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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钱行至的神色,她已经肯定,钱行至事不愿意自己倒向古先生。
以后,或许可以拿古先生与钱行至周旋,尽量拿到自己想要的资料。
想到这里,萧遥一边冲钱行至露出深情款款的眼神,一边用眼角余光在人群里搜寻古先生的存在。
不想没看到古先生,倒看到曲邵敏满目的嫉妒。
当然,让萧遥特别注意的,不是邵敏目光里的嫉妒,而是她蠕动的嘴唇说的话:
“不怕,横竖9月中旬腐国人便发现西林了,虽分离不出青霉素,但我们这里有神药的消息传出,很多人会注意到的。所以我们便是泄漏出去,也没什么,因为迟早会人尽皆知的。”
萧遥心中一惊,顾不得猜测邵敏为什么会知道,而是马上去看何亦欢的唇语。
正看着,忽听耳旁传来钱先生磁性的温柔嗓音:“你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萧遥正等着看何亦欢的唇语,哪里肯让钱行至打断,一边紧紧地盯着何亦欢一边露出得意之色,嘴上说道:“她们嫉妒我,我很高兴,因为向来只有我嫉妒她们的份儿。”
钱行至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何亦欢与曲邵敏,见两人的目光都在自己与萧遥身上,心中一苦,就要搂着萧遥的细腰绕到另一边跳舞,手上刚用力,便听萧遥有些气急的骄纵声音响起:
“你不要拉我走,我要看着她们!此刻我是胜利者,我就要看她们这些失败者嫉妒的眼神!”
钱先生听到这里心头火起,就想一把甩开自己搂着这个蠢女人,可是眼角余光扫到满目爱意盯着萧遥的古先生,硬生生忍了。
萧遥争取了这机会,终于看清何亦欢要说的话:
“这倒也是,如今东瀛已经收到风声,迟些各国都会收到风声的,我们还不够强大,身怀奇宝,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也罢,回头我便卖药方好了,价高者得。”
萧遥看到这里,马上又看向曲邵敏。
只见曲邵敏眸古灵精怪一笑:“这是个好办法,到时我们告诉他们一个粗略的办法,任他们自己去提取,并说明会过敏,需要靠运气。”
何亦欢笑着点点头:“我们就说,我们研究了5年,才得出几十支,也是在摸索阶段。”
萧遥还待再看,却见何亦欢与曲邵敏聊起了钱行至,不再提西林的事。
得知两人已经聊完了,萧遥这才有空打量两人四周的情况,见两人四周无人,只有一个曾经跟着何亦欢出现过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分明是防止人偷听的。
她收回目光,心满意足。
钱行至却已经受不住萧遥这副得意便猖狂的模样了,歌曲一结束,便一脸冷淡地准备离开,连话也懒得再说了。
萧遥在他即将转身之前笑着问:“钱先生与我舞罢一曲,不再难过了罢?”
正准备黑着脸离开的钱行至一怔,脚步没动,好奇地看向萧遥:“怎么这样说?”
萧遥笑道:“你先前由于苦恋周太太而心情郁郁,来找我陪你跳舞,我陪你跳了一曲,你的心情应该会好些了罢?”
钱行至顿时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他眸色晦涩地看了萧遥一眼,挤出笑容:“好!点!了!”
说完一秒也不想停顿,快步离开。
若是亦欢这样与他说话,他心中只有感动,可萧遥这样的女人与他说,他听了只觉得想笑。
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因为她的陪伴而心情好?
事实上,不是她陪伴他,而是他忍耐着各种不耐烦与焦躁陪她,他已经无法再忍耐陪这样一个肤浅的蠢货了!
萧遥如愿看到钱行至眸子里欢快地跳动着火苗,却不敢与自己发脾气,只能忍耐着离开,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她自然知道钱行至瞧不起自己的,更知道作为钱行至不喜欢的女人,她的陪伴不仅不能换回钱行至的感动,反而让他觉得烦不胜烦。
有句话说得好,喜欢你时,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喜欢你时,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而她,在钱行至跟前,就是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个人。
萧遥不介意钱行至的态度,毕竟互相利用,这已经算好了。可是她演戏也累的,自然也想要收些利息的,所以刺激一下钱行至,就是她给自己索要的利息了。
这时古先生再次上来邀舞,萧遥与他笑吟吟地聊了起来,适时露出些小女儿的娇羞之状,眼睛里也流露出几分崇拜。
钱行至看到萧遥与古先生打得火热,心里头恨得几欲吐血,当然更有说不尽的鄙夷之意。
这女人便如此不甘寂寞么?宋先生不在场,便与古先生打得火热,感情真以为他会介意她与谁在一起,认为这样他便会吃醋么?
