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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盒子藏得那么深,里面的药那么多,倒像是被贺辞弃之不顾的,搞不好平时压根就没好好吃。
虞乔立即想到了许多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一心向死的主角,就是不肯吃药,直到最后才……
虞乔大口喝粥,把鼻根里的酸涩感压下去。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潜意识里这么舍不得贺辞。
不行,平时没机会观察贺辞到底有没有吃药,明天就有机会了。
。
第二天,从起床开始,虞乔的心思就一直盯在贺辞身上。
洗漱的时候在门口探头探脑,吃早饭的时候在餐桌对面盯着,出门遛狗的时候也寸步不离,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也视线时不时飘过来……
看得贺辞莫名其妙的。
一上午,虞乔确认贺辞没吃药。
吃过午饭,还是没吃药!
虞乔顿时急了,果然自己猜测得没错!!!
另一边,贺辞也觉得虞乔越来越不对劲。
虽说虞乔说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庆生方式,贺辞却没完全听他的,还是在头天晚上定了从前虞乔喜欢的品牌新出的手表,当天就送了过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虞乔似乎不是那么高兴,虽说拿到的时候看起来挺喜欢,但是贺辞还是敏锐地发现他背过身去就没了笑容。
难道失忆后的人,爱好改变了吗?
贺辞略感挫败,心里还是想让虞乔高高兴兴地过生日,于是主动去问他有什么愿望。
然而虞乔却不说,看着没什么兴致。
接近傍晚的时候,虞乔终于忍不住了,偷偷上楼去,从林秘书那里要了贺淳的联系方式。
“贺董。”虞乔刚一开口就觉得鼻酸,哽咽道,“您能不能把贺辞需要吃的药名告诉我呀?我想办法骗他吃药,他自己压根不吃的……”
。
当天下午,虞乔出门了。
贺辞午觉起来就没见到人,只看到了小黑板上被他贴了一个小纸条,说是出门跟许昼见一面,很快回来。
贺辞没多想,径自上楼去书房,处理了一下工作文件。
等到下午四点多,贺辞离开书房走下楼,远远就闻到了一阵浓香。
他走进厨房,看见虞乔穿着围裙,大刀阔斧的,流理台上有各色食材,鱼虾蟹肉样样都有。
“马上就好了。”虞乔听见贺辞的脚步声,扭头灿然一笑,“别急哈。”
说完,他匆忙地一小碟像是某种海里干货的东西倒进了面前的炖锅里,一锅汤正在文火微炖,咕嘟咕嘟冒着小泡。
贺辞看着虞乔的背影,略感不解。
怎么觉得他……突然变得这么高兴???
这完全不是作假,简直从头到脚、从内而外,洋溢着阵阵愉悦感。
跟上午的虞乔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出去见了一趟许昼,突然就变了这么多?
贺辞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准备的礼物不能让虞乔满意,自己在家待一天陪他也不能让他高兴,倒是许昼不知道做了什么,轻轻松松就把人哄高兴了。
贺辞离开了厨房,虞乔偷摸回头见他确实看不见这边了,才小心翼翼地把一直揣在兜里的各种食材放了进去。
一碟生蚝肉,一节牛鞭,一把小韭菜,一颗羊腰子……
虞乔轻轻搅拌着,浓郁的鸡汤香味缭绕在鼻尖,“补药”的异味差不多就被掩盖了。
中午跟贺淳打完那个电话,虞乔简直重获新生。
原来如此,不是绝症!
哈!哈!哈!
虞乔简直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虚惊一场”,一整个上午的酸楚难言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什么嘛,原来只是那方面不行。
不过也是,难怪贺辞不肯宣之于口,毕竟这对男人而言是大大的耻辱。
虞乔一面熬汤,一面胡思乱想,心想莫不是当初贺辞的前任跟他分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嗯……前任的行为可以理解,但是贺辞属实值得同情。
看看贺辞都可怜成什么样了,怪不得这几年任谁投怀送抱都没用,敢情也不仅是因为心里放不下前任,还是因为……
力不从心啊!
虞乔摇了摇头,长长叹气。
原来这种身份地位、这种长相身材的天之骄子,也会有如此难言之隐。
虞乔深深感到同情,决定想些办法先帮贺辞补补,说不定这么年轻还能治得好呢?
