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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眼云涯子,突然伸出手狠狠掐了把云涯子的脸,很用力,掐的云涯子两颊都红起来了,他连声呼痛:“师姐你干嘛?!”
看到云涯子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云微才松开了手,眉头却皱得愈发紧。
是真的。
她是真的一瞬间被从远在曲州的天南学府送回到了天衍。
她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到。
心头泛起一阵难得的怅然若失,云微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混杂着不平和失落的情绪压制下去,却无法忽视心底更真实的声音。
不、不对,她总觉得这件事哪里透露着异样。
……
被同一时间推离考试空间的并非云微一人,而是所有人。
就在一瞬间,他们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未消散,就听到了身边人的声音。
“阿姐,来看看我的剑。”
即墨青夜听到这个声音时,有些讶然。
面前男子穿着一身她见得不多的黑色宽袍,兜帽遮住半张脸,他在他面前揭下兜帽,又摘下了面具,露出和她相伴多年的那张脸。
对方看见她的表情,僵硬的勾了勾唇角:“先前和明烛前辈一起进入上古遗迹,不便透露身份,就一直这样遮掩。”
即墨青夜定定看了这张本该是她无比熟悉的梅若白的脸,下意识问道:“你要给我看的剑,是这段时日明烛前辈教你的吗?”
梅若白顿了下,认真道:“是,也不是。”
“她未曾亲手传授我剑法,可没有她的指点,我成救不了今日的剑。”
这是梅若白会有的回答。
即墨青夜却总觉得有些反常。
……
学府的书阁里,任平生在楼顶点燃了一张符。
这张符燃烧的速度非常慢,半个时辰过去,只燃烧了不到四分之一,还有大半的符纸在明亮符火的灼烧之下慢悠悠地洒下一些余烬。
横舟正专心研究着地面上固定的阵法,抬头来看了眼任平生手里的符。
平心而论,这是横舟见过符文最复杂的一张符箓,小小的符纸上几乎没有空隙,被无数复杂且毫无相同点的符文线条布满,叫人看一眼都觉得晕。
“这张符叫什么?”横舟忍不住问。
问完她又有些后悔,这个问题已经算得上是功法隐私,她这样问有些冒犯了。
任平生却并不在意,垂着手,任由符箓燃烧后留下的余烬落在地面的阵法上,阵纹一阵阵的亮起微光。
“它叫梦黄粱。”
最后一个“粱”字,任平生的语调莫名带了些虚浮感,横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尚未反应过来,就看见任平生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横舟下意识地上前扶住任平生,出乎意料地,这么高的个子,落到手里竟然这么轻。
如此想着,横舟将任平生半抱住,轻柔地平放在地面上。
而此时任平生已然阖上眼睛,呼吸平稳,脸颊泛着红晕,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
横舟急忙去叫回了还在心心念念等待自己继承人的霜天晓。
霜天晓一见横躺在地面上失去意识的任平生,心当即漏跳了一拍,飞似的速度冲到了任平生的身边,十分流畅且熟练地观气诊脉,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但很快,霜天晓脸上的表情就由担忧紧张变成了怪异。
横舟在旁,小声问道:“她究竟怎么了?”
霜天晓摆摆手,干巴巴道:“没、没什么事,就是累了,休息下就好了。”
横舟:“……”
她看着很傻很好骗?
霜天晓实在是个不怎么会说谎的人,扯了如此离谱的理由后自己也觉得心虚,将任平生打横抱起,身影一闪,踹开了任平生的房门,熟门熟路地把任平生放在了床上。
锁好房门后,霜天晓回过头来再仔细检查了一番任平生,表情惊讶怪异之中夹杂着些迷惑。
“她这是…喝醉了?”
