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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见明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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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夫人笑了笑,忆起陆鸢粉嘟嘟白嫩嫩、艳若春桃的小脸儿,本还想说“你以前确实挺胖的”,见周围人越来越多,便止了话头,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陆鸢手臂。
  陆鸢安置周夫人落座后便忙着去招待别的宾客,一转头正对上褚昉的眼神,眸中的光霎那便沉了下去。
  旋即,她对褚昉微微一笑,忙别的事去了。
  褚昉在原地立了片刻,看着陆鸢娇痩的身形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忆想她初嫁时模样。
  瘦了么?褚昉实是记不起她两年前的模样了,他没再细想,抬步去招呼前来贺寿的同僚。
  寿宴上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圣上赏了几匹上好的绢缎作为寿礼,郑氏笑呵呵谢过恩,转头就拉着郑孟华说道:“姑母老了,你正是好时候,回头做几身好看衣裳,当嫁妆。”
  来宾都是达官贵妇,也知晓郑氏话中深意,纷纷附和着,变着法的夸赞郑孟华。
  陆鸢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尽职尽责给郑氏舀汤布菜。
  周夫人却突然笑着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般好的侄女守着,还有两个懂事体贴的儿媳伺候,真叫我们羡慕。”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陆鸢和王嫮身上,纷纷夸赞起两人来,陆鸢只是谦和地一笑,王嫮却满面悦色,说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立即便有人夸赞王嫮大方识礼,宴席上的话语中心从郑孟华转向了王嫮。
  郑氏心生不快,指使王嫮道:“听说有人送了百寿果,叫人拿来,给大家都尝尝。”
  王嫮看向陆鸢道:“嫂嫂,是陆伯父送的吧,不知放在哪里了?”
  这是指使陆鸢干活儿了。
  陆鸢没有计较,吩咐人拿来了百寿果。
  百寿果个头不大,表面像佛陀的肉髻,品相有些寒碜,王嫮看了眼,怕众人嫌弃,再次强调:“这是陆伯父送的,礼轻情意重,品相虽不好,味道是极好的。”
  郑氏瞥王嫮一眼,冷笑了声。
  有人附和王嫮的话,有人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周夫人似是自言自语地慨叹:“人都说这百寿果丑贵丑贵的,我还在想,为何越丑越贵,今日一尝,才知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有口福,跟着老夫人沾光了。”
  陆鸢笑着看了周夫人一眼。
  这百寿果十分稀见,且不易存放,也就陆家有行商背景才能弄到这么两大箱,情意重不重不好说,礼是真的不轻。
  王嫮听罢周夫人的话,自知失言,面色一讪,再不说话了。
  郑氏这才道:“我不馋这些东西,大家若吃着好,便分着吃了。”
  突然看向郑孟华道:“我记得你最擅长作诗,不如就这百寿果作首诗?”
  满堂响起附和声,郑孟华只好吟了首,众人纷纷拊掌称赞,“才貌双全”等话不绝于耳。
  宴毕已是夜幕低垂,陆鸢送周夫人出门。
  临上马车,周夫人握着陆鸢手臂道:“不管怎样,保重身子。”
  她想到陆鸢过的不好,可没想到是如此不好,竟让一个明媚娇蛮的女郎变得如此沉静寡言。
  陆鸢笑着点头:“会好的,别担心我。”
  ···
  寿宴过后,郑氏分了一些庶务交由郑孟华打理,俨然已有将她培养成当家主母的打算,王嫮心中不平,不敢对婆母撒气,但话里话外总试图挑拨陆鸢和郑孟华的关系。
  陆鸢对婆母所为并不反感,郑孟华分管庶务,自己反倒轻松些,能放更多心思在生意上,是以不管王嫮背地里如何抱怨,她从未多说一句。
  这日雪重,天寒地冻,陆鸢难得清闲,恰又来了月信,倚在暖榻上翻看《笑林广记》,却半晌没有翻页,而是盯着那片书签出神。
  褚昉进来时,见到的便是陆鸢看《笑林广记》入了迷。
  他轻咳一声发出动静,陆鸢抬眼看向他,似未完全回神,怔了片刻后才起身相迎,柔声问道:“国公爷怎么来了,今日不用当值么?”
