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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他和戚思然保持这样的默契,两个人也有这样深厚交情。
  直到戚思然最近隐约打听薛湄的医术。
  她问薛湄学卢家的,学得如何,卢殊全部告诉了她。
  但卢殊心里有个底线,就是薛湄教给他们的,他不会传出去,他没这个资格。
  戚思然试探了好几次,卢殊心中有点烦。他也知晓戚思然心中有瑞王爷,而他只是单相思。
  但他突然就很烦了,怀疑这些年戚思然一直知晓他心意,故意利用他的。
  心里有了怨怼,卢殊对戚思然也不在那样纯澈了。
  当戚思然说出她目的的时候,卢殊的回答也由他的不满推动着,顺利道出。
  “抱歉,我唐突了。”戚思然愣神之后,给卢殊赔罪。
  卢殊也反思自己语气生硬:“思然,我有苦衷……”
  戚思然尴尬得脸通红,摇摇头:“我知道,我明白的。”
  她像是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她如此脸皮薄,卢殊又感觉很奇怪。戚思然似乎并非这样的性格,她能独自去访问名医,可见她遭受拒绝时不会如此难堪的。
  可能,她只是想让卢殊知道她此刻的尴尬,让卢殊心中不安吧?
  老祖宗交给他的医术,卢殊不想外传。原因无他,缝合不单单是缝合,它需要麻醉剂和抗生素。
  没有抗生素,缝合了伤口也会化脓,人会高烧而死。
  若戚思然胡乱施为,她会败坏老祖宗的名声,让老祖宗好不容易推广出去的医术,再次受到质疑。
  卢殊从戚家离开时,心里想:“她恼了我。”
  这么想着,心口抽痛了下,可又有种怪异的轻松。
  能放下,对卢殊未必不是好事,毕竟戚思然并不中意他,他一厢情愿毫无结果。
  卢殊慢慢回了家。
  戚思然狠狠把桌子上的墨纸砚全部推到了地上,发泄内心的愤怒。
  “这些男人,果然势利眼!我才没了封号,转脸对我就不一样了!”戚思然愤怒想着。
  她其实误会了卢殊。
  是她自己敏感,感觉自己被夺了封号之后,所有人看她都不太一样了,没那么尊重她了。
  人就怕自己瞎琢磨。
  一琢磨,这里不对劲,那里也不对劲。
  戚思然活了这么大,突然意识到权势的重要——这权势不是来自娘家,而是她自身。
  她以前顺风顺水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如今才醒悟。
  她这么想着,当即去了趟荣王府。
  她要打起精神做大事了。
  薛湄那边,大家都在等结果,很多人好奇。
  包括瑞王、萧明钰和薛湄的大哥。
  萧明钰这段时间忙海带生意,一转头就听说薛湄和隆庆公主干上了。薛湄这是打算把诸位公主都欺负一遍,来彰显她的权势吗?
  “……为何不能探望?”
  “病人治疗期间,吃喝、作息都有医生安排。家属啥也不懂,瞎捣乱。所以不给他们看。”薛湄道。
  萧明钰:“简单说,就是你故意不让驸马和公主看?”
  “对。”薛湄道。
  她是有这样的私心。
  担心家属胡乱出主意是其一,不让公主痛快是其二。
  更有甚者,薛湄是为了长远打算:将来若有病人需要做大手术,那时候就真不能探视,以免细菌感染。
  若家属不同意,薛湄就可以拿出隆庆公主做例子。
  公主都不给探视了,其他病人家属心里会自我安慰,接受薛湄的条件。
  “我暂时没想过把诊所做大,就是想用小诊所试试手,将来再开大医院。”薛湄说。
  她现在缺的是人才、成药和器械。别说大医院了,小诊所也未必开得起来。
  她空间里的药,今后都用来救命,普通的生理盐水、青霉素、麻醉剂,薛湄都打算自己制造出来。
  萧明钰不太懂她说的,就问:“我能去看看吗?”
  “自然不能。”薛湄道。
  萧明钰:“……”
  薛池过年期间挺忙的,他有不少朋友要走动,没空过来和薛湄说话,只是问了问金州好不好玩等。
  这次,他特意问薛湄:“那孩子现在如何?”
  “已经恢复健康。”
  “我能瞧瞧?”
