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觉得此物很美味,就对薛池道:“不如开个酒楼吧,就专门卖此物,咱们兄弟可以合伙。”
  薛池:“大哥,真是不巧,您说晚了一步。靖王殿下已经和妹妹说妥了,他们俩要合伙开这个酒楼。况且,秘方不是我的,而是妹妹的,咱们俩做不成这买卖。”
  太子:“……”
  一瞬间,太子脸色很不好看。
  太子妃急忙从中调停,说了些安抚的话,又说一国储君,做买卖与民争利,实在不妥当。
  太子脸色稍缓。
  而正好这个时候,薛湄从外面回来。
  “太子妃娘娘,我还有事求您,打算打扰您,不成想您来了。”薛湄笑道。
  太子妃的笑容也很足:“侯爷有什么事,只管开口……”
第716章 男的是不是犯贱?
  薛湄的确有事求太子妃。
  “……我身边的大丫鬟,相伴快十年了。陆家三夫人托了人做媒,男方是陆氏旁枝子弟,已经下了聘礼。”薛湄说。
  太子和太子妃听了,都觉得不错。
  丫鬟能嫁给陆氏旁枝,若不是看着成阳侯的面子,是万万不可能的。
  陆氏乃是蜀姓门第,权势相对而言比较小,太子是不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故而也不知道陆氏子弟到底有哪些人。
  更别说旁枝了。
  太子在一旁没说话。
  “是哪位姑娘?”太子妃则问。
  太子一时想起了上次顶撞他的那个丫鬟,心头莫名感觉不舒服。
  那丫鬟圆嘟嘟的脸,一双大眼睛,颇有些趣味。再加上她牙尖嘴利,身上那股子活泼劲儿,比他身边那些死气沉沉的美人都要可爱。
  他不好意思提。
  也因为最近跟庄王府起了罅隙,更不好直接讨要薛湄的丫鬟。
  现在,薛湄却要把她嫁人了。
  “是修竹。”薛湄笑道,“戴景阁的管事。因为她帮着管生意,妇人比姑娘家方便些,这才急急忙忙要嫁了她。”
  太子:“……”
  他心头竟然一松。
  太子妃笑道:“原来是修竹姑娘。是哪一日的好日子?”
  “就是正月初九。”薛湄说。
  陆相稚家里穷,他成亲的房子,还是陆三夫人租赁给他的。
  薛湄这边,则是什么现成的都有,不需要花时间置办。
  算命先生说,他们俩的八字上看,明年正月初九日子非常好;要不然,就是五月十八。
  薛湄问过了修竹。
  修竹当时的反应是:“五月啊?”
  似乎对第二个日子感觉很不好,觉得漫长无比。
  薛湄就索性定下了正月初九。
  现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给修竹准备一些“软装”的聘礼。
  “硬装”的聘礼,比如说戴景阁那铺子,已经转到了修竹名下。
  薛湄跟丫鬟们说过了,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不仅仅袁家源源不断给她提供血液,还有她的钱庄,也是日进斗金。
  故而,她给丫鬟们准备的聘礼,都是依照大家闺秀来的:六间铺子,田产五百亩,压箱底的现银二万两。
  另外有各色陪嫁,比如说什么家具、摆件、衣裳布料,会凑足三十二抬嫁妆。
  嫁妆还有个讲究,就是第一抬嫁妆。
  第一抬是什么,表明女方的身份。故而,最有面子的第一抬嫁妆,往往不是什么代表房舍的瓦,或者代表田产的彩封土,而是摆件。
  宫里或者贵人赏赐的摆件。
  当然,没有这样的人脉,一般就是用彩色布包裹着的土,代表陪嫁的田产作为首抬。
  薛湄想过,让谁赏赐一柄如意比较适合?
  皇帝、德妃,这肯定不行,因为修竹只是她丫鬟,不是她女儿,这样做就太飘了。
  如果阿梦还没撤,薛湄现在肯定让阿梦送一把如意了。
  她自己是成阳侯,她得找个和自己身份地位相当,或者稍微高一点的人。想来想去,唯有太子妃了。
  “……一柄如意就行,什么样子的都可以,只要是您太子妃赏赐的。”薛湄道。
  太子:“……”
  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这嫁得什么丫鬟?太子妃娘家妹妹出嫁,都不敢讨要她的如意做第一抬陪嫁。”太子说。
  他说薛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嫁的是丫鬟,不是千金小姐。大户千金都没这个待遇,她的丫鬟凭什么?