钱行至抹了一把脸,在一曲终了时,还是打起精神,忍着满心的不耐去向萧遥邀舞。
虽然,于感情上他一点都不在乎萧遥与哪个男人跳舞,可是从利益角度,他不得不关注,所以,即使心里烦躁得几乎发疯,他还是上前邀舞。
曲邵敏与何亦欢看到钱行至又请萧遥跳舞,心中都十分不痛快,视线下意识跟随着萧遥与钱行至。
萧遥再次露出拿肤浅的得意之色,并故意再最靠近何亦欢两人的舞池跳舞,同时要求面向着曲邵敏与何亦欢。
钱行至出身大家,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之后出国留学,更是学得一身尤其谦让女士的绅士风度,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与自己跳舞的肤浅女人一脚踢飞出去。
从前他以为,大美人不管如何,总是十分可爱的。
可是,萧遥这个女人,简直打破了他对大美人的所有美好幻想!
一个大美人竟弄得如此面目可憎,可见萧遥到底人神共愤到何种程度!
他很想摇着她大声咆哮:“求求你不要卖蠢了好么?拿出你在那些太太跟前的装模作样好不好?你这么蠢,定然能拉低全场所有人的平均智商!”
萧遥不知道钱行至心中有多恼火,又有多讨厌自己,又是如何暗骂自己蠢得不可救药的,她根本没心思关心这个,因为她如愿看到曲邵敏咬牙与何亦欢说话:
“那个萧遥真讨厌,她就该与万民唾骂又爱家暴的汉奸古川锁死在一起,缠缠绵绵到天涯!”
何亦欢说道:“也不必这样诅咒她,她就是肤浅虚荣一点,倒不至于与爱家暴的大汉奸锁死在一起。”
曲邵敏道:“可是你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钱先生就是太温柔太心软,竟好脾气陪这样的草包!”
萧遥一边看曲邵敏与何亦欢说话,一边与钱行至跳舞,跳完一支舞,又与其他年轻才俊一人跳了一场,最后与匆匆赶来的顾北希跳完最后一支舞,便打算离开了。
等萧大嫂与其他太太道别时,萧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古先生聊天。
这时曲邵敏与何亦欢挽着手经过。
萧遥本来不打算理会的,但是想到自己的“性格”,觉得还是要做得尽善尽美的好,因此马上不屑地瞥了曲邵敏一眼,并哼了哼。
曲邵敏自视甚高得很,看这片大地的人,除了何亦欢这老乡与自己心仪的钱行至,觉得谁都是可以俯视的小人物,见萧遥先前挑衅了自己,早想着借机发作下萧遥的面子了,此刻见萧遥又来挑衅,忍不住停下脚步:
“你笑什么?一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交际花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么?”
像萧遥这种和外围差不多的人物,她看了便觉得恶心,成为情敌就更恶心了。这样的女人,说不定一身的脏病,就该赶出去,不让她参加这样的宴会!
古先生对萧遥情深一片,那是听不得萧遥受人诋毁半个字的,此时听到曲邵敏连“交际花”与“一点朱唇万人尝”都出来了,虽知交际花是事实,但他自打爱上萧遥之后,便觉得萧遥是迫不得已的,也是受害者,大家应该怜惜她,而不是嘲笑她,所以十分生气,觉得曲邵敏面目可憎得很,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去,大声呵斥道:
“你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怎的说出的话如此恶毒?”
萧遥不过是为了维持人设循例做戏,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想想曲邵敏一心希望自己与会家暴的大汉奸古先生在一起,又骂自己骂得那么难听,就没半点同情了,冷冷地道:“我耻于与这样的女人站在一起。”
说完大踏步去找萧大嫂,一言不发地挽着她的手臂离开。
曲邵敏眼睁睁看着萧遥得了便宜便走,差点没气死,可是打她的不是萧遥,而是古先生,她不可能越过古先生与萧遥掰扯的,因此只能狠狠地看着。
何亦欢阻止不及曲邵敏说话,又不想曲邵敏与古先生闹起来,免得古先生将曲邵敏刚才说的话说出来,不仅坏了曲邵敏的名声,还牵扯出萧遥的身份和萧遥过去与她及周舫的旧事,只得冷冷地看了古先生一眼:“古先生好一个大才子,竟以打女子为乐!”