  “不行,不给探望。”薛湄说。
  薛池:“……”
  他还没走,萧靖承来了。
  萧靖承一直担心薛湄生气,但薛湄并没有,他心中稍安。
  他这几天去了趟城外的驻地,帮朝廷安抚京都驻军,发新年的新衣新鞋和军饷,这才回府。
  一回府就听说,薛湄又闹事了。
  萧靖承也问:“我能去看看吗?”
  大家都问这么一句,但得到的答复却截然相反。
  萧靖承如此问,薛湄笑道:“当然可以,那孩子已经差不多好了。他要喊你叫什么?叔祖父吗?”
  一旁的薛池:“……”
  他大概是个死人,他妹妹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以及不记得对他的拒绝,转而就跟瑞王爷献殷勤。
  薛池重重咳嗽一声。
  薛湄回头,对他道:“大哥你去忙吧,不能太多人探视,我们先过去了。”
  薛池:“……”
  还是不肯带他。
  薛大少爷在心里思考了下,觉得女大不中留,这亲妹子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
第345章 王爷今晚别走
  正月还是挺冷。
  虽然已经立春了,寒意还是笼罩四周,行走户外时风氅御寒,脸和脖子被凛冽西风舔过,冻得有点麻木。
  薛湄和萧靖承往那边院子去,两个人一路闲聊。
  “……隆庆公主的儿子脉案,一直由冯左院判管。他突然暴毙,这么一去,那孩子其他人都看不好了。”薛湄跟萧靖承道。
  中医讲究一人一病,尤其是对这些权贵,绝不是胡乱开药的。
  三岁孩子腑脏柔脆,虎狼之药不能用,一个腹泻也有可能死人。
  薛湄去冯家祭拜的时候,觉得自己与冯家是两条线,不成想却因为这件事,牵连到了一块儿。
  冯左院判的死,以这种形式影响到了薛湄。
  “那孩子现在好了吗?”萧靖承问。
  “细菌性肠炎,没什么大碍,打了一针就没事了。我给他护理,是因为他脱水。”薛湄道。
  两人到了那边“病房区”,彩鸢正带着沈瑧踢毽子。
  主要是彩鸢踢,沈瑧偶然接一下。
  小孩子玩得热火朝天,面颊红润,一点病态也无。
  萧靖承:“……”
  薛湄跟他解释:“他是急发病,一下子就脱水了,故而呕吐、神志不清。给他补充体液,再修养两日,他就能恢复健康了。他的腹泻,没有伤及根本。”
  脱水、急性发作,是非常可怕的,这个时候一旦耽误了,对婴幼儿而言真有性命危险。
  薛湄还是想把自己的医术弘扬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可以救治更多患者。
  但,输液管和针,她现在做不出来。没有静脉点滴,明显脱水靠口服葡萄糖不太管用。
  各种限制!
  “我要不要来一场工业革命呢?”薛湄自问。
  这需要综合全国之力,需要君主和朝廷极力配合。
  薛湄想到那个皇帝、想起那些迂腐朝臣,心中打了退堂鼓:算了。
  暂时忍耐,看看下一任君主如何。
  “你医术高超。”萧靖承道。
  “我的医术,乃是前人上万年经验的积累,一步步进化,然后有了成效药。”薛湄笑了下,“我的医术其实很一般,没有比任何人好。”
  萧靖承回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薛湄一愣。
  萧靖承:“不要妄自菲薄。好就是好,没有对比的必要。就像鸟铳,它就是比长枪好用,毋庸置疑。”
  薛湄笑了起来。
  她倒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她从后世来的,她有药房空间,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非要否定这些,去把自己放在古代人的位置上,太矫情了。
  她之所以那么说,是谦虚。
  就像萧靖承所言,大炮就是比冷兵器厉害百般。不管这大炮是谁造出来的,它怎么回到了古代,它的厉害是客观的。
  “郡主姐姐。”沈瑧瞧见了薛湄,过来行礼。
  他小小年纪,已经口齿清晰、乖顺懂礼,行礼也很标准。
  薛湄笑道:“瑧儿今天好点了吗?”
  “已经好了,多谢郡主姐姐。”沈瑧又道,然后看向了萧靖承,由于着叫了声,“阿叔。”
  萧靖承:“……”
  萧靖承在京都的日子不多,跟隆庆公主来往也很少。从前隆庆住在万景宫,他都不怎么熟,因为他这个戚太后的亲儿子反而是养在皇子府。
  隆庆出嫁之后,两人更是鲜少有来往。
  逢年过节倒是见过,只是人太多了,沈瑧才满三岁,他哪里记得住?
