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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喝了口水,便去里间看圆圆。
沈绵小声道,“瑾儿常过来这边,那太子妃那儿呢?”
“规矩自然是没有缺漏的,”沈绮道,“这孩子从小就谨慎。”
沈绵叹息道,“小小年纪,便被这些规矩束缚,也是艰难。”
“生在皇族,享着荣华富贵,有些艰难苦痛,总是要受着的。”沈绮并不像沈绵这样心软,她疼爱周瑾,也希望他能够成器。
没一会儿,周瑾便抱着睡眼惺忪的圆圆出来。
太子听到儿子和女儿的说话声音,露出笑容,道,“这宫中,多的是身不由己。”
江星列落下棋子,道,“殿下,您是太子,何必如此悲秋伤春。”
太子道,“孤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星列没有回答,太子道,“此番穆丞相如此举动,必定所图不小,这个主意,是他的门生所出,他那门生,前些年就与安王走
得近。”
太子点到为止,说完这句,便没有再多说。
后面的事情,就要江星列自己去查清楚了。
“多谢殿下提点。”江星列道。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太子道。
江星列把棋子落在一条死路上,太子低头去看,这一局他赢了。
太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许久没有说话。
“殿下说的是。”江星列道。
中午沈绵和江星列留下吃了午饭,回静国公府时,太子免了周瑾下午的功课,让他去静国公府看望润哥儿。”
回到府中时,盛京上下都知道沈绵要去帮忙修撰国史了。
淑和郡主气得把穆丞相骂了好几个来回,还是静国公好说歹说,她老人家才小消气。
周瑾抱着润哥儿,问他最近学了什么,玩得高兴不高兴。
润哥儿自然高兴得很,东宫规矩多,静国公府可没什么规矩,由着他上房揭瓦。
“哥哥放心,小姨很疼我的,我有好好读书习武,没有耽搁。”润哥倚在兄长怀中,很是乖顺。
“那就好,润哥儿和哥哥都是男孩子,以后长大了,要保护绮娘娘,圆圆,还有小姨,要是不好好读书习武,没有本事,就没办
法保护她们,润哥儿记住没有?”周瑾温柔地殷切叮嘱。
“记得,我以后要当大将军!”润哥儿高声说道,“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跟大舅舅一样。”
沈绵听见他们兄弟说话,觉得很是有趣。
江星列从书房回来,在沈绵耳边小声道,“大燕皇帝一个月前薨了。”
沈绵睁大眼睛,“谁继位了?”
江星列道,“消息还没传回来,我要进宫去面圣。”
沈绵颔首,“你快去吧。”
想必眼下大燕必定陷于内乱之中,也或许争斗已经结束,只是不知道李明章和明仪公主是否得偿所愿。
若是可以,沈绵自然希望赢的人是他们。
很快消息便传遍盛京,皇帝立刻下旨,整顿边军。
关老将军太老了,已经不能带兵,一时之间,朝中又为了谁能领兵去边关的事情争论不休,群臣在御书房苦熬了一整夜。
第406章 国史馆中
江星列第二日上午才回来,沈绵赶紧叫人备了饭菜,又催促他去洗漱。
等忙完之后,江星列躺倒在床上,沈绵拉过被子,麻利地给他盖上,道,“睡觉了,熬了一夜,跟兔子成精似的。”
江星列拉着沈绵的手,道,“没事儿,我睡不着。”
“怎么了?”沈绵道,“出什么乱子了。”
“征北的将军定不下来,老的太老,小的太小,为这件事吵了一夜,?人选都没有定下来。”江星列把沈绵拉到被窝里,跟他躺在一起。
沈绵道,“大燕且乱着,我看是打不起来的,派谁去不是去。”
“是啊,捡功劳的好机会,自然是人人争抢,安王也横插了一脚。”江星列道。
沈绵闻言,道,“哪儿都有他,又是修撰国史,又是?去征北,他好大的胃口。”
“谁说不是,”?江星列道,“前年安王的妹妹明湖公主,下嫁西北张氏,他是要让张氏出头,从关家手中夺北方兵权,文治武功,两不耽搁,倒是不怕自己撑死。”
“那你怎么打算?”沈绵询问。
“为夫是大理寺卿,”江星列道,“不管修书,也不管打仗,国之大事,自然有陛下做主,我可没有闲心管那些事情。”
沈绵还想再问,她知道江星列只是这样说而已,具体肯定有计划,只是没有跟自己明说。
江星列搂着沈绵,道,“好了,我一夜未归,想来绵绵肯定没有睡好,先睡一觉,等我醒来,绵绵再问我,好不好?”
