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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见明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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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鸢敞亮答应,一番好说将他劝回,在护卫的簇拥下打马南行。
  才走没多远,忽听身后一阵哒哒马蹄,与陆鸢一行人的马蹄声交错相接,此起彼伏,在安静的长街上异常清脆。
  几人不禁回头探寻,见褚昉一袭石青袍子,玉冠束发,正拨马行来。
  他未穿官袍,陆鸢若不知他身份便罢了,既知他身份,便得为他让路,陆鸢勒马避向一旁,扬手示意护卫一字列于身后,为褚昉让出宽阔的前路来。
  褚昉近前,看到陆鸢时状似有些意外,见她还是儿郎装扮,遂拱手见礼,明知故问:“陆姑娘,这么巧,是要往何处去?”
  自二人和离,见面虽不多,但褚昉总是礼貌地称句“陆姑娘”,好似果真摒弃了诸般前情恩怨,陆鸢遂也大方回礼,道句出门做生意,并没细说。
  褚昉也不细问,却也不打马先行,而是几乎与陆鸢并肩而行,只微微超出一个马头的距离。
  长街之上唯闻哒哒马蹄,竟有些别样的安静。
  “安国公是有公干么?”
  既相伴而行,为缓解尴尬,陆鸢先起了话题。
  褚昉微颔,却也不说是何公干,反问道:“周谏议怎么没来送你?”
  这话听来很是寻常,好似普通友人之间的闲聊寒暄,但从褚昉嘴里说出来,总有些不对味儿。
  似是说,你和周玘不是情意绵绵么,怎么你出门,他竟不相送?
  但褚昉语气很是稀松平常,陆鸢就当他果真没有别的意思,笑了笑,随口回句:“他有事忙。”
  褚昉没再追问这事,默了会儿,突然很认真地说:“周玘,确实很好。”
  陆鸢没料想他突然说出这句,不明他何意,难掩诧异朝他看了眼。
  褚昉却在此时迎上她的目光,似是已完全释然,“陆姑娘,望你早日良人在侧,得遂心愿。”
  真诚恳切,没有半分阴阳怪气和虚情假意。
  陆鸢疏朗一笑:“谢安国公吉言。”
  褚昉笑了下,却没有接话,此时言谢,为时过早。
  因着褚昉尽释前嫌的温和态度,陆鸢觉得或许可以和他谈一谈补偿的事了,朝后看了一眼,示意护卫不必紧跟,而后打马先行,褚昉自然知晓陆鸢何意,拨马紧随。
  待与护卫拉开距离,陆鸢道:“安国公,之前所言铺子的事,你可想好了?”
  褚昉料到陆鸢有话说,没料到她要说这个,面色微微一变,想了想,颇有深意地看向陆鸢:“就这么想补偿我?”
  “终究是我错待了你,怎能不了了之?”陆鸢道。
  褚昉忖了片刻,带出几分晦暗不明的笑意,看着陆鸢说:“既如此,待我想好要什么补偿,再说与你。”
  陆鸢颔首答应,承诺:“我定尽力而为。”
  褚昉不知何故笑了声,问她:“这句话,我能信么?”
  陆鸢知他意指二人做夫妻时诸般虚虚实实、难辨真假的诳语,一时有些讪然,抿抿唇,并不言语。
  褚昉看她这般神色,朗然笑道:“陆姑娘若言而无信,别怪褚某不客气。”
  听来像玩笑,却带着些惯来的霸道,陆鸢笑了笑,回说:“我可不敢诓骗安国公。”
  褚昉笑了下,他这辈子,最大的跟头就栽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不敢诓骗他的女子身上。
  至南城门,褚昉才与陆鸢一行作别,看着他们踏着渐渐明媚起来的晨曦远去,勒马回转。
  他早就说过,他不会成人之美。就让她对周玘再多些期待吧,希望越重,失望越深。
  不过,陆鸢对他放下戒心的样子,属实让人心喜。
  ···
  陆鸢只在汝州府客栈休整了一天,与周玘递信报过平安,便往烧瓷的窑口去了。
  窑口偏居山野,道路狭窄,不宜跑马,且常有窑工推车来往运送瓷土、瓷器等物,陆鸢等人只好徒步前往。
  因地势所限,窑口分布并不集中,三三两两散落山野之间,陆鸢一日只能跑两个窑口勘查,为节省时间,她不再返回府城客栈休息,选择直接借住于窑工搭建的简单茅草房里。
  用了五六日时间,基本将此处山间的窑口勘查了一遍,正打算往另一处村野继续勘查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雨阻断了行程。
  如今已是七月末,早就过了雨季,不料这雨一下就是两日不间断,积水成河,几乎淹没了道路,连一些低洼处的茅草屋都冲毁了,许多窑工都被困在了山里,连饭都吃不上。
  因着经常行走丝道,常有迷路困于沙漠的风险,陆鸢有储备干粮的习惯,这次来山里勘查也命护卫带着一些风干的胡饼,虽然又干又硬难以下咽,好在能解一时之困。
  受困的窑工不少,干粮无法支撑太久,但到第三日时,雨还没有停的意思,再待下去,生计都无法维持,遂有些窑工决定冒雨下山,但积水汹涌,远远望去低洼处已是一片汪洋,道路难辨,此时下山很是凶险,陆鸢劝他们再等上一日,有人听劝观望,有人却无耐心,踩着泥泞下山去。
  不消多时,已有二十余人陆陆续续冒雨下山,却都被阻在了一汪探不出深浅的积水前方。
  有人探出一脚试探水的深浅,见那水直没到了大腿根才触到底,众人都觉尚可接受,纷纷踏了出去,不想才走出没几步,忽然脚下一沉,本就积水的道路塌陷,顿时成了一片难以脱身的泥沼,二十余人全部陷了进去。
  因着此处塌陷,地势更低,又涌了许多积水过来,直淹过了众人脑顶。
  “快救人!”
