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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姑娘,实在太惨了,听说都是附近的农户,被掳了来,打得不成人样,又失了处子之身,一个个被救下来之后,都哭着寻死。想也知道,她们即使回家,依然不会有活路。”
萧遥觉得心中悲凉,便问:“她们的家人,当真不会管她们么?”
柳姑娘道:“若他们不管还好些,若管,怕是会为了所谓的清白和名声,亲自送她们上路。”
萧遥听得心中一阵阵发冷,她想了想,问道:“那她们最终会被送去哪里?若他们走投无路,我可以带走她们么?”
柳姑娘问道:“你要带她们去何处?须知,那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足有八个。你便是带走了她们,只怕也养不活她们罢。”
萧遥摇了摇头:“这倒不是问题。”顿了顿,才低声告诉柳姑娘,自己那里有足足九个遭遇不幸的女子。
柳姑娘听得大为放心,握着萧遥的手道:
“既如此,拜托你救救她们罢。蔡县令定不会收留她们让她们吃闲饭的,若由他做主,说不得便是将人卖掉。若蔡县令不插手,这些姑娘遭遇凄惨,只怕也不愿意活。你若能给她们一条活路,那再好不过了。可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忙,只知道慷他人之慨。”
萧遥看向柳姑娘:“柳姑娘心肠如何品格如何,我很是清楚,所以柳姑娘不必说这样的话。”
两人正说着,忽听某一处传来喧闹声,随后有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色惨白地冲向楼慕颜。
楼慕颜先前见蔡县令大发雷霆,很是庆幸自己四哥没有牵扯到这件事,但又怕怒火中烧的蔡县令命人四处搜查时,搜到自家兄长搂着个农家女在做什么,忙让莲心去给楼四报信。
做完这些,楼慕颜便开始看热闹。
此时见蔡县令府上的丫鬟脸色苍白地冲自己来,她心中涌上了浓浓的不安。
下一刻,浓浓的不安成为了现实。
丫鬟来到楼慕颜跟前,有些恐慌地道:“楼姑娘,楼家四公子落水了,你快去罢。”
楼慕颜脸色大变:“什么落水?我四哥如今如何了?”
说话间,见蔡县令那个相当不着调的太太由丫鬟搀扶着,大步走了过来,心中更慌。
县令太太的脸色很不好,毕竟他们这赏菊宴中,刚出了一件强抢民女和聚众淫乐的丑事,这会儿又出现溺亡事件,溺亡的还是楼家的嫡系,实在太晦气,太惹麻烦了!
可是,发现楼四尸体的不止一个人,此事根本封锁不住,又加上他们毫无线索,很难给楼四报仇或者给楼四讨回公道,所以决定楼慕颜,让楼家人也好好想想法子。
因此,县令太太沉声对楼慕颜道:“楼姑娘,你跟我走一趟罢。”
楼慕颜脸色惨白惨白的:“我四哥发生了何事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自家丫鬟撕心裂肺的哭声:“姑娘,姑娘——我们四公子落水,已经没啦!呜呜呜……”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楼慕颜脸色苍白,她眨眨眼:“你、你说什么?”她一边问,一边扶着椅子,瘫软下来。
莲心哭道:“四公子溺亡了,他没了。”
楼慕颜不住地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
蔡县令的太太闻言上前来:“楼姑娘,不如你跟我去瞧一瞧,看看是不是令兄?”
楼慕颜实在不愿意接受楼四已经死去的消息,马上同意跟着去走一趟。
萧遥和柳姑娘及几个年轻姑娘相视一眼,都决定跟着去看瞧瞧。
很快,萧遥看到脸呈青灰色、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的楼四。
看着楼四的尸体,萧遥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她甚至觉得,这样死太便宜楼四了,该让他千刀万剐才是。
楼慕颜看到楼四的尸体,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丫鬟放声哭了起来:“四哥——”
看着悲伤得情难自已的楼慕颜,萧遥没有丝毫触动,她甚至还想楼慕颜问一句,在纵容楼四杀害无数无辜少女时,她有没有想过,那些少女的家人得知少女的死讯又有多悲伤。
不过萧遥还没发问,正在哭泣的楼慕颜,忽然将矛头指向了她:“萧姑娘,是你杀了我四哥,是不是!”
