图破城而入,但很快,漫天遍野的箭矢如同密不通风的巨网,从天际笼罩下来,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叛军带着雷霆之力,汹涌而至,以一敌百,强悍的战斗力很快将我军打得溃不成军。
  更令人感到惊惧的事,我军中还出现了叛党,那些身形较为庞大的士兵都发了疯一样地挥起屠刀,砍向自己的伙伴。
  “不好,有诈,全军撤退,不要恋战。”
  谢行的声音慌乱又颤抖,到了这时候他还不忘护着我往后撤退,郁仇挡在他身前,谢行护着我,一路往后退,我于慌乱中抬眸,便见谢言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他的神色冷且淡,俯视我的模样像是在观察卑微的蝼蚁迁徙,那种陌生冰冷到彻底的眼神,令我的心脏疼到无法遏制,我死死地遏住胸口,回望过去,却发现城楼之上早已没有了谢言的踪影。
  他不再在意。
  此战大败,我们一路退守到郊外,谢行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泥沼里,再也找不到一丝希望的光,我劝了他半宿,终于将他哄好,才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
  月明星稀,今夜是个极好的天气,篝火上跳跃的火星子像无数灿烂的萤火,微风卷着薄云,我被蚊虫蛰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可意识朦胧间,却听见有士兵在高声呐喊,“不好,还有残存的叛军没有清理干净。”
  我挣扎着想要出帐篷外去看看,却被带着香气的毛巾蒙住口鼻,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70章 “你能不能陪我睡一会儿”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入目的却是清雅的靛青色床幔和精致的雕花床梁,我抚着酸痛的额角坐起来环顾四周,才堪堪看清一室的景致。
  这是个极为宽敞的厢房; 里边摆放着造型精美雅致的檀香木制的成套桌椅,侧面处的壁橱放着许多珍稀的古玩; 地上铺着柔软的西域真丝毛毯; 角落处凝神静气的熏香冉冉升起烟雾,此时虽已经到了夜深时分,房中却只有数盏油灯寥寥燃着,更衬得氛围诡异而安静。
  清幽的月光冷冷地洒入窗台; 落下了一地白霜,数只乌黑的寒鸦立在窗台上发出阵阵的嘶鸣; 声嘶力竭里皆是泣血之声。
  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只记得军中忽然发现了隐藏的乔装叛军,之后便被人蒙住口鼻; 彻底失去了意识。
  究竟是何人将我绑到此处?
  又是受什么人的授意去做此事?
  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的挂名谋士; 对打仗行军之事完全一窍不通,也没给谢行进献过什么出彩的主意,更没有盛名在外,不过是跟在谢行身边打打酱油; 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将我绑来?
  照理来说,就算要绑,也应该是要绑架谢行才对啊。
  我并非坏心地要诅咒谢行,不过是觉得眼下的情况过于蹊跷离奇,不符合常理罢了。
  当时我们驻扎的营地是距离瓮城甚远的郊外,按照谢行当时的说法; 这片区域的土地荒芜又贫瘠; 能建起房屋的就只有独一的瓮城; 难道此处就是瓮城?
  可是瓮城不是已经被谢言占据了吗?
  我还记得谢言他在城楼上看我的眼神,那般的陌生冰冷,像是俯视羸弱无知的蝼蚁。他那般无视我,厌恶我,又怎会授意旁人将我绑来呢?我想到这里,只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些贼心不死的荒诞猜想都统统抹去。
  将我绑来这里的人并未设防,窗户并未锁死,而是大敞着,摆明了丝毫不惧我会跳楼逃逸。我从窗台上望过去,能见到弯月如钩,月色清冷,星空浩瀚,漂浮着几簇浓云。
  我身处的这处厢房矗立在阁楼之上。而底下的士兵穿着统一制式的银色叛军铠甲,每一个都生得高壮凶煞,正在有条不紊地巡逻着。
  我的心瞬时沉到了谷底,这里真的是被谢言占据的瓮城,而我所在的位置布防甚严,就算是给我插上一双翅膀飞出去,没过一瞬也会被漫天的箭矢射杀下来。
  可是究竟是谁要抓我?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他看出了我太子妃的身份,想利用我威胁谢行?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思及此,我匆匆地往窗边的书案走去,只见书案上摆放着讲究的端砚与宣纸,未干的笔墨还散发着恬淡的墨香。
  看来这人不仅识字,还跟谢言一样品味刁钻,对笔墨纸砚挑剔得很,笔是用的湖州产的狼毫,砚台是举国闻名的端砚,纸张是用的宣城的宣纸,就连笔墨也是金贵的徽墨。
  “哼哼,竟然有人跟谢言一样难伺候,今天果然是让我开眼了。”我在心中暗暗腹诽,又将折叠整齐的折子翻开,却瞬间怔在了原地。
  这,这是谢言的字。
  怎么会是谢言?是谢言授意士兵将我带来这里的吗?他为何要这样?他不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吗?
  不,兴许他就是将我抓来挫骨扬灰的。
  我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浆糊,还没来得及品出个中的滋味,屋外就传来一连串轮椅滚过地面的车轱辘声,那声音不大不小,由远极近,是谢言来了,现在我不仅是脑子混乱了,心脏的跳动也急促得要从我的嗓子眼跳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轮椅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我只能重新爬到床上去,强迫自己紧闭双眼,假装自己从未醒过。幸好这间阁楼建得甚是宏大,过了一会儿,推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终于平复了下来。
  车轮滚动的声音朝我这边缓缓靠近,来人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而是操纵着轮椅,不断地向我靠近,一直到轮椅堪堪挨近看床沿,我才听到滚轮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命运摁住了咽喉的燕雀哀鸣。
  我不知道谢言准备做什么,只尽力将呼吸放缓,掩藏在锦被之下的手指蜷起,紧紧抓住床下的被褥,我于心神不灵中却依旧感觉到两道炽热的视线落在我面上,甚至还能闻到谢言那种身上常有的若有似无的冷香,像凛冬傲雪的寒梅香气,又像清新冷淡的青松叶。
  谢言就这样盯着我看了许久许久,也不知究竟是在看些什么东西,他的眼神炙热似火,带着灼人的温度。
  我于长久的静谧中慌得就要露出马脚,却忽然听见很浅的一声轻嗤,随后便有微凉的触感落在我面上。
  谢言的手指如同戏耍一般,先是落到了我的睫毛上,拨弄琴弦一样地轻弹两下,又微不可察地刮过我鼻尖,来到了我的唇珠上,带着薄茧的手指恶意地碾/过那微微翘起的唇峰。
  他手上的劲儿并不小,令我不自觉就蹙起了眉头,但我依旧坚持要装作昏迷,只因我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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