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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妈的眼圈瞬间红了,她的嘴唇抖了起来:“不,去消化科。去完消化科,再去内分泌科。”
欢儿的哥哥叹了口气,说道:“那边听你的罢。”
欢儿什么也不懂,由着两人包办一切的事。
可是去到那个什么消化科时,欢儿发现,消化科的医生,竟是女子!
她有些吃惊,四处打量才发现,这医院里,医生有男有女,可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至于来来往往的女护士,更是多得不行。
欢儿太吃惊了,忍不住看向欢儿妈:“妈妈,怎么女人也能做医生?”
欢儿妈的眼圈又是一红,哽咽着说道:“男女平等了,如何不能有女医生?有些女医生的手上功夫,可不比男医生差。”
欢儿哥哥再也忍不住了,又道:“我看还是去精神心理科罢,再拖下去,对谁也不好。去了精神心理科,欢儿的病或许还能好得快些。”
欢儿不知道精神心理科是什么科,听到好得快些,便马上点头:“好,便去精神心理科罢。”
她饿得狠了,很想吃东西,不然便要饿得晕倒了。
欢儿妈听到欢儿也同意,只得红着眼睛点头。
去了精神心理科,欢儿觉得奇怪,这位女医生只是稍微给她检查,便陪着她说话,把脉什么,完全没有。
因为女医生实在太过温柔,她不免把自己从前是个童养媳一事说出来,又说自己去见了阎罗王,被阎罗王大发慈悲送来未来过好日子的。
过了一会儿,女医生检查完毕,语气温和地让欢儿先休息,与欢儿妈并欢儿哥哥说话。
欢儿看到欢儿妈一直在哭,心里担心,便悄悄跑去偷听。
只听医生温柔地说道:“她这是节食过度,得了厌食症,精神也因此而有些分裂,总是处于幻想中。她说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多是她幻想出来的。这可以通过吃药与心理干预治疗的,你们不用担心。若她平时问你们问题,你们好好回答她便罢。”
欢儿听到这里很不解,不明白这个厌食症是什么东西。不过她却听到,欢儿妈放声哭了出来:
“都怪我,当年放开二胎政策了,我想生个女儿,怕老大有想法,便对老大亲近一些,对欢儿不够亲近,导致她有什么心里话也不与我说。她前几年追星追得失了心神,竟觉得自己有些胖,便偷偷节食减肥。每天不肯吃饭,只偷偷吃些水果与蔬菜,待我察觉过来,她已瘦得不成样子了。”
欢儿听到这里差点惊叫出声,节食减肥是什么意思?便是不吃饭,每天只吃水果么?
这个身体为何这么傻,明明可以吃饱饭,却为了变瘦而不吃,只吃蔬菜与水果!
欢儿想起自己到死也未曾吃过一顿饱饭,而这个身体为了变瘦,居然不吃饭,心里难受极了。
这个欢儿,她能吃饱饭,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她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见这身体比上辈子还要瘦,双脚双手看起来全是骨头,跟饿了许久似的。
这时欢儿哥哥说道:“这事怪我,在她刚减肥瘦下来时,我便该管教她的。”
只听那位温柔的女医生道:“这谁也不怪,在放开二胎之前,一些独生子女照样会因为追星而减肥,减肥过度得了厌食症,有些还因此搞垮了身体,此外还有突然暴毙的。你们是欢儿的妈妈与哥哥,平素别再她跟前露出负面情绪,要尽量让她觉得,人生是美好的。当然,你们的心情要尽量保持愉快。”
欢儿听得很是不解,放开二胎又是什么?从前是独生子女么?为什么要独生子女?
还有,他们是因为她上辈子的事,所以以为她生病了,觉得很对不住她么?
里头欢儿妈与欢儿哥哥连连道:“除了这些,还有旁的么?”
欢儿哥哥担心地道:“我先前还威胁过她,若不好好吃饭,我便打断她的双腿,这有问题么?要不您在给她进行疏导一番?”
第195章
读者看到这里;心中都疑惑不解,什么是心理疏导?
他们盯着“疏导”两个字认真琢磨,觉得应该是疏解和引导,更是不解。
不肯吃饭,教训一顿骂一顿是天经地义,为何反而要好好开解劝导?
