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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枫瞬间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姬明哲的薄唇轻启：“我想吃……狐狸肉。”
他快速补充：“最好是白色狐狸的。”
艾枫：“……………………”
还我少女心！！！！！
……
……
在艾枫家二十几平的小客厅里，姬明哲和白狐以茶几为界限，划江而治。
卧室中，一只毛茸茸的黑色爪爪从老旧的破木箱子的缝隙中努力探出，尖锐的指甲“刷！”地一声伸长刺出。
小小的几只爪指带动着长指甲不停拨动着老木箱的锁子，很快就把锁给打开了。
黑猫爪儿从箱子中一跃而出，三两步就窜到了客厅。
它“喵呜”一声，毫不认生地跳上了姬明哲的肩膀。
想来是姬明哲在小宁村和爪儿培养了足够的人猫友谊，见黑猫爪儿向自己的肩膀上跃来，姬明哲没有躲开，反而抬起了胳膊能让黑猫更稳地抓落。
茶几另一边的白狐理所当然地嫉妒了，跑到厨房跟艾枫告状：“叽叽叽！！！”
为什么你男人让那该死的黑猫爬，却不让我碰他哪怕一根汗毛！
凭啥！
看着暴跳如雷，毫无淑女风范的白狐，艾枫无语了。
什么叫，我男人？
白狐毫无揭露少男少女暧昧的自觉，还在原地蹦跶，五只烧焦的断尾也不安分，直愣愣翘在空中。
“叽叽叽！”
快说啊！
艾枫定了定神，抻头看了看外面一道长一猫咪的和谐友谊景象。
艾枫：“………………”
她忽略白狐羞耻的用词，想了想：“………可能因为他们都是男孩子吧……”
第128章 你真的，很诱人呢！
第一次被自己的性别打击到的白狐垂头丧气，尾巴耷拉着回到了客厅。
艾枫见白狐着实伤了心的样子，内心不忍，便先从锅里找出几块肉块，端出去倒在白狐的饭盆里。
她动作细心，还不忘把白狐的饭盆放上茶几，让白狐不必像个动物一样在地上吃饭。
在艾枫面前，白狐走向食盆的动作有气无力。但是在艾枫背过身子之后，白狐迅速扬起脖子，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瞥了姬明哲一眼，眼中全是得意炫耀。
姬明哲：“……”
好个绿茶狐。
白狐低头啃了一口肉，发出一声幸福的“叽”声。
叽~
跟在小艾枫身边，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嘛！
姬明哲看不下去，冷笑道：“骗吃骗喝！”
白狐不甘示弱，一个鲤鱼打挺蹦到懒人沙发的最顶端，全身绒毛炸起，尖牙呲出。
它双腿用力，人立而起，两只空出的前爪在额头上一阵扒拉。
“叽！”
不是我非要呆在这里好么？
姬明哲定睛一看，在白狐的额头上发现了一个金灿灿的“艾”字。
这个“艾”字看起来着实眼熟。
姬明哲努力回忆，这才想起当初在小宁山上的山神府中，也在小吊死鬼的额头上看到了相同的印记。
姬明哲心中暗想：一妖一鬼，头上都有着枫儿的印记。那小吊死鬼是枫儿养的小鬼，难道，面前这讨人厌的狐狸也是枫儿豢养的妖不成？
虽然心中明白，但是姬明哲是决计不肯让白狐占了上风的。
他将头撇过去，装作一副专心致志玩弄黑猫皮毛的模样，将费劲人立的白狐直接晾在了那里。
白狐：“………………”
叽！
别以为姑奶奶我认不出你身上贴的“通兽语”的灵符！
臭道士明明连蛤蟆叫都能听懂，现在却一副听不懂狐狸叫的模样。
原先只觉得是小艾枫家的神婆血液吸引奇葩的男人，现在看来，这个金絮其外的男人，内里竟然是个黑心的大萝卜！
也是因为一天被姬明哲打了无数次脸，前狐仙·现白狐终于忍不下这口气。
它在艾枫身边修养了几天，原先的功力也多少恢复了一两成。
仗着这一两成的功力，它两条优美有力的长腿一蹬，在跟姬明哲擦肩而过的时候，凑近他的呼吸。
对姬明哲，白狐自然不敢像对石南那样随意摆布，她离着姬明哲的嘴唇远远地，只是趁机吸了一口姬明哲呼出的气息之中的残留阳气。
落下的瞬间，白狐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心脏处发出，嘴角淌出几滴血水。
姬明哲冷若寒冰，但是他的嘴角却微微勾了一下：“我的命运，是你能够随意窥伺的么？”
