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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守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遥,谢谢你。”谢谢你的深情厚谊,谢谢你给我选择的权利,可惜我太贪心。
他紧紧地捏了一下萧遥的手才放开,脸上的表情也冷静下来了,他看着萧遥,艰难地问:“我成为皇夫后,可以参政么?”
萧遥点头:“当然可以。你又不用生孩子,自当为我办事。”
苏守之的嘴角翘了起来,只是翘起来片刻又落了下去,他看向她:“我们若有两个以上的孩儿,可以让其中一个跟我姓么?”她一定会觉得他很贪心,可是,他也只能如此。
而她,一定会拒绝罢。
毕竟若随他姓的孩儿若天资聪颖,各方面都更胜一筹,便有可能将皇位抢过来。
届时,江山便成了苏家的江山。
这是任何一个帝皇都不会允许的,他知道,可是为了含辛茹苦将养大的母亲,他也只能提出这个要求。
她会拒绝,然后,他和她的关系将到此结束。
从此她在宫中,他在朝堂上,日日相见,却咫尺天涯。
在苏守之紧张的注视中,萧遥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问道:“你提这要求,想必是为了令堂罢?我若不同意,你为了令堂,将归还圣旨,然后娶妻生子,是也不是?”
苏守之被问得一怔,脑海里随着萧遥的话,思维快速铺展出去。
他与她形同陌路之后,会娶另一个女郎,同那个女郎生下孩儿继承苏家……
苏守之想不下去了,他光是想想,浑身上下便充满了抗拒,这种抗拒让他格外痛苦,他抬头看向萧遥,握住萧遥的手:“不,我做不到。”
萧遥反握住他有力的大手:“那你母亲怎么办?你要违背她么?”
苏守之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也带着解脱:“我会开解她的。”他说到这里,抬起另一只手,轻抚萧遥的脸颊,“这辈子,我只想娶你,和你在一起。其他人,任她天香国色,认她才华过人,也与我无关。”
萧遥知道,苏守之没有撒谎,他说的是真的,至少这一刻,是真的。
她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变心,可是此刻,在他表达浓烈的爱意的这一刻,他是满心诚挚的。
萧遥看向他:“那么,我答应你。我会让一个孩子随你姓。”
从前,她和林楠一起打江山时,不知讨论过多少次,她是登基为帝,还是成立更开明的政权,讨论到最后,都觉得以目前的社会发展,她登基是最合适的。
若想改革,若想改变政体,那么她就得努力,在位期间慢慢改变这个国家,潜移默化地影响这个国家,在她年迈时,和平演变。
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皇帝,也可以有皇帝,可国家不是皇帝说了算。
所以孩子跟谁姓,区别都不大。
苏守之不知道萧遥的想法,他愣住了,过了许久,才仓皇地摇头:“阿遥,你不必如此,你——”
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提出要求的是他,可是此时推辞的又是他,在她心目中,他应该是惺惺作态罢。
萧遥看向苏守之:“我有我的考量。”说完问,“可还有别的问题么?”
苏守之看着萧遥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忽然紧紧地抱住萧遥:“萧遥,我爱你。”
第1216章
萧遥回抱苏守之;没有说话。
她若不喜欢苏守之,是不会立他为皇夫的,所以不必再强调一次。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萧遥送苏守之出宫去,之后命钦天监算最适合大婚的吉日。
将命令吩咐下去,萧遥继续忙政事。
中途歇息时;她也没闲着;而是拿起萧家、崔家、郑家和李家的资料看起来。
崔家和萧家在等待萧遥召见时也没闲着;到处游走活动;希望掌握尽量多的消息,也希望从其他人的态度中揣摩萧遥对他们的看法。
得知萧遥要立苏守之为皇夫;众人忙去拜访苏守之,哪知去了两次;都被门童告知苏守之不在。
萧家尚可;以他们过去的家世,在比他们好一些的家族中也没得过什么好待遇;所以虽然心情不虞;但并不算很糟糕;只将这一笔账记在心里,打算待萧遥将来跟他们和好后;在萧遥跟前说苏守之的坏话。
崔家却十分受不了;他们过去是十大世家之一,是天下所有士族和寒门庶族都向往和吹捧的存在,从未受过冷待,更不要说连人都见不着。
崔家十分恼怒,可是他们毫无办法,因为奈何不了苏守之。
在崔家活动期间;郑家和李家的一些儿郎找上门来,拜托崔家帮忙将郑李两家被带到宫里扣下来的儿郎带回来。
崔家没敢答应,只说如果时机适合,他们会帮忙,若时机不适合,他们也没法子。
郑、李两家当初都跟萧遥对着干,在萧遥那里是半点情分都没有的,这次拜托崔家被婉拒,他们也没敢多置喙,只愿崔家能顺手将他们家中的儿郎带回来。
转眼间,便到了萧遥召见崔、萧两家的日子。
崔萧两家一大早起来,只吃了些馒头填肚子,不敢喝水,不敢吃有味道的东西,从玄武门进入宫中。
他们被带到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偏殿,站在殿外等了许久,才有宫女出来召他们进去。
进入殿中,崔萧两家在宫女的指点下跪下行礼。
跪在冰凉的殿中,崔萧两家的心情都十分复杂,下意识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人影。
从前,她和他们是一家人,她身无长物,吃的住的都靠他们,弱小得任他们揉搓,最后被崔家驱赶,被萧家当做礼物同别人家交换利益。
可是不过短短几年,她一统天下,登基为帝,端坐上方,坐等八方来贺,他们之于她,无异于蝼蚁。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眼下这一切就叫风水轮流转!