  “殿下,我不是治好了太子妃娘娘的病吗?我想着,娘娘也许不愿意欠人情。将来我讨要更过分的,娘娘岂不是为难?
  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和娘娘在感情上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以后相处,更坦荡些。”薛湄道。
  太子:“……”
  要是这么说,那这如意就给得值了。
  的确,人情债难还。
  太子妃不仅仅恢复了健康,还学会了极好的保养手段,每日妆容精致,她心里是很感激薛湄的。
  没必要感激。
  太子妃是未来皇后,薛湄什么好东西,给她都是应该的。
  既然能两清,最好不过了。
  太子就看了眼太子妃,冲她点点头。
  太子妃笑容甜美,对太子的话不恼,对薛湄的要求也不生气。
  “……我正好有一柄大枣木镶金嵌如意,还是母后在世时候赏赐下来的。当时赏赐的是一对,另一柄不知去了哪里。
  现如今不流行大枣木了,都要酸枝木,这个反而落了下乘。但做工精巧,用的全是薄金片包裹的。
  我还在想,这个赏赐给谁好呢?东西是极好的东西,但过时了又感觉拿不出手。那正好就给了修竹姑娘吧。”太子妃道。
  东西是袁皇后赏赐的。
  当年袁家多有钱,这有目共睹。袁皇后赐下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精品。
  只可惜,到底有些落伍了。
  赏赐给了修竹,既让她有面子,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
  太子很满意:“那便如此办吧。”
  女人们的话题,他倒是从头到尾搀和了一遍,还出了不少主意,不知他心中是否暗暗得意。
  太子妃看了眼薛湄。
  薛湄冲她颔首,然后起身行礼:“多谢太子妃娘娘。”
  第一抬的陪嫁有了,后面就好办了。
  后面的珊瑚摆件,是庄王送的;第三抬的两个巨大的白瓷梅瓶,是薛湄给的。
  这三抬过去,后面哪怕啥也没有了,外人也挑不出半点错。
  太子临走的时候,当着薛湄的面问:“怎么不见那个叫红鸾的丫鬟?”
  薛湄:“她话太多了,性格又鲁莽,恐怕她冲撞了您和太子妃,没有叫她出来服侍。”
  太子淡淡说:“她那性格,倒是挺爽利的。”
  太子妃:“……”
  太子走后,薛池问薛湄:“你听懂了他的意思吗?”
  “没有。”薛湄道,“我不想听懂的时候,我就是不懂。他要是公然开口向我讨要红鸾,我就怼他脸上。”
  薛池:“……”
  最横的主子,在这里。
  “男人是不是犯贱?”薛湄又问薛池,“我记得红鸾那丫鬟很虎的,她根本没给过太子好脸,他怎么就看上了她?”
  薛池:“……”
  的确是因为犯贱。
  他们这些男的,就是爱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太子是,薛池……也是。
第717章 修竹的陪嫁
  腊月天气不太好,淅淅沥沥总是下雨,到处湿漉漉的。
  这就跟梁国的京城完全不同。
  陈旧的院落,散发出一股子霉味,混合着泥水的气息,很是难闻。
  陆相稚的母亲却是难得身体不错,腊月没有再犯病。
  她满面红光,起来操持家务,要把这租赁的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
  因为陆相稚要娶新妇了,陆家三夫人心地善良,派人过来把墙壁和门重新粉刷了,又把窗户上的纱窗取下来,换上了崭新、透亮的。
  陆母要把家里新做的被褥浆洗浆洗。
  “……明日估计要放晴了,这新被子今晚要浆好。”陆母说。
  陆相稚:“我来吧,别劳累了您。”
  母子俩谦让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陆相稚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名女人,瞧见了陆相稚就露出笑容:“桐儿,好些日子不见了,你母亲还好?”
