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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都是大小姐的,现如今被脱了奴籍,难道就忘记了自己曾是贱民吗?大小姐,没有了你,我们才真是死路一条。”
  几个丫鬟连连点头。
  薛湄一时不能言语。
  戴妈妈是她的乳娘,丫鬟们是她的姊妹,薛湄身上有了负担,也有了温暖。
  “……我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走,你们再考虑几日。”薛湄道,“事情想清楚了,才好做决定。
  况且,你们除了自己,还有父母兄弟在梁国。我若是离开,不远万里,也不知哪一日会回。”
  丫鬟们又说不用考虑。
  薛湄让她们再想想,七月之前把结果告诉她即可。
  她转身出去了。
  五弟虽然随军回京,却不是能随便乱动的,他目前人还在城外的防卫营。
  到了第三天,五弟被安排进京城督抚司,仍是宣节校尉。
  京里的这个宣节校尉,军俸五两,比白崖镇的要贵一点;但在白崖镇,他手下管两百人,现如今只能管三十人。
  他自己也要巡查京城,仅次于防卫营,是皇城外围的第二道防线。
  若有叛军想要进城,需要消灭防卫营,然后是京城督抚司,然后是京城提督司等,直到五六道防线,才可以进入皇城。
  得到了官职,薛润有一天休沐,立马回到了郡主府。
  他一回来,就嚷嚷着要吃要喝,要洗漱等。
  薛湄让人给他安排。
  薛润像是饿死鬼投胎,吃得狼狈极了。薛湄见状:“你这几天没吃饭?”
  “我在军中就没吃饱过,那些馕饼难死吃了。”五弟叹了口气,“我再也不想去驻地了,还是京里舒服!”
  薛湄笑起来。
  五弟吃饭,薛湄就说自己有些好东西,要暂时寄存在他的院子里。
  “好啊。”五弟脑袋空空,没想过大姐姐为何放着偌大郡主府不要,需得把东西放在他的宅子里。
  在他看来,那宅子是大姐姐买的,大姐姐想怎么用都可以。
  吃饱喝足,薛润又问薛湄:“大姐姐,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那太好了。大姐姐,你给我点钱,我要找玉君!”薛润道。
  薛湄:“……”
  养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费钱了。
  这次,她没有让薛润冒冒失失的去。考虑到他时间紧急,薛湄让丫鬟们翻出他以前的衣裳,让他洗个澡,装扮一新。
  与此同时,薛湄准备了很多礼物,有些是她从西北带回来的,比如说羊皮、狐皮,都是有价无市的。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郡主府存放的绫罗绸缎、摆件、好吃的糕点等,分别包了很多,让薛润的礼物看上去昂贵又体面,曹家挑不出错。
  薛润还别别扭扭说不需要。
  然后,他到了武安伯府,瞧见门房看到他的马车时发亮的眼睛,态度殷勤了十倍,薛润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家大姐姐睿智。
  他带着这份骄傲,进了曹家大门。
  拥有了军衔的薛润,已经不同寻常了,这次是武安伯亲自款待了他。
  曹玉君的叔伯和兄长们,都把薛润当金龟婿,态度可谓殷勤。
  薛润却只想见见曹玉君,半晌脱不了身,很是烦躁。
  后来,是曹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夫人想要让未来姑爷去请个安,曹家的男人们才让薛润进去。
  “他这次是有了实打实军功在身,小小年纪封了校尉,前途不可限量,恭喜大哥,喜得佳婿。”
  “白崖镇的军功,一般人难极。只要他不犯大错,年纪一到,督抚司大将军就是他的。”
  “听说他姐姐惹恼了陛下?”
