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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孟澄西讲着电话,随手将票据按照时间排列出来。
花费了多少钱是一方面,许喃从小没未钱担忧过,也知道李衡在陈简存的生意上每年或多或少都会有分红。让许喃重视的是次数,是时间成本,五六个小时的奔波让身体和精神都很累。
这一年半,许喃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到这厚厚的一沓票据,只觉心疼。
李衡注意到她在看什么,手顺着她摆开的纸片一划,东西收走,随便开了个抽屉把东西放进去,不给她看。
许喃顾及着电话还在通话中,没跟他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李衡佯装不察,站靠在书桌上,手不老实,指尖在她手心划来划去。
许喃怕痒,后知后觉他在写字。
——挂掉。
——快点。
孟澄西遭受打击,情绪正低落,许喃不合适把人丢在一边不管。许喃抓住他的手,假装没看懂,自顾接上孟澄西的话:“明天我陪你去逛街,送你一双更贵更好的。”
“还是你最好!”孟澄西破涕为笑。
见她情绪缓和,许喃放下心来,想了几种话术准备提前结束通话。但可能是因为心虚,许喃觉得说什么都很突兀。
于是这通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
挂断时,许喃长舒口气,偏头去找李衡,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安稳地躺在床上,枕着枕头,右手压在眼上。
许喃搁下手机过去,蹲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会,分辨不出他是睡着了,还是单纯地挡光。
许喃抬手扯了下他的耳朵,躺着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还醒着啊。”许喃装乖。
“你摸摸我。”李衡移开眼上的手,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声音干涩,毫无感情,“已经凉透了。”
许喃被他看得心虚,软着声解释:“不好意思啊,澄西她心情不好。”
李衡展现出很强的攀比心:“我心情也不好。”
许喃盯着他亮晶晶的眸子,莞尔道:“那我哄哄你。”
许喃踢掉鞋子,上床趴在旁边去亲他。
李衡给她足够的发挥空间,只配合,不主动。接吻还好,两人实践的次数多了,经验在,许喃驾轻就熟,时不时自我发挥一下。
亲了会,李衡被她温水煮青蛙的节奏折磨得难受,抬手掐着她的腰,把人提到自己身上。
她眼色渐浓,话语里带着小得意,问:“你热了吗?”
“烧得慌。”李衡言简意赅,压着声回她,怪勾人的。
两人位置颠倒,换成许喃躺在床上,李衡坐直,抬手抓着后衣领把T恤脱了。
回到这个场景,两人出门前没做完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许喃也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李衡伏撑在她身上,便被许喃推住肩膀。她急声提醒:“你先关灯。”
李衡罕见地不顺着她,捞过她的腰肢把人往上抬了抬,抓走她的手,低头吻住:“不想关。”
李衡刚才猴急,过程中却很细致。
仿佛要记住许喃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反应那么认真。
两人交换着体温、呼吸,以最亲密的方式负距离接触。
房间静悄,夜色渐深。
…………
他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被许喃枕着。李衡手搭在她腰上,人却趴在枕头边和床单之间,也不说话。
房间里空调运作着,温度渐渐降下来。
“我听朋友说,这种事有瘾。”本着勤学好问的认真态度,许喃抓了抓他的头发,求证,“你感觉怎么样?”
李衡没回答,把人捞过来,拽回了身下。
“怎、怎么了?”许喃刚才哭得有点猛,此时情绪一紧张,声音有些哑,带着没收敛干净的哭腔。
李衡俯身,吻在她耳后,沉声说:“刚才是打草稿,没发挥好。再正经答一次。”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挠在许喃心上,撩得她脑袋要炸了。
李衡将薄被掀过头顶,许喃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其他感官却异常清晰。
许喃那时候以为,抓住了李衡,便是抓住了全世界。
只要他们坚定不移,便可以永远不分离。
第31章 “李衡,我们分手吧。”
31
大学自由度更高; 丰富的校园活动让大家有了更多的社交机会。兴趣相投的迅速成了朋友,看对眼心动的则大胆表白。
许喃人长得漂亮,不爱出风头; 但遇到什么问题,不惧场有聪明劲儿。开学没几周; 便有男生四处打听她的喜好献殷勤。
女生宿舍夜谈时; 许喃大方坦白自己的恋情; 消息传开; 打消了不少人的念头。
也有不死心的,托许喃室友打听两人恋情稳定吗; 分手了第一时间通知他之类的。
不知谁把消息传到李衡那; 李衡突发奇想陪许喃上了次公开课。
当时许喃都是懵的; 只是在微信上被问到现在在哪时,照实回了,没想到一分钟后当事人出现在阶梯教室门口。
许喃和室友没占到座,正坐在第一排,很是显眼。李衡站在门口朝里一看; 便发现了。他走到桌前; 敲了敲桌板:“同学,这里有人吗?”