  薛湄耐心蹲下身子,跟沈瑧解释:“他不是阿叔,他是你的外叔祖父。”
  沈瑧一头雾水。
  他不由自主咬了手指,虽然乳娘不准他咬了。他疑惑看着萧靖承,完全搞不懂他是谁,于是在薛湄交代下,他记住了最后一个字:“阿父。”
  薛湄忍不住大笑。
  彩鸢也使劲憋住了笑。
  萧靖承微微黑了脸:“胡闹,不准乱说。叫祖父!”
  两个字,孩子记得住,终于成功改口了,给了萧靖承该有的辈分:“祖父。”
  薛湄还是笑得不行。
  萧靖承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阿父”,还是这么个情况,他气得要吐血。若是平常人,二十四五的年纪,孩子比沈瑧还要大了。
  见薛湄还在笑,萧靖承定定看着她:“我被人叫阿父,你这么高兴?那你赶紧给我生一个吧。”
  哎哟,你这种纯情小直男,还敢调戏我?
  于是薛湄站直了身子,笑道:“好啊。一个怎么够?多生几个好不好?”
  她冲他抛了个媚眼,“王爷今晚别走。彩鸢,去告诉戴妈妈,说王爷今晚留宿。”
  彩鸢:“……”
  我能原地消失吗?
  萧靖承小声吐槽,被薛湄嚷嚷了出来,尴尬得脸色紫涨。
  他狠狠瞪了眼旁边的彩鸢。
  彩鸢好无辜,耍流氓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去瞪大小姐啊,瞪我做什么?
  但是,小丫头不敢造次,领着沈瑧对薛湄道:“大小姐,厨房说做了好吃又容易消克的点心,我带瑧儿去吃。”
  薛湄点点头。
  她一走,萧靖承再次拉住了薛湄的手。
  薛湄顺势依靠在他身上,问他:“今晚住这?”
  萧靖承咬了咬牙:“郡主盛情相邀,那我不客气了。”
  “别客气。”薛湄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带着鼻音的腔调,说了这么三个字。
  萧靖承身子一下子酥麻了半边。
  跟薛湄比调戏人,他简直自寻死路。他很想试试薛湄,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嘴上功夫。
  然而,他自己先控制不住心跳急速、大脑空白,整个人都要被薛湄牵着走。
  他没试出薛湄,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瑞王爷在这方面经验全无,自身又保守老套,导致他在薛湄手下兵败如山倒。
  最后,瑞王爷落荒而逃,晚膳都没吃,更别说留宿了。
  薛湄挺遗憾的。
  萧靖承应该很美味,尝尝有什么不可的?人都好色,又不是光男人好色。只是他们男人比较大方,愿意承认罢了。
  对于萧靖承的青涩和拘谨,薛湄有些时候也怀疑,是自己没有魅力。
  “在军中十年,没见过也听过吧?那些当兵的,哪个不是荤素不济?怎么他就清纯似出淤泥而不染?”
  薛湄不能这么想,一想就要怀疑人生。
  到了第八日,沈瑧出院的日子,郡主府门口就热闹了。
第346章 住院费你结一下
  隆庆公主这几天歇了心火,没那么愤怒了。
  孩子从小不是养在她身边,有乳娘和丫鬟们带着,她晨昏定省时见一面。虽然母子感情很深,但她并不会因为孩子不在就手足无措。
  她告状无门,只得等。
  驸马性格温柔多情,比公主更担心孩子,他有点吃不下、睡不着,这几天时不时打听郡主府那边消息。
  到了第七天,夜里睡觉的时候,驸马还很兴奋跟公主说:“明日瑧儿就要回来了。”
  公主冷冷道:“我儿有半点闪失,本宫绝不轻饶薛湄。”
  驸马:“……”
  这还有完没完了?
  你是公主,家奴捧着你也就是了,何苦还非要外人也捧着你?
  驸马懒得计较。
  公主心里也很想早点见到孩子。
  他们两口子早早睡下了。
  公主还吩咐丫鬟:“明日卯初叫起,我要去接瑧儿。”
  丫鬟道是。
  冬日的卯初,也就是早上五点,外面一片漆黑。
  公主和驸马被丫鬟们叫起,打算梳洗更衣,用过早膳就去接孩子,不成想丫鬟进来却是禀告道:“郡主府开门了,传出话,让去接大公子。”
  “什么?”公主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