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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们也恭贺贵妃。
  贵妃心想事成,却又不好表露,毕竟永宁侯府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薛大夫人并非寿终正寝。
  安诚郡王去御书房见皇帝时,皇帝还问起了这件事。
  “……听说成阳县主丧母?”皇帝问。
  萧明钰说是。
  “朕记得她年纪不小。再熬一个孝期,得二十出头了吧?”皇帝问。
  萧明钰又道是。
  在这个年代,二十出头的姑娘,就跟后世地球时代三十出头差不多——你非要说人家老,有点诛心,但到底不是婚恋市场上的正当季,属于快要过季的鲜果那一类。
  除非这姑娘不想结婚。
  若保持单身,不走婚恋这一块,那自然还是小年轻人,身体健朗、魅力无穷。
  等薛湄熬过母亲的孝期,她就是那么个状态了。
  而此前女子绝大多数都要嫁人,没听说过什么“独身主义”。故而在皇帝看来,薛湄是可惜了,要熬成老姑娘。
  再如何才华过人,年纪大了也难婚配,可惜了。
  “到时候若她机灵,朕给她指一门婚事吧。朕指婚的,她能少受点婆家闲话。”皇帝说。
  萧明钰立马道:“伯父,那您把她指给我吧。”
  皇帝:“……”
  他是很诧异的。
  皇帝听说,萧明钰曾经爱慕成兰卿。成兰卿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京都贵女都不及她,戚太后觉得她能配得上萧靖承,也是赞许她的外貌。
  成兰卿自尽之后,萧明钰纳了四房美妾,个个容貌不俗。
  他怎突然看中了薛湄?
  若初见薛湄,的确觉得她长相清秀,不算绝艳人物;再细看她,倒也没什么不妥,是很耐看的。
  所以,明钰对薛湄是日久生情了?
  “你中意她?”皇帝问。
  萧明钰:“成阳县主才华惊人。她满腹新鲜主意,而侄儿正巧喜欢赶个新鲜,被她吸引。”
  皇帝端详他:“胡闹,你看着就像是做买卖,也不见你像是对她动情了。你如实秉来,为何想要娶她?”
  萧明钰略微沉吟,道:“她乃是我生意伙伴,做买卖有一套;她跟我府上小妾关系和睦,她们都服她,而她不嫉妒她们。”
  萧明钰要先入为主,在皇帝这里打个根基,建一堵墙,把薛湄圈在他墙里。
  若是瑞王叔也来求娶,皇帝就要怀疑他是挖墙脚。
  成兰卿的事,皇帝知晓萧明钰受了委屈,在薛湄这件事上,估计会偏袒萧明钰一点。
  哪怕他娶不了薛湄,瑞王叔也别想。
  他绝不能输。
  “……后宅和睦,也是至关重要。”皇帝道,“你是个喜欢享受的,弄个善妒王妃,就像从前那位,府上鸡飞狗跳的,也是糟心。
  此事朕记在心上。这几年若没有好的人选给你,等成阳县主除了服,朕就给你指婚。”
  萧明钰大喜,急忙跪地,磕头谢恩。
  皇帝看来,他是很满意的,却不知他和萧靖承较劲的心思。
  薛湄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可悲,她在有些人眼里,只是随手可以赏赐出去的物品。
  哪怕她做出再大的功绩。
  她的马蹄铁,已经在白崖镇展露了它的威力,西北骑兵力大增;她弄出来的桐油,皇帝也发现了它的妙处。
  应该说,薛湄算是功臣了。
  可她只是个女的。
  在皇帝眼里,这就不是人了:她马蹄铁的功劳,可以让给她二叔;她桐油的功劳,依旧归萧明钰。
  从宫里出来,萧明钰心情很不错。
  他直接去了趟永宁侯府,由薛池陪同着见了薛湄。
  “……你节哀。”萧明钰道。
  薛湄:“多谢王爷关心。”
  “我今日进宫,将桐油之事告知了陛下,陛下大喜。”萧明钰又道,“从今年开始,桐子可以抵田赋,且不准私买、私卖。”
  “那太好了。”薛湄笑道,“百姓们也能多一项副业,减轻点负担,咱们的买卖也能多垄断一段时间。”
  萧明钰说是的。
  薛池在旁沉默片刻,突然问:“桐子还有什么用处?”
  薛湄待要解释,萧明钰立马笑道:“你怎关心起这个?”