许喃当时正被室友掐着胳膊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地摇; 耳畔是室友那句“好帅好帅啊”。
李衡说话时; 那室友的声音和动作停了。许喃正扶稳敞着盖的水杯,觉得这男声耳熟; 却没多想,慢半拍偏头; 撞上李衡似笑非笑的眼神。
发疯的室友已经抢先说:“没人; 帅哥; 你坐。你也是我们学院的吗?”
李衡明白群众基础的重要性,很认真地回了:“谢谢,我不是你们学校的,过来蹭课。”
“这样啊。”许喃注意到室友下一秒就要掏出手机要联系方式,急忙清嗓打断,对她解释:“那个,这是我男朋友,李衡。”
另外两个室友听见什么重要信息,纷纷探过头来,眼睛放光。
李衡陪她上完课,请一宿舍吃了饭。那之后,许喃耳边清净了。
再有不死心的打听许喃分没分手,她室友率先替她怼回去:跟这么个大帅比谈过恋爱,分手了也轻易看不上别人。
警校管得严,许喃也忙,两人比起其他校园情侣见面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又比那些异地恋的情侣幸运很多。
可能是见得不频繁,许喃能明显感受到李衡的变化,言行精神上,以及身体上。
除了第一回 在家里,后来都是去酒店。
这事确实让人上瘾,警校生体力是真的好。
北央秋天很短暂,冬天漫长,但总有一天会过完。
许喃像期待春天一样,期待着两个人的未来。
…
一切从楚培风出现在央大那天起,发生了改变。
当时是大一下学期,许喃在图书馆看书,接到楚培风的电话来到校门口。
“你跟我走。”楚培风脸色阴沉,有种让人畏惧的狠绝。
他出现得突然,让许喃一头雾水:“要去哪?”
许喃被强制推进后座,车子发动后,才听他说:“你妈晕倒了,带你回去看她。”
许喃陡然一惊,立刻郑重道:“怎么会晕倒,是之前手术的后遗症吗?”
楚培风从后视镜里朝后看一眼,那眼神仿佛许喃是罪魁祸首般。
许喃心里担心楚越,也记得楚培风对自己的敌意从不加掩饰,没再问,也未多想。
楚越在一场工作会议中晕倒,被送往医院的途中便醒了,各项检查做下来,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思虑过度,缺乏休息。
她被迫停掉了一部分工作,在家休了一天。
对于许喃为此赶回来,楚越表示诧异:“医生都说没什么事了。不过你回来得正好,妈妈有事跟你说。”
许喃看过医院的化验单,确定楚越没有骗自己。
她刚松一口气,便听楚越提到:“妈妈找专业的朋友了解过,还是想送你去国外留两年学。要去的学校和央大有合作,每年都有交换生名额,我和学校老师了解过,你的条件很合适。”
许喃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及时表态:“我不出国。”
“只是出去待两年,还回来的,人眼界要开阔,不能止步于眼前。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楚越的态度同样决绝。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替许喃做决定的一方,从不觉得此时的决定有何不妥。
反倒是对许喃此刻抵触抗拒的反应格外关注,“是不是你爸和你商量了什么?”
