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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是段不短的日子,她非常烦躁,很想念自己的公主府。
  为了鬼戎,她这四个月里没有跟任何男人鬼混,这点想起来她都很骄傲,觉得自己对鬼戎的心意,称得上深情了。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去匈奴?”宝庆公主再次跟安丹宵说了自己心事,“我怕直接说,瑞王叔他……”
  瑞王叔肯定会一刀砍死她。
  这点毋庸置疑,瑞王叔便是这样蛮横脾气,宝庆公主不敢轻易尝试。
  安丹宵:“公主可以跟匈奴细作接触,让他们想办法接您过去。”
  “说得轻松,我怎知哪个是匈奴细作?”宝庆公主道。
  安丹宵:“若我是呢?”
  宝庆公主一愣,继续哈哈大笑。
  “就你?”她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莫要逗本宫笑了。你以为谁都可以做匈奴细作?”
  安丹宵却没有笑。
  她静静看着宝庆公主。
  宝庆公主见状,倏然心头一紧,大惊失色:“你……你莫不真的是?”
  安丹宵语气温柔:“公主不要害怕。”
  宝庆公主还是难以置信。
  她错愕看着安丹宵,猛然退后几步,想要喊侍卫进来。
  安丹宵在身后道:“公主,这可是你的机会。假如你喊了侍卫,我被抓走了,你可能永远见不到单于了。”
  宝庆公主的脚步顿住。
  她的呼喊声音也卡在了嗓子里,一时竟然出不来。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个时辰之后,宝庆公主才接受了现实。安丹宵居然是匈奴细作,人不可貌相。
  “我需要办一件事。”安丹宵道,“一旦办好了,单于就会接我们回去。到时候,公主您跟我一起走。”
  “什么事?”宝庆公主问,“偷情报?”
  安丹宵摇摇头:“不,是关于薛湄的。”
第498章 情敌的默契
  宝庆公主最恨之人,就是薛湄。
  她跟薛湄,已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是不可能和解的。
  既然安丹宵也想要害薛湄,对宝庆公主而言,就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哪怕安丹宵没办法让她去匈奴,她也要跟安丹宵合作一回。
  “……公主,您听我吩咐。咱们把事情办妥,算是给单于的见面礼。”安丹宵说。
  宝庆公主微微眯了下眼睛,突然问:“你是单于的细作?”
  “不仅仅是。”安丹宵悄声笑道,“我还是单于亲自培养的。我从小就认得单于。”
  宝庆公主心口,突然升起一点无名火。
  一股子醋意,就这样荡开了。
  “……单于以前都很好,但从京城回来之后,他就总惦记着您。想来,他一定是很舍不得公主您。”安丹宵又道。
  宝庆公主心中又是一紧。
  她就怕鬼戎舍不得是薛湄。
  鬼戎临走之前,差点绑走了薛湄,此事宝庆公主想起来,心口就是一根刺。
  薛湄必须死了,公主的刺方能拔出。
  她冷冷看了眼安丹宵:“你又知道?”
  安丹宵突然拿出一个帕子,递给了公主:“单于一直保留着,日日夜夜带在身边。他前些日子传信给我,让我取得公主信任之后,将此物给您。”
  这是个绸缎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牡丹。
  宝庆公主自己从来不做绣活,她府上用的帕子,用完就扔,也从来不用第二次。
  故而,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
  帕子用的是极好的绸缎裁剪而成,倒像是前年进贡的那批料子。
  宝庆公主瞧见了,眼眶微湿。
  她在白崖镇吃了这么多苦,也算值得了。
  她把帕子接过来,小心翼翼捧住:“他果然还是有点良心。”
  “单于说,他当时离京没有带走您,是因为有点恼火,更是怕有后患。”安丹宵继续道。
  宝庆公主这会儿已经信了七八成,她要趁热打铁。
  “什么?”
  安丹宵:“单于说他只是您的男宠,您还有驸马,他一直为此生闷气,故而想着您不是单独有他,他可以不要您。
  可回来之后,他日夜难安,心里对您牵肠挂肚,恨不能飞回去见到您。
  再者,您身份尊贵,若是掳走了您,恐怕朝廷会派大军来追,到时候他自己也逃不了。他先要保全自己,才能再找您。”
  宝庆公主用力捂住了心口,难得她有了点小女儿的娇态,滚下热泪:“本宫要见到他!”
