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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眉头皱起,回握住陈橘的手,安抚道:“陈哥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我答应你,一定会把阿姨接过来的。”
陈橘大脑一片空白,眼泪猝不及防滚落下来,他点了点脑袋,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双手颤抖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手背里,疼痛让他的理智稍稍恢复一点。
不能着急,不能只知道哭,妈妈在等着他,他要想办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江舟真的要对妈妈做出什么事来,他在这里只能干着急,无法做出任何事。
江舟的目的是他,只要他乖乖回去,去求江舟,无论让他做什么事来赎罪,他都可以,只要江舟愿意放过妈妈,他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敲门声响起,两个保镖推门进来,一脸紧张道:“二少爷!江大少爷的人找过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宋远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江舟的速度这么快,难道他动用了江家所有的人手?简直像是疯子一样。
“备好车子,我们从后面走。”宋远说完,抓住陈橘的手腕,道,“走,陈哥,飞机在那边等着,我们先过去。”
陈橘像是丢了魂一样,被宋远拉着,往外走,门外隐约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随后喧闹的打斗声传来,这一切的一切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耳朵像是蒙上了一层塑料薄膜,所有传过来的声音都裹了一层外壳,模模糊糊,听的不真切,像是在梦里。
梦,所以现在是现实吗?还是说只是一场没有醒来的梦?睁开眼睛,他还和江舟睡在风雪交加的山洞里,互相拥抱,取暖着。
“陈橘——”一个声音响起,像是野兽的嘶吼声,击碎那朦朦胧胧的外壳传到耳朵里,陈橘身子一震,停下了脚步。
宋远看了一眼身后,一身黑色大衣的江舟从打斗的人群中走向这边,衣袖和衣领上沾染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像是绽放在黑夜中妖艳的牡丹花。
江舟眼神阴鸷,周身散发中着阴恻恻的寒气,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他注视着陈橘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再走一步试试!”
宋远抓紧陈橘的手心,低声道:“陈哥别听他的,我的人都在这,他过不来,快上车!”
陈橘唇线绷紧,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没有往后看一眼,抬起脚跟着宋远往车子的方向走。
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重物击打肉体的闷响声,江舟抓起铁棍就把两三个扑过来想拦路的保镖打倒,鲜红的血溅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仿佛嗜血的恶魔,漆黑的眸子里透着疯狂。
越来越多的人扑过来,不怕死的挡住前面的路,腰上的伤口应该是挣开了,温热的血液浸湿了衬衫,江舟感到力气渐渐流失,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他摇了摇头,努力睁大眼睛,红色的血幕中,陈橘的背影越来越远,巨大的恐慌笼罩心头,那个一片虚无的梦境在眼前浮现。
不行,他不能让陈橘离开,他不能让陈橘走,一定要把他留下来,必须留下来,就算不择手段,就算他恨自己,也要把他留下来。
他不能没有陈橘。
“陈橘,阿姨在我手里,你要是跟宋远走,我不敢保证她会怎么样。”江舟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话语,尾音发颤,他攥紧手里的铁棍,腿上忽然受到一击,他半跪在地上,拄着棍子,胸口上下起伏,急促地呼吸着,双眼充,血地看向陈橘的方向。
模糊的视线中,陈橘的背影终于停了下来,江舟咬紧牙关,一棍子挥在挡着自己的男人身上,强撑着重新站起身,身后他的人也赶了过来,掏出枪,宋远的人见到枪立刻停下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江舟扔掉手里的铁棍,沾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上,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聚拢又被凛冽的寒风吹散。
流逝的力气短暂的回到身体里,视线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他看着陈橘的方向,伸出一只手,低声道:“陈橘,过来。”
陈橘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江舟那句话在耳边不断重复着,像是恶魔的咒语一般,最后一丝痴想破灭,所有的猜想,在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真实。
真的是江舟接走了妈妈,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拿妈妈要挟他。
“江舟,”宋远将陈橘护住身后,不悦地看着江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拿陈哥的妈妈威胁他,你不觉得这样很可耻吗?”
“我江舟什么时候做事需要讲礼义廉耻了?”江舟抖了抖指间的烟火,将烟叼在嘴里,接过旁边保镖递过来的手帕,不急不慢擦拭着手里沾染的血迹,眯起眼眸,沉声道,“你的事,咱们后面慢慢算,你做了这事就别想好过。”
“这一切和宋远没有关系,”站在宋远身后的陈橘开口,走到了宋远旁边,抿唇迎上江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我拜托他带我走的,我跟你回去,你不要对他做什么。”
江舟手上的动作顿住,目灼灼地看向陈橘,男人挺直脊背就那样站在宋远的旁边,圆乎乎的眼底满是防备,那样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长矛直直刺进胸膛。
疼痛让他几乎快要站不住,压住指尖的颤抖,江舟抽了一口烟,烟草的气息刺激着大脑,让一丝理智暂时回到身体里。
他想问陈橘为什么,在他昏迷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要离开,态度那么的决绝。
但是张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威胁。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江舟看向陈橘,眸光冷冽,俊美的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透明,“别忘了,阿姨还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江舟便看见陈橘从旁边的保镖手里抢走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瞳孔一缩,手里的烟头掉落在地。
“陈橘,你TM想干什么?!”江舟眼底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道,“给我把刀扔了!”
“我跟你回去,你不要找宋远麻烦,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和江舟的愤怒相比,陈橘显得异常平静,他看着江舟的眼睛,说话没有一点结巴和停顿。
江舟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陈橘的眼睛,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陈哥!”宋远惊呼,神色紧张道,“快把刀扔了,这样很危险!”