他不肯吃药,想必有些自暴自弃不想触及,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试试食疗了。
这么想定了,虞乔下午便跑出去精心采购了一番,由于担心被贺辞发现自己动用了大笔他给的那些钱,只好去跟许昼借了一些,不过他也没敢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说有急用。
许昼闻言,倒小声骂了几句贺辞,说怎么连钱都不给虞乔花之类的话,虞乔不敢接话生怕暴露真相,敷衍着过去了。
水渐渐熬得少了许多,食材的精华全都浓缩在一起,鲜香非常。
虞乔把“干货”盛起来偷偷扔了,关火,盛汤,一碗完美的十全大补汤出锅。
虞乔把自己提早放在柜子里的没有加任何“干货”的一碗鸡汤端出来,两碗汤放在托盘里,端了出去。
贺辞从客厅沙发起身,来到餐厅。
“我熬的。”虞乔说道,“来尝尝。”
他把“十全大补汤”放在了贺辞面前,把自己的那碗放在自己的位置前,特意确认了绝对没有放错。
贺辞走过来,抿了抿唇,这鸡汤闻起来味道倒还不错,就是隐约有些奇异的腥味。
他神色未动,心下叹息。
虞乔的味觉紊乱果真一直并未有好转。
“有新鲜送来的寿司,正在后院”贺辞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去拿一下吧。”
“好。”虞乔应了一声就去了。
趁虞乔离开,贺辞快步去了厨房,用小勺取了一点盐。
别的味道先不管,他知道虞乔味觉紊乱后口味变得很淡,作出的汤定然没太多盐味。
他拿着一勺盐回到餐厅,放在了汤碗里。
刚放完,他才猛然发现,由于担心虞乔回来看见,所以略慌乱之下把盐放在了虞乔的座位前。
此时,他听见虞乔越来越近的声音:
“这个寿司看起来好好吃啊!”
贺辞立即把两碗汤对调了一下,还好汤碗是一样的,汤的量也相同,完全看不出调换过。
对调完,贺辞赶紧把勺子送回了厨房的调料碗里,再拿了一个寿司盘出来,不动声色道:“用这个装吧。”
一切都天衣无缝。
虞乔把寿司放进盘子里,摆在中间。
两人落座,虞乔看着贺辞,状似无意地催促道:“先喝汤吧,凉了不好喝。”
“嗯。”贺辞拿起汤勺。
虞乔紧张地舔了舔唇,心不在焉地低头也喝了一勺汤。
啧,不是很好喝啊。
虞乔心想,怎么有点腥。
看来自己的厨艺是真的不行,对照着百度炖的汤,果然还需精进。
“那个……不太好喝吧?”虞乔看了看贺辞,担心他因为不爱喝就不喝了,那里面的“精华”可就……
贺辞原本就觉得味道不错,除了还是有些淡之外。
见虞乔如此小心翼翼,怕他误会自己不爱喝,想了想放下了汤勺:“没有,很好喝。”
说完,他直接端起汤碗里饮下大半碗,身体力行证明确实好喝。
虞乔松了一大口气,感动极了,心想自己这碗都不太好喝了,他那碗加了那么多东西的肯定更一言难尽。
想必贺辞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罢了。
见贺辞如此做,虞乔也有样学样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碗。
寿司清甜新鲜,一顿晚饭吃得很愉快。虞乔更是高兴,因为贺辞喝下了“十全大补汤”,还说味道不错。
那以后就有借口多多做给他喝了,先喝上一阵,看看有没有效用再说。
晚上九点。
定好的蛋糕送上了门,贺辞像模像样地给虞乔放了生日歌,点了蜡烛,就算是过了一个正经的生日。
时隔多年,再一次在一起过生日,贺辞只觉心情别样特殊,难以言喻。
一天告一段落,贺辞先上楼洗漱,简单冲了一个澡,然后在浴缸里放水泡澡。
约莫半小时后,他从浴缸里起身,在腰间裹上浴巾,打开浴室门准备回房间换上睡衣。
忽然他脚步一顿,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犹疑道:“你……站在这干什么?”
