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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芽垂下头去,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哼!等我回来再和你们算账!”说罢,奕修气愤拂袖,化作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曦禾道,“他想必是去摘纳月果救人了。”
荔芽收了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怎么,你们不跟去吗?”
她知道他们的身份,更知道清时受过天雷的伤,再加上方才发现奕修之后,清时刻意说出来的‘纳月果’,二者稍加联系,荔芽能猜到他们来幻月岛的真正意图,并不难。
闻言,清时摩挲茶杯的动作一顿,也没有掩饰,径直看向曦禾。
曦禾会意,朝着荔芽微微颔首,两人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两人一路不紧不慢地跟随奕修其后,一刻钟后,奕修停在一处云雾缭绕之地。
他拨开云雾,前方赫然出现一道拱桥,拱桥之下的溪水色彩斑斓,闪烁着五彩流光,拱桥的尽头,是一处篱笆门,门外斜斜戳着一块石头,上书——万灵之境。
推开篱笆门,浓郁的灵气霎时扑面而来,曦禾心下赞叹,万灵之境名不虚传。她手上结印,金芒一闪,两人的身形顿时隐匿,即便紧紧跟在奕修身后,他也无法察觉。
境中奇花、异草、灵树,不计其数,其枝叶花瓣之上,皆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以及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身处其中,清时也忍不住微微晃神。
而那边奕修已经在埋头寻找纳月灵树了。
曦禾传音道,“花草树木上旁边都有各自的名称,我们分开找!”
“好。”清时点头,两人兵分两路。
这几日戴着面具,曦禾看不到清时的脸色,但是想来也知道定然是苍白至极。
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找到纳月果。
思及此,曦禾脚步更快,走马观花般掠过一株又一株灵树,却迟迟找不到纳月灵树。
正当曦禾耐心渐失之时,忽而听见西北方向传来一丝惊讶之声,她连忙飞身朝奕修而去。
谁先找到,谁后找到,其实并不要紧,但怕的就是……
曦禾甫一落地,便见奕修已经伸出手,要去摘树上的灵果。她朝旁边一瞥,果然看见灵树旁边写着‘纳月’二字,而她找寻良久的那株翠绿欲滴的纳月树上,只在枝头挂着一枚周身散发着淡淡奶黄色光芒的宛若月亮的灵果。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048 纳月果
曦禾顿时眉目一凛,闪电般出手拦住了奕修的动作。
而她这一出手,也显露出了身形。
“你怎会跟来!”看着眼下突然闪现的红衣女子,奕修眼中充满戒备,“随意进出口别人领地,澧渊上仙便是这样教你做客的吗!”
“废话真多。”曦禾手中结印,周身金芒冲天而起,平静的万灵之境忽起一阵飓风,强大的仙力震碎了她脸上的面具,耳畔发丝撩拨着无双容颜。
奕修大惊,“竟然是你!”
此时他才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你混入幻月岛究竟有何企图?!”
曦禾毫不理会,只从掌心送出一道光柱,光柱碾碎了奕修周身的结界,将其罩于其中。
困住了奕修,曦禾拍了拍手,也没急于将纳月果摘下,她时刻记得师父的话,纳月果摘下之后,其效用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而今纳月果只有一枚,她没有浪费的机会,她得先找到清时。
万灵之境内灵气涌动,而清时又毫无力量,即便曦禾放出探灵术,也只会被其中众多的灵植干扰,无法确认清时的具体方位。
纳月果就在眼前,然而清时却不见了踪影,这么大的万灵之境,若是一寸寸找起来,只怕寻找奕修的白貂族人找来,她也找不到清时。
曦禾看向光柱里的奕修,“这是你家的地盘,你自然比我了解,可有办法在里面找人?”
听闻此言,奕修也不出所料地将脸转向另一边。
“……”
自然曦禾也没真的指望奕修能吐出什么好象牙,不过他这副梗着脖子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生不快。
曦禾动了动手指,光柱瞬间倾倒在地,然后她转了转脚踝,猛地踢出一脚,“走你!”
