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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他重生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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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为他最有用的拐杖。
  可是话虽是这么说,可我的眼泪还是扑簌簌地往下掉,沾湿了胸前的衣襟,手指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我咬出了破碎的伤口。
  “小公子,莫哭了。”
  军医长叹一声,他浑浊又苍老的眼睛慈爱地望着我,言语中带着温和的劝谏之意。
  “太子殿下讳病忌医,这是常人都会有的心理,更何况是他这么骄傲强势之人,直面病情的抵触情绪更甚。但你作为他身边的亲近之人,不能放任他这般消极对待下去,你得去劝他,让他接受治疗。”
  “就算最后真的没有办法治好,那些断腿。后的疗养按|摩也得每日都给他做,否则日后的苦痛可不简单啊。”
  军医见我一知半解地看着他,又仔细地与我解释,“这人断了腿。,特别是膝盖这个位处是极其脆弱的,到了湿冷的天气,这骨头里边会疼得难受,还有这腿。长久不用,肌肉也会萎缩得很严重,这就需要每日都按|摩推拿,才能让伤者好受一些。”
  是的,我不能倒下。
  我不能继续脆弱了,谢言他需要我。
  我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勉强地扯出一抹笑,追问道,“军医,我会找机会把太子殿下带过来的,只是你说的这些按|摩推拿都要如何做?可不可以教教我呢?”
  军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叹气道,“小公子,你这身体太弱,恐怕是做不来这粗重的活儿,还是让旁人来学吧。”
  我心里知道谢言不可能会让旁人碰到他的伤腿。,便又恳切地说道,“没关系,我都可以学的,你别看我这样,我力气还挺大的,一定能做得来的。”
  “小公子,你还是让旁人来学。”军医明显是在看不起我,我却没有丝毫办法,灵机一动又说,“我让我家侍从来学,可好?”
  军医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我让侍从每日都过去学,将所有要点都一一记录在纸上,回来再传授给我。
  这段时日的天气都挺好,并未到湿冷的冬季,也没有多少雨水,连日里都是晴空万里,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将每日去书房的时间缩短了一些,一直都在研读调理的笔记和练习推拿的手法,又在心里琢磨要如何与谢言开口说给军医看腿。的事情。
  “在想什么?”谢言搁下手中的笔,修长的手指绕到我身后揽住我的腰,作势要将我抱到他腿。上,我慌得接连后退,抗拒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军医说谢言这样的情况不太适合坐在他腿。上,这样将重量压到他腿。上,对他的断腿。来说是种沉重的负担,也不利于他双腿。日后的康复治疗。
  但谢言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很喜欢抱我,不论是断腿。前还是断腿。后,我们二人只要是同在一处,他若不在办公,定然是将我拘在腿。上的,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亲近,一旦我对他的亲近表现出半分拒绝,他就会变得很是生气。
  就像现在,他就明显是生气了,灰瞳沉沉地看着人,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剑眉拧出了一个小山丘,冷白的手指烦躁地在轮椅扶手上来回地点,嗓音既冷又硬,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过来。”
  我知道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便低着头走到他身侧,腿。侧挨着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他见我这般乖觉,周身的戾气都收敛了不少,只冷哼了一声,便霸道地将两条长胳膊都放到我腰上,轻而易举地将我往上提了提,就要将我放到他腿。上,我很担心会将他的腿。压坏,只能将腿。分开,把重力都压到两边的扶手上。
  但这样的姿势很羞人,很像狐媚子欲拒还迎的把戏,我们平日里都很少这样拥抱,谢言最多是像抱小孩一般地抱我,但这个姿势却很好地取悦了谢言。他的鼻尖落在我耳侧,开始低声地笑,低磁的嗓音又带着低沉的气音,像春日里燎原的火,尖利的犬齿咬着我的耳朵。
