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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了你将近四个月,将你照料得这样好,你也做了我四个月的儿子。现如今你突然在我跟前变成了人,就不要我这个娘了吗?”
萧靖承:“这是事实?”
“对呀。”薛湄道,“难道我白养你四个月?一日为母、终身为母,我便是你的养母。养母跟生母一样恩情,你休想不孝!”
萧靖承:“……”
他磨了磨牙,好想咬她一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所有情绪,对薛湄这番话既不认同,也不反驳。
他实在没力气与她争执。
萧靖承是个武将,手里长刀是他立足根本,他是不屑与人耍嘴皮官司的。
两人退出空间,薛湄让他仍留心三房那边动静。
她自己则依旧修缮卢家医书。
时至仲秋,庭院桂蕊飘香,空气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清甜。
薛湄医书也修缮得差不多了。
这时,她收到了请柬,是安诚郡王给她的。
萧明钰邀请她去看马球比赛。
薛湄对马球一窍不通,打算回绝,她弟弟薛润却瞧见了这张请柬。
薛润当即兴奋起来:“是南亭马场的马球赛!大姐姐,你带我去吧,我一直很想去!”
“这个很厉害?”
“是最大的马球场,养着很厉害的马球供奉,不少王公贵胄都要去。有人还亲自下场,比如说荣王,他可是马球高手。”薛润情绪很激动。
薛湄:“那京里谁马球打得最好?荣王吗?”
“以前是。不过前年的时候,瑞王回京述职,把他们全部打趴下了,他一场得十八球,一骑绝尘,无人能及。”薛润道。
薛湄轻轻抚摸了下猫的脑袋,笑道:“瑞王这么厉害?”
第101章 我不同意
薛润很崇拜萧靖承。
提到了萧靖承,薛润滔滔不绝,能把萧靖承的战功都背诵出来。
薛湄和猫都认真听着。
“……你这么崇拜他?”薛湄道。
薛润:“我也想像瑞王那般武艺高强。”
“你可以练。”
“练不成,瑞王天生力大无穷。”薛润道,“且他从小得成将军亲自教导。大姐姐,成将军非常厉害,别说瑞王是他的徒弟,就是他自己的儿女,也被他教得很厉害。”
说到了这里,薛润居然话锋一转,很八卦问薛湄,“你听说过成兰卿吗?”
薛湄微愣。
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
她没什么表示,她怀里的猫猛然炸毛,想要朝薛润扑过去。
薛湄想起很早之前,猫在茶馆里听到说书先生讲萧靖承和成兰卿的事,把那说书先生的脸给挠花了。
猫的爪子是很重的,真下狠手,一爪一条深深血痕。
薛湄怕它也挠自己的弟弟,慌忙抱紧了它,打断了薛润:“你一男子汉,成天说人家女子,羞不羞?”
薛润脸通红,尴尬哼了声,辩解道:“谁有空说她?还不是看你是女子,你们女子就喜欢听这些。”
“我不喜欢。”薛湄笑道。
薛润:“……”
这么一打岔,差点忘记了正经事。
薛润让薛湄去南亭马球场的时候,一定要带着他去。
薛湄点点头:“放心吧,忘不了你。”
薛润离开,薛湄依旧是每天打一套拳、编修卢家医书,然后练练字,逗逗猫,等机会做郡主。
永宁侯府仍有几分丧礼之后的萧条。
这日,薛湄正在院中练字,丫鬟红鸾急匆匆跑进来,脸色有点焦虑:“大小姐。”
“慢慢说,怎么了?”
“三夫人不太舒服,让二小姐协助她理事。现如今各院的管事妈妈,都要去二小姐跟前回话了。”红鸾急道。
薛湄挑了挑眉。
薛玉潭帮三夫人管家了?