  陆鸢领着几个护卫冒雨先冲了出去。
  余下七八个窑工却往后缩了缩,大声叫嚷道:“不行不行,路塌了!别乱跑,还会塌的!”
  陆鸢和几个护卫寻着方才窑工下山的路,跑近泥沼边时已经浑身湿透,幸而还有人高高抬着手臂在水面挣扎,陆鸢将一根长竿递到那人手中,待他握紧便使劲儿向外拉扯,但她毕竟女子,气力小,根本拉扯不动。
  其他几个护卫也都忙于搜寻救人,无暇顾及陆鸢这里的动静。
  “来帮我!”
  这句才说罢,长竿忽被泥沼中的人用力一扯,将陆鸢也带进了泥沼。
  “大小姐!”
  幸而一个护卫眼疾手快,扯住了陆鸢脚腕,她虽呛了一口水,好在没有跌落下去,半个身子探在泥沼前,手中仍紧紧握着长竿。
  其他几个护卫也正在将人从泥沼中拉扯出来,暂腾不开手帮忙,陆鸢和护卫就这般硬撑着。
  “这人得有多重啊!”
  几人本就在山上困了两天,不曾吃饱过,身上虚的很,现下又淋着雨匍匐在泥泞里,气力已将耗尽。
  却在此时,泥沼里又伸出一只手揪住了陆鸢的衣领,拉着她下沉,眼见着要将她整个拉下泥沼。
  “大小姐,快放手!”
  仅凭陆鸢和护卫,根本无法同时救下两个人,护卫只能劝陆鸢丢开长竿。
  陆鸢咬紧牙关倾注全身力气试图抬起身子,好将揪着她衣领的人往上提起些许,却力不从心,只能一寸寸沉下去,将要浸入泥沼。
  “对不起,我撑不住了。”
  陆鸢咬咬牙,决意放开长竿,忽听不远处一阵人声呼喊,似是在寻人。
  有护卫立即应声,见一群披着蓑笠的大汉循声找来。
  陆鸢骤然抓紧了手中长竿,不知是对护卫还是对陷于泥沼中的人朗声道:“再坚持一会儿,有救了!”
  来人皆是年轻力壮的儿郎,人手又多,很快就将幸存者救了出来,连余下困在山上的窑工也一道接了回去。
  陆鸢已是满身泥泞,散垂下来的发丝湿漉漉贴在颊边,形貌狼狈不堪,来人中领头的儿郎忙命人递上一身蓑笠与她,领着他们暂时避去附近的村民家中。
  换过衣裳,休整一番后,陆鸢去向那群人道谢。
  那领头的儿郎年近而立,生的十分周正,见陆鸢走近,忙拱手行了一礼,“是我有负将军嘱托,让夫人受惊了。”
  陆鸢一怔,疑惑了句:“将军?”
  “我曾跟随褚将军南下平乱,蒙他举荐,而今在汝州折冲府任果毅都尉,夫人唤我赵小将便可。将军早几日就递了信来,说夫人到此办事,让我照应着些,但彼时我不在府城,未能及时招待夫人,昨日回来托人去驿栈询问,才知夫人来了此处,幸好夫人无碍,不然我实在没法向将军交待。”赵错后怕地说道。
  这雨连下两日,又密又紧,汝州多处都遭了水灾,赵错听说陆鸢来这里勘查窑口后,直觉不妙,立即带着人过来搜寻。
  陆鸢听罢前因后果,再次道过恩谢,心中却不安定。
  她本以为离京那个清晨和褚昉只是偶遇,如今想来,似乎是她想简单了。
  褚昉不仅知道她来汝州的事,还给旧部递信照应于她,到底是何心思?