  我只能轻微地躲,又轻轻地将脸埋在他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吸,将谢言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冷松香都留在胸腔中,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声音轻得像文子一样,语气讨好道,“谢言,不能老是坐腿。,我怕你的腿。会疼。”
  “多管闲事。”谢言并不领我的情,他微凉的手掌磨。挲着我削瘦的脊。背,又故意停留在后。腰处,揉面团一般地揉。我,我脸红得能煮熟一颗鸡蛋,耳尖通红,知道谢言根本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一心只盘算着如何占我便宜,便有些气馁,过了许久才重新整理好心情,心跳急促地掰开谢言的两条手臂,在他纵容期待的目光中,慢慢跪。坐到了他脚边,发烫的脸颊在他腿。上轻轻地磨。蹭,像一只邀宠的猫。
  谢言他并不阻止我的行为,而是稍稍后仰,将后背都靠在了轮椅靠背上,好整以暇地垂眸看我,他今日打扮得极为素雅,一袭牙白的云锦长袍,腰间并未佩玉,反而系着一个样式简单的黛紫色香囊,香囊的月季花香混着淡淡的冷香,又配上他那冷清的眉眼,更将我迷得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总是要先给些甜头,才能让事情进行得更为顺利,兴许谢言他一高兴,便会答应我了呢,我这样想着,便表现得更为卖力,微微仰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言隐忍又紧绷的表情,能让谪仙一般的人物为我沾上凡尘腌臜的暗。欲,也是独属于我的一种殊荣。
  角落的熏香燃过了一整节,我才忽然咳了一声,眼睛红红地开始流泪,手指慌张地揩着脸颊的脏污,谢言这才伸手过来安抚我,修长的手指落在我脸侧,轻轻地磨。蹭,像在奖励一只乖巧又卖力讨好的猫儿,餍。足的神色不自觉带上一丝宠溺。
  他这样低下头来看我,瞳色浅嘴唇薄的人总会给人一种凉薄寡情之感,但眼下的谢言却不会,他凤眸微微往上飞,嘴唇又噙着浅浅的笑,像是一尊甘愿被俗物弄脏的玉佛。
  “谢言,我能跟商量件事吗?”
  我始终还是坐在地上,因为我近日都爱呆在这个书房,所以书房的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这样坐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硬。
  “说说。”每次亲近完谢言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也格外地好说话。
  我将半个身子都趴到了谢言腿。上,犹豫再三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谢言,我能让军医,过来给你看看腿。吗?”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窗外的日影重重尽数落到了谢言的半边脸上,他一边身子笼着灿灿的日光,一边又席卷着浓云的阴翳,美得似魔似仙,亦正亦邪。
  他唇角的弧度还来不及收起,却在瞬息变成了讥讽的嘲意,眼瞳的淡色顷刻间变成了毒蛇的竖瞳,他冷冷地看着我,像在看待什么肮脏的俗物,语气森冷且无情,“怎么,又开始嫌弃我是个残废了?”
  “呵,难怪刚刚不愿意给我抱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着急地直起身子,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努力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的腿。需要诊治,你让军医看看,兴许就能好起来呢。”
  “好起来之后呢?”
  谢言的眼神陌生到像是从未认识我,又像是恨透了我,他死死地擒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到我都怀疑那块骨骼已经被捏碎了,吃疼的眼泪成串落下,我疼到身体都在发抖,却挣脱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好了之后呢?”谢言微微俯身,像只丧失了理智的恶犬一般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耳朵,阴恻恻地在我耳边开口,“好了之后,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我了?你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吗?”
  我知道谢言他现在很敏感,就像我担心他会嫌弃我是个怪物一般的敏感,这是正常的,是我太心急了,我不敢乱动,只将两条手臂都缠上他的脖颈,用尽平生的力气拥住了他,忍着耳际的疼痛,着急又努力地与他解释道,“不是的,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离开,你别害怕,可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啊,万一真的能治好呢?”