  陆相稚一愣。
  这女人和他母亲差不多年纪,却比他母亲看上去年轻不少。
  她夫家姓李,以前是陆相稚家隔壁,他们做了好些年邻居。
  陆姓旁枝的隔壁之所以姓李,是因为陆相稚的父亲去世之后,他们卖掉了原本族里分给他们的房子,在李氏那边租房住。
  李太太的小女儿艾艾,从小就爱跟陆相稚玩。
  陆相稚的小名叫桐儿,如果他没有去族学念书,估计现在大名就叫陆桐了。他现在这个学名,是他在族学念书,先生给取的。
  孩子们长大了,李太太甚至开玩笑,说要把艾艾嫁给陆相稚。每次提到此事,艾艾就脸红着跑开了。
  李太太和陆母都会会心一笑。
  陆相稚一门心思读书,一开始没太在意,而后李艾艾给他做鞋,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的鞋样子,只有他娘有。他在族学里,也知晓人情世故——女子送鞋,往往就是定情的意思。
  陆相稚并不喜欢李艾艾。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太熟了,李艾艾就像他妹。况且,李艾艾虽然生得好看,但小巧玲珑。
  不知怎么的,陆相稚很喜欢高挑女子。可能是他母亲个子比较高,让他天生觉得女子纤瘦高挑更美丽,虽然母亲现在的背已经驼了。
  他谢绝了李艾艾的鞋。
  李艾艾为此哭了一回。
  不过这件事,李太太和陆母还不知道,李艾艾也不死心。
  直到那年的端阳节,李太太去走了趟娘家,回来很兴奋说,她娘家嫂嫂做媒,要把李艾艾嫁到一富户去做继室。
  对方相中了李艾艾。
  李艾艾白净可爱,一副乖巧模样,哪有男的不喜欢她?
  陆母为此很伤心,说李太太嫌贫爱富,两人吵了一架。
  李艾艾也觉得,陆相稚拒绝她的鞋是不知好歹。他这么穷,又如此呆,除了生得好看些,也没什么前途。
  故而,她也同意嫁到程家去做续弦。
  程家在京城有点名望,当然不及那些豪阀门第,也算小富贵了。
  李艾艾出嫁的时候,程家和李太太为了体面,居然求到了陆家大夫人,给了一只黄铜手炉做第一抬陪嫁。
  对于普通人家而言,陆家大夫人赏赐的东西,那就是极其体面的。
  李太太给女儿凑了十二抬嫁妆,还有陆家大太太给的铜手炉,在当时街坊里是极其轰动的。
  李艾艾嫁得很不错,李太太为此也高兴。她后来才听说,当年陆相稚拒绝过自己女儿,又有些气不过。
  再后来,陆相稚遇到了修竹,又得陆家三房照顾,他们母子搬回了陆氏这边,租赁三夫人的房子住。
  他们和从前的宅子,隔了好几条街,彼此就不怎么走动了。
  陆相稚的母亲也因为李太太不守信用,而不怎么和李家来往。
  没想到,李太太又登门了。
  “婶母。”陆相稚开了门。
  李太太笑盈盈走进来,瞧见陆母正在浆洗被单,就说:“这天年前晴不了,你白劳累了。”
  陆母马上要娶儿媳妇了,心情不错,不再记恨从前旧事,笑着起身,擦干净手上的水,招呼李太太。
  李太太手里挽着提篮。
  “……艾艾的儿子满月,给街坊们送些喜面。”李太太把提篮上的红布揭开,“瞧瞧,这是程家给的满月喜面。”
  “喜面”是个说法,当然不可能只有面,还有鸡蛋、糕点等各种礼物。
  越是富贵,喜面就越复杂。
  李太太像是报复陆相稚母子似的,李艾艾成亲之后,她回门、怀孕、生子,每一样有了喜事,都要上门给陆家母子看看。
  陆母心中一梗。
  瞧着那喜面,陆母没说话。
  “……我听说,桐儿往后不一样了,要娶亲了。”李太太又笑道。
  陆母打起精神:“正月初九的日子,到时候您也来坐坐,吃杯薄酒。”
  李太太笑道:“那我一定得来。听说娶的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我还从来没见过大户人家嫁丫鬟的……”
  言语之中,无不讽刺。
  “……那主子给的陪嫁,是不是得好几百两银子?”李太太问。
  陆母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儿子很喜欢那位修竹姑娘。
  见过一次,就日思夜想;他没什么钱,为了见她,帮族里写各种祭、书信,又在外面替人家书局选书。
  选书的意思是,书局要出一本书,但不知道出什么,就请几名学子凑在一起,大家从古典书籍里选出几篇,然后加上注解,凑成一本新书。
  每个月能有几百钱。
  他换了新衣裳,特意在戴景阁门口晃悠。回来时候跟母亲说,见着了她。
  “……我听人说,戴景阁的一盒胭脂,要卖上百两银子。”陆相稚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