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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怎么还是我-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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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呼啸着,远处沉闷的声音愈发靠近,沉默席卷了天衍一众弟子,此刻任平生偏偏一言不发,给他们原本充足的信心浇了一盆冷水。
  任平生缓步靠近,目光穿透左护法,悠悠地落在了他身后,那里,一个巍峨的黑影稳步而来,每一步都踏出如有山崩海啸之势,无形的压力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任平生喃喃道:“别急,总归……你今日走不出这里了。”
  任务完不完得成,又有何区别。
  左护法心头的焦虑愈盛,他觉得云七大抵是疯了,哪怕她体内仙核被剜,不至于被山中幽影当成敌人,可在如此鬼气森森的地方,面对如此骇人却又未知的敌人,她竟完全没想过要逃走,这次任务全程充斥着难以言说的诡异,叫左护法一腔怒气不知该向何处宣泄。
  很快,左护法看见任平生眼底竟出现了些微的光亮,不再像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她松开手心攥着的最后一点阿乔化作的飞灰,奋力地向着那个可怕的黑影奔去。
  擦身而过之时,天衍弟子们似乎听到了一句轻烟似的话散在风中。
  “躲起来。”
  她如此说。
  云近月思忖了不过一瞬间,当机立断,决定继续相信师妹,也不同左护法对峙了,当即带着天衍全部人飞速找了个最近的山洞躲起来,只探出头向外张望着。
  他们看见任平生向着那可怕的黑影奔去,她红衫似火,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飞焰残红的一瞥,步履轻松,却又似乎带着无比沉重的怀念。
  他们从未见她情绪如此激烈过。
  那道明煌红影向着沉默厚重的黑影奔去,衫裙在身后拂动,分明是不顾一切的,可顷刻间,气氛骤变。
  那巍峨黑影毅然横剑,清凌剑光疾驰而过,如怒浪惊涛、平地生波。
  身后帝休种下的一片春天犹在,只是那个给自己取名叫阿乔的少年不在了,剑光擦过树干,残余剑气带下枝头花瓣,倾如雨下。
  众人互相倏然一窒,转眼间,这瑟瑟清寒的山巅竟有暖阳破云而出,瞬息间将所有被封冻的人身上的白霜暖化。
  不知何时,任平生指尖捻着的符箓幽幽燃烧了起来。
  符箓尾部染着紫色的符火,轻而快,却足够温柔地撞上黑影。
  她最擅长的字符,飘飘摇摇撞在了黑影身前,不带任何的伤害,却意外地绽出一抹穿透冰层的温度。
  心字·日光斜。
  最初写下这张符时,是个晴光正好的春日,窗外枝叶漏疏影,只有一缕清亮的日光打在窗愣上,便似天光倾泻。
  飞奔之时,任平生甚至连修为都已经忘记,耳膜一阵风动,似雷霆之重。
  她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同素光尘聊起这个最为狠厉霸道的阵法时,问过素光尘一个问题。
  “抽出灵魂,献出力量的人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那承受这些力量的人呢?”
  承受了超出这个世界能够承载的力量,短暂成为了神明的人,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不知道。”出乎意料的,素光尘只给了这样的回答。
  那是任平生完全想象不到的答案,她惊讶道:“你不知道?”