只见光柱如同滚下坡的水桶一般,带着奕修急速滚动而去。
踹走了奕修,曦禾把心一横,五指一伸,唤出了玉荆扇。
她飞身而起,停在半空,只拿着玉荆扇朝下轻轻一扇,顿时漫天雪花四散,随后便听无数声凝冰之声‘咔咔’响起,须臾之间,整个万灵之境里的灵植尽数被冰封,四溢的灵气渐渐消止,曦禾闭目凝神,放出探灵术,瞬间感知到了清时微弱的呼吸。
她‘唰’地睁开双眸,左手一转,纳月灵树的枝头微微震颤过后,唯一的纳月果赫然出现在曦禾手中,她径直朝感知到的清时所在而去。
“清时!”
一片冰天雪地中,四周闪烁着冰晶的光芒,而清时此刻正倚坐在一棵被冰封的灵树下,面具被他摘下放在一旁,透着灰白的脸上双眸紧闭,呼吸微弱。
若不是他的睫毛还时而轻颤,曦禾几乎以为她来迟了。
她上前将纳月果放到清时唇边,可此时清时已经没了意识,曦禾用仙力也无法将纳月果化入清时体内。
可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正在曦禾焦急之际,数道光束自四周降下,数千天兵的铁甲上闪着凛凛寒光,将她与清时团团围住。
玉荆扇一出,他们果真来得极快。
铁桶般的包围忽地让出一条路来,拖地的青色裙摆蜿蜒出美丽的痕迹,青玉莲冠上的流苏微微摇晃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宣黎漠然的目光扫向清时的脸,带着一丝可惜,“他要死了。”
天兵的包围、宣黎的挑衅,曦禾全部熟视无睹,她不停地朝清时体内输送仙力,试图唤醒他些许的意识。
可无论她输送多少仙力,都如同石沉大海,不见一丝回应。
随天兵其后而来的,还有白貂一族的宗主崇尤以及澧渊上仙和荔芽。
“拜见宣黎公主!”
宣黎微微颔首,“宗主与上仙不必多礼。”
曦禾背对他们俯身在清时面前,澧渊只能看到一个孤冷而坚韧的背影,却在视线触及她手中的玉荆扇时,眼波微动。
见此情形,崇尤急于解释,“宣黎公主恕罪!我实在不知,为何六界缉拿的逃犯会出现在我统辖的幻月岛……”
宣黎随意走动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他的心尖上,崇尤忐忑了半晌,才听宣黎缓缓道,“曦禾仙子身怀神器,已是通天之能,宗主不察,也算情有可原,届时,我自会向父帝禀明。”
听闻宣黎似乎没有降罪于他的意思,崇尤稍稍放下心来。
宣黎也没急着派天兵上前抓人,只是漠然地看着曦禾,如同看着岸上脱水的鱼,“垂死挣扎,不过得苟且一时。”即便此刻不死,上了星月天也得死。
对于周遭的一切,曦禾恍若未闻。她抿紧双唇,手掌覆在清时的掌心上,不断地向他体内输送仙力。看着神色如常,只是曦禾紧握淡黄色纳月果的左手,骨节泛白还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泄露出她心底的不安与惶恐。
终究还是来不及吗……一路艰难险阻,她都不曾怕过,唯一支撑她的念头,就是让清时活着。
大师兄因我而死,师门我也无奈背弃,清时,如今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清时感觉自己在一片混沌之中漂浮,眼前闪过一抹鲜艳的朱红色裙摆,裙摆拖过的地面尽是光芒萦绕的琉璃砖,顺着琉璃砖两侧的玉柱向上看去,隐约可见一块牌匾,上书——司神殿。
一瓣红莲遮住了他的视线,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金鳞战甲的女子背影,她青丝高束,战甲上的每一片金色龙鳞都闪烁着熠熠光辉。
女子微微偏过头,清时只能模糊地看见她精致流畅的五官线条,高耸的鼻梁渲染出其主人的三分清冷绝艳。
画面再一转,清时发现自己与她已近在咫尺,他指尖沾染了褐色灵液,指尖下是女子血肉开裂的肩背。
如同莹润白玉上的一抹朱砂。
他忽而想起在落日峰她给曦禾上药的那晚……
随着时间流逝,纳月果散发的淡黄色光芒渐渐变弱,眼看就要失去效用,可清时却丝毫不见清醒的迹象。曦禾情急之下将纳月果放进自己嘴里胡乱嚼了几下,然后紧贴着清时毫无血色的唇,将纳月果的汁液渡入他口中。
曦禾覆上去的一瞬间,清时身前的背影忽而转过身来,还不待他看清女子面容,便觉唇上一软。
049 加持之术
汁液入唇发出丝丝缕缕的淡黄色的柔和光芒,正如月光一般,笼罩清时周身。他紧闭的双眸狠狠一颤,而后苍白的面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常。
清时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曦禾紧闭轻颤的睫毛,她的神情透着一股既希冀又绝望的极度矛盾。
轻颤的双唇向清时明明白白地传达着她的恐惧。
背后忽而一暖,是清时伸手抱住了她。
纤长轻盈的睫毛猛地一颤,轻轻扫过清时的眼角,唇上的温热柔软缓缓消失,而后清时听见她颤抖的嗓音,“清时……”
“嗯。”清时的手臂紧了紧,浅淡却真切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我在。”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曦禾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清时胸口传来的有力跳动。
周遭不知从何时开始静默,荔芽看着树下似乎一无所有又似乎无所不有的两人,心下一声喟叹。
既是羡慕,又是担忧。
宣黎的脸色早已难看至极,她一声高喝,“玉炽莲!”