这和许群究有什么关系。许喃说:“我很喜欢央大的学习环境,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想过出国。”
楚越还要说什么,楚培风怕她又上火伤身体,喊了声:“姐,不早了,让小喃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楚越没受许喃的态度影响做出让步,摆摆手催她先回房间休息。
许喃也顾忌着楚越的身体,没非要在此刻把事情说清楚。
心里记挂着这件事,许喃回房间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过了会,许喃端着空杯子,下楼去接水。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出的楚越和楚培风的说话声。
许喃本不想偷听,但他们提到了自己。
“姐,和他离婚吧。咱家不缺那点家产,你一直拖下去对自己精神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楚越这次晕倒是因为进会议室前刚结束一通和许群究的电话。他想要许喃和他一起生活,楚越对此坚决反对,急火攻心才晕倒的。
楚越说:“等我把小喃送出国,就去办理离婚。”
许喃在门外听到这,以为楚越仍把自己当小孩,不想她面对父母婚姻的破裂才坚持把她送出国。许喃想,自己需要找机会和楚越聊聊,自己尊重她在婚姻中的一切决定。
高三那年,看着楚越和许群究在电话里一次比一次糟糕的沟通,许喃也有过努力,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而让步、互相理解。
可又觉得这对楚越很不公平,被欺骗的是她,受伤害的是她,如果可以,许喃希望楚越有更好的生活。
“她要是喜欢那姓许的,就让她去。”门内声音还在继续,许喃本以为楚培风说的是别人,可听下去,才发觉不对。
“隔三差五就往北央跑,还让同学帮忙打掩护,以为你不知道呢。也就你觉得她乖巧单纯,其实人家心里拎得清着呢,估计早盘算着跟他爸生活了。总归不是亲生的,养不熟。”
是说她吗?
比起震惊楚越早知道她为了去北央撒的谎,许喃把注意力都放在最后那句——
她不是亲生的?
怎么可能。
“培风!——”楚越因为弟弟的口不择言呵斥出声。
也是这个时候,书房门口传来一声沉闷的什么东西摔到地毯上的声音。
楚越皱眉:“你没关门?”
楚培风也没料到会有人在外面:“一着急忘了。”
许喃手里的水杯掉在脚边,没碎,她往后跌了几步,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玻璃杯顺着楼梯咕噜噜滚下去,到第四级台阶时,还是跌出了裂纹。
越往下滚,碎得越彻底。
许喃回到房间,缩在被子里,竭力将刚刚听到的内容忘掉。
可这个念头越强烈,记得就越清晰。
她刚刚应该冲上去质问的,自己怎么可能不是许群究和楚越亲生的。她拥有他们百分百的爱,比很多同龄人都要幸福。
可楚培风面对的是楚越,是她妈妈。
楚越没有反驳,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也是。楚培风那么担心自己的姐姐,半点苦都不想她吃,又怎么舍得为难自己的外甥女让姐姐担心呢。
原本许喃也以为楚培风是因为讨厌许群究,因此恨屋及乌,看不惯许喃。
谁知真相更残酷。
卧室门被从外面敲响,许喃没有回应。
几声后,楚越推开门,进来。不似在客厅急言令色要送许喃出国的决绝,也不像在书房里为婚姻和女儿忧心的疲惫,她走到床边,坐下。
许喃生怕她跟自己说什么,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楚越坐得远远的,没有给她压力,却问道:“囡囡都听到了是吗?”
…
李衡得知许喃家里出事时,人在她的学校。
警校这周末有体能考核,没有休息时间,周五傍晚给学生安排了两小时自由活动时间。
李衡换成私服,第一时间去央大找许喃。高强度的训练模式让少年人挺拔宽阔的身型越发强壮硬朗,随便往那一站,英姿勃发的气质尤为突出。
央大有规定,非本校人员入校需要登记,但执勤的保安人员对进出的学生也不是每个都查证件。
李衡来的次数多了,对此驾轻就熟,混在人流中进去没被盘问。
他边往图书馆的方向走,边给许喃打电话。
许喃没接,隔了几秒才给他打回来。
得知他在央大,许喃说:“我……我没在学校。我回顷沪了。”
她一次性说的话多了,哭哑的嗓音藏不住。李衡刚听她接电话时“喂”的那一声,以为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