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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
她实在无法把这两个字跟身前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第9章
这张图片之下,是一张夏琳在实验楼楼道泡泡面的自拍。
再下面一行可怜巴巴的文字。
夏琳:有人在跟帅男人谈恋爱而有人只能吃泡面。
风把怀央的发梢撩起来,她笑了一下回夏琳。
怀央:乖啦,调完情就回去找你。
那面的夏琳咬着调料包,差点把手里的塑料叉子掰断。
夏琳:??你这说的是人话?
夏琳:我现在算什么??【痛心jpg】,等你开恩,想起来回来宠幸一下的小三吗?
怀央:没有正宫,都是小三啦,宝贝。
夏琳:………
温九儒看着怀央低头笑着回消息,仿佛忘了自己身前还站了一个大活人。
他倒不急,但还是抬手轻磕了一下车顶。
“在回谁?”温九儒问她,声音不疾不徐。
男人上身浅灰色的衬衫,棉麻布质感,右手袖口挽在肘间,露着有力,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右臂闲闲地搭在车顶,此时正用右手两指轻敲车顶边沿的地方。
怀央抬头看到这一幕。
想到刚夏琳的用词,收了手机,微弯眼睛,笑看他:“一个情人。”
温九儒抬了下眉,没想到怀央会这么答。
不过他看起来倒不像很在意的样子,只是点了头,手抬起,拿过怀央怀里的一瓶AD钙奶丢进车里。
关了门,拿手机给助理周毅发消息,让他过来开车。
周毅五点多那会儿跟着他一起来的,现在还等在附近。
“还有一个情人在等着跟你吃晚饭。”温九儒没抬头,跟一旁挨着他站的怀央道,“走,带你吃饭去。”
温九儒这随口溜出的情话,像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
情人?
怀央眼皮再次往上掀了掀,看眼前垂眼在手机上敲字的男人。
温九儒背靠着黑色玛莎的车门。
怀央就站在他的身边,面对他。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宁大后街的这条林荫道因为老旧,基本没什么路灯。
路上的照明全部来自两侧的各种小店。
烧烤摊灯牌上明白色的亮光照过来。
无论是怀央还是温九儒,都像被打了光,显得更白了一些。
因为刚开门放饮料的原因,温九儒往车头的方向站了一点。
两人现在手臂贴着手臂,近得怀央的下巴几乎都是搭在温九儒的肩头。
“想吃什么?”温九儒偏头看怀央,手机界面停在大众点评,举过去问她。
他不怎么来宁大这边。
吃东西这方面他打算还是相信网络评价。
女人头上棒球帽的帽檐几乎戳到了温九儒的侧脸。
温九儒往后避了下头,防止她的帽檐戳到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目光在怀央的帽子上落了落,抬手,捏上她的帽檐,轻声问:“刚洗过头发?”
夏日傍晚的风还是又热又粘。
但女人发梢洗发水的香味却让人觉得凉凉的,像混了薄荷。
她皮肤素白,咬着手里AD钙奶的瓶口,有些圆的眼睛就这么挺无辜地看着他。
点点头:“刚洗过。”
“嗯。”温九儒轻咽了一下嗓子,直接帮她把帽子摘下来,“那不带了,戳人。”
声音很轻,动作也温柔。
帽子夹在胳膊处,又伸手帮她拿过喝了一半的饮料。
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选。
“选个想吃的。”温九儒道。
女生最害怕的莫过于没洗头时戴的帽子被人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摘掉。
贴着头皮的油亮发丝能让每个爱美的小仙女社死到当场挖地三尺钻进去。
温九儒竟然知道在摘她帽子前问一下。
真的细心又绅士得可怕。
怀央没接温九儒递过来的手机,拨了一下被帽子压得已经没那么蓬松的头发。
“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语气轻松,看着他问。
烤冷面摊子的大喇叭还在怀央背后叫着。
温九儒身后一米多远的那张桌子,四个大男生已经吃完站起来了。
从两人身边路过时不小心撞到怀央,温九儒握着她的胳膊,再次把她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然后扬手,把她发顶那撮揪在一起的头发拨开。
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问她:“你们是不是可以在外兼职做心理咨询?”