白狐硬是吞下噎在嗓子眼中的一大口鲜血，张开嘴一口尖牙沾满了鲜血：
“才比天高，却是个骨肉离散的凉薄命。你依仗的天分，正是你家人忌惮你，惧怕你的根源。你这样的傲骨，就算舍出浑身血肉施救家族，最后恐怕也要落下个六亲不认的悲惨命运！”
艾枫正好从厨房出来，一下子就听到了白狐呕血的预言。
艾枫皱了皱眉头，刚刚想要打断白狐的话。
却听姬明哲冷哼一声：“我姬明哲如何做，那是我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回报。善事善缘皆是天道，哪里是你一个妖怪就能随意断言的？”
姬明哲上下打量一下白狐，右手速掐两下，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玩弄万千男子，却被真正爱上的人囚禁百年。你这个妖怪，长脑子可能只是为了增加一些身高吧？就这种智商，还是不要出来乱叫乱嚷，省的误人子弟。”
白狐怒目而视——打狐不打七寸，你个男人类，好生恶毒！
姬明哲冷静对视——不就是看穿时间，谁不会？赶紧从枫儿身边滚开！
艾枫夹在一人一狐之间，简直能够听到空气中火花的刺啦刺啦声音。
艾枫：“……………………那个……”
白狐：“叽！”
姬明哲：“不关你事。”
黑猫爪儿：“喵呜”
力挺老大！
艾枫：“！！！！！”
一个个的反了天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小猫咪是吧？！
……
……
一声巨响打断了姬明哲和白狐之间的杀意对视。
艾枫举着锅铲，一脚把防盗门给正面踢倒了。
防盗门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楼道里顿时有邻居家门开关查看的声音。
白狐：“……………………”
姬明哲：“…………”
“谁再吵吵，谁的下场就跟这个门一样~”艾枫脸上温柔小意，口中的话却让一男人一狐狸浑身悚然。
看到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艾枫满意地点点头，去厨房叫了小吊死鬼出来吃饭。
小吊死鬼也跟着自己的主人从厨房里出来，身上套了一个小小的围裙，身周围绕的上吊绳上挂了好些锅碗瓢盆，菜刀捞勺什么的。
土地爷爷从地面上冒出头来，缓缓顶起客厅的地毯。
白狐&姬明哲&爪儿：“………………”
原来一直在被围观啊！
……
……
在饭桌上，吃上了艾枫亲手做的饭菜，一狐狸一男人终于变得安分了起来。
艾枫喝了口汤，向姬明哲问道：
“那天在烧纸一条街实在太乱，没有机会问你。你说的‘棘手事’是怎么回事？是你在海城的家族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从见面之初至今，艾枫跟姬明哲相处了不断的时间，自然知道他的家不在本地，家族中大多数的亲戚师兄师弟都在外省，一个叫做海城的大城市。
姬明哲正在吃一口饭，来不及回答艾枫的问题。
就在这个间隙，白狐插了话来：
“你要离开山烟市？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白狐不安地抖了抖尾巴：“如今乃是多事之秋，你还没有完全得到神婆的传承，走在外面就像是又热又香的玉米饽饽，小鬼可能怕你，但是那些有些道行的大鬼怕是都想过来啃你一口呢！”
“是么？”艾枫有点惊讶。
“是咯！”
“你身边不是人类，就是些个小妖怪，之前自然是没有人告诉你的。”
“但是在我们千年道行之上的大妖眼中，你真的……很诱人呢！”
第129章 身死债消？不存在的。
“小艾子，如果我是你啊~”
白狐优雅地添了舔自己白色爪子上的闪着银白色的长毛，然后用爪子虚虚指了一下小吊死鬼——
“我就会好好地把这个小吊死鬼控制在手中。”
“这个小鬼虽然很无能，只会哭也没啥用，但是啊~”
白狐魅惑一笑，上下打量一下乖乖宝宝一样的小吊死鬼：“这么小年龄的吊死鬼，这可是天道一直严打的死法呢，他的存在就代表了山烟市土地老儿犯下的重大过错。
“众所周知，天下的土地老儿都怕被扣工资，你手上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怕他不拼出老命保护你呢！”
