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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央生沉默了片刻:“继续说。”
“他们按计划闯进了晴子姐弟的家中,里面的事情没有目击者,所以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警察厅调出来的监控录像表明,是……”他说到这里打了个突,似乎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才继续道:“桐岛的四个手下把他搀扶出楼道,其中一个在楼下的垃圾桶旁边突然掏出刀来把他捅死了……”
中古央生眯了眯眼:“鬼面呢?”
“鬼面和桐岛的四个手下一起失踪了,现在没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以中古央生的见多识广和老奸巨猾,一时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离间?反叛?恩怨?内讧?鬼面和那四个人……都是宇文成的人?
无数的可能性从他的脑海中穿过,又一一否定。
“那个中国人呢?他在哪里?”
中古央生看着手中雪茄袅袅的青烟,突然抬起头来,又看了看三楼偶尔出现的擀面杖和不断跌落的手下,心中隐约升起强烈的不安,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这股不安,究竟来自何处。
第七十四章 识相!
泰猜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拳头上的绷带拆了又绑,绑了又拆。
这些绷带跟了他七年,已经很旧了,上面干涸的血迹将绷带原本的颜色遮掩的一干二净。
作为一个黑拳拳师,这根染血的绷带就是他给自己的勋章。每次当对手的鲜血沁入他手中的绷带时,他都觉得这根带子在发出饥渴的欢呼和嚎叫,像跳跃的恶魔。
但是今天很奇怪。
绷带今天死气沉沉地。生长在里面的恶魔似乎死掉了。无论他怎么整理它,它都只像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绷带。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绷带里面的恶魔似乎因为某种恐惧藏了起来,又似乎因为某种恐惧吓死了。泰猜作为一个笃信降头小鬼的泰国人,很难把这种感觉说出来。但这种感觉就是这么真切的存在着,让他深感不安。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肯定不是身边这些黑拳拳师,因为他们还没有资格让恶魔感到恐惧。
直到门口一个身影的出现。
那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遮挡住了射进仓库的阳光,黑长的影子拉在地上,正好落在泰猜的身上。就是这一瞬间,泰猜似乎感觉到了绷带里的恶魔在哀鸣。
他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很帅气阳光的脸,一口整齐发光的牙齿,还有一把带着黑泥巴的铁锹。
“嘿哟!还挺热闹!”拿着铁锹的男人微笑着说,“快!有一个算一个,自己打断自己一条腿,我就不打他。”
一楼的二十个黑拳拳师有十九个笑了,除了泰猜。有的人笑的还比较含蓄,有的人笑的比较夸张,揉着肚子差点摔在地上。
然后就有人朝那个男人冲了上去。
出现在泰猜面前的,就像是一幕被拖慢的慢镜头电影,他只看见无数的人影冲上去,又一个一个像是飞翔的蝴蝶般飞出去。
男人手里的铁锹就像是长了眼睛,每一锹都拍在他们的腿上。
有的人稍微好一些,腿扭曲的程度大概只有九十度;有的人比较惨,那条腿除了还连在身上,已经不能称之为腿了,更像是一条软趴趴的尾巴。
就在泰猜打完最后一个绳结的时候,身边的十九个拳师,已经尽数远远飞跌了出去。一张好奇的脸扛着铁锹已经出现在泰猜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咦?你这个人好奇怪的,他们都笑你不笑,他们都在打架结果你在这里绑绷带?能告诉我你是咋想的不?”
泰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突然沉腰立马,一拳击在自己的左腿上。
‘咔’!
他的左腿立刻软了下去。
男人看了看他的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大拇指:“识相!”
男人哼着小调,扛着铁锹高高兴兴地上楼去了。
泰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自己打断还有好的机会,被这个男人打断以后就只能坐轮椅了……
直到此刻,泰猜额头上的冷汗才坠落下来,摔在手上的绷带里。
绷带中隐约传来恶魔张惶的喘息声。
“嘿哟!阵容很强大啊!”宇文成一上楼,看见眼前这宏大的场面,当时就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早知道拍《古惑仔》的时候应该找你们当群演的,多特么专业……”
离门口最近的两个佐山组成员面面相觑,也搞不清宇文成是个什么来头,穿个大拖鞋大裤衩,拿把铁锹……这要是自己这边请来的帮手,是不是也太不修边幅了点?
宇文成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开干啊!”
“?”
“快点快点!早点打完早点收工!还有事呢!”
“?”
这边的情况很快吸引了久濑和中古央生的注意,等他们扭头看向这边的时候,中古央生一个没留神,手里的雪茄就掉地上了。
久濑嘴巴张好大,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自己遍寻不着的宇文成,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特么是个傻逼吗?
咱这……槽特么一百多号人啊!他不躲得远远的,竟然还往上冲?还特么早点打完还有事?
久濑伸出一只手,使劲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他自己直哆嗦。这居然特么的还不是梦!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住宇文成,连声音都激动地尖细了起来:“他!就是他!给我打死他!”
一堆堆的佐山组成员终于回过神来了,张牙舞爪抄着刀枪棍棒就朝宇文成冲了上去。
宇文成微微一笑:“终于开始了啊。”
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人影一闪,他也冲了出去。
从三楼的制高点看下去,那简直就是一场无法描述的场面。
一边一百多号人朝一个人冲过去,一边一个人朝一百多号人冲过去。
香奈和直美:“?”
“我擦!这魂淡是特么疯了吧!一个人?一个人就来了?”香奈急得跳脚,只想一拳打死这个白痴。
直美急忙转过身朝门口的老人鞠了一躬:“老师!您……您还不下去救他吗?”