  哪怕是死,她都要见到鬼戎。
  安丹宵:“您若是肯委屈自己,一切听从我吩咐,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单于了。”
  宝庆公主此刻已经没了抵触之心,颔首道:“那你要好好安排,不能让本宫空等。”
  安丹宵笑道:“您放心吧。”
  此事说妥,废了她这般唾沫,终于把宝庆公主给糊弄住了,安丹宵大大松了口气。
  她的确是鬼戎的细作。
  安寿一直在白崖镇,安丹宵十岁的时候走丢,细作就取代了她。
  那时候,安丹宵正好发牛痘,一脸红肿。她正好跟安丹宵身形相似,容貌也有三四成相仿,故而鬼戎决定让她取代安丹宵。
  发现安丹宵之前,她本该到成将军府做个婢女,试图勾搭上成兰韬,做他的小妾。
  她本名叫乌兰其,的确是个孤儿,也是鬼戎的奴隶。
  在匈奴,奴隶的命都是主人的。
  乌兰其一开始成为安丹宵,是发水痘,脸上的豆子大半个月才下去;而后,她上半张脸莫名其妙红肿,那是她自己弄的。
  肿了快一个月,她又把眼睛给弄伤了,需要蒙上布条。
  如此一来,她在安家生活了三个月。
  安家众人从她的红肿脸上熟悉她,然后看到她上半张是好的,再看她下半张脸是好的。
  潜移默化里,他们觉得她就是安丹宵了。
  安家孩子多,兄弟姊妹之间,各自有自己的事,也不是那般亲厚;而安夫人并不是很喜欢安丹宵,对她关注也不够多。
  安寿倒是察觉到了。
  但那时候,他身边还有其他细作,那人辅佐了乌兰其,让她顺利扎根下来。
  他们还挑拨了安寿和成老将军之间的矛盾,加深了他们的误解,让安寿也投靠了鬼戎。
  只可惜,事情功亏一篑。
  安寿心志不坚,不管是对梁国,还是对匈奴,他总是摇摆不定。
  他对成老将军有诸多不满,但又不肯去害他。最后在战场上,他甚至想也不想就去给成老将军挡那一箭。
  是个难成大事的人。
  他一死,安丹宵的身份虽然更稳固了,却因为安夫人要回乡,她差点就要离开此地。
  幸好她聪慧,留了下来。
  现如今,主人告诉她,做完最后一件事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他身边去!
  乌兰其思及此,心中充满了甜蜜。她回到了匈奴,可以做单于的妃子,再也不用和这些梁人打交道了。
  至于萧靖承……
  她难道会喜欢他?
  她钟情的,是她的主人鬼戎。
  她只是细作,是奴隶出身,永远不可能做单于的阏氏。但是,她可以是最聪明的那个,让单于最疼爱的那个。
  她唯一担心的,是薛湄。
  主人一直想要得到薛湄,他真的是看重她的才干,还是她这个人?
  薛湄的确不如乌兰其美丽,可她就是有本事让人记住她、崇拜她。
  主人和其他将领们,也许都会尊重她。
  至于宝庆公主……
  乌兰其瞥了眼,想起主人对她那憎恶的表情,心里就很想笑。
  这个愚蠢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在做美梦。
  宝庆公主生得的确很好看,可她身上并没有天潢贵女的气派。
  安丹宵就在她身边住下了。
  她手下还有细作,都是鬼戎那边培养的,他们都是她的“信鸽”。
  信鸽会帮她办事,给她传递消息,顺便把她的消息传回给主人。
  安丹宵只需要把上次安排的事传出去,接下来就坐等薛湄倒霉了。
  “公主,咱们到时候煽风点火即可,不需要咱们出力。”
  宝庆公主听了,冷冷一笑:“她早该死了。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
  她看了眼安丹宵。
  安丹宵从她眸子里看到了坚决,两个女人一时间有了默契:薛湄必须死!