看来,薛玉潭真真好算计。
她掺和其中,极力鼓动薛灏对薛湄下死手。
若薛灏成功了,薛玉潭便可除掉薛湄;薛灏失败了,三夫人伤心过度,薛玉潭能接过家中大权。
她还不需要像三夫人那样出钱。
管家有特别多的好处,比如说权势很高,家中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要敬重她;还可以从中获利。
“她在三叔跟前那样卖乖,三婶让她帮衬管家,情理之中。”薛湄笑了笑。
听说三夫人对三老爷敬爱有加。
一方面,三夫人很仰慕三老爷;另一方面,三老爷曾有个未婚妻,后来莫名其妙死了,有人说是三夫人下手的,三老爷却维护她。
因此,三夫人在丈夫面前,既感激他,又爱慕他,还有点心虚的小心翼翼。
“大小姐,咱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薛湄笑道,“她若是克扣咱们的月钱,咱们就自家花自己的,顺便到处说她坏话。”
薛湄现阶段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红鸾:“……”
大小姐变得奸诈了,红鸾忍不住欢喜起来。
只有用奸诈手段,才能对付二小姐。
薛玉潭管家之后,在府里下人们中的地位再次上升了点。
她还要让众人每晚去老夫人的玉堂院,一块儿用膳。
“三哥走了,我们需得更亲密。一个家若分散成这样,也没有了人情味。”薛玉潭道。
从此,永宁侯府就需要一块儿用晚膳了。
薛润气了个半死。
他跟着薛湄加餐,已经把胃口养叼了。
全家每晚一块儿用膳,对薛湄而言没什么。只是饭菜稍微差了点,以及她院中的丫鬟和妈妈,再也没得加餐。
薛湄仍是会私下里给厨娘钱,让她送些肉到蕙宁苑。
薛玉潭知晓了,在翌日早上骂了厨娘一顿。
她不准任何院子单独开伙。
“这是专门针对大小姐您的。”红鸾道,“除了您,其他人也没钱天天单独加餐。”
薛湄点点头。
她凭借“加餐”这一手段,笼络了蕙宁苑的人心,甚至让外面的丫鬟婆子们也很嫉妒。
薛玉潭管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这一项给砍了。
薛湄好笑:“不妨事,我今后在月钱上再贴补你们一些。”
薛玉潭想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让老夫人和永宁侯出面,把家里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收到公中来。
这样,下人们忠诚的,就是侯府。
“还是针对大小姐。”这次,戴妈妈有点急了。
她们蕙宁苑三个二等丫鬟,卖身契可都是在大小姐手里。
“也没关系,我回头来办。”薛湄笑道。
晚膳时候,薛湄主动说起了此事。
不仅仅薛湄不满,还有其他人也不满,比如说二夫人。
把卖身契收到公中,其实就是收到三夫人和二小姐手里。
她们俩不受影响,而薛湄和二房就要吃亏了。
他们忠心耿耿的下人,就要变成三夫人和二小姐的人了。
“母亲,此事万万不可!”二夫人站起来,对着老夫人道,“卖身契本就是各位主子拿着的。若没了这卖身契,丫鬟、婆子们们怎能安心做事?”
薛玉潭:“二婶,下人忠诚的是侯府,而不是各位主子。”
“你说得好听。”二夫人瞥了眼她,“二小姐,劝你行事留点余地。”
薛玉潭眼泪涌了上来:“父侯,祖母,我说了什么了吗?哪怕我做错了,二婶提点我就是了,何苦冷嘲热讽?”
二夫人:“……”
永宁侯面色不善,看向了二老爷:“你们若是对玉潭持家有意见,大可搬出去。”
二房的人脸色特别难看。
二夫人气得心口发闷,差点就要吐血。
搬出去?
没有分家,这就是赶他们出去。他们既做不了官,又没办法经商,出去了他们靠什么养活自己?
二老爷脸色很颓败,训斥二夫人:“你胡说些什么!家里大事小情,自然由持家的人说了算。”
二夫人死死咬住了唇。
二老爷:“你向玉潭赔罪。”
二夫人眼泪都上来了,忍着一口气:“侄女,是二婶说话唐突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众人都不言语。
薛玉潭眼角还带着泪,扬了扬眉:“此事就说妥了?”
“我不同意。”薛湄突然打破了屋中寂静。
众人齐齐看向了她。
薛湄则询问永宁侯:“父侯,我不同意,要不我跟二叔全家一起搬出去吧?反正我有的是钱,咱们再置办一处房舍就是了。”
众人:“……”
永宁侯:“……”
薛玉潭的眸子顿时一紧。
她没想到,薛湄已经嚣张成了这样。她当着全家的面,如此打父侯的脸,简直可恨!
