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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兄长,苗疆大巫-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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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时只身一人; 随她回长安太学的有她的学生苏临。
  没太久; 洛邑太学的里有两位大人也陆续升迁调往各地为节度使。
  人们议论这是繁芜所?为,看来她在洛邑半年并不是什么事没干。
  繁芜回长安以后依然如在洛邑时一样?; 不过是每日去太学,偶尔看一下拜帖,随意出席一两个宴会。
  只是成了正五品后,比以不同的是她得参加早朝了。
  循环往复的日子一直持续这年秋天,她已经有九个多月未见竹阕乙,他寄给她的信装在盒子里已摞成厚厚的一叠。
  那些竹部匠人做的衣衫,从春到夏又到秋已然十几套。
  添柴说这九个月里他巡视了十六部的十六个部落; 每个部落都开了祭祀,他苦心?教导各部的公子苗巫数算。
  她隐约有些明白了……他已年二十有七; 可他还没有一个继承人; 他是不是有认真想过若是此生不能与她在一起便在十六部里选出一个继承人。
  祈春二年寒露; 长安城大雨; 气温陡降。
  是夜酉时,宫中忽然有车马驶过正玄门。
  未片刻,那车马在陈王府前停下,里头的侍官匆匆下车,似与陈王府管事说完几句话后又匆匆离去。
  陈王府管事看着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落着雨的漆黑夜空,长叹一声:“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他只迟疑了一瞬; 立刻吩咐身后的人:“去告知布山大人皇上病危了。”
  繁芜与谢宴刚从翠微楼出来,便见街道?上禁军将人群疏散开来; 一辆马车向此地驶来。
  认出了是从宫里来的车,繁芜微皱起眉,一旁谢宴的奶嬷嬷赶紧小跑上前去抱起正抓着繁芜裙摆的谢宴。
  那侍官匆匆上前来,他的眼?仓惶看了看四?下,低声说道?:“垠垣王送来一只鹦鹉,皇上想让大人带陈王世子去看看……”
  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也?知道?说错话会有怎样?的后果。
  皇上说过,此事不得伸张,甚至……倘若今日皇上真的殡天了也?不能传出去。
  繁芜转身看向谢宴,笑了笑:“宴儿,喜欢鹦鹉吗?”
  “喜欢。”谢宴答道?。
  “那走吧。”
  侍官请他们上车,又笑道?:“世子与大人先行一步,下官得去郑将军府中请喜姝公主?……”
  繁芜点点头,她知道?侍官不过是想做戏做全。
  去皇宫的路上繁芜就在想,谢启若真的不行了,那他撒手人寰也?该是在御书房不会是在寝宫。
  当她踏上这辆马车时便已知晓,谢长思还是赢了,他到死赢了弗玉半子。
  弗玉机关算尽,却始终没办法自己做皇帝,他有一统天的下野心?,但他不想要骂名所?以他不敢。
  繁芜虽这么想,但她依然看不懂弗玉。
  白玉门前,她与谢宴走下马车,早有女官等候在那里多时了。
  “世子、大人,请随我?来。”女官未看他们,说完转身就走。
  御书房外,楼湛见二人来了,急忙道?:“阿芜大人快些个进来!”
  繁芜刚抱着谢宴进御书房,便听到御书房内,屏风后的龙榻上那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繁芜你跪下,喊声父皇。”
  “……”繁芜根本会不过神来,在她耳中嗡鸣之际,楼湛接过她怀里的谢宴。
  当她的意识回来之际,身体已先于大脑,腾地跪地。
  “父皇。”
  谢启猛咳了几声后笑了起来:“哈哈哈……”
  她是带着锋芒的,也?是能屈能伸的,说更直接点她贪生。
  谢宴没见过他笑,一时歪着头看着屏风许久。
  “从今以后就姓谢了,忘了你的本姓吧。”笑过之后,谢启停了很久才说道?。
  “……是。”袖子里的手猛地握紧,她垂下倔强的眉眼?,不想让楼湛和?谢宴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此时她却是在想:谢大哥你给蝉儿改姓是因为这个吧,你知道?我?再也?不能改回本姓了。
  殿前寂静了一瞬,等她缓上一口气后,再听谢启缓缓道?:“繁芜你相?信梦吗?”
  相?信梦吗?