  可是谢言并没有听进去,他像一头被撕开了伤口肆意欺。辱的野兽,爱意与关怀已经无法成为他的羁绊,他如今想做的,就是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和粗鲁无力的暴行,去摧毁给他带来痛苦难堪的始作俑者。
  他恶狠狠地将我推开,冷眼旁观地看我摔倒在地上,灰瞳凛凛像高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薄唇张合间,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冰冷,“滚出去。”
  “谢言。”我狼狈地想要站起来,但我的尾椎骨摔得好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将金贵的毛毯都哭成了一缕一缕,委屈地控诉道,“你又推我,我屁|股摔得好疼啊,你来抱抱我。”
  但我刻意的示弱并没有让谢言的态度软化,他冷冷地看着我,半瞬之后才拿话来刺我,“我残废了,抱不动你,去找你那些眼瞎的追求者来抱你吧。”
  谢言好过分。
  可是都是我害的。
  我呜咽着站起身,像往常那样对着谢言撒娇,祈求得到他的拥抱,但他却操纵轮椅背过身去,不论我怎么哀求,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后来胡搅蛮缠的我是被士兵们从书房里拖走的。
  谢言他不理我了,没有他的允许,我没有办法踏进他书房一步,于是我便接连好几日都没法见到他,不论我用尽任何手段,他都不理我。
  我慌得夜里都睡不着觉,白日里送进去的奶茶也都被端了出来,我试着给谢言写道歉信,但门口的士兵与我说,太子殿下不让他们将我送的东西递进去。
  怎么办。
  谢言会不会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我做的是错的吗?或许谢言根本就不想站起来,我是不是太坏了,是不是我没有顾到谢言的感受?谢言他还会原谅我吗?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他一眼呢?我再也不敢叫他看腿。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嫌弃过,我只是觉得如果治好了双腿。,谢言会重新高兴起来。
  我只是想让谢言高兴一些罢了。
  可是我还是做错了。
  我成日里都在想着如何与谢言和好,饭吃不下,睡觉也睡不好,整个人瘦了很多,黑眼圈也很重,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就连军医看了我这副模样,也暗戳戳地问我用不用给我开点汤药。
  是夜,已过了三更天,一室的烛火都被熄灭,我却始终没有半分睡意,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下却依旧没有想出跟谢言认错的绝妙办法。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五感总会变得特别敏锐,比如我翻腾的动作间,鼻尖却突然闻到火星烧着的焦味,还听见了由远及近的慌乱的脚步声。
  “公子,公子。”侍从慌张的声音携带着剧烈的拍门声,我只能草草披上一件外袍走到了门口,我将房门一开,便看到侍从惊慌失措的神情,他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头发也被烧焦了一部分,结结巴巴地与我说,“小公子,危险,跟,我走。”
  我来不及思索,就被侍从拽着在楼道里奔跑起来,浓烈的血腥味和火焰翻涌的热浪都汹涌地扑倒了我的脸上,每隔开几步就是一具惨死的尸体,他们都是与我打过照面朝我温和微笑过的士兵,而不过一夜之间,他们都成了冰冷的骸骨,音容笑貌随着滔天的火焰和冰冷的屠刀去了西天。
  “小公子,别发愣,快跟我走。”侍从见到我片刻的犹疑,用力地拽住我,想要将我直接拖走。
  我望着远处灰褐色建筑缠绕的漫天火光,心跳瞬间停滞,那是谢言的书房,我拼命地抓住侍从的肩膀,无法遏制住自己的颤抖,“谢言呢,谢言他在哪里,他还在书房里吗?”
  “不,我要去找谢言,他腿。脚不行,肯定跑不掉的,我要去救他。”我这样喃喃说着,又撇开侍从的手,拔腿。就要往那栋被烧塌的阁楼冲去。
  谢言,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阁楼的一切都笼罩在火海之中,无数被烧毁的房梁与支撑的横梁在一瞬间倒塌,在我奔到那阁楼前的时候,火焰正好烧断了它最后一丝支撑,整座灰褐色建筑就这样在我的眼前,轰然倒塌。
  “不!!!”
  “谢言!谢言!谢言!”
  我抱着头发出尖锐锋利的嘶鸣,又忍着胸腔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急哄哄地就要往那一堆废墟里边冲,跟在我身后的侍从却死死地拽住我,不让我接近那翻滚的火浪。
  “别拉我,别拉我,我要去救谢言。”我怒吼出声,像一只歇斯底里的野兽,朝着侍从咆哮出声,挥出攥紧的拳头。
  侍从堪堪躲过我这一拳,才急急地与我说,“小公子,你先跟我走,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你先跟我走,这楼都被烧塌了,你现在过去也是于事无补。”
  可是我根本听不进去,我哭得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却还是叫嚣道,“不会于事无补,谢言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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