萧遥皱起眉头:“你疯了么?我一直跟众人在一起,如何杀你四哥?”
众人刚听楼慕颜这么叫,还有些怀疑,但听到萧遥说她一直跟着大家,想起确有其事,马上便知道,楼慕颜这是诬告!
李大太太率先开口:“楼姑娘最好不要胡说八道。萧姑娘一直跟着我们,哪里有时间去害人?”
柳姑娘的母亲以及另外几个太太纷纷开口附和,并用恼怒的目光看向楼慕颜。
楼慕颜刚才指责,是愤而出口的,刚说完便有些后悔了,当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是我没查清楚,还望萧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萧遥似笑非笑:“那么我说,你帮着掳来了好几个少女供人亵玩,你会放在心上吗?”
楼慕颜听了,心中大恨,但是她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并且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情况,知道楼四离开自己眼皮底下之后,萧遥便一直跟着大部队,没有杀人时间,任凭自己怎么说也没用,当下哽咽道:“萧姑娘莫与我说笑了。”
萧遥哼了哼,没有再说话。
接连出了两件大事,蔡县令的夫人心力憔悴,透露出送客的意思。
众宾客也知道,主人家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得有眼色一些告辞才是,此时见主人家主动暗示,忙都纷纷起身告辞。
蔡县令夫人打起精神送客,送了身份贵重的一批,便借口说身体受不住,让最信任的管事嬷嬷去送客。
萧遥并不急着走,因为李大太太作为跟蔡县令一家亲厚的人,得去慰问蔡县令夫人。
果然,李大太太让萧遥坐着等她,自己则跟着蔡县令夫人离开了。
过了许久,柳姑娘母女都走了,李大太太才由蔡县令夫人送出来。
蔡县令夫人见了萧遥,道:“这便是你说的姑娘罢?果然是个罕见的俊俏孩子。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给你,只有一份薄礼了。”
她仗着自己是官家太太,而萧遥只是个绣娘,所以说话相当不客气。
萧遥没理会她的态度,谢过她,才接过礼物站到李大太太身旁。
李大太太告辞,和萧遥一起离开县令家的宅子。
萧遥捧着礼物匣子,心情有几分激动,但在李大太太跟前,还是忍下所有的激动。
李大太太估计是在想事情,也没心思跟萧遥说话。
终于到萧遥住的院子时,萧遥谢过李大太太,目送李大太太离开,这才捧着礼物匣子回自己房中。
让伴月在门口守着,萧遥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
匣子内,静静地躺着一本表皮有些泛黄的账册。
萧遥拿起来翻了翻,越翻脸色越难看,翻了几页她将账册放回匣子,又将匣子收好,这才脸色凝重地坐下来。
难怪蔡县令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居然也能买那么漂亮的宅子,难怪以杨越那样的身手,居然还受那么重的伤。
皆因这账册牵涉的数目巨大,牵连的官员广而高啊!
第1107章
萧遥确保账册收好了;便坐在窗下沉思。
杨越既然要找这种账册,那么显然是朝廷中的人,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刚想了个开头;萧遥便笑着摇了摇头。
管杨越是什么身份呢;总归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年侠客;她欣赏他,自然要帮他的。
想到这里;萧遥起身走到院中;坐在桂花树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慢慢抿着。
今日她穿的衣服大放异彩;引起了许多人的赞美;问是哪里买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发生了两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这些姑娘太太们对衣服的热情。
但愿不会影响罢,如果会她只能下次另想办法了。
至于不该揭破两件事;这是不可能的,就算她今日穿的衣服一套都卖不出去,她也不后悔今日做过的事。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开门声;萧遥见大家似乎都在忙,便起身,准备去开门。
不想伴月快速跑过来;嘴上道:“姑娘;你坐着,我去开门。”说话间,她已经走到门旁了;透过门缝往外看,很快高兴地叫了起来,“是杨公子来了。”一面说,一面手脚麻利地开了门。
萧遥知道杨越是受了重伤的,听了忙站起身,一边走向门边一边催促伴月关门,见门关起来了,马上扶住杨越,一边打量他一边低声问:“伤口处理好了么?”