  薛池淡淡瞥了眼他:“你不肯说,难道我妹妹不会告诉我吗?”
  萧明钰略微沉了脸。
  薛湄沉吟了一瞬,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端起茶喝了两口。
  天色不早,萧明钰起身告辞,薛湄便送他到西苑门口。
  萧明钰邀请薛湄过几日去对账,薛湄则道:“我会让我的乳娘戴妈妈去。”
  “她会算账?”
  “未必不如你的账房先生。”薛湄笑道。
  “好好,县主身边都是能人。”萧明钰笑道,又问她,“何时去我府上打麻将?”
  “你不是很讨厌我去打麻将?”
  “我邀请你的,自然不会讨厌了。”萧明钰说,“有空去玩吧。”
  薛湄道好。
  回到了蕙宁苑,薛湄把对账的事,告诉了戴妈妈。
  戴妈妈很紧张:“我、我能对账吗?”
  “当然可以。我院中账目,一直都是您管着。您会用珠算,会九九乘法口诀,怕什么?”薛湄笑道。
  戴妈妈咽了口吐沫:“大小姐相信我,那我定然不辜负大小姐。”
  薛湄颔首。
  晚夕,薛湄让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菜,把薛润拒之门外,只邀请了她大哥薛池。
  薛池进来,瞧见丫鬟们都避开了,没人在下首小几上用膳,就知道薛湄有事问他。
  他坐定。
  “大哥,桐油的事,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告诉你。”薛湄笑了笑。
  “有点好奇罢了。”
  “我对大哥你的事,也有好奇。作为交换,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桐油的用处、榨取都告诉你。”薛湄道,“反正我跟小郡王不是一条心,我不在乎独有。”
  “什么问题?”薛池一下子坐正了身姿。
第199章 喜脉?
  薛池似乎能猜到,薛湄想要问什么。
  “住在入淮阁那位,她死了吗?”薛湄问。
  薛池:“……”
  这是个很古怪的问题。
  薛池不能在一瞬间,判断出陷阱在哪里,因为这个问题里不止一个陷阱。
  他如何回答,才能不泄底?
  他静静看了眼薛湄。
  薛湄笑道:“大哥,你可以不回答。反正桐油的事,你迟早也会弄明白的。”
  薛池沉吟了一瞬,才道:“你的确问了我一个难题。”
  “哦,你觉得是难题,那么你知道入淮阁起火的原因,也知道那位的假身份。”薛湄笑了笑,“好了,我有数了。”
  薛池:“……”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回答与不回答,也有陷阱。
  薛湄肯定是知道点什么,才如此发问。她从如此刁钻的角度着手,让薛池都措手不及了。
  薛池很想问她,是不是小郡王把他的秘密告诉了她。
  但这么一问,顿时更暴露了。
  薛池深深叹了口气。
  他彻底暴露在薛湄面前,还试图遮掩,也是挺可笑的。
  “桐油不算什么大秘密,我告诉你,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下次我讨要这个人情的时候,你不能拒绝。”薛湄笑道。
  薛池似乎真的对桐油感兴趣,点点头:“好,我欠你的。”
  薛湄给他斟酒,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桐油的种种。
  薛池只端着那杯酒,静听出神。
  现阶段,没有工业化、也没有热兵器,桐油的价值仅仅是保养木制品。
  但是很多木制品,比如说船只,就非常需要。
  有了桐油,造船业可能会得到极大发展。只要看准了商机,大胆去开发,也许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最后,他问薛湄:“所以说,桐油有那么多用处,你却把它用在了最没价值的地方了?”
  “最没价值?”薛湄听不得这个话了,“雨伞是生活必需品。普通人就是衣食住行,雨伞关乎‘行’,如此重要,你居然说它没价值?
  难道只有战略物资,才算有价值吗?大哥你想偏了,别总是用宏伟的眼光,我们要从小地方着手。
  这点上,你就比不了小郡王。你的眼界是不是太高,不够接地气?大哥,不管做什么,不接地气都会难成功的。”
  薛池被她说得心头微微一动。
  很多事,茅塞顿开。
  这些年,薛池一直在考虑自己生存的意义;腿好了之后,他想得更多,自己要走什么路。
  薛湄的话,拨开乌云,让他瞧见了暌违日久的阳光。
  他心头明亮了起来。
  “你说得对,衣食住行至关重要。”薛池道,反而是他钻了死胡同。
  薛湄又笑起来,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大哥,你能听得进别人的话。你要是做了皇帝,肯定是个兼听则明的。”
  薛池顿时沉了脸:“你胡说什么?”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居然张口就来。
  可能在薛湄心中,皇帝也不算什么,不过如此。
  薛湄吐了吐舌头:“还好没有锦衣卫,要不然就要杀头?”