不过如今不是思考这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把小说看完再说。
这么想着便继续看,结果却看到晴天霹雳的消息——因醉红尘每月供稿有限,自即日起每日连载3000字;敬请谅解!
所有读者都惊了;3000字?每日6000字他们仍觉不够,恨不得1万2万或是直接把稿子一次性出完才好,3000字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他们定会相思泛滥成灾;人比黄花瘦;衣带渐宽的!
读者们骂一顿抗议一顿;想起书中的情节,又按捺不住,忍不住讨论起来。
“用卡一刷便能通关,这岂不是传说中仙家的手段?此处虚幻,超出现实了!”
“由始至终,小说都不曾提过坐地铁须付钱;是故意不写;还是那张卡里大有玄机?可一张小小的卡;如何装着银圆?难不成连着银行汇票;刷一下便扣一次钱么?那得多大的银行?月底银行职员对账时,岂不忙死?此处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不仅有冷气,竟还有暖气,夏天营造秋天的凉爽,冬天营造春天的温暖,这可真了不得,正正是神仙的日子!我猜那冷气,怕每天须用掉一个冰窖的冰,而那暖气,或许在底下盖了炕,到冬天便请人来烧炕的。上一章提过,男女都工作,或许女子便是来此处搬冰块或是烧炕的。”
“未来竟那么多人么?把与火车一般长度的地铁都挤满了。若一天只一班地铁,这人数倒还好。”
“未来的医院竟那么高那么大么?男女均可以做医生,委实奇怪。”
“我是学医的,我相信未来医学回细分,消化科、内分泌科与精神心理科,还有其他科。在医学上细分,意味着医生需求量大,那么有女子医生理所当然。医学会细分,其他各行各业亦会细分,的确需要女子也从事才能填补职位空白。”
“男女平等,这简直荒谬!女子的体力与智力远不如男子,如何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女子孕育子女时,更是无法与男子比较!这男女平等,断然是醉红尘的臆想!”
“这世上,饿殍遍野,便是在北平与魔都这般的大城市,每年亦有许多饿死病死之人,未来竟为了减肥而不吃饭,着实不可思议。或许欢儿还阳的这一家是上流社会的富贵人家,不然根本说不通。”
“独生子女?开放二胎?是国家限制多生孩子么?这是为何?难不成我国被列强格局瓜分,国土面积小,所以才一家只能生一个?!另外,生第二个孩子,竟还担心第一个孩子心里不舒服,简直岂有此理!醉红尘越编越离谱了!”
关于最后一个问题,许多有志之士都心情焦灼,很担心当真是因为国土面积小才需要限制一个家庭生一个——除了这个原因,他们完全想不到旁的原因了。
无数人将自己的忧虑写下来,寄给报社,希望报社刊登。
除此之外,还有人将小说中与现实不同的离奇内容整理出来并一一分析其合理性,并从某些小事推断当时的社会情态。
小说的讨论量巨多,热度奇高。
《明日报》卖疯了,徐编辑几个高兴得合不拢嘴!
