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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哲忍着笑,点点头。
紧接着,艾枫听见大婶子幽幽叹了口气:
“你这只小象,你可真的是太顽皮了。”
象先生的脸色现在不是铁青了,已经黑的像个锅底一样了。
他一挥长袖:“女人,莫要自作多情,本座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因为一时受伤,不小心撞入你家罢了。咱们之间没有任何事情,你赶紧忘了吧!”
那大婶子往前逼上两步:“那为什么你还要回来,给我吹笛,还要吹梁山伯与祝英台?你这明明就是不好意思直说,便把所有的情谊全部藏在了笛子里面!”
象先生:“………………”
艾枫差点没笑爆了肚子,刚刚象先生为了逗弄自己气姬道长,吹得梁祝,结果反过来砸在了他自己的脚趾头上。
倒是姬明哲若有所思道:“还记得那天去找巫医之前咱们见过的悬赏令么?是不是其中的美男子,指的就是眼前这个老妖怪?”
【作者题外话】:哎,好不容易有个说得过去的男配,结果这个桃花,咳咳,惨不忍睹。
第354章 塑料夫妻,老公入药
看着飞速跑走,动作间隐约一丝踉跄的长袍男人,还有追赶过去的大妈,艾枫和姬明哲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嗯,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什么春宵X度,什么仙人X跳……不可说,不可说啊。
刚刚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艾枫和姬明哲在风景优美的河边站了一会之后,姬明哲才开口说道:“刚刚那个男的,是僵尸。”
“哎,是么?”艾枫有点愣,还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不是错过了男人身上的毛?
不论是白的、红的、绿的、黑的……反正得有毛么?
姬明哲:“…………”
姬明哲淡声说道:“不是所有僵尸都有毛的。”
艾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刚刚那句问话说出口了。
在心仪的道长面前讨论别的男人长没长毛,咳咳,即使是老妖怪也很丢脸啊!
姬明哲好像并不放在心上,继续解释道:“在袁枚的《子不语》中将僵尸分为了七个级别,分别为: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和不化骨。”
“其中游尸之后,僵尸身上的毛发就已褪去。等级越高,僵尸的身体愈发近乎于常人,能走能跳,甚至行动坐卧之间令你完全分辨不出来。”
“噢……”艾枫似懂非懂,“不过既然与常人无异,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僵尸的啊?”
“因为年龄。”姬明哲想了想:“我见他身上沾有岸边柳树的柳叶,说明他是有实体的,又认识你往上数至少三四代的亲人……没有人能够活这么久。”
“原来这样。”艾枫笑眯了眼睛:“就是几百年的老僵尸,最后不也是败在大妈的裙下嘛~”
姬明哲:“…………”
——
终究是僵尸跑得比人要快多了。
艾枫和姬明哲在河边又站了一会,等到了走回来的大妈。
“你俩挺好的哈?”大妈挺不好意思地看看两个人,对姬明哲也恢复了之前的礼貌和距离:“道长,你看我家老伴这个情况,还有救么?”
她这话问的含含糊糊,艾枫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在问老头子又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姬明哲显然也是这么理解的,摇头淡声道:“逝者已去,请善信节哀顺变。”
那大妈连连摇手:“不不,不是他能不能活。我刚刚听见了,你们叫他‘僵尸’,那他还能变成普通的尸体么?”
原来大妈是这个意思!
姬明哲摇摇头:“若只是死后蹦起抓人,就还只是普通的尸体罢了。但是老人家身上已经生了遍体的白毛,已经无法逆转了。”
“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火葬之,而且越快越好,不能再拖。迟则生变。”
姬明哲丹凤眼微抬,直直看向女香客的眼中:“善信请节哀。”
谁知那大妈一拍大腿:“节哀,节啥哀啊,他这变不回来反而方便我了啊!”
艾枫&姬明哲:“…………”
艾枫&姬明哲:“???”
略略有些迷惑啊,为什么老伴变成僵尸回不来了,她这个做老婆的反而要拍手称快呢?
毕竟是夫妻,也没多大仇吧?