杨越点了点头:“简单处理过了。”说完上下打量萧遥,见她不像是有伤的样子,便放了心。
萧遥让他坐下来,自己也坐了,伸手帮他把脉,发现他伤得极重,只怕要养很久的伤,便松开手,又让伴月几个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留下来侍候。
等人都离开了,杨越看向萧遥:“我让你买的书,你买了么?”
萧遥点头:“买到了。你要现在进屋看,还是下次出门,带着去看?”
杨越眸光一亮,当即说道:“我进屋去看罢,看累了也好歇一歇。”
萧遥于是扶杨越进屋,然后将账册拿出来递给他。
杨越将账册拿到手上,激动地低头翻看,越看目光越亮,最后抬起璀璨如星辰的眼眸看向萧遥:“萧姑娘,你帮了我的大忙了。”
萧遥笑道:“这不算什么。”又道,“不过,这册子非同寻常,你一定要小心。”这册子那么重要,那些高官铁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怕单是听到片言只语,便会选择不顾一切灭口。
杨越点了点头,将账册合上,用奇异的目光看向萧遥:“萧姑娘,你用的,是摄魂吗?”
他回去后,一边让属下处理伤口一边命人去县令那宅子打听消息,要求打听两件事。
头一件,是萧遥有没有事,是否安全离开,第二件,是县令宅子内有没有大事发生。
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得很快,带来了萧遥平安无事的好消息,以及几个富家子弟掳来农家女糟蹋和迁城楼家的楼四溺水身亡的消息。
得知萧遥无事,杨越放了心,又知道那些富家子弟都被关进了大牢,便将所有注意力放到楼四溺水身亡这件事上。
他记得自己逃跑时,就曾听到萧遥看着楼四的眼睛叫楼四主动进水池里的话,当时他隐约猜到是摄魂,但并不敢相信,可由于对象是萧遥,潜意识又选择相信,故在萧遥的追问下,告知自己想要账册。
如今,萧遥居然真的将账册拿到手了。
除了摄魂,杨越想不到任何一个兵不刃血便拿到账册的办法。
萧遥微微侧头思索片刻,最终点头:“可以说是摄魂。”
杨越听了,脑海里闪过萧遥命令楼四说的话,闪过萧遥当初要冲破一切披荆斩棘的磅礴气势,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
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气魄,着实了不起!
不过下一刻,他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声音也异常认真:“萧姑娘,这是令人恐惧的力量,你尽量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萧遥点头:“我懂。”又问杨越,“你拿到账册之后,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如果杨越离开,她就得重新塑造一个兄长在身边。
杨越凝视着萧遥,摇了摇头:“没那么快。”顿了顿又问道,“萧姑娘,若你遇到阻碍,你会如何?”
萧遥道:“冲破它。”
杨越的眼睛里闪过异彩,心中折服之余,又闪过尘埃落定般的触动。
这是典型的萧遥的回答,这是让无数须眉都佩服的回答,这是让他下定决心的回答。
因为杨越受了伤,所以他便在家中住下来,一边住一边养伤。
第二日,李大太太坐着轿子来到萧遥院子里,告知两天后新一季衣服上市的消息,问萧遥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
萧遥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需要更改的,随后问起李大太太,知不知道蔡县令府上那两件事如今是什么情况。
李大太太道:“那些富家子弟的家人都找过蔡县令,以蔡县令的性格,定会收钱放人,只是可怜了那些被糟蹋的姑娘家。不过,那些姑娘也是的,明知最近不安稳,怎么不乖乖躲在家里?”
这话萧遥就不爱听了,当即反驳道:“这又是什么道理?被欺负了,怪她们外出?那么李大太太你若出门被人打伤了,你怪的不是打你的人,而是出门的自己?”
李大太太道:“这哪里是一样的?我出门,可是迫不得已。”
“李大太太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想那些姑娘们也有。”萧遥淡淡地说道。
李大太太听得生气,但是想到萧遥是有些本事的,她没必要因为和自己不相干的事跟萧遥置气,当下笑道:“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萧遥见李大太太的口气软下来了,又思及李大太太跟蔡县令家亲近,便问道:“李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