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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昂的火爆脾气,陆礼安不是不知道,他着急上火的时候,除了发泄没有别的办法。
倏尔,她抽泣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瞬间就润湿了枕头。
“如。。。如果你要这样想,那我。。。我也没办法,我今天好想你能陪在身边。”
“我知道你在国外,你给。。。给我打个电话我也会很开心,可是你根本忘了这回事,现在就只会凶我。。。”
她越说越委屈,几乎泣不成声。
陆礼安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抓过手机,重重地按下挂断,然后关机,胡乱扔在角落边。
忍不下去。
他从小就舍不得她,她是他放在手心里疼惜的小妹妹,何尝能容忍被别的家伙这样子欺负。
他拿了湿润的毛巾过来,坐到床边给朱盏擦干净了脸,朱盏哭成了小花猫,眼泪根本止不住,她压抑太久了,又为着长时间比赛训练的压抑,现在才算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
“嘘。”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给她顺气。
“礼安哥,我是不是特别不好。。。”
陆礼安心都揪了起来,安抚情不自禁地变成了拥抱:“你很好,是他太蠢了。”
“礼安哥,我觉得,我。。。唔!”
他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唇齿间含杂着彼此的微醺醉意,朱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近在咫尺,那么熟悉的轮廓,他英俊挺拔的眉宇,还有他眸子里点缀的漫天星辰。
曾经高不可攀而遥不可及的陆礼安,此时此刻,正在温柔而怜惜地亲吻她。
朱盏意乱情迷地闭上眼睛,她光滑的胳膊肘颤栗着,揽住了陆礼安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一个亲吻。
陆礼安被她的这一个动作所鼓励,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了上来,意乱情迷地亲吻她的脖颈,胸口的大片白皙肌肤。
“朱盏,你看清楚,我是谁。”他吻开了她的眼眸:“你看清楚,看清楚我。”
第74节
“礼安哥。”
陆礼安自问,不是什么老好人,更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心里有渴求,有欲望,也有求而不得的挣扎和不甘。
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清晰的思维,他的心彻底乱了,脑子里一根弦突突的,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只想要她,哪怕明天世界末日,他也心甘情愿。
朱盏躺在床上,意乱情迷地看着陆礼安。
他温柔地亲吻她,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就像蜻蜓点水,可是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致命吸引力。
陆礼安是她崇拜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及,宛若神祗般的男人。
现在向她袒露他细致绵长的心事和翻涌的情潮。
每一个亲吻和身体的纠缠,两人的内心都会掀起巨大的情感波澜。
朱盏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他。
因为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想的,还是沈昂。
是迎着阳光微笑的他,是赛场上意气风发的他,是他笨拙的抚摸和亲吻,是他在她耳边呓语的梦话与情话,是他的所有所有。
就算不成熟,就算犯傻燥脾气,也是她选择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即使有时候气他怨他,但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伤害他的事。
陆礼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从之前的迎合与渴望,到现在的逃避和恐惧。
他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霎时间从头凉到脚,同时脑子也迅速清醒过来。
糟糕,做坏事了。
很坏很坏的事。
陆礼安的前戏很长,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每一次的抚摸,每一道亲吻,都是烙印,深深地烙刻在两个人的心头,疼得钻心。
朱盏立刻缩进被子里,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陆礼安无声无息地退出房间,冲了很长时间的冷水澡,陆却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浴室门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糟糕的男人。”
他的确糟糕。
糟糕透顶。
陆礼安一拳打在玻璃上,似发泄般低吼了声,陆却柔落在门把的手轻轻颤了颤,心疼不已。
陆礼安出来的时候,她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回头望了陆礼安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陆礼安坐过去,将受伤的手递给她,光洁的手背有被碎玻璃碴刺伤的血痕,滴滴答答。
陆却柔轻轻地将他的手背清理干净,然后给他上药包扎。
“哥,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嗯。”
“别难过。”
“嗯。”
“你还有我。”
“好。”
第59章 你保证
那一晚; 朱盏的梦境既不安宁。
大片大片红云在天际炽热燃烧着,沈昂就站在天与地交接的尽头; 回身遥遥地凝望着她; 可是无论她怎样睁大眼睛,都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她拼了命地朝他狂奔而去; 可是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朱盏几乎哭着跪倒在地; 而身边不知何时,陆礼安走了过来; 朝她伸出手。
他的背后是大片车矢菊盛开的原野; 和煦的微风阵阵; 宛如初夏。
而沈昂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残阳的尽头。
那一个梦,搅得朱盏一整天; 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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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她害怕的不是梦; 而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具体的细节她已经无法回想,最为印象深刻的; 是她的世界里铺天盖地充斥的他的味道,迷人的,引诱的。。。他温柔的抚摸和致命的亲吻,让她此刻只要一想起来; 就悔恨不已。
她做了很坏的事情,可是,已经覆水难收。
休息的时候,阮殷走到朱盏身边坐下来,递给她一根干净的毛巾。
朱盏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阮殷的目光落到她的脖颈间,上面有亲吻留下的红色痕迹,非常明显。
注意到他的眼神,朱盏拉了拉衣领,抓着毛巾的手微微一紧。
阮殷立刻收回目光,看着场馆里挥汗如雨的社员们,他道:“我还没跟你说一声恭喜,社长大人,昨天很开心吧。”
朱盏垂眸,声音低沉:“你指什么。”
“当然是联赛冠军。”阮殷笑了笑:“不然还能有什么。”
她抿了抿嘴,一颗心紧绷着,脑门上又有汗珠冒了出来。
“昨天你去了陆礼安家里?”