  她微睁大眼?,低声问自己。
  她答:“信,也?不信。”
  曾经有梦困扰她半生,不过那梦随着齐国的覆灭也?悄然结束了。
  不知是谢启震惊于她的答案,还是在想其他的,他过了许久才说道?:“可我?信的。”
  “陈王第一次上奏折请求我?封你为东阳公主?的次日我?做了一个梦。”
  繁芜微抬首,倒不是因为对谢启的梦感兴趣,而是因为谢启的自称变成了“我?”。
  “我?梦见我?苦心?孤诣将皇位留给了我?最?为亏欠,最?为心?疼的幼子……我?那终其一生都无法抚养,无法让他唤我?一声爹的幼子,他登上皇位后三年内四?海归一,万国来朝,但第五年就痴迷于丹道?,之后各地节度使叛乱,兵乱频发,统一也?不过持续了几年,皇权旁落,最?终落于一人之手……”
  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化作游丝。繁芜恍然间起身上前一步,追问道?:“这人是谁?”
  她等了许久未等到回复,直到楼湛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去,他颤抖的手送至谢启鼻间。
  在楼湛身影震颤之间,繁芜已明白了。
  随即她听到楼湛的哭喊声:“阿芜大人……皇上殡天了……”
  他不敢大声,甚至压着哭腔,皇上说过若他殡天秘不发丧。得等到次年春天再昭告天下。
  “这还有半年光景要瞒过朝野上下,还请东阳殿下……”
  繁芜点头:“是,我?会尽全力瞒住。”
  楼湛红着眼?哽咽了一瞬,却又不忘提醒她:“从今日起殿下是大魏的公主?了,殿下应当自称‘孤’。”
  繁芜微皱眉:“……楼湛大人,我?不喜欢这个‘孤’字。”
  她此句一出,楼湛的眼?泪都快被逼退了,唇角扯了扯道?:“那也?要自称本殿下。”
  很快有谢启的暗卫来将谢启抬至密阁地宫。
  楼湛对繁芜道?:“地宫能将皇上的龙体存放至少半年,等半年后会有三道?圣旨交给殿下。”
  他说完取过一旁悬挂在侧的鸟笼递给繁芜。
  “奴才送殿下与世子出宫。”他说着快步走出屏风,牵过谢宴的手。
  “皇上封殿下为东阳公主?的圣旨已交给礼部尚书,三日之内便能昭告天下了。”
  出宫时谢宴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只五色鹦鹉上,其实他知道?皇上死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白死亡的?是他的父王离开陈王府一个月之后,他在陈王府花园的花丛里看到一只死掉的小鸟时,他蹲在那小鸟面?前,蹲守了很久很久。
  直到有侍官路过,告诉他:“世子殿下,那只鸟已经死了,它?不会再飞了,奴才帮您埋掉它?吧。”
  那个时候他才愕然明白什么是死。
  死就是再也?不能动了,再也?见不着了,就是要被埋掉……
  当他看到侍官取来一个木盒子将小鸟放在里面?,顿时想到了大雪覆盖着长安城的那一日,他的父王也?是被放在那样?一个木盒子里。
  那一天夜里,在锦被之中他哭得撕心?裂肺。可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这么哭了……
  此刻他知道?谢启死了,他不觉得难过也?不曾感到半分愉悦。
  但他知道?他父王一生中诸多的痛苦都来自于谢启。
  他不喜欢谢启,谢启也?并不喜欢他。
  直到马车在陈王府停下,那只五色鹦鹉突然扇动了几下翅膀,高声呼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正起身下车的繁芜猛地坐定?,这时她看向谢宴,见他小小的眉头聚拢,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她:“老师,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繁芜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沉思良久方说道?:“我?原以为陈王的名字来自嵇康的琴赋,理重?华之遗操,慨远慕而长思。”
  却从未想过是这一句。
  长思其实是谢启对李玄素的长相?思。
  
  谢宴似懂非懂,但他握着鸟笼的手却是发紧,那双伏羲眼?死死地盯住笼中的五色鹦鹉。
  ……
  三日后,礼部尚书将皇上封繁芜为东阳公主?的圣旨宣告天下,至此大魏有了第一位公主?。
  大约只过了半个月,紧跟着一份圣旨昭告天下。
  “什么?东阳公主?下嫁苗疆十六部?”
  
  长安西市的茶馆内炸开了一般,花鼓楼接连不断的鼓声都盖不住人们的议论声。
  “咱们大魏的公主?嫁那么远?”
  “不对劲,我?怎么算不过来了,不是有传言说陈王与竹大人是表兄弟吗?东阳既然是皇上的私生女,她和?竹大人也?是表兄妹啊??”