  素光尘冲她摊手,无奈道:“这个阵法自创立至今从未被用过,人的承受极限不同,我也无法确定,那个人究竟会怎样。”
  “也许是和献祭的人同样的下场,也需是意识混沌失智,也许在那最辉煌的一刻过后便彻底灰飞烟灭。”素光尘垂着眼,没看任平生,只是道,“也许……他足够幸运,能够活下来。”
  “个中种种,谁又知道呢。”
  黑影显然没有任何意识,可他的剑却足够快,也足够利。
  剑气卷起飞雪长龙,幽深的剑气凝作长剑本来的模样,倏然凝成数百道剑影,从四面八方倾斜而下,道道正中任平生的心脏。
  恍然间,任平生似乎听到了对面这个失去了所有神智意识的人在说话。
  那沉闷而悠长的声音滚落而下,以锐不可当之势,慨然道:“心脏,留下。”
  天衍众人在一旁看着,他们感受不出那黑影的修为,只知道这比起他们尊崇多年的云微还要可怖得多,而修为同他们无异的任平生在这剑浪气海中艰难驻足,竟还一步步向他靠近。
  她身上似乎被某种力量保护着,寻常力量难以伤害她,可这足以撕破天地的剑气岿然合围而下,几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撕裂至粉身碎骨。
  一道剑气划破任平生的左肩,第二道、第三道……很快在她的红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可似乎因为沾染了她的血迹,剑气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几乎在这瞬间,日光愈盛。
  穿透冷厉的阴云,拨开雪原的迷雾,毫无保留地洒在了黑影身上。
  似乎感受到这日光的温度,黑影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身上浓郁的阴气在缓缓褪去,属于人的鲜活的色泽在逐渐显露,此刻他意识尚未回归,可不知为何,露出了些微的紧张,一闪而逝。
  阴雨连绵与千年飞雪在此刻终将消弭,峰回路转,绝望之时,终于得见山头天光相照。
  任平生温热的掌心贴合在了他冰冷的颊边,她的指尖带着略微发烫的低焰,强势地驱逐开幽黑的迷雾,最后拂过黑影的双眼。
  众人只余惊骇,这一瞬,修为同他们无异的任平生竟爆发出了能媲美道成归的威势,以不可撼动之势,将黑影所有的反抗和不满都镇压了下去,几乎是强制地攥住他的手腕。
  可她身上那属于道成归的惊天力量终究只有一瞬便很快消弭,她又变回了曾经那望海潮的少年修士,甚至比之先前还要更加虚弱几分,脸色尤为苍白。
  那双眼猝然睁开,似有灵光雪泥鸿爪似的轻落一撇,不知何时散落于何地的神智终于彻底回归到他的身上。
  他深深望着任平生,感受着她温热的掌心从自己颊边拂落,脱力地垂下。
  这时隔千年的一眼,不知是惊骇还是后怕,仓惶地从任平生眼锋前擦过。
  “砚青……”
  在她脱力前,坚实的臂膀牢牢地托住了她,对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却依旧下意识地接住了她。
  这一刻,似乎万物都在发出震颤的嗡鸣。
  神智重现,灵魂归位。
  千载久别,那双托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她意识迷蒙,在远超这具身体的高强度灵压和剑气海之中艰难坚持,消耗实在太大,哪怕有本体留下的能挡下道成归一次攻击的保命符也依旧不够。
  任平生阖眸,眼前隐约闪过砚青深邃眉眼中复杂的眼神。
  终于,一滴热泪滚落雪里。
  砚青啊。


第176章 心脏在哪
  一滴冷雨落眉心。
  砚青怔然抚了下额心的濡湿; 只觉得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真实的触感。
  长梦千载,这些年的一切都仿佛虚妄,靠着一线执念浑浑噩噩地活到如今。
  他怀中兀地一沉; 是面前那人脱力栽倒下来。
  这具身体的重量和他熟悉的明烛相距甚远,眼前人太过清瘦,在这凛冽清寒的飞雪之巅,似乎轻易就会被风刮走,他印象中的明烛; 比现在这个人更为高挑、明艳; 骄傲得甚至不可一世。
  可他几乎不用太多思考,仓皇一瞥间,就足以肯定。
  哪怕她的容貌同之前不一样了; 身体也变了,可这人就是她,砚青万分肯定。
  来不及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修为为何会低至如此; 砚青就已经听到了另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又惊又怒的声音:
  “云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左护法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简单的惊怒来形容,此间发生种种都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唯一知晓的是,此地最可怕的存在,那个因为种种原因只能被困在两峰夹道中的人,被她亲手释放了出来。
  裂天山是个怪地方; 左护法早就知晓,这里存在着某种特殊的结界; 防备着天外天那位强大的新任星主; 任他纵有翻天之能; 也对此地心存忌惮。
  那结界的来源便是眼前这人。
  他亲眼看着这个可怕的存在被逐渐褪去黑雾,唤回了神智,那双锐利狭长的眼睛散发出令人瑟缩的锋锐目光。
  他敌不过。
  左护法心头生出一个无比清晰地念头,这人太强,他根本没有任何希望能与之匹敌。
  剑君,砚青。
  剑乃凶器,却又是君子之器。
  千年以来,于剑之一道,能得君子之名的,也唯有砚青一人而已。
  他身为天外天护法,对当年发生在裂天山的这场恶战略有耳闻,如今终于亲眼得见,对着面前似威势似巍峨高山倾轧而下的人,心头除了无边的恐惧,再无其他。
  云七和砚青究竟是何关系?不,应该说……云七究竟是什么人!