说完拉住曲邵敏便走,生怕走慢了被古先生反驳。
却已经迟了,没有节操的古先生触发了真爱这个技能,战斗力爆表,扬声道:
“周太太敢不敢与我对质,那位曲小姐说了什么破落户才说的淫秽话?我看周太太走得急,想必是不敢的了。留下一句便要走,真真是恰似荷塘里那一朵迎风招展的白莲花!”
曲邵敏与何亦欢听了这话,又惊又怒,可是却不敢与古先生这种突然发疯的没脸皮汉奸吵,只扔下一句“古先生尽管抹黑两个弱女子……”便快步离开了。
钱行至与友人匆匆出来,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只听到那些太太小姐们暗中的窃窃私语,而且多数是对何亦欢与曲邵敏不利的,反而萧遥得到了一大票的怜惜。
他先是吃惊,吃惊过后,便是愤怒。
惊的是,萧遥在那些太太小姐们那里居然有那般好的口碑,怒的是,定是因为萧遥,何亦欢这样才貌双全本应受人尊敬的才女才会叫人这样毫不留情地嘲弄。
第210章
萧遥回到房中;径直在梳妆台前坐下,想起曲邵敏与何亦欢说的话——至于那场争执与钱行至,都被她抛到脑后了。
曲邵敏似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就连迟些腐国人会发现青霉素也知道,更是十分笃定,古先生是个爱家暴的大汉奸——她也算会观察人了,可是与古先生认识以来,也没看出古先生有家暴倾向,而曲邵敏;应该是第一次见古先生;却得出那样的结论。
所以,曲邵敏极有可能来自未来。
何亦欢对曲邵敏丝毫不怀疑,反而态度亲昵;这次甚至为了介绍曲邵敏给钱行至认识亲自前来;所以;何亦欢也极有可能来自未来。
这样的话,青霉素能提前问世,应该就是因为何亦欢或者曲邵敏了。
萧遥认为,青霉素最有可能是何亦欢的手笔。
认真思索过之后,萧遥将得到的消息用暗语写了两份,给山本先生那一份写明;西林与发霉之物有关;而且迟些周舫会公开拍卖方子;价高者得;让他们准备好买方子的东西,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因为想要方子的大国很多。
写给西派的,则详细了许多,写明西林须收集大量的青霉用培养液培养,之后还需要提纯。提纯出来之后,还需要做皮试确保人不会过敏才可以注射。
这些是存在她脑海里的简略知识,再详细她便不知了,因此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写出来。
写给山本先生的,由人暗中送过去,倒是不担心,可是给西派的,却为难了。
这封信很重要,如果落入别人的手中,只怕会惹大祸,还会让她的身份暴露了。
萧遥将信随身带着,次日去赴古先生的约。
古先生宛如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有什么都想跟萧遥分享,即使他理智上觉得不该这样,可是情感太过浓烈了,如同汹涌的波涛,根本不受理智控制,相反,还反过来控制了理智。
当听到萧遥问他与他以前结交的女朋友们还会不会联系时,他仿佛找到了可炫耀的好东西,告诉萧遥他以前的那些女友们很聪明,利用他发表在报刊上的小说或者散文跟他传讯。
萧遥虽然知道古先生很能套女子的话,听到这里,还是觉得这比自己想象中还美妙,竟得了意外之喜,因此旁敲侧击打听了些信息,就回去琢磨着以这种方法和西派联系了。
她虽然不会写作,但是以她的身份,总能想到办法的,大不了便像以前那样,改一两篇旁人的便罢。
过了两天,萧遥觉得如果需要长期用这个法子,改用别人的文章不大好,便决定多看书,自己写作发表,到时需要传讯了送出对应的暗号以及规则就是。
想到这里,她埋头忙碌起来。
只是还没开始写,便收到山本先生十分满意的回信,表示她很好,再办成一件大事,便可以像珍子那样单独负责任务,直接听命最高长官,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