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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九皇子的腿疾,又被人拿出来说。
甚至有人说,九皇子的大腿伤太高了,能否生育、延续后代,都是大问题。
“这些,皇帝有没有考虑过?”
不过,薛湄却是找到了一个思路。
这天,朝臣们争吵议论,勉勉强强商议出了祭祀的时间,薛湄去了趟五皇子府。
她暗示五皇子妃,薛池不能人道,所以他这些年不娶妻。将来若他真的没有自己的儿子,他可能需要从兄弟中过继。
“王妃娘娘,做皇后,哪有做太后爽呀。丈夫给你的权利,随时可以收回,甚至可能会给别人更多,因为丈夫会有很多女人。但儿子却不同了,儿子可只有一个娘。”薛湄说
纪王妃:“……”
薛湄走后,纪王妃耳边一直响着她的话:“儿子可只有一个娘!”
这句话,在纪王妃的心里已经扎了根,她突然不盼望着丈夫去跟太子殿下争,她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对他们更好一点。
纪王妃管着五皇子府的财政,她其实是有点份量的,她对五皇子党也有点影响力。
她这边松了劲儿,五皇子就感觉内外都失控了,好像他使不上力气似的。
当他跟王妃谈起这件事,王妃的态度也显得有些冷淡,只是跟他道:“现在真不是好的时机,不如缓一缓。”
五皇子不知要缓到什么时候去,他觉得越缓,机会越渺茫。
第844章 皇帝的叛逆
饶是此事充满了怪异,它还是发生了。
薛池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成为了一国储君。
为君者讳,以后没人敢提他的假肢了;别人不说,他和正常人看上去就无二样,薛湄深感大哥厉害。
诏书发布天下,所有的行省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有了新的储君。
皇帝也终于肯见薛湄了。
“……太意外了。”薛湄说,“您真的满意太子吗?”
“不满意有什么办法?”皇帝说,“朕这把年纪了,储君一日也不可缺。一旦缺了,有点大事就是灭国之灾。”
皇帝自己的父亲,就是意外而亡的。
若不是他母亲和外戚厉害,镇住了局面,那时候的楚国可能就分崩离析。
“太子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您放心吧。”薛湄道。
皇帝没什么不放心的。
若是不放心,他也不会立太子了。
他看了眼薛湄,问她:“你曾经在朕的国土游历多时,对岭南可熟悉吗?那边现如今只有一个行寨,由蒙田替朕管理整个岭南。”
他好像对岭南很感兴趣。
薛湄试探着看向他:“我见过蒙田大人,还聊过几句。那边只有一个官衙,不过岭南的部落都是靠自己的族长治理。”
皇帝:“情况特殊,只得如此。不过,那些野人倒也没有嚣张,该交的赋税,他们都如期交了。”
薛湄忍不住笑。
皇帝:“你笑什么?难道朕说错了吗?”
“没有,陛下,只是您从来没去过岭南,估计对岭南的情况并不知情。南边以水稻交赋税,您已蜀中好田地来衡量,只收他们一成的赋税。”薛湄道。
皇帝看着她。
薛湄继续道:“但是您不知道,岭南一年水稻熟三季,往田里撒一把种子,水稻自己长。
那些岭南人对朝廷都很感激,说您慷慨大方,只是每年从他们指缝里收一点意思意思。有些懒货,家里粮仓足够了,第三季稻子熟了就让它烂在田里。”
皇帝:“……”
想到百姓们总是吃不饱,哪怕再勤劳,一年到头也有一两个月会挨饿。
粮食的产量有限,朝廷又需要赋税。建弘帝并不横征暴敛,相反他很克制,尽量不怎么折腾百姓。
薛湄记得大哥以前总说她浪费民脂民膏,想来应该是从小在宫里接受的教育。
但岭南之地,因为粮食容易得,就不把它们当回事。
皇帝嫉妒得有点发狂了。
他叹气:“可惜岭南多瘴气,除了那些野人,也生存不了,否则朕要把百姓南迁了。”
薛湄笑道:“瘴气一点也不可怕……”
皇帝瞪了眼她:“别轻狂,你连老天爷也不放在眼里?”