  她竟能唤醒砚青,而砚青似乎也同她很是亲近。
  左护法心头有一万个疑问,天外天暗中招收后天仙使,自然会在最初就对其出身家世进行彻查,云七生父早逝,在她出生前母亲就成了仙使,她少时独自在山间长大,母亲自那时起就授她天外天的修炼法门,直至长大后入天外天。
  细数云七多年的经历,无一例外全都与天外天有关,左护法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云七这样一个在天外天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修士,究竟如何同砚青这等人物产生的关联。
  除非……除非!
  灵光一现,左护法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骇然惊怒道:“你不是云七?!你究竟是谁!”
  任平生终于找回了些力气,她撑着砚青的手臂,缓缓站直身子,双眸雾沉沉地探向左护法,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低笑。
  天衍众人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接受任平生就是云七这个惊天秘密,转而爆料之人却又矢口否认她云七的身份,场面之混乱,信息量之大,叫人根本不知道该看哪。
  “你把我铸的剑扔了。”任平生没有看向砚青,以极轻的声音说道。
  砚青没问她其他,只是垂眸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好脾气道:“你生气也好,算账也罢,等回去了再算吧,我先把这些玩意儿解决了再说。”
  任平生心知肚明,自己此刻的修为兴许连个元婴境初期的小辈都打不过,于是“嗯”了声,老老实实挪步到砚青身后,嘱咐道:“那你快点。”
  说着竟是直接甩手不管了,甚至还向天衍弟子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说道:“这些是自己人。”
  左护法脸都绿了。
  砚青无奈瞥了她一眼,向前迈出一步,灵压骤然攀升,铺天盖地向着左护法压去,周遭空间仿佛被人用手揉捏起来,空气粘稠似将落未落带着腥味的雨。
  一道又一道剑影从砚青背后浮现,这些剑影各不相同,任平生一眼便认出,这些是她亲手所铸的斩风九剑。
  原来,砚青将剑掷出裂天山之前,将自己所有的剑都凝成了心头剑影。
  斩风九剑以月令为名,九道剑影之二微微一亮,从砚青背后飞驰而出,瞬息间,周遭原本就在任平生的符箓之下开始缓缓消融的冰雪融化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天衍众人逆着剑气跑过来,同任平生汇合,这剑气仿佛有思想一般,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太史宁恍然道:“和我们在上古遗迹中碰到的剑阵中的剑气一样。”
  倏然,剑影骤沉,轻灵的剑气春花悄落般从左护法的眼前擦过,回首清幽气,竟叫人颠倒神魂。
  意识的迷蒙只在一瞬之间,左护法立刻恢复清醒,悚然看向砚青。
  这剑气之诡异,竟有迷惑人心之能,叫人防不胜防。
  思及至此,左护法陡然嗅到一阵腥气从身后泛起,紧接着是几声沉闷的倒地声相继传来,他僵着脖子回头飞快地扫了一眼,看见自己带来的全部仙使在这一剑之中悉数身死。
  喉咙乃至骨头都瞬间被斩断,只留下后颈薄薄的一层皮将头颅惊险地挂在皮肉上,血色顷刻间在纯白的雪地上蔓延开,格外刺目。
  如此轻柔,却又如此肃杀。
  砚青竟将这一剑取名为花朝。
  左护法心脏狂跳,顿时身化为雾状逃窜开。
  他绝望地想着,若是花朝时节出门游玩的少男少女得见这一剑的威势,怕是从今往后都再不想过花朝节了。
  形势骤然反转。
  此前梦仙游境界的左护法乃是此行之中的最强者,他心头自有十足的把握,哪怕云七反水,站到天衍那群小辈的一边,也不足为惧,实力摆在这里,只要他想,梦仙游境界的强者,轻易便能碾死这群最高不过化神境的小辈。
  可如今,梦仙游和道成归隔着一整个大境界,且是公认最难跨过的那个关口。
  左护法牙关快要咬出血,他靠着所修功法在剑阵之下狼狈地躲藏,他所修功法甚是奇特,功法运转之下,身体如同迷雾一般,无实体存在,寻常攻击极难穿透。
  灰雾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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