可她记得任平生今天根本没喝过酒。
况且……“自己酒量有多差心里没数吗?竟然敢喝酒?”霜天晓骂骂咧咧地把房间窗户全都锁好,守在任平生身边,等待着酒意散去,她自己慢慢转醒。
霜天晓不知道的是,她眼前的这个任平生,今天确实没喝酒。
可就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曲州中部,自天衍而来的一群少年修士们,已经快翻了天。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初入雪原
拥雪关的黑夜很长; 众人初至,本就睡得不实,转醒时窗外还是沉沉夜色。
傅离轲推门而出; 看见任平生一人独自凭栏远眺,向着裂天山的方向。
拥雪关的夜像是拉上了天地的帘幕,整座城都陷入了静谧。
“若是在天衍,这会儿都已经开始早课了。”
很快,余下众人陆续醒来; 太史宁把自己裹得像个球; 困顿地嘟囔着说。
云近月清点着今日要采购的东西,嘱咐道:“雪原奇寒无比,寻常护体灵障无用; 拥雪关这边有特制的灵药可以用来暖身。”
他们都不是喜欢拖沓的人,打算趁早完成这个任务,趁着拥雪关的天刚亮; 街边有了人烟之气的时候便去往了拥雪关的药铺。
药铺的老板刚进完货回来; 算得上是这座城中难得还醒着的人; 一头长发十分利落地尽数挽成髻,看了他们一眼; 了然道:“几位小友是别州来的?不习惯我们拥雪关的夜吧。”
她像是见怪不怪一般道:“通常天刚亮就来我这的,都是别州来的客人,这个点拥雪关还没醒呢。”
这老板是个爽利人,云近月讲明情况后; 老板指向他们身后的展柜道:“看到那排红色的药瓶了吗?那就是你们要找的赤焰灵药,小瓶的保暖效果差些; 约莫能保半个时辰左右; 大瓶的贵些; 保暖的时间也长些,约莫两个时辰,当然了,修为越高的,保暖效果也越好。”
说完,老板见他们还有些茫然,问道:“你们要往哪去?若是要从这去东边那什么学府的,少说要备三十瓶大瓶的灵药,还得备个兜帽和面罩来防风沙。你们若是要进山,那最少就得一人准备个五十瓶大瓶了。”
太史宁不解道:“老板,从拥雪关往东去学府和往西去裂天山的距离不应该差不多吗?为何进山要准备的灵药还多些?”
老板对着这样一群初来乍到的少年修士,倒是多了几分耐心道:“拥雪关往东的方向,虽然有数百年未曾有人居住了,但上古时代曾经还留下了官道,哪怕破损不堪,也有些路标能够指引人走出荒漠的,雪原不同,像你们这样第一次来的,进了雪原就跟瞎子一样,行进速度慢不说,还容易迷路,偶尔若是碰到极西那群蛮子,更是不得了,赶紧跑得远远的。”
众人听着,面面相觑,对于雪原的危险程度认识又加深了些。
任平生拿起一小瓶灵药端详片刻,听到那头太史宁和云近月正在和老板讲价。
可老板娘心如铁,任两人说破嘴皮子,只一句:“小瓶一百灵石,大瓶三百八,概不议价。”
凑近隔着药瓶嗅了下,任平生心里有了底,转头道:“一人备两瓶小两瓶大,我们先在外围看看,不深入。”
她声音带着些不容置疑的笃定,无人反对,一人带着两大两小四瓶药正准备走,又被老板叫住了。
老板从抽屉里摸了摸,找到了六个形状怪异类似于面铠的东西扔给他们,声音带着些沉色:“你们应该是要进雪原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初入雪原者最好不要待超过一个时辰,否则,哪怕服用了赤焰灵药,你们的肉。身也承受不住。”
“这个戴在眼睛外面,就当我借给你们的,回来记得还我。”
任平生微微欠身,给这个好心的老板道了声谢。
进雪原前,他们一人吞服了一瓶小的灵药,踏入雪原不到一刻钟,众人就明白为什么老板说不要在雪原待超过一个时辰。
太史宁穿着粗气把厚重的大氅脱了又穿穿了又脱,从芥子囊中拿出来又放回去好多趟,最后索性拿在了手里。
“这见鬼的药,也太热了吧。”
不止是太史宁,所有人喝完灵药之后,都感觉胸腹之中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烧,烧得他们五脏六腑都是热烫的,在雪原的冰天雪地中冒了满头的汗。
可这股热意只在身体内部,脱掉外衣后,肉。身直面雪原的天寒地冻,是一种内外冰火两重天的难受。
老板借他们的面铠起了大作用。
这形状奇特的面铠很薄,只在眼睛的地方留出了两块通透的灰黑色薄片,戴上后,雪白到几乎刺眼的雪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紫,让他们眼睛舒服了不少。
他们在雪原御空飞行了小半个时辰,又冷又热,在第一瓶灵药快要失去效果时,解除御空术落地后服下了一个大瓶灵药。
任平生道:“再走一个时辰,无论结果如何,都先返程。”
