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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高承敏又道:“将军府两位小将军和徐大姑娘昨儿曾上门来,小人以殿下出门办事为由相禀,两位小将军与徐大姑娘说若殿下回来,他们再来拜访。”
李维点头,闭上了双眼,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需要养伤,短期内,怕是接待不了两位小徐将军了。”
“小人省得。”高承敏连忙点头。
此刻,宫中,婉淑妃正在向皇帝哭诉:“皇上啊,臣妾对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鉴,你切莫听信外头的谣言误会臣妾啊。”
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因坐了多年皇位,脸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婉淑妃,道:“朕竟不知,淑妃对外界声音如此清楚。”
婉淑妃哭声一滞,很快继续梨花带雨道:
“是臣妾的母亲进宫,说有流言损及皇上与臣妾。臣妾知道,皇上英明神武,对与皇上有关的流言,定能轻易辨别清楚,臣妾也相信,皇上会信任臣妾,可外头众口铄金,臣妾又深爱皇上,所以才特地来向皇上自证清白。”
皇帝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婉淑妃见了,没敢再说。
自己母亲托自己跟皇帝求情一事,更是半个字都不敢透露。
污名不落在成国公世子身上,便是落在她与皇帝身上,在皇帝显然心情糟糕的情况下,她如何敢让污名落在她或者皇帝身上?
皇帝想到外头的流言,想到御史的弹劾,心里头的怒火一再蹿高,恨不得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半晌,他缓缓开口:“朕以为,成国公府办事牢靠,没想到竟如此不济。”
婉淑妃忙道:“皇上说得是,此事的确是哥哥办砸了。”她没有儿子女儿傍身,只能靠帮皇帝做事让皇帝舒心博宠,所以她不敢得罪皇帝。
娘家敢进来让她想法子摘清成国公世子,暗示她将罪名揽到身上,何尝不是因为她无子,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他们不在乎她,她便更要在乎自己了,不然天资一怒,将她打入冷宫,她的娘家,是绝不会出来帮她说话的。
皇帝急促地呼吸着,半晌冷冷地开口道:“成国公府不仅办事不力,其世子更是个德行不修,因妒害人之人。”
婉淑妃心中一跳。
皇上果然将一切推到了成国公世子身上。
她该怎么办?
是附和皇上,还是帮成国公世子说说情呢?
婉淑妃不想失宠,又不想得罪死了娘家人——她以后还要靠娘家人帮家里办事的,当下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构陷成国公府?毕竟成国公世子也算是个人物。”
她说到这里,见了皇帝的眼神,忽地打了个寒噤,再不敢说下去了。
皇帝目光阴冷地看向婉淑妃:“此事分明是有人煽动,若朕不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便是爱妃对建安侯念念不忘痛下杀手。建安侯府对朕有救命之恩,朕不可能动建安侯。”
婉淑妃心中一凉,忙道:“是臣妾胡说八道的,皇上切莫听臣妾的。”
皇帝不能动建安侯,便只能动她这个与建安侯绑在一起的宫妃了。
她不想去冷宫!
“哼——”皇帝冷哼一声,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此事他明知有鬼,却只能吃下这个暗亏,这叫他这个九五之尊如何受得住?
还有,不知不觉间,建安侯府竟有如此大的能量,真真是叫人想不到啊!
建安侯府既有如此能量,太子妃在那样的追杀下竟能逃脱,说不得,也是建安侯府帮忙了。
这么一来,对建安侯府便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如往常一般用简单的法子了,务必要慎重再慎重,想到万无一失的法子再动手。
最后,便是绝不能让太子妃有孕了,一旦太子妃有孕,建安侯府手握铁卷丹书,说不得便要上天去了。
太子姬妾有孕也不行,毕竟太子妃是嫡母,太子的所有子女,都得尊她为母,这同样能养大建安侯府的野心。
皇帝心念急转,很快有了主意,当下看向婉淑妃:“你与皇后有旧怨,若太子将来势起,朕到时已不在,便是想护你也有心无力了。若太子妃诞下孩儿,又或是她养个孩子在跟前,她与太子一般针对你,你的日子,便难了。”
婉淑妃知道皇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却假装不懂:“不知皇上有何妙计?”