沈绵自然是只能说好,靠在江星列怀里,两人一起睡到下午。
午后起来,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送拜贴的着实不少,只是全都被江星列拒绝,他像往常一样,做出事不关己、独善其身的姿态,接下来几日都只是进出大理寺,不管朝中如果纷乱。
沈绵在府上磨蹭了几日,也不得不去国史馆作画了,江星列特地送她过去。
江星列有些担忧,道,“你中午吃什么,我叫梨花阁送你送吃的过去。”
“那倒不用,国史馆有午饭,还给我专门准备了一个隔间,”沈绵颇有些别扭,道,“突然就让我跟许多郎君共事,我有些不习惯。”
沈绵安抚她道,“你往日在青云寺,不也是满寺僧人吗,只当是在青云寺就好。”
沈绵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样说来,我倒是安心了。”
江星列揽着她的肩膀道,“不过你得离那些小郎君远些,可别看花了眼。”
沈绵大笑,“放心,放心,世人在我眼中,都不如我的江郎,我怎能舍下你。”
江星列在她脸上捏一把,忽然觉得国史馆已经成了虎狼窝,他都不舍得把沈绵送过去。
等下了马车,江星列在门口叮嘱道,“既然已经应承下来,那绵绵就要认真做事,不能敷衍,知道没有?”
“知道了,”沈绵点头,“我会做好这件事情的。”
“嗯,我傍晚过来接你回去,要是国史馆的饭菜不好吃,就打发人去梨花阁,左右离得不远。”江星列仿佛一个老夫妻,叮嘱要远行的女儿,在门口喋喋不休说得不停。
沈绵也是个好脾气的,半点不嫌他烦,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听着。
朱翁扶着王文峰的手下了轿子,眼看他们两人说个不停,道,“哎呦,行了,行了,这晚上就回去,国史馆又不吃人,世子这是叮嘱自家夫人,还是叮嘱自家闺女,快去大理寺吧,别耽误了公事。”
沈绵朝朱翁行了一礼,对江星列道,“行了,我都记住了,会听话的,你去吧。”
江星列颔首,对朱翁一礼,道,“朱翁,内子就拜托您照料了。”
朱翁轻哼一声,道,“你夫人一品的诰命,国史馆上下都没有比她更金贵的,谁还能欺负了她不成。”
这老头儿,江星列无语,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改改自己的脾气。
沈绵道,“是,您说的是,我这就打发他走。”
说罢,沈绵给江星列使了个眼色,叫他别跟这老头儿一般见识。
江星列再叮嘱了两句,这才离开。
沈绵目送他离开,这才抬头看着大夏的国史馆,倒是没有多宏伟壮观,只是瞧着庄重严谨。
登上台阶,暗红大门后面,扑面而来一股陈旧肃穆的气息。
王文峰当即皱眉,道,“这国史馆,也忒破旧了些,大夏又不缺银子,怎么不将这地方好好修缮一番,好歹是著书立说的地方。”
旁边路过的学子当即反驳,“哪里破旧了,这是国史馆,又不是你们翰林画院,要的就是沉稳大方,端庄肃穆,跟你们翰林画院修的娘们唧唧的,成何体统?”
一众画院学子闻言,立刻反唇相讥,“你说谁娘们唧唧呢,你再说一遍!”
“就是说你们呢,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是怎么想的,我们修撰国史,历来就是文字记述,哪里需要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们画院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回去画画,再说了,我们翰林院的人,画画也不比你们画院的人差,真要画画,我们自己就画了。”
“尔等为了争功,当真是煞费苦心!”
画院学子撸起袖子,道,“照你们这么说,我等也是饱读诗书,进士出身,编撰国史也不比你们差,干脆你们回去歇着吧!”