  明明离京那天,他已经释怀,还祝她良人在侧,得遂心愿,何故又如此尽心照护于她?
  且,他给旧部的信中,仍称她作“夫人”?
  他行事,怎么如此让人捉摸不定?
  他这样做,让她又欠下一个人情,如此下去,二人岂不是纠缠不清?


第55章 更好的路 ◇
  ◎似有喜事将至◎
  汝州连日大雨; 多处窑口遭灾,道路塌陷不通,不止如此; 很多民居也被冲毁; 百姓亦多伤亡,府衙和折冲府均派了人手救灾,赵错提议送陆鸢回府城暂歇数日,待一切恢复后再说,陆鸢却不想继续麻烦赵错; 寻个借口留了下来。
  救灾事务繁重; 陆鸢等人也没闲着,几个护卫帮忙修整道路,陆鸢则帮着安顿无家可归的妇孺老幼,常常一忙就是一整日。
  这日忙罢,赵错亲自送了一封信来; 又劝陆鸢:“夫人; 将军又来信交待好生照应您,要不您还是回府城客栈吧,您万一有个好歹,我真是无颜见将军啊。”
  汝州大雨的消息传回京城,褚昉立即又给赵错递了封信; 询问陆鸢近况。
  陆鸢辞道:“多谢赵都尉好意,但我事情尚未办完,道路多有阻断; 就不来回奔波了; 您不必为难; 我会亲自跟将军说清楚的。”
  赵错以为这封京城来的信是褚昉所递; 不由感叹将军用心良苦,对陆鸢道:“夫人,村野偏僻,递信不便,您写好回信,我明日来取。”
  陆鸢不欲麻烦他,说:“我差人送去府城便好。”
  陆鸢一再坚持自己递信,赵错拗不过,只好答应。
  送走赵错,陆鸢启信来看,是周玘递来的。
  “凌儿卿卿,见字如晤,执别已久,思慕每深,闻汝州积雨……”
  信纸写了三页,问陆鸢安否,言及他想告假来汝州看她,奈何圣上不允,信的最后,周玘甚至露出辞官之念。
  陆鸢甚至可以透过字里行间,看到告假不成而气得横眉冷目的周玘。
  她没忍住,唇边挂上了笑意,提笔回信。
  周玘带病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有才学有抱负,而今又得明主赏识,朝堂就是他安身立命之处,怎能因告假不成就辞官?
  他终究是儿郎,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如何能始终跟随她的脚步?
  陆鸢回信只言一切安好,未提半点凶险辛苦,还将这些天来见识到的乡野趣闻说与他听,最后劝他好生在京城待着,忠君报国。
  写完给周玘的回信,想了想,陆鸢又给褚昉去了一封信。
  ···
  陆鸢在汝州的行程受阻,陆鹭在京城却是顺风顺水,周夫人不仅从宫里借了《舆服录》给她作参考,还借着崔太妃的关系,从宫里请了两位经验丰富的绣娘到陆鹭绣庄教习指导。
  陆鹭只当周夫人看在长姐的面子上才多番襄助,倒也不曾推拒,很快就做出了几套样服,找到了周夫人。
  “柳伯母,这是我绣庄做出来的样服,价位也不高,我想,你能不能帮我先带到宫里,请梅妃娘娘看看是否满意,哪里不合适我再改进。”
  梅妃娘娘主管此事,最后的承办绣庄需她敲定,陆鹭想左右已经费了这么多心思,承了周夫人莫大人情,不如再用力一些,争取一举拿下这桩生意,也不枉周夫人如此尽心相助。
  周夫人想了想,没有拒绝,只是说:“阿鹭,我对绣品知之甚少,若梅妃娘娘问起一些问题,我怕是答不上来,不如这样,明日你跟我一起进宫,你亲自去与梅妃娘娘说。”
  陆鹭也觉此议甚好,但她毕竟没有进过宫,难免有些紧张。周夫人知她忧虑,贴心地与她讲了些宫内规矩礼节,安抚她:“放心,到时候我与你一起。”
  陆鹭一听,直接亲昵地搂着周夫人,软语道:“伯母,你真好,我真替姐姐开心!”
  周夫人拍拍陆鹭,笑着说:“礼尚往来,互帮互助,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陆鹭摇摇头,感激道:“不是的,伯母,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那毕竟是太妃娘娘、梅妃娘娘,宫里的贵人,人情最是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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