  褚昉待她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陆鸢自认最近没有招惹过什么要他训诫的事,那他来这里便只有一个目的了。可是,今日时辰尚早,还未用晚饭,且她来着月事,不能伺候。
  褚昉没应她的话,脱下厚实的大氅在暖榻坐下,心不在焉随手翻了几页书,见陆鸢站着打量他,便拍拍身旁位置,说道:“坐。”
  陆鸢忽然觉得他很陌生,却也没有违逆他的意思,在他身旁坐下。
  她今日实在看不透他,他以前做那事从来都是直入主题,哪会像现在欲言又止,别别扭扭的,倒像有求于人的样子。
  可他堂堂安国公,哪里求的到她?
  “你跟周夫人很熟?”褚昉突然问。
  陆鸢轻轻点头:“以前住的近,我常与她儿,儿女玩耍。”
  “也常送百寿果给周夫人吃?”褚昉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温和了。
  陆鸢微微一愣,无意识点点头,好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他大概确实有求于她?
  褚昉接着问:“那你可知,哪里能买到百寿果?方才果儿和五郎闹着要吃百寿果,我去过一趟市肆,雪大闭市了。”
  原是为了给郑孟华的一双儿女解馋。
  “我侄儿们也喜欢吃那东西,家里会备上一些,应该还有,不若我回家一趟?”
  褚昉看看天色,想到路上尺深的积雪,本想说算了,但一想到两个娃娃眼泪巴巴的可怜样子,点头应道:“我陪你。”
  他起身披上大氅,又对陆鸢道:“穿厚些,积雪太深,马车难行,我骑马带你去。”
  陆鸢换了身厚实的冬裙,外套一件胭脂红连帽披风,立在雪中似一株凌寒独放的红梅,褚昉看她一眼,问:“会骑马么?”
  陆鸢没有回答,褚昉便默认她不会,与她说了些上马应注意的事项,陆鸢颔首道谢,敏捷轻巧地跃上马。
  褚昉愣了下,似是没料到她领悟如此之快。
  随后,他亦翻身上马,二人同乘一骑,陆鸢只觉身后似多了一堵墙,挡住了肆虐的风雪,但她并没靠过去,仍旧挺直了脊背。
  雪势很紧,茫茫渺渺,不消片刻,褚昉的玄色大氅上已经覆了一层白,他起初驱马疾行,察觉陆鸢身子在发抖,便打马慢了些。
  “冷吗?”褚昉问。
  “还好。”陆鸢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褚昉没有说话,只是解下大氅裹在她身上。
  她身形单薄,便是穿了冬衣裹了披风依旧纤细,裹在他的大氅里像只没人疼的小猫崽儿。
  “国公爷,我不是很冷。”
  陆鸢想把大氅还他,却被褚昉单手箍在腰间,阻下了她褪大氅的动作。
  “何必逞强,受了寒,又叫人说褚家苛待你。”
  话音不重,却低低沉沉,自有一股威慑,容不得人再推拒。
  陆鸢明白他在指周夫人说她瘦了的话,柔声辩解道:“周夫人说笑的,国公爷别放在心上。”
  褚昉没有多说,揽紧人的腰,打马疾行。风雪割面,陆鸢闭上了眼睛。
  到了陆家,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给姐姐下药,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就算了,现在又来逼我,我们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褚昉听到这句,脚步顿住。陆鸢却根本顾不上他,快步跨进大门。


第5章 她愿意嫁
  ◎陆鸢当初的不愿嫁是在做戏◎
  陆鸢走得很急,把褚昉远远撇在了后头,他甚至不知她可以走得这样快,印象里,她总是细步跟在他后面,与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贵女没什么两样。
  房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我不逼她嫁人,她现在会是国公夫人吗,叫她自己选夫婿,她只会选个没前途——”
  “够了!”陆鸢掀开门帘打断了父亲的话。
  陆鹭被父亲罚跪在地,看见陆鸢,起身扑进她怀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陆敏之看着陆鸢皱了眉:“不是叫你在褚家好好待着吗,回来做什么?”
  陆鸢怕父亲再口不择言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说道:“国公爷带我回来省亲。”
  陆敏之立即敛去怒容,笑呵呵地叫着“贤婿”迎出门,看到褚昉手中拎着的酒坛,愣了下,旋即笑得更为开怀,热络地把褚昉请了进去。
  除去两年前的赴宴,褚昉这是第二次来陆家,竟还带了礼,陆敏之受宠若惊。
  陆敏之叫人准备晚宴,褚昉淡漠道:“不必了,我们即刻就走。”
  说罢,他把酒坛放下,“这是黔中的武陵春。”
  黔中武陵春乃是贡酒,抵两箱百寿果绰绰有余。
  显然,褚昉怀的是以物易物、等价交换的心思,但陆敏之不知原委,只当褚昉拿好酒孝敬他,心中畅快,非要留人用过晚饭再走。
  褚昉不耐地看向陆鸢,明显懒得应付陆父的殷勤,只想早点拿上东西离开。
  陆鹭看见褚昉的眼神,越发抱紧了姐姐。
  自从陆鸢出嫁,陆鹭很少见到姐姐,如今又被父亲逼嫁,她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姐姐,遂抱着陆鸢央求:“今晚不走成吗,我有很多话要说。”
  陆鹭看看外面的雪,又道:“雪那么大,住一晚也无妨的,你的闺房还是你喜欢的样子,一点没变,住一晚吧?”