双方你来我往,院里的人越来越多,争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活像一群刚出窝的鸡崽儿。
沈绵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后面,津津有味地听着文人吵架,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朱砂扶着沈绵,不满道,“夫人,这也太胡来了,怎么吵成这个样子了。”
沈绵却不在意,笑道,“没事,年少气盛,难免有争执,寻常事情,不关咱们的事情。”
“不如咱们来比试啊是!”翰林院学子高声道,“你们谁画画最好,站出来跟我比。”
画院的人推着王文峰往前走,王文峰高声道,“江夫人,江夫人,有人要跟您比试,您快过来瞧瞧啊。”
院子里当即安静下来,有人道,“江夫人来了,在哪儿呢,哪儿呢,快请江夫人去书房里去,把江夫人晾在外面,成何体统!”
喊话的人是沈秉的门生,不说静国公府,那也是他老师的女儿,自然是要敬重的。
沈绵心说她热闹还没看够呢,怎么这就平息了。
第407章 战火再起
王文峰见安静下来,对沈绵道,“江夫人,我带您进去。”
沈绵颔首,道,“走吧。”
沈绵穿过一众学子,跟几位主事的大人客客气气地见礼。主事的官员,一部分是史官,另一部分是丞相府的臣属。
“国史馆年久,必定是不如静国公府富丽繁华的,还请夫人多多担待。”有官员上前说道。
沈绵记得,这人就是那日跟随在穆丞相身边,全力说服她的人,想来应该就是那个与安王走得近的礼部侍郎黄万全。
沈绵恍然觉得自己这是进了狼窝,道,“大人太客气了,既然已经领旨,我自是没有怨言,有什么事情要做,大人尽管吩咐就好?,我自当竭尽全力,不叫大人和丞相失望。”
“夫人妙手丹青,一定能够画下我大夏历代先贤事迹,叫后人景仰铭记,”黄侍郎拱手笑道,“今日起,就有劳夫人了。”
“岂敢,岂敢,蒙丞相和您不弃,我一介女流,竟然有幸与诸位大夏的栋梁,还有我大夏未来的栋梁之才共事,才是我三生有幸。”沈绵的好话准备了一箩筐,把在场的人全部夸了一遍。
一众人见状,心想这位江夫人也不如传言中的那样是个悍妇,起码说话还挺中听。
“夫人谬赞,”黄侍郎道,“方才三言两语就起了争执,叫您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都是年轻人,个个才华出众,聚到一起,难免要比个高下,不过是常有的事情罢了,我怎么会笑话他们。”沈绵回道。
好一番寒暄之后,终于做起正事来,沈绵也独自坐到了有两个屏风隔出来的隔间里,开始打盹。
这几日才开始修撰国史,到底怎么修,他们都没有商量出个章程来,沈绵等人自然也是无从下笔,只能把先贤们的画像拿出来瞧瞧。
王文峰就在沈绵隔壁,他从屏风上探出头,问道,“江夫人,好像过几日,德郡王府的世子也要过来,据说他是您的师弟,有这回事情吗?”
“有啊,”沈绵道,“不过他这几年跑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我两三年没见过他了,怎么,他回来了?”
“是啊,”王文峰倚在屏风上,很是无聊,道,“我家跟德郡王府一条街,昨日见了,江夫人,左右无事,您能不能指点我一回。“
沈绵笑道,“你长于山水,让朱翁指点你就好了。”
王文峰自然是不肯放弃,道,“江夫人,那您跟我说您上回那幅画,画上的青色是怎么画得那样鲜明的。”
“这倒不是我的功劳,是青金石的功劳,”沈绵摇晃着手里的团扇,“我去岁年末花重金才得了那几块。”
王文峰旁边又露出一个少年郎来,是朱翁的小孙子,一开口老气横秋,道,“可见这天底下的事情,还是银子最好使啊。”
“此言甚妙,”沈绵笑道,“我最近也不用那些,你们要是想要,我明日给你们带过来。”
朱六郎当即大喜,道,“多谢沈姐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沈绵忍笑,为了青金石,连姐姐都喊上了。
朱翁虽然耳背,但三人说个不停,自然是被朱翁察觉,当即起身挨个训了一顿,让他们好好临摹先贤画像,到时候务必画得形神具备,栩栩如生,叫陛下满意。
这边还算悠闲,对面很快就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声。
沈绵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