皇帝定定地看向婉淑妃:“爱妃这是要跟朕玩心眼了么?一直以来,都是爱妃动手,怎地又来问朕?”
婉淑妃在皇帝的目光下,怯了,忙道:“臣妾明白了,皇上且放心罢。”
皇帝叹息一声:“朕如何能放心?若一了百了,朕才能放心。”
婉淑妃听到这里,顿时倒抽一口气。
一了百了?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皇上他竟要让东宫彻底不会有孩儿出生,可见心性之冷酷,心肠之歹毒!
第958章
皇帝仿佛没有看到婉淑妃的神色;很是感慨地说道:
“说来,太子是个孝顺孩子。便是知道承恩公府不如表面一般对皇家尊敬,却还是找机会去承恩公府上去见承恩公夫妇。今儿承恩公第三个孙子的嫡长子满月;太子便早早回禀了朕;说要去吃满月宴。那孩子,和朕一般;容易心软。”
婉淑妃见他说得温情脉脉,自己却如坠冰窟。
有哪一个父亲;会用如此温情的口吻谈起儿子,但是对儿子做的,却又是那般狠毒的?
这一刻,她忽然怀疑,自己拼死讨好皇帝,到底是不是错的。
连亲自尚且不放过,更何况是她这么个没有生下皇嗣的女人呢?
皇帝见婉淑妃垂着眸子出神,便柔声道:“爱妃一颗七窍玲珑心;想必很清楚朕的想法,也很理解朕,是不是?”
婉淑妃见了他的眼神,心中一凛;连忙点头:“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皇上且放心罢。”
太子在承恩公府吃了满月宴,便移步花厅;跟承恩公府的男人们聊了一阵;见承恩公还要招待其他客人,便提出去看承恩公夫人,并提出不用人带路。
见了承恩公夫人;太子跟老人家说了些日常琐事,又问候了老人家的日常,知道老人家一切安好,他便示意承恩公夫人屏退左右。
承恩公夫人屏退左右,关心地看向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要问老身吗?”
太子坐到承恩公夫人身旁,低声问:“外祖母,父皇是否不喜母后,也很是不喜孤?”
承恩公夫人眸中异色一闪而过,人却笑着道:“这是什么话?莫不是听了下人乱嚼舌根了?你父皇都将你立为太子了,这还不能说明他对你寄予厚望么?”
太子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点头,可是想到自己成亲多年,到如今还没有一儿半女,东宫的女眷都被下药,脸上便露出苦涩之色:
“外祖母,你何必骗孤?孤小时,便觉得父皇对母后不好,他虽极力掩饰,可孤却总觉得不对劲,只是小时不懂。如今大了想起来,还能不懂么?”
承恩公夫人收起脸上的笑意,握住太子的手:“殿下,你不必想那么多。你只要记住,你是太子便是。你如今最该做的,便是及早让妻妾们开枝散叶,若是太子妃有孕,那便更佳。”
太子反手握住承恩公夫人的手,沉声问道:“外祖母难道从不怀疑,孤成亲至今,为何一直没有孩子么?先太子妃身体健康,为何两次滑胎,之后便难以有孕?还有其他妾室,要么难以怀孕,要么便是怀上了也生不下来,外祖母便不好奇么?”
承恩公夫人听了这话,目光紧紧地盯着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么?”
太子点点头:“的确是人为。太子妃的侍女查出她房中的铺盖、蚊帐以及纱窗,还有日常烧的炭,皆含有麝香。起初她以为是东宫心怀嫉妒的女眷所为,便暗中查访,却不想,各个院子都有。”
承恩公夫人大吃一惊:“怎会如此?”
太子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是啊,孤也想知道,怎会如此?便是父皇与母后关系不好,也不必如此罢?可是父皇对孤,委实像是对仇人一般。”
承恩公夫人渐渐收起脸上的震惊,问道:“殿下,你如何能肯定,那便是你父皇命人下的手?”
太子面容狰狞地道:“除了父皇,还有谁敢在东宫如此行事?又有谁,竟如此有能力,能瞒过东宫一众太监宫女在各个园子里下药?”他的俊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外祖母,孤也不敢相信,孤也不愿意相信。可是,除了他,还能是谁呢?孤不明白,孤不懂,他为何如此待孤!”