古人谈瘴气就色变,很多人死在瘴气里,认为这种是天然的毒气,是老天爷的惩罚。
其实,瘴气是因为人口稀薄、低洼处水流不动、气候热,植被与动物尸体腐烂,形成不流通的气体。
解决瘴气很容易:把低洼的地方填平,修建水利,让水和大气都流通起来。
在地球时代,二十世纪末农业高度发达、人口密增的时候,瘴气自然而然不见了。
“……瘴气就是这么个原理。”薛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皇帝,“而且,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瘴气,它也是一种气候环境。
比如说,盛夏时节要下暴雨了,暴雨之前憋闷,压得人喘不过气,若这里再添很多植物、动物尸体的腐败物,您想想,会不会让人想死?”
皇帝:“……”
“这种气体,肯定有毒的;岭南毒虫多,被咬了,原本身体就不好,湿热气候不适应,就是常见的水土不服死了。
这些,他们统统推给瘴气,导致一提到岭南和瘴气,就先吓得要死。岭南的土地是非常肥沃的,各种鲜花、瓜果,也是很繁茂的,那里明明就是人间宝地,你们偏偏让给野人住。”
皇帝:“……”
他被薛湄说得无比心动了。
皇帝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频繁做梦,梦到薛湄说岭南一年三熟的水稻。
一想到那些黄澄澄的稻子,烂在田里没有人收,也够那些野人吃饱的,皇帝就睡不着觉。
他蜀中的子民可是在挨饿。
依照薛湄的说法,岭南并没有那么可怕,漫山遍野的毒虫,薛湄有办法对付;而令人生畏的瘴气,在薛湄看来也不算什么难题。
岭南的土地,占了整个楚国的三分之一。若是把岭南给改造出来,会创造多少的财富?可以养活多少的子民,人口又能增加多少?
皇帝想到这些,心就沸腾的不行。
建弘帝突然很想退位,直接让薛驰继承皇位。
他作为太上皇,亲自去开垦岭南。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年头可活,不把岭南改造出来,他就不回家。
其实他也可以以皇帝的身份去,毕竟自古就有皇帝亲征、太子监国的事,但建弘帝就是想退位。
原因无他,这老头又叛逆了。
男人的一生,好像总要经历一个叛逆期。正常的人都是在十几岁的时候。但有的人因为特殊的原因,错过了,那么他余生总会有个时间段,要把这个叛逆期补回来。
建弘帝是一国之君,却又不是那种成年了继承父亲江山的守成之君。
他的一生都在奋斗,都走得小心翼翼,活得很艰难,以至于他到了晚年,还是要折腾自己的儿子们。
这种不安全感,一直萦绕着他,直到新的太子继位。
他对太子姜瑾也不是说十分满意,只是他好像走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象征性的完成了他所有的使命。
于是乎,他开始叛逆了。
他想抛下这一切,远走岭南。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盘旋了很久。
跟以往很多时候一样,皇帝做大决定的时候是没办法跟任何人商量的,他只能自己权衡利弊,把所有的一切都要想清楚。
这几天,他连奏章都不批了,称病不上朝,把朝事全部推给了新的太子。
可怜薛驰,刚做了太子,要搬到东宫,家都没搬利落,就要在皇宫里替他父亲处理所有的奏章,以至于好几天晚上都直接歇在了御书房,半晌都没摸透东宫的门朝哪边开。
第845章 哪里才是家?
薛池太忙了。
他这几天处理各种奏章,忙得昏天黑地,饭都顾不上吃。
若不是之前一年多的辅政经验,现在他该左支右绌了。
“肯定很多人等着看主子的笑话。”玉忠在旁研磨,如此说。
薛池没理会。
按说,玉忠不是太监,现在他不应该在御书房伺候。
但太子初来乍到,陛下又不是故意为难他,太监们最擅长察言观色,故而一切都以太子方便为主。
玉忠是惯常伺候的,薛池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自然要帮衬主子。
“做事吧。”薛池喝了一杯热茶,瞧着外面天色隐约要亮了,而他昨天的奏章还有好些没处理好。
皇帝熟能生巧,又对朝臣们都很了解,不会像薛池这样,每一封奏章都认认真真看。
玉忠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又劝薛池:“主子,不如吃点东西,先回去歇息吧。昨晚有个太监过来说,您的寝殿已经收拾妥当了。”
薛池一听“回去歇息”,第一个念头是回去好远,来回奔波太辛苦了,还是算了……念头尚未落下,又听到“东宫”二字,才想起自己现如今要住在东宫。
东宫……盼望过入主东宫,却从来没想过真的搬到那个地方去住。
“你去看看吧,我处理完这些,就去歇了。”薛池道。
话虽然这么说,他都没有走,玉忠怎么敢走?