“救他?”门口的老头把头顶的毡帽取了下来,露出伊藤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正在学习怎么笑,可能学得还不太好,这表情看着就有点似笑非笑:“他需要人救?”
直美:“?”
香奈:“?”
“今天这个局是他一手策划的。”伊藤斋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吧。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学习。”
他是那种说干就干的实干家,当即就从兜里摸出纸笔,在门口正危襟坐,目不转睛。
直美:“!”
香奈:“!”
在这样的情况下,距离近是有优势的。
门口一名魁梧的佐山组成员趁着自己离得近,一步就迈到了,挥舞钢管朝宇文成当头砸下。
宇文成不躲不闪,左手抓住钢管的一侧,与此同时,右手的铁锹就抡了出去。
‘啪’!
魁梧的佐山组成员就像一发打偏的炮弹,笔直地撞入人群中,登时撞翻了一群人,然后就肿着一张大脸躺下了。
然后宇文成就像一头扑入羊群的猛虎,嘿嘿笑着张开了獠牙。
“金刚伏魔棍!”
一锹下去,飞起数人。
“打狗棍法!”
一锹下去,飞起十数人。
“五郎八卦棍!”
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久濑:“?”
第七十五章 该轮到我了
在普通人的范畴里,久濑绝对算一个打架的好手,他的打架经验可以说极其丰富,曾经一个打过两个,一个打过四个,甚至一个打过八个,但是一个打八个的那次,他缝了七针,在医院躺了两个星期。
至于一个打一百二十个这种事,他只在好莱坞电影里见过。
眼前的这一幕,真的就像是哪个没有尺度的导演,随心所欲导的一场动作大戏。
一个兴高采烈的主角,扛着一把铁锹,冲进百八十个对手之中,嘴里叫嚣着各种久濑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词汇,把一群大男人像小鸡崽子一样扫的漫天飞舞。
对,他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扫地的。
仅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有一群人被宇文成扫翻在地;再眨眨眼,又是一群人被宇文成扫翻在地。
佐山组制霸福冈的这一大群专业打手,竟无一人是宇文成一合之将。
直美看得眼睛发直,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了,她急忙扶了扶下巴额,还好没有掉。趁这个功夫,她看了一眼香奈,就看见香奈激动地就像个小疯婆子,跳着蹦着,也不管她漂亮的头发已经蹦成了漂亮的鸡窝,嘴里高声叫着:“漂亮!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打他们!狠狠地打!”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师伊藤斋,这位剑道大师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宇文成打架,一边在纸上奋笔疾书,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乾坤风火轮’是个什么招数?威力这么大?哎,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三人之中,竟似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宇文成么?其余两个都像是对这个男人充满了绝对的信心,根本就没考虑过有什么状况是他处理不来的。
今天宇文成交待她来演这出戏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他可能要去做更危险的事情,心里一直充斥着挥之不去的阴霾,直到这一刻,直到这个男人得意洋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完全系在了他的身上。
直美忍不住微微一笑,泪水就从她的眼眶中坠落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又为什么流泪,只是这一刻……莫名汹涌的情绪就像是潮水,塞满了她的心。
久濑呆呆地站着,就像个傻子。
喷洒在墙上和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满地手臂或大腿骨头扭曲,倒地呻吟的亡命之徒,还有一个扛着铁锹神气无比的宇文成。
此时的宇文成,甚至连衣服都没怎么破,只是身上有点灰。毕竟这废弃仓库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铁锹一挥,灰尘就有点大。
看着这个轻描淡写挥斥方遒的青年,久濑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看见了一个超级赛亚人,一个不可战胜的战神,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今天,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看见这个男人,他的胆气就像是被人一脚踩破的气球,从此不敢鼓起一丝一毫。
此刻一百多名的佐山组成员已经尽数倒在地上哀嚎,唯一站着的,就只剩下久濑,中谷央生以及扬拽拽的宇文成。
宇文成双手把铁锹扛在肩膀上,就像是扛着金箍棒的孙悟空,环视四周,声音大的震破天宇:“还有谁?嗯?还有谁?”
问了好几次也没人答话。
宇文成抬眼看向久濑和中谷央生,嘿嘿笑了笑,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好像……就只剩下你们了。”
久濑下意识地看了看中谷央生。
中谷央生双手插兜,面色很阴沉,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但神色竟然还带着难得的沉稳。
看见中谷央生的反应,久濑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稍稍安心了些。
宇文成好奇地看着中谷央生:“哟!没想到你还挺镇定。咋?你是不是想掏枪?”
中谷央生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指向宇文成!
噗!
一声嘹亮清脆的枪声从仓库中响起。
青烟还在枪口袅绕,但中谷央生已经怔住了。
这一枪他瞄准的是宇文成的脑袋,就算你是再牛逼的武者,又怎么能快得过子弹的速度?所以只要他一开枪,这颗子弹就必然穿过这个男人的额头,将他一切的辉煌终结在这个时刻。
但……
他做梦也猜不到,就在这一刻,宇文成的头忽然就不见了!
严格的说也不叫不见,而是被一样东西挡住了。一把铁锹的锹面。
谁也不知道宇文成是什么时候把铁锹横过来的,金属锹面正横在他的脸前,子弹‘啪’地从铁锹的锹面上被弹飞了出去,宇文成右上方的墙壁突然爆开,碎屑飞溅,一个漆黑的窟窿出现在墙壁上。
正是那颗被弹飞的子弹。
宇文成挪开铁锹,露出自己笑嘻嘻地脸:“怎么样?我连特么子弹都能挡得住!是不是很厉害?”
终于有一滴冷汗从中谷央生的太阳穴上流了下来,他急忙转移目标,朝着宇文成的胸膛连开三枪!
‘啪啪啪!’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