承恩公夫人听了,喃喃地道:“我们以为他当真不介意了,没想到,时隔多年,仍然如此介意……”
太子忙看向承恩公夫人:“外祖母,父皇介意什么?”
承恩公夫人听了,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
太子握住她苍老的手:“外祖母,你告诉孤罢。孤眼看着,父皇有换太子的打算,只是一时找不着由头而已。若我一直没有子女,便是父皇不提,下面的大臣肯定要提的。”
承恩公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又变:“他当真有此另立储君之心么?”见太子点头,目中一片冰冷,示意太子坐下,自己则走到门外,吩咐丫鬟去请承恩公,这才回来,在太子身旁坐下,沉吟半晌才缓缓地开口,
“皇后,你母后,她……她初夜没有落红。为此,皇上怀疑她。后来你母后生下你,还曾与我哭诉过皇上对你的怀疑。”
太子脸色大变,不住地摇头:“不、不……母后她,不会的,不会的!”
承恩公夫人一边点头一边郑重地说道:“你的母后当然是清白的,你也绝对是皇上的嫡长子!”
太子松了口气,却还是不解:“可是为何没有……”
承恩公夫人低声道:“你母后年轻时喜欢舞枪弄棒,还时常骑马带着一支小队去打土匪,因此而失了落红,此事我与先大长公主都知道。知道皇上的怀疑后,我与先大长公主都曾为你母后作证。”她说到这里,神色一派冰冷,
“当时皇上一脸错怪了你母后的意思,还当着我们的面与你母后道歉,我们都以为他是真的信了,如今看来,他是一直不信啊。”
太子的思想受到了冲击,可还记得关键点:“既然父皇怀疑孤,为何还立孤为太子?”
承恩公夫人道:“当年你祖父也手握一支军队,你父皇说要立你为太子,将这二十万兵马交给你,并暗示将来的江山是你的,你母后又回来劝说你外祖父,你外祖父不想皇上猜忌,又希望你与你母后好,便同意了。”她看向太子,
“这其实,相当于交换。你被立为太子后,你外祖父便退出权力中心了。”
太子听完喃喃道:“原来如此,孤懂了。”
他不是父皇真心想要立的太子,虽然是父皇主动提议的,但是在父皇心中,只怕等于是外祖父家逼迫的。
对逼迫立的太子,本身又有可能并非自己的血脉,难怪父皇可以狠得下心来了。
承恩公夫人见太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为难受,咬着牙说道:“皇上登基前便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做好人,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没变,只是心却更狠辣了,还将刀口对准了我们。”
太子看向承恩公夫人:“外祖母,母后从来不与你们说父皇对她只是表面功夫么?”
承恩公夫人摇摇头:“她没说。我们便是看出来一些,也只是以为皇上天性使然纳美人进宫宠爱,难免疏忽了你母后。”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你母后与你父皇青梅竹马,你父皇在登基前曾遇到过危险,是你母后率领一支军队救你父皇的,因着这两点,你母后如同寻常妇人那般对皇上,可是,皇上就是皇上,如何能给一个女人当普通夫君呢?我们都以为,他们之间偶有不和,是因为这个矛盾。”
说话间,承恩公来了。
承恩公夫人忙将太子说过的话告诉承恩公。
承恩公瞬间变了脸色,一脸担心地看向太子:“殿下没事罢?府上有一位大夫,医术尚可,不如让臣请来为殿下号脉?”又咬牙道,“皇上也太过狠辣了些,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竟如此……如此……”
太子道:“已经让外祖父先前送来的大夫诊治过了,只是体弱,没有别的。”
承恩公夫人点头道:“既是对女眷下手,便是说明殿下的身体没问题。”
承恩公一想也有理,便点了点头,对太子道:“虽如此,殿下也该小心谨慎才是。”顿了顿又道,“至于皇上有另立皇储的打算,老臣一定会为殿下想办法,帮殿下的,殿下不必过于担心。”
太子一脸感激地起身对承恩公行礼道谢:“谢过外祖父。”
承恩公忙站起来:“殿下是储君,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