  “……”
  总之最?后传言越来越离谱,传到繁芜这里的时候变成了她是谢启的私生女。
  繁芜气的扔了手里的书册,吓得谢宴捏着毛笔不敢再写一个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打?量她。
  可这时,却见那洛邑来的苏临,躬身走过去将地上的书拾起来放在她的书案上。
  谢宴顿时来了气,“啪”的一声将毛笔拍在了桌上。
  他厌烦苏临,相?当厌烦。
  没有苏临的时候,他是老师唯一的学生。


第127章 
  寒露之后; 东阳公主的婚讯传遍大魏,之后没几日竹阕乙便让添柴阿四带着竹部的马队来长安,送来聘礼的人是在竹部照顾她六年的嬷嬷。
  此时嬷嬷已两鬓斑白; 她?将她?与?儿媳和女儿外孙女们给繁芜绣的苗疆婚服从箱子里取出来。
  “从前年开始绣; 绣了三?年,一套共十六件; 从外裳到绣鞋鞋垫,一样没落下。”嬷嬷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看着自己伺候的小姑娘,从当?初那么软乎乎的,走一步路都会打量四周的小姑娘,成长为现在大魏的公主,她?心中只余无限感慨。
  “殿下; 让我再抱抱殿下吧。”嬷嬷抹了抹眼泪,苍老的声音说。
  不?待她?展开臂膀; 繁芜已走过去; 微弯下腰抱住了她?。
  嬷嬷哽咽道:“当?年我见?到殿下; 殿下只及我胸口; 如今我垂垂老矣,我及殿下胸口……”
  她?说话间已是老泪横流。
  繁芜红着眼眶,手抚着嬷嬷花白的发髻,抱着嬷嬷许久,这一瞬她?回忆起了许多往事,从八岁那年到竹部第一次见?到嬷嬷,到那年十六岁; 嬷嬷将她?送上去兵主部的马车。
  她?这一生充满了离愁别绪,却?也能一次一次与?爱她?的她?爱的人重逢。
  有诸多的遗憾; 也有许多的满足,如此便也算圆满了。
  许久之后,她?松开嬷嬷。
  嬷嬷看着她?对她?说了大巫让她?带的话。
  “无法十里红妆,也不?能让百姓送嫁,小姐会难过吗?”嬷嬷问她?,苍老的手抚过她?的发。
  她?只是低头,双手拿起婚服的腰带,低声问嬷嬷:“这是他想的款样吗?”
  她?在十六部时也见?过贵女出阁,但未见?过这样款样的婚服,就连上面的绣花也多是按照她?喜欢的来的。
  还有裙摆的孔雀蓝与?翠绿花边,这种款样很少。
  也只有他知道她?喜欢这两种颜色。
  嬷嬷捂嘴笑她?:“小姐啊是明知故问。”
  此后很多天繁芜一直没有告知阿四她?选好的大婚时日,住在长安朝议郎府的阿四着急,多次让嬷嬷去催,嬷嬷却?笑着对他说:“小姐是明白人,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急什么。”
  阿四:“不?是我急,是我主子都来了十几封信,每封都不?离这事。”
  嬷嬷一听乐了:“我们?就在这府上等着吧。”
  一直到半个月后,终于……那再也熬不?住的人亲自来了。
  竹阕乙来长安这日,繁芜正在太学授课,他站在太学长廊处,透过课室的窗看向课室内。
  她?的课室从前只有谢宴,如今已是几十学生挤在她?的课室内。
  有学生注意到了他,他笑着摇头,那学生很快对他点头一笑继续听课。
  繁芜的课结束了,学生们?陆续离开课室,他方走进来。
  直到她?抬头看向他的那刻,都有几分身在梦里的不?真实感受。
  她?此前得到消息,弗玉离京已逾半年,这半年西州军攻入雪域,另一边武陵军南攻夜郎,夹击慕容氏,她?之所以没有定婚期,是因为她?知道竹阕乙不?在十六部。
  她?也一直在等南边的捷报。
  她?也一直在想是不?是等南边传来捷报了,他就能来长安了。
  看来是弗玉一直压着捷报,应该是他们?还想进攻其他地方。
  她?从坐榻上站起,缓步走向他,看着他的眉他的鬓角,他的凤眸,低声问他:“你?是偷偷摸摸回来的?”
  闻言,他竟是笑了,仿佛已许多年不?曾听她?揶揄他。
  他道:“是,偷摸着回来,回来娶阿芜为妻。”
  她?脸上一红,不?觉眼睑已有些沉重,睫毛上染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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