  “锦衣卫?”
  “……不说这些。大哥,目前我和小郡王遇到最大的困境,就是榨油技术。木榨的油,出油太低了。”薛湄说。
  薛池沉吟。
  “若改变榨油技术,能得到更多的熟桐油,你是这个意思吗?”他问。
  薛湄点点头。
  薛池颔首:“我明白了。”
  薛湄给他夹菜:“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薛池颔首,想起了什么,又问她:“上次你见过的那位姜东安,你可有印象?”
  “有。”薛湄笑道,“一看到他就感觉很亲切。”
  “你见过他?”
  “没有,是感觉上。”薛湄笑道,“他一定是个好人。”
  “不过如此了,他脑子不太行。”薛池道,“其他都还好。”
  薛湄:“……”
  兄妹俩说了片刻的话,薛池离开。
  薛湄仔细想了想自己今晚套到的话,再和萧靖承告诉她的,一做汇合,有些问题呼之欲出。
  不过,都跟她关系不大。
  薛池不会害她。
  至少在她让他站起来之后,他不会害她的。
  比起薛池,薛湄自己没秘密吗?她的秘密,更加不好解释,但薛池从来不多嘴去问。
  他可以做到,薛湄也行,故而她不问。
  时至二月中旬,天气晴朗的时候,温暖明媚,不少贵女们频繁聚会,有各种明目的玩乐。
  对于薛家而言,葬礼结束二十七日之后,不能办婚礼这种大喜事、不能请戏班,出去参加宴席、应酬,倒也都可以。
  但是,薛湄以“母丧悲痛欲绝”为借口,推了所有的邀请,她本就很不喜欢跟那些贵女们扎堆。
  时代和风俗的原因,贵女们人生的目标,也是她们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嫁人——她们也没办法,在这个朝代,她们都不算完整的人。
  薛湄却想走另一条路。
  不是她高傲不合群,而是真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在家的时候,除了看书、练字、锻体,就是看一些卢家给她的医书。
  医书是中医,薛湄正在学习把脉。
  这个很难,依照卢老太爷的话说,不学十年不给出师。
  “你这个脉象,有点脉滑。”薛湄给五弟薛润诊脉,如此说道。
  丫鬟们在旁边笑做一团。
  谁还没请过大夫?
  大夫说脉滑,多半是指喜脉,有了身孕。五少爷若是五小姐,众人也许会怀疑,但……
  薛润也知道脉滑的意思,脸都黑了:“大姐姐,你学了老半天,就学这么半桶水?你要是出门去问诊,非得叫人打回来。”
  薛湄:“你让我再看看。”
  薛润不肯:“我还有事,你同红鸾她们顽吧。回头再给我摸出什么病来,吓死我。”
  他转身跑了,并且给大姐姐的医术做了判定,“庸医!”
  众人哄堂大笑。
  薛湄:“……”
  摸脉真的好难。
  薛湄要给红鸾也试试,遭到了拒绝。
  红鸾:“您给五少爷摸出个脉滑没什么,要是给我也摸出来一个脉滑,我还活不活了?”
  从此之后,丫鬟们谢绝大小姐给她们诊脉。只戴妈妈大胆,不怕薛湄胡说八道,愿意做小白鼠。
  除了看书,薛湄也偶然去卢家,跟卢老太爷商讨医术,以及教教卢殊和卢。
  她拿了皮子,让卢殊和卢练习缝合,将来再在人体上实验。
  卢殊练得很好,卢有点勉强。
  这日,薛湄又去卢家,却在半路上被人拦住了马车。
  “谁啊?”薛湄问车夫。
  车夫不做声,薛湄就看了眼锦屏。
  锦屏撩起车帘,看了眼之后,放下车帘,沉默看着薛湄。
  薛湄还没问出什么,车帘被撩起,拦车的人直接上来了。
  薛湄微讶。
第200章 王爷半路拦车
  敢上成阳县主的马车,还不被锦屏一脚踢下来,肯定是萧靖承。
  薛湄的大哥和五弟都不行。
  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