“嗯?”女人很随意地点了下头。
怀央没躲,任由温九儒帮她把凌乱的发丝拨开。
上挑的尾音听起来在回答又像在询问。
问男人问这个干什么。
听出她声音里并不算明显的疑问。
温九儒手放下来,半笑着,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温和:“价格怎么算?”
站得有些累。
怀央歪了下身子,抱臂,半倚着身旁的玛莎,闲闲的:“一小时八百。”
“嗯。”温九儒点头,拿起手机,“你支付宝是手机号吗?”
话音落,怀央手机又震了一下。
她垂眼。
屏幕最上方弹出来一条支付宝到账信息——
“xxx向您转账16000元。”
怀央眨了眨眼。
当然知道这钱是面前人转的。
温九儒放下手机,看她,声音含笑:“现在能去吃饭了吗,医师?”
两个小时,十倍的价格。
做个心理咨询。
有钱能使磨推鬼。
怀央把目光从转账页面移到男人脸上。
男人没有微微眯眼,懒散的气质被收了起来,剩下的只有儒雅温和。
有钱不赚是傻子。
怀央终于打起了一丝精神。
抚了一下后颈,微笑看他:“去哪儿吃啊,上帝?”
顾客是上帝。
说话间,温九儒的助理周毅已经到了。
这么热的天,周毅还穿着黑色的西装。
他从温九儒手里接过钥匙。
没有多余的话,转身绕到另一侧的驾驶位,拉门,上车。
终于把这辆扎人眼的玛莎开走了。
“为什么换车?”怀央目光跟在从拥挤的林荫道扬长而去的玛莎上,随口问
上次不是辆闷骚紫吗?
“学校人多,太扎眼。”
温九儒垂头又看了眼手机,微微皱眉。
好像是有人打他电话,震都没震囫囵一下,被他直接按了。
怀央晃了晃手腕上的钥匙,瞥他一眼。
心想这黑的也没比上次那紫的低调多少。
两人并肩往和校门相反的方向走。
怀央因为回夏琳消息,落了温九儒半步。
“存一下号码。”走在斜前方的男人突然道,“温九儒,九儒十丐的九儒。”
怀央在屏幕上敲字的手指微微一顿。
下意识怔了一下。
她抬头,眨了两下眼睛,目光在男人的背影上落了落。
这词并不大好,哪有父母这样起名字的。
不过只是两秒,怀央又低头接着回夏琳消息。
毕竟也不管她的事。
察觉到身后的女人没跟上来。
温九儒停了脚步,回头看过来。
“怎么了?”他淡声问道。
“没什么。”怀央摇了下头,点进通讯录把温九儒的电话号码调出来。
温九儒等她走上前,才转了身子继续往前走。
他一手还拿着怀央的帽子和饮料。
倒真像一个二十四孝男友。
通讯录上的备注怀央刚打了两个字,突然停住,想到刚刚支付宝上那一万六。
然后把“温九”两个字删掉。
换成了——“冤大头”。
“名字打好了?”温九儒转过来头问她,“温是哪个温你应该知道。”
怀央目光再次在“冤大头”那三个字上落了落,然后按灭屏幕,把手机若无其事地揣进口袋。
“嗯,我知道。”她眼睛目不斜视地落向远处,答道。
第10章
吃饭的地方最后还是怀央挑的。
温九儒本打算带她去一家做杭帮菜的私房菜馆。
但怀央说杭帮菜口味太甜,想吃火锅。
两人散步到宁大后街两个路口外的一个小巷子,找到巷子尽头那家并不算大的重庆老火锅店。
店面隐在一个老式居民小区的一楼。
这居民楼上了些年头,没有大门,也没有保安亭,只从巷子口一直往里走就能走进小区。
脚下是并不平整的石板路,两边没有任何路灯,只有居民楼有些破旧的外立面上吊着的几个钨丝灯泡。
或明或暗的白光从头顶散下来,让人勉强能看清脚下坑坑洼洼的路。
正值晚饭的时间,头顶斜前面一户人家大开着窗户在炒鸡蛋酱。
豆掰酱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伴随着女人边颠勺边吼孩子写作业的声音。
两人一路没说什么话。
怀央是忙着整理自己的微信公众号,温九儒则是接了个电话。
从刚周毅把车开走,温九儒的手机就震了好几次。
约莫着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男人只得接了起来。
怀央没有听人讲电话的习惯,但无奈一路人少,太静,男人通电话时的只言片语还是落尽了她的耳朵。