萧遥刚到办公室,便被焦灼情绪包围了,整个办公室除了她之外,人人都紧凑眉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什么。
听着他们忧心忡忡地分析着未来为何要求只生一个,并都往国土面积变小猜测,萧遥很想去说一句“不是”。
但转念想到,明天更新,一切真相都会浮出水面,便忍住了。
张瑞皱起眉头,看向萧遥:“萧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此话一出,大家便都看向萧遥。
萧遥想了想说道:“从目前的描写看来,未来是和平时期,没有侵略没有战争,人民自己当家作主,老百姓安居乐业。这么一来,家家多生孩子,没有饥饿没有战争,孩子夭折率低,便导致全国人口上涨。我猜,或许人实在太多了,国家才要求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
张瑞与伯瑞几个忙点头,就连陈先生也点了头,若有所思道:“当一胎政策施行几十年,导致人口减少了,便又放开二胎政策,鼓励人们多生。”
萧遥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
正在这时一人探头进来:“萧先生,一位姓萧的先生来找你了,他自称是您的父亲——”
萧遥抬头,便看到萧先生那张满面笑容的脸。
她皱了皱眉,说道:“请你带他去会客室,我这便过来。”
却听萧先生说道:“萧遥,原来你竟和陈先生一个办公室么?”他还想多说两句,与陈先生套近乎,眼角余光扫到萧遥目光冷淡,知她已然生气了,便住了嘴,笑道,“我便去会客室等你。你与诸位先生若忙,便先忙你的事,我今日无事,等等无妨。”
萧遥道:“我这便过去。”她半点不想和萧先生有什么瓜葛,所以希望尽快解决了这事,和萧先生划清界线。
张瑞与伯瑞同时跟了出来,到门外见私下里无人,张瑞压低声音道:“萧遥,萧先生为父不慈,是众所周知的事,然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于孝道上天然便有优势,你心中便是有不满,也要忍住,大面子上过得去,莫要留下个不孝的把柄。”
伯瑞也跟着点头:“正是如此,虽则如今反封建反传统,可你是弱女子,又是晚辈,仍会被流言所伤的。不过忍一时之气的事,你多忍忍便是。”
萧遥道:“我知道怎么做的。”说完去了隔壁,径直问萧先生,“萧先生特地来寻我,可是有事?”
萧先生见萧遥第一次单独面对自己竟没有半分对自己这个父亲的尊敬,行事一板一眼的,脸上的笑意微收,但并不生气,只道:
“你对我冷淡,我是理解的。说到底,是爸爸从前对不住你,扔下你与你姨娘在乡下受苦,可爸爸是有苦衷的,如今爸爸跟你道歉,你便原谅爸爸,莫再与爸爸怄气了,好不好?”
萧遥听了这话细细打量萧先生。
据说,萧家祖上是书香门第,萧先生自己也是个读书人,怎地没脸没皮至如斯程度?
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当下也懒得理会,说道:“萧先生,我便明说了罢。你这位父亲,我是不打算认回来的。过去没有你,我不至于饿死,如今没了你,我仍旧不会饿死。你萧先生的荣耀,与我无关,而我的荣耀,亦与你无关。”
萧先生一脸感伤:“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便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作为我的女儿,如此与我说话,迟早要吃大亏的。”
萧遥懒得看他惺惺作态,说道:“萧先生可还有事?我很快便要回去上课,若无事,我便先失陪了。”
萧先生长叹一声:“萧遥,你非要与爸爸这般生疏么?便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给了你生命。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父亲,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无可更改的。你问问,天下有哪个父亲是——”
萧遥打断他的话:“萧先生,什么父亲什么一家人就不要再说了罢。我已自立门户,户主是我自己,与你再无相干。你若不来打扰我便罢,你若常来打扰我,别怪我说话不客气。”
萧先生便是气度再好,此时也忍不住生了气:“你这个不孝女,竟不认亲生父亲,你就不怕被千夫所指么?”
萧遥说:“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早已登报宣布我同大姐几个人的死讯,于法理上,我与你再无关系。”
“那是个误会!当时找不着你们,又听说你们已遇害,所以才迫不得已发了那样的声明。”萧先生说得半点不脸红,仿佛自己真是那般想的,此时提起来还带着伤感,“你不知我多难过,本是回去祭祖的,得知这噩耗,无法勉力支撑祭祖了,随便请人帮忙,简单拜祭毕便回来了。到北平后,还病了一场。”
萧遥看着他作态的脸,有些叹为观止,冷笑一声说道:“何必把话说得那般漂亮。你分明是担心我们几个弱女子误入歧途,累及萧家的面子,才登报宣告我们死亡,与我们斩断关系。”
萧先生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的,但此时自然不会承认,再次使用哀兵政策,长叹一声说道:“你对我有心结,自然认为我做什么事都是别有企图的。萧遥啊,一个父亲便铁石心肠些,也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孩子冷漠的。”
萧遥不想与他这般掰扯下去,便说道:“我的立场已经跟你说明白,你不必再说。此次来寻我,有事直说,无事的话,我便忙去了。”
萧先生见萧遥一副要走的模样,生怕自己再不说,她便当真走了,当下便道:“陈先生与你在一个办公室里,必定相处得不错。我若复职,需经过陈先生的兄长帮忙。我这次丢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