  怕自己留不住陆鸢,陆鹭又搬来两个侄儿做说客。
  陆鸢出嫁时,两个侄儿还小,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并不怎么记人,她出嫁后又不常回娘家,两个侄儿对她没什么印象,很是生疏,只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陆鸢目光柔和,想给两个侄儿见面礼,但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她讪讪地想去揉侄儿脑袋,被小家伙偏头避开了。
  陆鹭道:“元郎、二郎,这是大姑姑,姑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留她住一晚。”
  两个侄儿与陆鹭十分亲厚,极听她的话,当即便蹲下去,分抱住陆鸢大腿,央求道:“大姑姑,住一晚吧。”
  陆鸢看着乖巧的侄儿,心中亦是眷恋万分,她看向褚昉。
  褚昉并不迎她的目光,只是看着窗外,眉宇间凝着几分厉色,显是不会留宿。
  陆鸢了然褚昉的意思,没再多说,对父亲道:“我想吃百寿果了,家中备的可还有?”
  “有有有,再给你带上两箱,够不够?”陆敏之热情道。
  陆鸢点头,对褚昉道:“劳烦国公爷去我房里等上片刻,等百寿果装好我们就走。”
  褚昉没有多言,在丫鬟的引领下去了陆鸢闺房。
  陆敏之如今虽只是个七品小主簿,但陆鸢母亲嫁妆丰厚,除去给陆鸢的两个铺子,还剩三个铺子,积利颇丰,故而陆家生活还算优渥。
  这是褚昉第一次进陆鸢的闺房。
  入眼是一扇琉璃画屏,绕过画屏便是各式各样的楠木家具,临窗竟设了一张造型精巧的吊椅,环形椅背上雕镂着喜鹊登梅、事事如意等寓意吉祥的图案,椅面铺着一张貂绒软垫,好似是波斯舶来品。
  与这闺房一比,陆鸢在褚家住的兰颐院除了宽敞些,没别的长处了。
  褚昉在桌案旁坐下,看到一个造型别致、形似倒置喇叭的白瓷瓶里插着几枝早已干枯的红梅。
  而今入冬没多久,若是新折的花枝不至于风干成如此模样,那这梅花至少是去年插进来的,或许是陆鹭折的吧。
  褚昉不再看红梅,移目看向墙上。
  不似普通人家只是简单敷白的墙壁,陆鸢闺房的墙上通铺着刺绣精巧的云幔作为墙衣,墙衣之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有些是花鸟,有些是仕女,其中一幅画十分生动传神。
  画的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少女背影,她负手背在腰后,手中握着绕成环状的马鞭,微微侧脸朝后看,眼尾扬起明媚的弧度。少女的正前方,马儿在低头吃草,山花烂漫。
  一个清丽活泼、驻马游春的少女跃然纸上。
  褚昉不觉凑过去仔细看了下,见右下角的落款写着:庚寅上巳,凌儿踏春。
  庚寅,便是三年前,凌儿又是谁?
  不及细想,外面传来脚步声,褚昉大跨步坐回桌案旁,正襟危坐,好似没有窥探过房内任何东西。
  “国公爷,让你久等了,我们回去吧。”陆鸢掀帘子进门,面色已恢复沉静。
  褚昉起身整理衣冠,状似不经意瞥了眼墙上的画,说道:“画不错,不知你还有一手好丹青。”
  陆鸢并没看墙上的画,漫不经心道:“早年看着喜欢,从酸书生手里买来的。”
  褚昉没再多问,他知道有些书生生活困顿,会以卖字画为生。
  ···
  回到褚家后,褚昉直接带着百寿果去了蘅芳院,便是郑孟华的居处。
  两个娃娃还在为吃不到百寿果哭鼻子,见到褚昉进来,立即撇开母亲,喊着“舅舅”扑了过去。
  褚昉一手抱一个,温和地笑着,变戏法一般掏出两个百寿果,逗得两个娃娃立即眉开眼笑,抱着百寿果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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