永宁侯的脸色,一瞬间难看极了。
第102章 并不是夸你
父权至上的年代,没人懂薛湄的心思。
他们只见她敢违逆永宁侯,大逆不道,都倒吸一口凉气。
永宁侯也没想到,自己权威受到这样当众挑衅,脸色铁青,质问薛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是给薛湄哀求的机会,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薛湄却定定站着,笑盈盈看向了永宁侯:“父侯,我不同意二妹妹的做法。她当家做主,胡乱出主意,我不服。”
“你不服?”永宁侯的手攥得起了青筋,下一瞬便要吃人一般,“她当家是我首肯的,你不服我?”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小姐今日一顿好打,肯定少不了。从此之后禁足、受罚,一样样来。
薛湄也哭了:“父侯,我哪里敢?”
她刚刚还笑意很足,转脸又眼泪涟涟,做戏又快又自然,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太厉害了吧?
眼泪哪里来的?
比二小姐还能装。
尤其是薛玉潭,心中咯噔了下。
薛湄哭也哭得很好看,因为她不蹙眉、不撇嘴,就是那么大颗大颗掉眼泪。饶是她不够漂亮,此刻伤心欲绝的她,也楚楚惹人怜。
永宁侯的怒意,一瞬间减了七八成。
他翩翩君子,是受不了女人哭泣的,声调也降了点:“哭什么?你这样大逆不道,父侯不过是说你几句。”
“我哭,是因为父侯偏心。”薛湄依旧流泪。
大脑的个人终端里放了催泪电视剧的情节,让薛湄一瞬间入了戏,眼泪有点收不住了,“凭什么二妹妹一个人就能代表父侯?我也是父侯的女儿啊。”
永宁侯看了眼她,轻轻叹了口气。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哭什么哭,丧气!”
薛湄立马向永宁侯求救:“父侯……”
众人:“……”
这是二小姐的戏码啊,大小姐什么时候学得如此惟妙惟肖?
薛玉潭的脸都抽了,因太过于生气,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能看着薛湄如此做作。
老夫人也变了脸。
永宁侯心中甚是不悦。这不悦既有对薛湄的,也有对薛玉潭的。
他让薛湄不准再哭了,然后又给老夫人赔罪:“母亲别生气,都是这些孩子不懂事。”
他数落了薛湄,转而又对薛玉潭道,“你才管家,别事事都要改变。你三婶持家的时候,也没你这些主张。从此以后,还是一切照旧。”
薛玉潭脸色一阵阵白。
她也哭了:“父侯,女儿也是为了侯府好。”
因为薛湄哭在前,她再哭,有点蹩脚。
永宁侯也很烦躁了,“没人说你不好。”
他自己站起身,“都散了吧,今后还是各自用膳,别打扰了老夫人清净。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别胡乱出主意”
薛玉潭心头惊骇。
薛湄对她的指控,父侯居然相信了,还反过来教训了她。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薛湄那几滴眼泪,让父侯偏袒她?
不是。
薛玉潭很快就想通了,是最近薛湄的表现:她救活了温钊、她让卢家人跪地叫她“老祖宗”,她从摘玉轩赚到了银子,她甚至让大哥站了起来。
这些种种,改变了薛湄在父侯心中的地位。
父侯不再轻视她。
相反,父侯有点想要重新赢得薛湄的敬重,故而薛湄在他面前示弱,流淌了几滴眼泪之后,他就把薛玉潭持家的辛苦全部推翻。
薛玉潭心中恨极了。
三哥的死,她在三叔面前全部推给了薛湄和薛池,让三叔恨上他们兄妹俩;三叔很信任她,还让她帮忙管家。
明明一切都朝她如愿的方向前进,三哥死了她也没受太多损失,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失去了对父侯的掌控力。
薛湄好像摸透了父侯的性格,把薛玉潭那些手段都学了去,让薛玉潭觉得惊惧、愤怒。
众人就这样散了。
晚膳也没吃。
下人把菜分了,给各院的主子们都送了去。
薛池和薛润的份例饭菜,又被转送到了蕙宁苑。
“……大姐姐,你怎么对着父侯哭?”五弟不高兴了,“没出息!”
薛玉潭才那么做。
薛湄摸了摸五弟的狗头:“五弟啊,你还小,不懂这个社会的残酷——甭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