崔郎主夫妇和萧大老爷夫妇感受着彼此地位的变化,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涌起后悔。
如果当初他们对她好一点,那一切都会不同。
他们不仅不会被京中权贵无视,反而可以在京中横行无忌,跟所有权贵平等地对话。
或许所有人心里都用上了悔意,因此下意识去看萧遥。
大殿中并无华丽的饰品,只是因为大而阔才显出几分庄严,身穿龙袍的萧遥端坐上首,有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仪,使得众人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玉姜站在萧遥的左下首,开始发问:“几位说有要事觐见皇上,不知是何事?”
崔萧两家人见萧遥右下首不仅坐着太傅、未来皇夫苏守之,太尉林澜,还坐着同是正一品大臣的司徒和司空,都暗暗松了口气。
有外人在,萧遥定要顾忌影响的,她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名声受损。
崔郎主行了礼,上前说话:“某那不孝儿崔怀瑾与皇上有一些误会,被带
到宫中。某一生只得二子,崔怀瑾乃幼子,某与贱内爱之,又怕怀瑾冲撞了皇上,所以想来带怀瑾回博陵。”
他自恃是博陵崔氏的家主以及萧遥的生父,因此不肯做奴颜婢膝之态,上来便直接要人。
崔二老爷听得大急,但崔郎主已经说了,他自然不能反驳的,因此只得出列附和,并说了许多好话。
崔妙搀扶着崔大夫人,目光紧紧地盯着萧遥。
本朝司空和司徒都在此,萧遥应该不至于专行独断,非得与博陵崔氏为难罢?
崔四郎为萧遥谋婚事,虽然有些不妥,但作为兄长为妹子的婚事操心,也不算过错,即便吵起来,也是萧遥没理。
玉姜听得十分生气,双手握成拳头,若非记起萧遥让她万不可轻举妄动,她便过去打人了。
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分明是他们心肠歹毒,打算将皇上许配给一个打女郎的纨绔,企图毁掉皇上,这会子怎么有脸来要人的?
希望皇上记住他们对她做的事,不要轻易放过他们。
上首,萧遥听了崔郎主这话,微微一笑,说道:“崔郎主说笑了,崔怀瑾照顾我,我心里只有感激的。带他进京,不过是看在他从前对我照顾的份上,想给他说一门好亲事而已。”
林澜笑着拍掌:“皇上仁厚。”又看向崔家人,“皇上还是头一次做媒呢,几位可莫忘了感谢皇上。”
玉姜听得大为高兴,攥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笑吟吟地看向萧家人。
崔郎主夫妇心里想过千百种萧遥的应对,可都没想到这一种,一时愣住了。
听到林澜的话,崔郎主夫妇如梦初醒,相视一眼,崔大夫人忙道:“皇上厚爱,原不敢辞,只是怀瑾已经定下亲事了。所谓君子一诺千金,我们怀瑾虽然距离君子还远,但也不敢毁诺。”
萧遥并不生气,反而有些诧异地道:“崔怀瑾已然定下亲事么?怎地朕得到的消息时亲事未定?”说到这里不悦地看向玉姜,“你这消息是怎么打探的?怎地连这等大事都探错了?”