“宋远,谢谢你,”陈橘抿唇露出笑容来,眼尾泛红,“这次真的麻烦你了,我就不跟你一起走了,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宋远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橘,他知道,对于陈橘来说,阿姨是最重要的,如果现在把他带走,江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陈哥等我,我会再来接你的。”宋远压低声音,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宋远拉开车门,上了车,拦在车前的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看向江舟,等着他的指示。
“放他走。”江舟喉结滚动,吐出艰涩的三个字,比起身上的伤口,胸口传来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光是站在这里,就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宋远的车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陈橘才松开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旁伺机待发的保镖立刻冲过来,按住陈橘的胳膊,把人困住。
“都别碰他,松手!”江舟沉声道,保镖们慌忙松开手,围在陈橘旁边,把匕首捡起来,以防他有其他危险的动作。
江舟朝陈橘的方向,刚走一步,膝盖被铁棍打到的地方一阵剧痛,踉跄了一下,身旁的保镖慌忙要扶,他冷着脸,手一摆,保镖见状,只好退后。
我不会放他走
陈橘抿唇,看着江舟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攥紧衣摆,压制住身体内部的恐惧,但是颤抖的肩膀还是透露了他的害怕。
“过来。”江舟在距离陈橘还有一步远的位置停下,朝他伸出手,掌心上还残留着未擦干净的血迹,他就那么看着陈橘,漆黑的眸子里深不见底。
陈橘深吸一口气,朝前走了一步,举起颤抖的手放到江舟的掌心,肌肤刚碰触到,便被握紧,下一刻,整个人被拉了过去。
江舟托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下来,陈橘心脏一紧,下意识扭开头,头发根根抽疼,男人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转过来,承受这个粗暴的吻。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巴里蔓延开,陈橘咬破了江舟的唇瓣,但是江舟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没有发怒的松手,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这不是接吻,更像是两个人的较量,看谁能忍受到最后。
刚松开,陈橘喘着气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脚下悬空,整个人被江舟扛在了肩膀上。
“放我下去,我自己可以走!”陈橘挣扎,脸颊涨红。
但江舟没有理睬,面无表情地扛着陈橘穿过狼藉的打斗现场,走到屋子前门,门口停了一排的车子,把这个房子团团围住。
在众目睽睽下,江舟把陈橘扔进车子后座,随后也坐了进去。
看着江舟面无表情的脸,陈橘惊恐地攥紧衣服,整个人往角落里缩,尽量和男人拉开距离。
“过来,”江舟靠在椅背上,微微侧头,眯起眼睛,威胁道,“别怪我在车上对你做什么。”
陈橘微微睁大眼睛,眼眶里立刻有了湿意,他攥紧掌心,靠了过去,刚挨到男人,胳膊就被一把抓住,随后,江舟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全部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陈橘的脸颊上,又热又痒。
陈橘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江舟发疯,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什么来。
维持这个动作好一会儿,都不见江舟有继续的动作,侧过头,便看见江舟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眉头紧皱,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陈橘快速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没有再看江舟一眼。
车子启动,很快到了别墅门口,司机刚停下车子,江舟便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光线倒映在眼眸里,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陈橘呼吸一窒,一时忘记移开视线,愣愣地看着江舟的眼睛。
“下车。”江舟低低道。
从车子里下来,江舟便抓着陈橘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往别墅里走,他走的很快,陈橘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来。
刚到卧室门口,陈橘便被推进屋子里,眼见江舟要关上门,陈橘慌忙把手塞到门缝里,剧烈的疼痛传来,江舟慌忙把门打开,抓住陈橘的手,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陈橘顾不得手上的疼,攥住江舟的衣袖,忍痛道:“我,我答应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妈妈?”
江舟顿住,抬眼看向陈橘,男人的眼神紧张而不安,充满戒备地看着自己,胸口蓦地传来一阵锥痛,他松开了手,盯着男人的眼睛,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求求你,”陈橘抿紧唇,眼眶瞬时红了一圈,“只要让我见到妈妈,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舟面色一凛,眼前陈橘的动作像是放慢倍速的电影画面,一帧一帧播放着,男人面无表情地拉开外套拉链,脱掉外套后,又开始脱毛衣。
“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愿意,放了妈妈……”陈橘想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但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光是脱下外套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够了。”江舟合上眼睛,尾音发颤。
但是陈橘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手上的动作,江舟一把抓住陈橘的胳膊,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陈橘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我说够了,别以为这么容易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不可能!”
陈橘朝后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江舟站在门口,面色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蚂蚁,一直都是如此,江舟就像是天神一般随意决断着他的人生,而他毫无选择。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间卧室半步。”说完,江舟转身离开了卧室,重重关上了门,切断了走廊外的光。
一直压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落下来,啪嗒啪嗒砸在了地板上,陈橘低着头,手掌紧紧攥成一团,呜咽出声。
好难受,好疼,好像是生病了一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着,叫嚣着,原来正视自己的情绪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但他已经做不到像过去那样忽视,心中的情感像是野草一般肆意疯长。
江舟靠在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呜咽声,攥紧拳头又松开,冷着脸朝楼梯口走去,一旁的保镖见江舟的脸色惨白,想上前询问,但又在接触到江舟可怕的眼神时忍住了。
当下到第二层阶梯时,江舟高大的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一脚踩空了阶梯。
“大少爷!”跟在后面的保镖慌忙冲上前。
江舟在最后时刻攥着扶手,稳住了身体,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耳边又想起陈橘的哀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