而后,薛池看奏章的字都带重影了,实在熬不住,就伏案睡着了。
玉忠给他肩头搭了薄毯,他都没醒。
“陛下为何不上朝?”
朝中有无数的猜测,每一条都是往深处想,觉得皇帝可能快要死了,只是他们不知道。
这样,急急忙忙立下太子,也就说得通了。
皇帝七日不上朝了。
到了第八日,他仍是不上朝,朝臣们不乐意了,觉得皇帝可能是病重,非要见皇帝。
皇帝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见不到皇帝,流言蜚语,蒙上了神秘的外纱,加上了想象的外衣,突然变成庞然大物,更加的具体与可怕。
“陛下到底怎么生的病?太医院那边也没有动静。”
“成阳侯呢?”
“成阳侯前些日子倒是进宫了,但这些日子,也没见她出入宫门。”
太医和成阳侯那里的消息打听不到,朝臣们就转了思路,派人往内廷打听消息。
这一打听,朝臣们又是吃惊。
“陛下每天都逛御花园,精神头好着呢,好些宫人们见到了。”
“魏公公随陛下散步,并没有搀扶陛下。”
“陛下往德妃那里去,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在德妃那里吃的。”
朝臣们各展神通,纷纷往内廷打探消息,得到的基本上差不多:皇帝活得好好的。
皇帝成天赏花逗鸟,跟德妃吃饭,聊聊天,除此之外就是回他的寝宫歇着,也没看出他哪里不舒服。
如此,他不上朝的理由就更说不通了。
御史们打算弹劾,皇帝无灾无病不上朝,这是失职,是要被天下百姓唾骂的。
然而,朝中大事、小事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新上任的太子之前有过辅佐朝政的经历,上手很快。
新太子本人又很雷厉风行,让人抓不到他的错处。
五皇子也派人打探,专门打探皇帝夜晚起夜的情况。
得知皇帝一晚上要起来四五次,五皇子心里就有数了。
皇帝虽然上了年纪,身子骨却硬朗,一晚上最多起夜两次。这样频繁多的起夜,意味着他的身体出现了毛病。
五皇子并不知道,皇帝只是单纯的失眠。
看他不上朝的表现,五皇子自以为参透了秘密,皇帝肯定是出了大问题,也许是成阳侯诊断出来的。
“老头子也许是没几天好活了。”五皇子对自己的王妃说起这件机密,“现在新太子人心不稳,是咱们的好时机。”
王妃劝他慎重。
五皇子:“我心里有数,你莫要操心。”
五皇子想把这个秘密泄漏出去,说皇帝得了不治之症,可能很快就会驾崩。到时候,谁掌握了京城守卫的兵马,谁就有胜算。
幕僚们纷纷劝他:“六皇子的下场,您是忘记了吗?陛下非常忌讳儿子们夺权。只要不犯这条忌讳,再大的错陛下都能网开一面。”
五皇子:“咱们没必要去触犯父皇的逆鳞,但是可以给小九一个机会。”
埋头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的薛池,并非一无所知,因为御史的奏章递过来,他会看到。
这个时候,他也会和玉忠聊一聊:“陛下好好的,外头猜的很严重吗?”
“好像是。御膳房那边几个小太监,交头接耳的,还跟我打听情况呢。真是疯了,我还想问他们。”玉忠道。
薛池听了,也感觉很腻味。
宫里是个最冷漠的地方,人情世故都那么赤裸裸的。
这天忙到了下午,太监没有送新的奏章过来,对薛池道:“剩下的送去了陛下寝殿,陛下要亲自批阅。
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去歇息吧,明日早朝陛下还有话要问您。”
薛池点点头。
他和玉忠信步往东宫去。
东宫里已经换了一批太监和宫婢。因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