周身顿时青光大作。
“幼娘。”曦禾唤出幼娘,又将手中的玉荆扇化作一道屏障将幼娘与清时一同笼罩其中,“好好护着清时。”
“是,主人!”幼娘单膝跪地,应下了主人之令。
见她竟然弃玉荆扇不用,宣黎如同看死人般看着曦禾,“自寻死路。”
“谁寻死路,暂且看着。”曦禾冷然一笑,周身溢出的金色威压顿时将宣黎带来的三千天兵齐刷刷压得屈膝跪地。
还不忘送出一道光柱,将荔芽与澧渊上仙护在其中。
看着一袭红衣飒踏,眉目带着含冰纳雪般的傲然,似乎生来便该是位于千万人之上的曦禾,澧渊不知想到什么,目露惊异之色。
环视一圈,曦禾满意点头,“不愧是星月天上的兵将,压制起来,就是有成就感。”
上次诛魔台上对战之时被损坏的玉炽莲已然修复如初,它携带浓郁的青色光芒的当先朝曦禾刺来,顶端繁复层叠的青莲忽而绽放、忽而闭合,光芒所过之处,将灵植凝结的冰雪顿时出现裂纹。
眼看尖尖的莲瓣就要刺入曦禾胸口,她不躲不避地站在那里,掌心挡在胸前,凝出一道无形屏障将玉炽莲隔绝在她掌心一寸之外。
去势被拦,另一端操控玉炽莲的宣黎感受到一股莫大的阻力,如同一根长针对上了一片铁甲,致使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再推进一毫一寸。
宣黎快速结印,十指翻飞,口中念念有词,众人惊异之间,只见玉炽莲周身光芒更盛,莲瓣竟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她能感觉到曦禾掌心的那道无形屏障略有松动,当下再次结印。
宣黎施展的是加持灵器威力的仙术,此仙术可以重复叠加三次,三次之后,灵器的威力会依照施术者自身实力而抵达相应的顶峰。
被玉荆扇护佑其中的清时,目不转睛地看着曦禾的方向,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
他看了看头顶的屏障,“幼娘,你可知如何撤回玉荆扇?”
幼娘收回看向她主人的视线,看了眼清时,咬唇不语。
“加持之术最多可叠加三次,宣黎已入上仙之境,二人到底有境界的差异,没有玉荆扇,曦禾是绝对撑不住第三次的。”清时摸了摸幼娘毛茸茸的雪白头发,循循善诱,“你也不希望曦禾有事,对吧?”
“可是……”幼娘垂下头,眼中满是挣扎,还是坚守着曦禾的命令,“主人命幼娘保护好你,我不能撤回玉荆扇。”
是不能而不是不会。
清时心中一定,“不撤回玉荆扇也可,只是曦禾一个人始终势单力薄,幼娘,你出去帮帮她,好吗?”
闻言,幼娘抬起头看向他,似乎觉得他提议的这个办法还算可行。
“我就在这里待着不出去,有玉荆扇保护我,足够了,你安心去帮曦禾。”
曦禾早就说过,清时长了一张极易获取别人信任的脸,尤其在他认真回视着对方眼睛的时候。
幼娘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