此言一出,崔郎主夫妇心中同时叫糟,心念急转,希望找到好借口。
在崔郎主夫妇开口前,玉姜率先开口了,她道:“回皇上,臣打探过,崔怀瑾的确未曾说亲。”说完看向崔大夫人,“只是不知崔大夫人为何要说假话欺骗皇上。”
崔郎主夫妇额头上见了汗,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
但是,在皇帝跟前,由不得他们不答,所以崔大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的确是说了亲事的,只是未曾交换庚帖,因此世人都不知道。”
玉姜看向她:“既如此,崔大夫人不妨说一说,说的是哪家小娘子?”
崔大夫人心念急转,说道:“是我娘家的小娘子。”
萧遥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崔大夫人娘家,岂不是范阳卢氏?范阳卢氏心怀叵测,有不臣之心,如何配得上忠义两全的博陵崔氏?便是崔怀瑾不介意,朕亦是不同意的。”
崔萧两家见萧遥生气,忙都跪下磕头。
萧遥摆摆手,脸上重新变回和颜悦色,温和地说道:“快快起来,朕是恼范阳卢氏,与尔等无关。博陵崔氏仁义,难免会因为过于看重感情而给崔怀瑾胡乱定下不合适的小娘子。这样罢,崔怀瑾的亲事,朕来定罢。来人,拟旨——”
崔郎主夫妇都知道萧遥给崔怀瑾指婚是不怀好意,可是萧遥的理由堂堂正正,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推托的借口,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萧遥拟下旨意,将从前依附于博陵崔氏的寒门杜家的二娘子指给崔怀瑾为妻。
听到崔怀瑾的未来妻子居然出身寒门,崔郎
主夫妇几乎炸了,若非崔二老爷死死拉着两人,两人都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阻止萧遥在圣旨上盖下玉玺。
不过,崔大夫人心系崔四郎,即使被崔二老爷暗中劝告,还是忍不住上前,急道:“皇上,杜家二娘子出身庶族,自古士庶不通婚,两人并不合适,请皇上收回成命。”
萧遥不以为然地道:“崔大夫人过于囿于门户之见,并非可取之道。朕不日将拟旨,从此不分士庶。如此一来,崔家和杜家的婚事,便不再有障碍了。”说完,按下玉玺。
崔大夫人见圣旨已下,又急又怒,忍不住说道:“皇上一再让怀瑾娶庶族之女是何居心?可是记恨于崔家当日待皇上不够好之仇?”
崔郎主和崔二老爷听到崔大夫人说这话,俱是脸色大变,同时看向她,其中崔郎主一把将崔大夫人拉回来,对萧遥道:“请皇上恕罪,内子因挂心怀瑾,神志有些不好,以至于说了胡话。”
崔二老爷也忙说好话求情,意思也是崔大夫人精神不好才胡言乱语,并非有心冒犯。
崔大夫人说完,便知道说错话了,她纵然心疼崔怀瑾,也不能不管大儿子的,因此只怔怔地站着,任由崔郎主和二老爷给她找补。
萧遥并没有生气,而是叹息一声:“朕没想到,召崔怀瑾进宫,竟让崔大夫人得了癔症,这说起来是朕的过错啊。”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崔大夫人对朕的误会,朕还是要说清楚的。”
崔郎主和崔家其他人心中一沉,嘴角泛苦,却不敢反驳,只低头做出恭敬状。
自召见他们起,萧遥便从未表现出找崔氏算账的意思,相反,她的态度还十分温和有礼,任谁都挑不出她的错,所以她这番以退为进,让崔家所有人都没法说她不好,更不要说反对她了。
崔郎主和崔二老爷相信,若崔家敢拒绝萧遥的提议或者闹将起来,世人定会认定是崔家的错——崔家对萧遥不好,萧遥发迹之后丝毫不提前事,反而对崔家十分友善,崔家却那般不识抬举,这是人该做的事么?
萧遥不管崔家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大义凛然说道:
“范阳卢氏乃乱臣贼子,朕是无论如何都不许范家与崔家联姻的。若指其他世家女子给崔怀瑾,博陵崔氏难免会被范阳卢氏和世人说趋炎附势,知道的会说这是朕的主意,不知道的,定会抨击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