那大妈也看见了艾枫和姬明哲脸上疑惑的表情,讪讪一笑:“毕竟是结婚好多年的老伴啦,看他这个样子我的确也是心疼的。但是,他成了僵尸,反而解决了我的病啊!”
艾枫更是不明白了。
僵尸和治病有什么关系呢?
她看向姬明哲,姬明哲也摇摇头,表示中医中也没有这说法。
大妈状似神秘地把两个人召集在眼前,附耳小声说道:“我的大夫告诉我,要想治我这个遗传病,非得要吃僵尸不可呢。”
“我这还发愁,我一个老太太,去哪儿找僵尸吃啊?谁知道这老天垂怜,就把我老伴变成僵尸给我吃啦。”
说罢,她煞有介事地撇了撇嘴:“你们可别说我无情无义啊,这可是天意,天意!”
艾枫:“…………”
天不天意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老头变僵尸和那个“象先生”脱不了关系。
象先生是高级的僵尸,那点化低级的僵尸应该是顺手的功夫,比如,吹个笛子什么的?
……
想到这里,艾枫这才想起来,象先生虽然跑了,但是那个会跳舞的大叔还留在宅子里面呢,不会出事儿吧?
于是两个人又匆忙向回赶去,那大妈心系药材,也拿出了平日里跳广场舞的劲,紧紧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回了宅子,那白毛的僵尸已经被陈道长用符纸镇住了。
贴在僵尸脑门上的符箓用草书写了“大将军亲临”五个大字。
艾枫夸道:“陈道长,你的书法真的很好。”
陈道长还有些不好意思,憨笑两声,应下来了这个夸奖。
那跟着艾枫回来的女香客见老伴已经被压制住了,上来就要用手搬走。
“哎哎,别动,小心阳气冲了僵尸。”
“把符碰下来也不行。”
一边负责看着僵尸的两个小道士连忙阻止道。
那大妈斜了他们一眼:“这是我自己的老伴,我还不能碰么?”
说着又上前去。
——
陈道人早就领教过大妈的缠人功力,他挺坏的,乐呵呵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徒弟在那里苦苦阻拦,苦苦解释,结果自己跑过来跟艾枫和姬明哲八卦。
陈道长八卦脸,唏嘘道:“我看这个香客胆子挺大的,别人看见僵尸躲都躲不及,她还主动往前凑。这夫妻情深也不过如此。”
艾枫:“………………”
艾枫小小声:“情深啥啊,她那是把她老伴当药材了,摩拳擦掌准备切了下药呢。”
陈道长:“…………”
陈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聋了。
姬明哲点点头:“艾枫说的不错,她刚刚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陈道长差点没喷出来:“什么江湖游医啊,拿僵尸下药这话都说得出来?他以为全天下的僵尸都是汉代的玄学大能京房啊?”
陈道长说的京房,艾枫也听说过,是西汉时期的学者,也是研究易学的大家。
但是这京房和僵尸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她还闹不清楚。
姬明哲是艾枫的科普老师,自然知道她的水平,便对她讲来这一个故事的渊源——
第355章 易学大能?吃掉。
京房这个人,在易学上的造诣,历史上都有名。
他厉害到自己的老师都害怕他用易学作妖。
后来吧,京房用几次天然灾害预言朝廷上有贪官污吏,用人不当之处。
但是他话虽然说准了,但是并没有得到皇帝的保护,所以被那些“贪官污吏、用人不当”给抓紧害死了。
这一死,就从汉末死到了宋朝。
当然,宋朝的时候京房并没有起死回生,而是有一些当兵的意外撬开了他的坟墓,发现他的尸体栩栩如生,安安静静地沉睡于棺木之中,只是没有了气息而已。
这些宋朝的军士也是胆子肥,直接就把这个已经成了半仙的京房给片了吃了。
这才有的“僵尸可以入药”这一种说法。
但是这个说法毕竟是少见,而且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事例作证,所以没有哪个医生敢乌龟大开口,直接就让病人吃僵尸。
说不准到底是京房的尸体有用,还是所有的僵尸都有用呢!