“她妹妹也在。”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社长大人你急什么。”
朱盏受不了这里闷热的空气,她站起身,匆匆往训练馆外走,阮殷立刻追上她急促而紊乱的步伐。
他说:“昨天沈昂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担心你。”
“是么我倒是没有感觉他有多担心,反倒一个劲儿冲我发脾气。”
操场上,阮殷抓住朱盏的手腕,朱盏用力甩开他,加快了步伐。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会不了解沈队的性格,他有多着急,有多担心你,就会有多生气,他冲你发脾气,但我敢跟你保证,不到三分钟他就会后悔,他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不知早就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朱盏恼羞成怒:“我讨厌死他这样的性格了,我讨厌死他了!”
阮殷愣住,她也愣住。
他看着她,微微张了张嘴:“你。。。说真的?”
不,不是。
她说气话,她怎么会。。。
朱盏闭上眼睛,粗重地喘息着,抑制着激动的情绪。
阮殷也看出朱盏说这话已经后悔了,但是他心里的火气没有消退。
“昨天晚上,你和陆神玩得很开心嘛。”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阮殷嘴角勾起一丝冷嘲:“你和陆礼安睡觉了,是不是。”
“没有!”朱盏踉跄地退后两步:“我没有。”
阮殷似乎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他看着她的眼睛,定定地说道:“昨天你跟陆礼安玩得很开心的时候,沈昂拿下了德国公开赛的冠军,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他用超级蹩脚但是绝对练了不下五百遍的英语说的是‘this glory belongs to my faivorite girl’”
这份荣耀,属于我最心爱的女孩。
阮殷目光沉了沉:“可是朱盏,你对不对得起这一个faivorite?”
朱盏的呼吸紧了紧,她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却又无从说起。
你对不对得起这一个faivorite。。。
好像,是对不起了。
…
沈昂荣耀归国的那一天,好多粉丝去机场迎接他,除此之外,还有社团里不少朋友,他们跟朱盏一起,站在粉丝中。
沈昂穿着一件干净的浅绿色衬衣,头发似乎短了些,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地抬头,对着所有人微笑,露出两颗不是很明显的小虎牙。
他微笑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想起漫山遍野的开满的金灿灿的小雏菊。
全场粉丝欢呼着他的名字。
而沈昂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朱盏的位置,跟周围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迅速朝朱盏小跑过来。
走近她还不到五米的位置,沈昂的步伐缓了缓,他似乎还有些别扭,低着头,时而看着朱盏,神情里似乎还有些闹小脾气的意思。
朱盏知道他想的什么。
她迈着步子朝他走了几步,微笑地叫了声:“昂哥。”
这一声昂哥,叫得沈昂心花怒放,直接冲过来,大力地熊抱住她,几乎是将她整个举了起来,要按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昂哥想你想的要死了。”
朱盏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下颌,柔声说:“我也是。”
周围的排山倒海的尖叫声翻涌不跌,沈昂直接将小个子的朱盏抱起来,扛在自己肩膀上,一边往外走,一边喜滋滋地冲大伙儿道:“这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来接我了。”
她来接他,他就开心得要飞起来似的。
嘉南俱乐部的保姆车开了过来,好几个队员下车迎接沈昂,甚至包括已经好久没见的陆礼安。
车上,沈昂紧紧揽着朱盏的肩膀,对司机道:“我今天就不回俱乐部了,陪我媳妇儿,师傅你把我放在西单那边,晚上我去给我媳妇买几身新衣裳。”
司机善意地笑了笑。
他疼媳妇,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沈昂,一下飞机就虐狗。”队员们嘟哝着抱怨:“再这样以后就不来接你了。”
“我有盏妹接,谁稀罕你们。”
他心情真的很好很好,从始至终,他都牵着朱盏的手,十指紧紧交扣,一分钟都没放开。
而陆礼安坐在他们斜后方的窗边,一句话没说,目光一直凝望着窗外。
自那晚以后,他和朱盏,就再没见过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
第75节
朱盏只回头看了陆礼安一眼,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抽回目光,无意中却撞上了边上阮殷的目光。
他不再像过去那般嬉皮笑脸,看着朱盏,眼神里似有深意。
“陆神,倒是很难得,你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接沈队。”阮殷突然说话,吓得朱盏小心脏扑通一声。
沈昂回头看了看陆礼安:“大锤,你这么好心过来接我?”
陆礼安面无表情道:“想多了,我顺路回家。”
“陆神你家住在哪边?”阮殷还不等陆礼安回答,又问朱盏:“社长大人你应该知道的吧?”
“阮殷,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陆礼安冷声说。
朱盏的手抖了抖,不过沈昂依旧摩挲着她的手背,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阮殷笑了笑:“陆神你想听我说什么?”
就在这时,车停了下来,司机回头道:“小昂,西单到了。”
“谢谢李叔,改天请你们吃饭,我带我媳妇先走了,阮殷你早点回学校,大锤,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阮殷冲沈昂挥了挥手,还不忘回头看陆礼安,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朱盏站在沈昂身边,小鸟依人般牵着他的手。
陆礼安别过头不再看她,而她也从始至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勇气看他。
两个人的反应在阮殷看来,绝对是做贼心虚。
不过他并不打算拆穿,倒不是包庇这俩人。而是这件事说破了,对沈昂来说肯定是毁灭性的打击,他根本无法想象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他绝对绝对不想知道。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给陆礼安一个警告,而他也了解朱盏,她不会离开沈昂。
下车后,沈昂带朱盏去吃了一顿豪华大餐,完了拉着她逛街买衣服,朱盏试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