虞乔垂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慢慢抬起脸来。
青年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层红晕,连脖颈都有些发红,黑白分明的双眼泛着水光,湿漉漉的。
贺辞微微皱眉,语气一乱,心底一瞬间长满了不该长的杂草,只得强压着情绪说道:“你这是……”
虞乔抬起头就看到贺辞光裸的上半身,肩膀宽阔、锁骨深陷、方直肩臂和劲瘦腰腹上的薄肌线条清晰分明,人鱼线顺着雪白浴巾的边缘延伸向下。
浴室里的雾气一点点往外弥漫,这幅画面的冲击力简直难以言喻。
虞乔脑袋嗡得一下,本身就不大好的状态更加糟糕,整个人红得仿佛马上就要熟透了。
“你……”虞乔浑身发软,连说出口的嗓音都软绵绵的,他强忍着哭腔,几乎就在崩溃的边缘,“……你是不是把汤给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2202年了,还有人看这种土狗文学吗(狗头
第22章 一夜过后
气氛有些焦灼。
或者说; 是相当焦灼。
虞乔只觉浑身一阵阵地燥热,头脑也发懵,眼睛看什么东西都雾蒙蒙的——尤其是在看贺辞这过于惹眼的上半身的时候。
看得出来; 对面这位的情绪也很不平静,不仅每一处薄肌都绷得紧紧的,神色中的震惊也久久消散不去。
虞乔苦着脸; 满腔的委屈简直无处发泄; 因为他所想到的并不只是为什么最后喝下汤的人竟然是自己,还有为什么明明只是补药,却发挥了春/药一般的效果。
早知会是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就算没有喝错汤,他也不敢真得给贺辞喝了,他暂时还不想经历第二天下不来床的惨状。
度过了漫长的十几秒,贺辞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快步从虞乔身边掠过,去卧室随手扯了一件睡袍披上,身形如风下了楼。
独自在浴室门口凌乱的虞乔:“?”
这就走了吗,走得这么干脆吗?这就不管他了?
虞乔探头看去; 见贺辞往厨房的方向去了,也认命了; 懒得去追了。
很快贺辞就再次身形如风般地上了楼; 脸色极其古怪:“厨余桶里那些东西是什么?”
虞乔水汪汪地眼睛看向他:“……药膳?”
贺辞后牙都快咬碎了:“煮这种药膳做什么?”
虞乔只觉得贺辞那边的空气格外的清凉,像是能降一降浑身的温度似的; 下意识地靠了两步过去:“有用啊。”
贺辞紧缩眉头,忽地反应过来:“你看到了……看到了那些药?”
虞乔点点头。
想了想; 又体贴地补了一句:“没关系的; 我不在意; 而且也可以治……”
话未说完,虞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底瞬间就离地了。
虞乔:“?!”
贺辞打横抱起他,快步走回卧室,接着将他整个人丢在了床上。
虽说床垫柔软,但是虞乔还是被震得眼前一阵晕眩,本身就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就更无法思考了。
脑后被温热手心托起,虞乔眨巴眨巴眼,看到自己的正上方就是贺辞那张冷峻的脸,此时那双一贯冷厉的眼里正翻涌着各种晦涩的情绪。
“虞乔。”贺辞的声音低哑,像是压抑了很久难以言说的情绪,“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吗?”
虞乔咕咚吞咽了一下,老实说被这样的贺辞吓到了。
这……这看来真是一个要强男人的逆鳞,绝对不能提的。
贺辞垂眼看着一脸无辜面带绯红的虞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虞乔失忆这段时间,他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虞乔许多惊人之语和惊人之举都把他噎得有苦说不出,现在居然还……
产生了这种误解!
贺辞眼神更加晦暗了些,向下压了压些许距离,一条腿抬上来,膝盖抵在了虞乔右腿膝盖的内侧,逼迫他屈起腿来。
虞乔:“!”
糟糕,虽说没有这类经验,但是这种近乎被控制的姿势让他莫名心中警铃大作,甚至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不……别……”求生本能让虞乔下意识地跟贺辞的力道相对抗,但是力量悬殊,效果微乎其微。
贺辞气息不稳起来,理智和冲动的两把火一起在脑海里烧起来,各自不相上下地烧得越来越高。
如果……等虞乔恢复了记忆,恐怕会气炸,他甚至都能想象那天崩地裂的劲儿。
但又如果……虞乔现在这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对于他是一种即将冲破心理防线的折磨。
这几年来,他已经毫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