第499章 他还不如小郡王呢
  安丹宵住进了公主那边,就开始闭门不出。
  锦屏试图混进去,但安丹宵非常警觉,而公主那边,似乎还有安丹宵的帮手。
  薛湄让她别打草惊蛇。
  “……没事,暂时让她消停点。”薛湄道,“咱们等着就是了,她肯定有大礼送给咱们。”
  锦屏:“大小姐,我还是不太放心。”
  “不用多想,她的大招肯定是对付我。”薛湄笑道。
  锦屏脸上,一瞬间浮动了担忧。
  薛湄反而是无所谓:“早晚要来的。”
  为了这件事,薛湄单独和萧靖承聊了聊,很想问问他考虑得如何。
  “我已经提了好几次了……”薛湄说。
  萧靖承和她坐在炕上,旁边一个粗瓷梅瓶,插了一支梅花。
  春天还在开梅花,这是白崖镇独有的。梅瓶非常粗糙,远远不及京城贵胄家里的精贵。
  可花香一样浓烈而清冷。
  萧靖承静静闻着那花香,又看着薛湄。
  她眉心痣似火,宛如腊梅花瓣落在了她眉心,熏染出了那样娇艳的颜色。
  万般不舍。
  可她已经提了好几次!
  没有细数,可以确定的是超过了三次。
  她真的很想去!
  每个人都有报效家国的愿望。一旦你为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民拼过命,你就会热爱这里。
  也许,薛湄替梁国做过细作,她才是真正的梁人。
  她有了归属感,她才会永远留在这里。
  她聪明、锐利、灵敏,她还有可以作弊的空间。
  萧靖承像个老父亲,不肯松开手。但鹰会把自己的幼鹰推下悬崖,只为他们在下坠时拼命挣扎,双翅充血而用力,再遨游九天。
  他现在,就需要把薛湄推下这悬崖。
  心口在收紧,像是被什么捏住,他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了。
  “你想要去,可以,但是你必须立下军令状。”萧靖承道。
  薛湄一喜:“当然可以!怎么立?”
  “活着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命!”萧靖承道,“你能做到这一条,我才会同意你去。”
  薛湄:“……”
  这个军令状,就跟“没来的同学请举手”一样违背了正常逻辑。
  薛湄却明白他的心情。
  他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已然非常不容易了。
  她用力点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一旦有了性命之忧,我就躲进空间里。哪怕杀不了鬼戎,我也会先保命!”
  萧靖承神色仍是很凝重。
  他这奇葩,果然拿了纸,让薛湄写下军令状:一定要活着回来。
  薛湄按了手印,他把纸小心翼翼收起来。
  “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本王的死士了。”萧靖承站了起来,认真看着薛湄,“本王令你,在保障自己性命之时,去匈奴取鬼戎首级!”
  薛湄也站得直,恭恭敬敬回答:“是!”
  她没有笑。
  在这个瞬间,她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责任感。
  她一直飘荡在半空,突然像是被拉了下来,正式落到了这个地方。
  萧靖承上前,拥抱了她。
  将她牢牢箍在怀里,他低声对她道:“等你回来,我与你拜天地,结为夫妻,咱们就圆房!”
  薛湄:“……”
  这个诱惑有点大。
  萧靖承继续道:“你是我的妻,不需要朝廷的金册。”
  薛湄:“我需要!”
  萧靖承:“……”
  他手臂收紧,像是恨不能掐死她,让她在这个时候捣乱。
  她已经哈哈笑起来。
  他松开时,薛湄捧住了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唇瓣落吻,并且对他道:“不要反悔啊,王爷。乖乖洗干净了,等我回来。”
  萧靖承:“……你不说这种垃圾话,心里就难受吗?”
  薛湄嘿嘿笑起来:“习惯了。”
  “改掉这个习惯!”
  “是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薛湄从善如流,免得萧靖承改变了主意。
  在她看来,萧靖承对她的信任,就是一种嘉奖。
  他承认她的能力,认可她的手段,肯让她去涉险,薛湄很感动。
  结束了匈奴的战争,薛湄就可以和萧靖承一块儿去游山玩水了。
  他们可以去楚国、齐国看看热闹,甚至还能去魏国。
  魏国是个非常奇葩的地方,它是位于后世的河南一带,任何国家都可以欺负它,它的边界线是其他国家的驻军,而不是他们自己的。
  他们得过且过。
  谁想要咬他们,他们就任由别人咬,然后等其他国家给他们报仇,从他们境内借兵而过。
  就这样,他们居然还存活了上百年,皇帝还一茬接一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