赤焰灵药拔下塞子后有着浅淡的酒香,但喝下去却没有半点酒味,任平生敏锐地察觉出药的主要成分共有三味,天星草和灵婆果,天星草天然就带有黄酒的味道,也有驱寒的功效,可余下一味药她无论如何都判断不出是什么。
雪原比他们想象的大很多,御空飞行了半个时辰后,又走了半个时辰,裂天山依旧远远地伫立在前方,距离似乎并没有缩减多少。
太史宁一边在深厚的雪里艰难地行走,一边道:“听说曲州西部以前只有蛮族的雪之森那一小块地方才是这样的天寒地冻,裂天山这里原是绿草如茵的,算得上是北地难得的奇景,可千年前砚青剑君为挽救陨世之劫的颓势,战死于此地后,裂天山方圆百里便开始终年飘雪不断,经年累月,才成了这片雪原。”
太史宁说完,又道:“这是我在仙网上听人讲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任平生静默地望着裂天山不语,心里却道,是真的。
至少在她离开前,裂天山还不是这般模样。
返程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只雪兽。
这是他们这群自幼生活在云州、定州和昇州的人第一次见到雪兽这种东西。
这些兽类埋藏在雪里,身上的皮毛大多是雪白的,和雪原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差别,身型异常巨大,拥有者格外厚重的皮毛,长毛硬如钢针。
陌生的雪原,不宜恋战,众人急忙掐着御空诀飞离地面,向着拥雪关的方向飞去,太史宁心有余悸地看着地面上逐渐成群结队起来的雪兽,讶然道:“抛开人与兽不谈,他们的身体特征好像蛮族啊。”
回到拥雪关时,刚巧碰上城里最热闹的时间,人多了起来,也暖和了不少。
他们找了一处小店打算吃些东西顺带跟人聊聊,可刚一坐下来点菜,傅离轲就发现任平生有些不对。
她面色格外红润。
这倒也正常,他们刚从雪原回来,又喝了赤焰灵药,大多人脸上都泛着红晕。
她动作稍显迟缓。
这其实也正常,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做什么都比在外面慢些。
嗯…她说话似乎也比平日慢了点,不像她,倒像是楚青鱼说话的速度,慢条斯理地跟店小二点菜。
眼神也有些呆滞茫然。
这就不正常了!
傅离轲当即起身,凑近了关切地看着任平生,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任平生后知后觉地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傅离轲的方向。
有反应,但不多。
她这副模样,让其他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傅离轲飞快地思索着:“刚才碰到雪兽时她没有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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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近月连忙道:“没有,咱们都没有碰到雪兽。”
“难道是中了暗招?”谢莲生脑中立刻冒出了一些阴谋诡计,紧张起来,“难道是暗处有敌人?”
太史宁也慌了:“不会吧?”
一阵慌乱中,虽然是个食修但偶尔也兼任太华峰半吊子医修的楚青鱼慢吞吞摸上任平生的脉,而后不紧不慢道:“她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
楚青鱼说着,靠近瞥了眼任平生,在她身边嗅了嗅,最后得出结论。
“瞧着像是喝醉了。”
云近月看着桌面上还一口未动的酒,不解道:“可她也没喝酒啊。”
楚青鱼老神在在道:“师姐你忘了,咱们师门一块儿吃饭时,师妹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傅离轲应道:“她说过,她不胜酒力,基本不喝。”
她了然道:“赤焰灵药里应该放了些酒,师妹许是不胜酒力,喝醉了。”
楚青鱼说着,甚至还有些佩服。
“从喝下第一瓶药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时辰了,她在雪原看着半点异样都没有,原来竟是一直强撑着坚持到回城。”
云近月回想起赤焰灵药里那点味道都尝不出来的酒意,茫然道:
“可…这也太不胜酒力了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