而且那些军士吃了京房之后,病治没治好也没有人提,顶多就是没吃坏肚子而已。
要非要说僵尸入药,五代还有个例子更为贴切。
当时有个忠臣叫朱瑾,被人害死之后暴尸闹市,但是即便在盛夏之中,他的尸体却并不腐坏,也没有苍蝇过去叮食。
于是生病的人就去他身边拿块土壤入药,吃了就好了。
这样传开去之后,所有得病的人都过去拿土治病。
——
听完姬明哲的讲述,艾枫表示:“…………”
听上去不仅不太科学,反而很有些恶心啊……
艾枫:“而且第二个例子也不是直接吃尸体对吧。”
姬明哲点点头。
艾枫看着眼前急于把自己老公片了吃了的大婶子,疑惑道:“所以……到底是哪个混蛋医生瞎胡说的啊?”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陈道长和姬明哲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艾枫。
艾枫终于回过味来:“不会吧,是之前那个眼镜巫医作的妖??”
陈道长点点头:“***就是他。这种馊主意学中医的和血西医的都想不出来,只有他这种百无禁忌的混蛋才能说得出口。”
艾枫也是没想到,他们也就是随便调查了一下巫医,没想到就牵扯出来了一宗吃僵尸的案子。
艾枫突然想到,转向姬明哲问道:“等等,刚刚大妈说吃僵尸治啥来着?”
姬明哲冷道:“遗传病。”
艾枫挠了挠头,什么遗传病啊?
结果上去一问,差点没无语死,这个大妈其实没得什么病,身体健康着呢,最多就有点更年期的内分泌不调,弄得月事紊乱,夜里盗汗什么的。
艾枫:“…………”
艾枫:“如果这个都算是遗传病的话……那这个庸医到底把这个方子介绍给了多少个人啊?”
陈道长和姬明哲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这一次是大妈撞上了象先生引动僵尸,但是那些没有碰上僵尸的病人,他们要到哪里弄“药引”和“药材”呢?
难道这一次静升市的“僵尸闹事”,其实不是象先生搞出来的,而是庸医的病人想要人为制造僵尸,自己作出来的妖?
第356章 道协大会
艾枫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真实的边缘了。
剩下的就是找出来证据,并且阻止这些疯狂的病人。
闹了这么久,一天很快又过去了。两个小道士那边终于是顶不住了,最后还是陈道人出面,才把大妈给劝走。
姬明哲为了保全老僵尸的全尸,贡献出来了一张安神符,给大妈烧了做符水喝,治疗她的更年期内分泌不调。
艾枫:“…………”
线索收集到了这里,原本的偶发事件突然变成了一个故意为之的恶性事件。
这本来只是道协普普通通的一次操练团建,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迫在眉睫的救世运动。
陈道人当机立断,就把道协的负责人和静升市清虚观的观长全部召集起来,要开一次会。
道协的负责人也很重视姬明哲这一脉的发现,痛快地订好了本市的一家会议室,时间就定在明天的上午。
——
一大早晨,所有的小道士们就起了床,大家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来了僵尸案。
陈道人和姬明哲找了车,拉着大家一齐到了道协预定好的会议室。
因为艾枫是发现巫医的第一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等进了会议室之后,艾枫才发现,这里还真的遍地都是道士啊。
在整个华夏西南道士聚集的会议室里,艾枫惊讶地发现道士们身上穿着的道袍还各式各样的呢。
虽然大的款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小到颜色、布料、纹路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就比如姬明哲和陈道士的徒子徒孙们都穿着灰蓝色的道袍,而那边静升市静虚观的本地道士们穿着的则是灰色偏白色的道袍。
艾枫仔细地观察,还后知后觉地看到姬明哲等人袖口上还绣了自己的派别——姬·茅。
艾枫:“………………”
鸡毛?
——
除了有雷丹关于服饰上的新奇发现之外,艾枫还在这里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石南:“嘿!!小艾枫!你组长在这儿呢!”
艾枫有点惊讶:“石南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柯主编召唤回去干活了么?”
石南咧开大嘴傻笑道:“还不是老柯,我刚刚回去没两天,他出去跟别人吃饭,就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