  “武官不受牵连。陛下若是介意,就不会让他到京城督抚司担任差事了。”
  众人七嘴八舌,都是看到了薛润光辉灿烂的前途,觉得曹家这个女婿选得极好。
  薛润却不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
  快步进了内院,他心情一路飞扬,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曹夫人的正院。
  然而,院中情景,把他吓一跳。
第574章 你多给些聘礼
  薛润进了内院,被吓一跳。
  他原以为,是曹夫人带着曹玉君,私下里见见他。
  不成想,曹家内院也是女眷如云,个个衣着锦绣、珠围翠绕。曹玉君的姊妹、婶母甚至姑姑都来了。
  薛润:“……”
  他一时有点怯,想回家找大姐姐去。
  他在人群里找寻曹玉君。
  曹玉君坐在女孩子堆里。她着一袭官绿色素面襜褕,手腕上带着绞丝银镯,嫩白双手放在膝头,端庄又素雅,在这酷热盛夏里,沁人心脾。
  薛润很想捏捏她的脸。
  曹夫人等人对他送过来的礼物特别满意,又问他这两年在白崖镇如何,和跟匈奴人作战如何。
  薛润都回答了。
  而后见她们没完没了,薛润终于聪明了一回,起身要告辞,时辰不早了。
  日影西斜,曹夫人又不能留薛润用晚膳,还不是她家姑爷呢。
  他既要走,曹夫人命曹玉君和曹三小姐姊妹俩送送他。
  一走出抄手游廊,曹三小姐就笑嘻嘻停住了脚步:“怪热的,我懒得往前了,五妹送送薛校尉吧。”
  曹玉君:“……”
  家里人这样做作,真是看不过眼。可她也没办法,自己婚姻还捏在父兄手里,不敢翻脸骂人。
  她和薛润往外走。
  一路上有丫鬟、仆妇穿梭,故而薛润不敢造次,只说:“你送给我的衣裳鞋袜,特别暖和。做那些,很累吧?”
  曹玉君:“还好。”
  薛润又跟她讲了讲白崖镇的事,一路闲聊着,出了曹家大门。
  曹玉君目送他离开,心里仍有几分不安,不知他何时能学聪明点,看出她家众人的意思。
  薛润虽然不聪明,但他大姐姐聪明。
  他回家到蕙宁苑用晚膳,薛湄就问起他今天种种。
  得知曹家所有人都过来看了薛润,薛湄心中有数:“我明日会请官媒的人去趟曹家。”
  薛润大喜:“多谢大姐姐。”
  说罢,他又患得患失,“大姐姐,若是曹家人不答应,你多给些聘礼。”
  “你傻不傻?曹家的人若是不答应,就不会请叔伯兄弟来相看你。你现在的差事,已经入了他们的眼,只要你表现恰当,此事就算是定了。”薛湄道。
  薛润急忙回忆了下,方才的表现,堪称得体。
  他不太会讲话,恐言多必失,就不怎么开口。
  他把此事告诉了薛湄。
  薛湄听罢,点头笑道:“不妨事,我明日去跟二婶说一说,还是请二婶操持。”
  薛润不解了:“干嘛请二婶?”
  “我到底只是姐姐,自己还未出嫁。咱们没有母亲,二婶更加名正言顺。”薛湄道。
  薛润听了,深以为然。
  第二日清早,薛湄去了二房。
  两府很近。
  薛湄跟薛润到的时候,二夫人刚刚起床,二少奶奶赵氏带着两个孩子,正在二夫人处等待着用早膳。
  瞧见他们姐弟,特别是薛湄,二夫人和赵氏都很激动。
  二夫人拉住了薛湄的手:“前日派人去你府上,护院说你不在家。”
  “我在家的,只是不愿意被人打扰,才让护院那般说。二婶勿怪,事情太多了,我得理出个头绪。”薛湄笑道。
  二夫人:“知道你忙。你远在千里,还惦记着给我们送礼。”
  一番客气,薛湄和薛润早膳都吃得潦草,故而在二夫人这里补了顿。
  二夫人似乎很想提薛湄的事——皇帝对薛湄的态度等,但薛湄不愿意说任何憋屈的话题,故意岔开了。
  “……当初小五去白崖镇,就跟曹家说妥了。曹家依言,让曹玉君等了多时。现在小五已经除服,还请二婶给他做主,说定他和曹玉君的婚事。”薛湄道。
  二夫人:“这自然是佳话。你们还不知道吧,淮儿十月要跟曹家三小姐成亲了……只是,你们父侯可知道了?”