电话那面的大概是个长辈,今晚煞费苦心地安排了一场相亲,但温九儒没去。
那长辈似乎气急,气势很足的男中音从听筒那边传出来,声音大得怀央有一瞬间险些以为温九儒开的是外放。
但温九儒三言两语,跟打太极似的,让那男人的一腔怒气打在了棉花上。
最后那中年人的声音小了下去,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温九儒没提这事,怀央自然也不会问。
这家火锅店的老板是一对从重庆来的中年夫妇,味道正宗,撩开门帘一进去,一股油泼辣子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店从外面看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应该是一楼两个房子打通搞的店,承重墙都在,所以弯弯绕绕的,一个店被分成了好几个隔间。
刚从后厨出来的老板娘,抬头看见门口的两人,两手在身上的碎花围裙上抹了抹,拿起墙上挂着的点菜板就走了过来。
老板娘人长得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却带着一股川渝地区的泼辣劲儿。
问他们几个人,吃什么。
这家店开很久了,但怀央懒,只和夏琳来过几次,并不算多。
怀央下意识把老板娘的话翻译给温九儒,问他想吃什么辣度的锅底。
男人站在雾气缭绕的老式火锅店里,左手边两三米远外的立式空调,因为时间久远,白色的壳子已经变成了米黄色,一边的黑色大风扇风吹的呼呼响,鼓着男人身上的衬衣。
温九儒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站得闲散,跟她道:“都可以。”
“能吃辣吗?”怀央想了下,还是很礼貌地问。
“嗯。”温九儒轻点头。
怀央犹豫了一下:“那我们要特辣?”
怀央从小就好这口,大学在成都逛荡了四年,适应了那里的味道,更是无辣不欢。
男人看着她,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再次点头:“好。”
得到温九儒的同意,怀央的眼睛一下就弯了,她右手当扇子,给自己扇着凉风,笑眯眯地跟老板娘道:“两个人,特辣锅。”
老板娘右手又搓了下身前的围裙,麻利地记账,笑着道:“临安人能这么吃辣的不常见。”
怀央抱着手里的AD钙奶,弯着眼睛笑,用不太标准的四川话跟老板娘说自己就爱吃辣的。
语气软软糯糯,像在长辈面前撒娇的小姑娘。
温九儒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微低头,食指指背刮了下眉骨,垂眼笑了下。
无论是刚刚在后街的烤冷面和烧烤摊,还是此时此刻火锅店里辣人眼的牛油香,都让人切身感受到了贴着生活的烟火气。
温九儒受了感染,觉得临安今年的夏天,好像更热了一些。
这会儿正赶上吃饭的点儿,店里人多。
还剩两张空桌,一张在最里面,一张在靠门口的窗户旁。
夏天吃火锅本来就闷,怀央怕热,挑了在门口的那个位子。
温九儒无可无不可,说一切随她。
桌子是方形的木桌,贴着墙角,两边各一个扁长的木凳子。
右侧挨着门口的玻璃窗,桌面往上二十公分的地方,贴了一个很大的红纸窗花。
窗花有两个边角都已经翘了起来,大概是冬天过年时贴的。
男人走在前面,弯腰把挨着墙角的长木凳抽出来一些,坐了进去。
怀央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温九儒接过她手里的餐巾纸擦了下眼前的桌面,拆掉一次性消毒碗筷上的塑料薄膜,和怀央的一起扔进身后的垃圾桶。
一身行头能盘下整个火锅店的男人,坐在角落的木桌子前,随意自然得和旁边穿着背心大裤衩下楼搓顿火锅的其它男人没什么区别,动作里没有寻常贵公子的那种装腔拿势。
长得帅,却没有那种知道自己帅的拿腔拿调。
一切行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