就坐在白狐身边，被当中掀了裤衩子的土地爷爷：“………………”
白狐虽然是失去了八九分的功力，又因为刚刚随便招惹姬明哲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是毕竟是狐狸成仙魂，跟天道的关系要比在座所有人都要亲厚的多。
土地虽然生气白狐刻薄的话，但是也拿她没有办法。
白狐吐了一根鸡骨头，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回忆起来：
“你有着神婆的血脉，自然是兰娘儿的后人。对我们妖魔鬼怪来说，可从来没有身死债消的说法，兰娘儿生前惹下的祸事，自然是要被债主们算在你的头上的。”
艾枫不同意白狐的说法：
“我外婆不是欠债的性格啊！我们吃不上饭的时候，她都不肯跟村子里的叔叔婶婶借钱的！”
“NONONO”白狐摇了摇手指（白狐的一节小指爪爪）
“不是欠的钱啦，是年轻的时候造的孽。”
白狐掰着小爪爪数到：
偷了千年道行的黑熊怪私藏的元朝皇帝宫殿里面的蜂蜜……
在自学了什么生物学之后，拆散了一对万年螳螂精之间的爱情，还美名其曰是要救公螳螂的性命……
还一时兴起想要观察素食主义的老鬼，就把老鬼家人世代供奉的草木鲜果换成了香气飘飘的叫花鸡，让老鬼活生生饿了百年……
再比如说，兰娘子把想要找弟子的狐仙娘娘从家门口扔出去，让她被其他同道嘲笑了整整一年……
艾枫：“…………”
最后一条，好像有点耳熟……
听了白狐的碎碎念，艾枫有点哭笑不得：“我不知道外婆竟然是这么调皮的性格。”
白狐悠悠点点了头：“可不是所有的妖怪和老鬼都像我这么人美心善，好说话的。”
“像你这种没有获得传承的小神婆，恐怕是刚刚踏出山烟市的地界，就要被那些闻声而来的鬼怪给撕吧碎了呢！”
“可是……”艾枫想起自己的小宁村之行，自然疑惑：“小宁山也是在山烟市之外的，为什么我去小宁山没有事情呢？”
“气息。”姬明哲提醒道：“我在小宁村的狐仙楼附近，曾经感觉到了非常浓厚的气息。现在想来，一定是你的外婆在小宁山留下气息，这才足够保护你在两地之间来往。”
他看进了艾枫的眼中：“这些气息仍然浓厚，想来护你百年是没有问题的。”
听了姬明哲的话，艾枫一时眼热。
外婆为了她，真的是倾其所有了。
第130章 请让我跟你一起
在艾枫走神之际，一个冷清低沉的声音擦着她的耳朵响起：
“你放才说的传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小枫没有得到传承？”
艾枫恍然抬眼，才发现姬明哲是在跟白狐说话。
这是他在艾枫家遇见白狐之后，第一次正视白狐的存在。
。
“嗯？传承？”白狐看了看姬明哲，被他眼中的认真酸的直倒牙。
狐仙不由柠檬：单身狗慕了……
看着姬明哲认真看着艾枫的模样，想起自己一生男人的白狐怅然若失，也失了跟他较劲的欲望。
“官印。”
白狐尖长的嘴中吐出两个字。
“凡是人间天使，皆有天道赐出的官印来证明身份。神婆是应天地之劫难而生，自然也有天道降的神婆之印，代代传承。兰娘儿当时揍我的时候，用的就是大印。”
说道兰娘儿的神婆官印，白狐双眼失神，仿佛看见到了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飒爽女人——
“你是没有见到拥有官印的神婆，那简直太恐怖了，因为秉天地法则而生，举手投足便可以借用天道规则行神婆之职。以凡人之身，凡人之魂，轻而易举便可以将千年万年的老鬼摆布于掌间……”
白狐回过神来，再看艾枫稚嫩的脸庞，摇头叹了口气：
“小艾子啊，本姑奶奶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就没见到你拿出来过那神婆官印。连神婆最重要的杀手锏都缺了，可想而知其他的传承肯定也是半点没有的。”
“你现在那凭着身上那点子天生的本领四处乱窜，在我等大妖眼中，就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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