  薛润一听到“父侯”二字,心中甚是烦闷。再想起那个丫鬟莲儿,薛润就恶心得不行。
  “二婶,你和二叔做主吧。”薛润道,“就当我父侯死了。”
  二夫人:“胡闹。算了,我不要这张脸了,去永宁侯府替你们说说。应该早做打算了,老太太身体不太行了……”
  说得薛润脸色一白。
  要是老夫人死了,他得再守孝一年。到时候,曹玉君估计不等他了。
  薛湄也道:“宜早不宜迟,拜托二婶了。”
  二夫人马不停蹄忙碌了起来。
  姊妹俩嫁堂兄弟俩,自然是锦上添花的趣闻。
  薛润也回了趟侯府。
  他的生母周姨娘瞧见了他,一边哭一边笑,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薛润突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别哭了。等我成了家,如果玉君愿意的话,接你去过好日子,不用你在这里受气了。”薛润说。
  周姨娘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傻的,不会说好听话。
  然而这番话,已然是真情流露了。
  她点点头:“好,多谢五少爷。”
  薛润被她叫得很不自在,虽然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
  才几年功夫,他长大了,那个中二热血又愚蠢的少年人,开始通晓了一点人情世故,也知道亲疏了。
  “……那你再熬些日子。谁欺负你,你派人告诉我。”薛润道。
  到了永宁侯跟前,薛润不言语,任由永宁侯教训他几句。
  永宁侯字字句句,说得大义凛然。薛润却因为瞧不起他,只能想到“道貌岸然”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全部像是讽刺。
  二夫人这些年学得练达了,也有诰命夫人的威仪,说话气度不凡,让永宁侯都下意识敬重她几分,很难把她和从前那个内宅妇人联系到一处。
  “既如此,孽子的婚事就拜托你了。”永宁侯乐得把此事都推给二房。
  儿子结婚,彩礼、婚房这些,他还需要去问三房拿。
  最近三房那边也不消停,永宁侯懒得多管。
  而他自己,虽然一把年纪了,因为他女儿和儿子有出息,仍有商户试图接触他,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永宁侯从前觉得自己冰清玉洁,又自负对秦姨娘深情,没考虑这件事。现在,他真的在认真打算续弦了。
  他更加没空理会儿子的婚姻,还是个庶子。
  只是有件事,他放心不下。
  “对了……”永宁侯喊住了二夫人,“还有件事我忘了问。”
  二夫人:“侯爷何事?”
第575章 安诚郡王露馅儿了
  永宁侯关心的,永远是他自己。
  他问二夫人:“既然你现在操持了润儿的婚事,将来池儿的婚事呢?他可是大哥。”
  二夫人:“……”
  她过来帮帮忙,还赖上了她不成?
  对于永宁侯的态度,二夫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见怪不怪。
  她笑道:“侯爷还不知?池儿已经辞了差事,云游他乡去了。”
  永宁侯倒是真不知。
  他愣了愣:“云游?这话何意?”
  二夫人没有给他解答,她不负责这个。这话是什么意思,永宁侯难道不知?
  他若不知,就不会反问了。
  所谓“云游”,就是不知去向、不知归期的游荡。
  永宁侯果然反应了片刻,神色大变:“混账,他乃是我侯府嫡长子!他如此德行,将来侯府谁人继承?”
  谁爱继承就谁继承。
  薛润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穷得要死还打肿脸冲胖子的侯府,谁愿意继承?
  永宁侯看了眼他。
  薛润立马道:“父侯,我可担不起重任,我乃是庶子!”
  这个瞬间,永宁侯体会到了什么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不想再看到薛润了,让他赶紧滚蛋。
  与此同时,永宁侯派人去找薛池,甚至找到了薛湄这边,想要问薛湄可有消息。
  薛湄不见他,护院将他阻拦在门外。
  永宁侯没办法,气得在门口大骂,仍是进不了郡主府。
  二夫人找人说媒。
  曹家自然满口答应,生怕迟了,金龟婿就跑了。
  说媒妥了之后,二夫人就把薛润的生辰八字递给了曹家,曹家找人去合八字;等曹家合完了,薛家再找人合。
  这中间也有蹊跷。
  一般两个人,只有不适合,没有相冲的。既然如此,算命先生多少是看主人家的意思行事。
  合八字拖延得越长时间,就意味着对方反悔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在寻借口推掉这门婚事。
  曹家似乎也懂这个,三天内就把八字合好了,交给了二夫人带回来。
  这是他们的诚意。
  二夫人请人算了八字,把结果告诉薛湄:“八字中平,就是不算好也不算坏。指望曹玉君旺夫,恐怕很难。”
  薛湄笑起来:“八字是不旺人的,都要靠自己。”
  “你不反对的话,就要下小定了。”二夫人道,“小定就照规矩来。淮儿怎么下的小定,你们也怎么下,如何?”
  “一切都听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