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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自己瞧不上萧遥,后悔自己得罪了萧遥……生平从未有过的后悔如同海啸,瞬间席卷了他。
素月仿佛不曾看见他的脸色,交代清楚,便离去了。
梁御厨觉得,这是天上掉金馅饼,而且砸中自己了!
他没料到,自己别有心思找萧遥说话,居然能得到这般的好运。
惊喜激动之余,又不免想,难不成萧姑娘果然有远大的志向,用菜谱来暗示自己?
这么想着,他决定,多留意宫中,下次萧姑娘进宫,他一准儿将萧姑娘带到皇上出没的地方,好叫萧姑娘得偿所愿!
萧遥将菜谱给梁御厨,只是因为不愿意给赵御厨,与其他御厨又没交情,而梁御厨虽然别有用心,但算是唯一对她有善的人了。
她若知道,给菜谱会给梁御厨带来那般的误会,一定会将菜谱收回,随便指给一个御厨的。
即将打烊时,萧遥与温文温雅一道吃饭,没看到严公子,也不觉得诧异。
晚间回到房中,她将白日里得到的赏赐打开,分门别类放好,却见皇帝赏赐的一对玉佩旁,有一小瓶带着淡淡药香的药膏,上头用小楷写着可去淤青与红肿。
萧遥有点儿纳闷,她又不曾摔着哪里,怎么皇帝便赐这道药膏了?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过去被打过板子?
可是过去了这么久,这药膏哪里还有用啊。
萧遥想起皇帝,觉得可能皇帝的脑子与普通人的不一样,旋即将药膏收起来。
之后几日,宫里都有人出来找萧遥做小公子能吃的。
萧遥除了做南瓜小米粥,还做了红豆黑米桂花粥,让侍卫带回去,看小公子吃不吃得下,得知能吃,当即又做别的小粥,并写下菜谱,让侍卫带进宫中。
太后也很够意思,得了菜谱,除了赏金玉宝石,还赏银两。
对此,萧遥很是满意。
除了太后,皇帝也派人送来了打赏。
萧遥的小金库,瞬间便充盈起来。
她数了数自己的银两,很快便将这些时日一直在心中琢磨的计划放到台面上。
首先,便是托人在并不繁华的地段盘下个小铺子。
因盘铺子不易,所以萧遥并不急,只是托人慢慢寻着。
消失了几天的严峻再度出现,有点诧异地问萧遥:“你要盘铺子做什么?”
萧遥笑道:“开个小铺子,请穷苦人家的孩子做帮工。”如此一来,她能赚到钱,也能帮到一些人。
等她的食肆能做起来,她还有旁的计划。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严峻吃惊:“你打算离开状元楼,自个儿开酒楼么?”
萧遥道:“我暂时不会离开状元楼。”
严峻听了便问:“那你为何急着判铺子?”
萧遥道:“我不是说了么,请穷苦人家的孩子做帮工,好让他们多一条活路。”
严峻听了失笑:“这行侠仗义没错,可是,一个小铺子,能安排几个人啊?没得白费了劲儿。”
萧遥摇摇头:“这就不对了。虽然能帮的人不多,可积少成多。再者,能帮一个便是一个。”
严峻听了,顿时哑口无言,看向萧遥的目光很是复杂,半晌才道:“你说得对。”
萧遥最近忙得很,也没空与严峻多说,很快站起身告辞,准备回去洗漱休息。
严峻见萧遥即将离开,忍不住问:“萧姑娘,杨姑娘她——”
萧遥不解:“啊,她怎么了?”
严峻端详萧遥脸上的神色,见她是纯粹的疑问,便摇了摇头:“没什么。”
萧遥再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忙捂住嘴,说道:“我要歇息了,你也赶紧家去罢。”
严峻见萧遥打哈欠时秀气的模样,又见她眼睛也快睁不开了,心里痒痒的,笑着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快去罢。”
第二日,宫里的侍卫又来了,点明要南瓜小米粥。
萧遥很是不解:“为何要南瓜小米粥?这已经半个月了,难不成梁御厨做不出来么?”
那侍卫道:“小公子说,不是这个味道,不肯吃梁御厨做的南瓜小米粥。太后娘娘尝过,说尝不出区别来。”
萧遥倒是奇怪起来,沉吟半晌,说道:“你明儿出来,带一份梁御厨做的南瓜小米粥出来罢。”
她愿意爽快地将菜谱给了宫里,还没有主动提卖菜谱要银两一事,就是为了摆脱与宫里的关系。
若梁御厨一直做不成功,那她又得与皇宫牵扯在一起了,这是她极力避免的。
次日,出来的不是先前的侍卫,而是皇帝。
萧遥在镇国公的私人包厢里见了他。
皇帝含笑道:“坐罢。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萧遥道:“可将梁御厨做的粥带出来了?”
皇帝看向身旁的承恩。
承恩忙将手上拿着的食盒放在桌上,并主动打开,盛了一碗粥给萧遥。
萧遥拿起汤匙,盛了一小口,放入口中,慢慢地品尝着。
皇帝见她品尝小粥时,一派认真专注,明明很平常的动作却有种异常夺目的光彩,不由得怔怔地看着她。
第389章
萧遥试吃完了小粥;眉头便皱了起来;说道:“是火候的问题,梁御厨人不在;我也没法子说。”
而且,火候这个问题;就算她说,掌握不了的,还是掌握不了的,所以她才觉得为难。
皇帝见萧遥回神;忙收回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萧遥没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松了口气:“按着菜谱的步骤慢慢制作,居然也有火候的问题么?”
萧遥点点头:“火候的问题,是教不了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使说出到哪个步骤该干什么,火候如何,烧多久;可是真正赋予一道菜一碗粥灵魂的;还是厨子深入体会之后自己的领悟;根本学不来。
皇帝沉吟半晌问道:“可有解决的法子?”
萧遥道:“你让梁御厨出来;我与他谈谈。若他能领会,便能解决。”说完;蹙起来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皇帝便知道;若梁御厨不能领会;那么或许就得萧遥自己亲自做。
只是,她又不愿意进宫做菜,所以觉得为难。
皇帝见她姣好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便道:“我也尝过这粥,却吃不出什么区别,你再去做一道与我尝尝如何?”
萧遥想到他信守承诺,没有让自己进宫为小公子做菜,当下爽快答应。
粥做好了,萧遥让人送过去,不一会子柳大管事便进来,说皇帝宣她前去,她以为有什么事,便去了,结果却听到皇帝让她坐下一道用小粥。
萧遥道:“我还要做菜,没空。”
“吃一碗粥的时间,总有罢。”皇帝笑着说完,让萧遥坐下。
萧遥只得坐下来。
吃着粥,萧遥的目光透过窗外往下看,正好看到萧家三老爷走在街上,他身旁跟了个女子,那侧脸……萧遥很快认出,竟是颍阳公主。
她心里对颍阳公主的宫女红叶为何领自己去御花园一直不得其解,此时见了,心里头隐隐有了猜测,为了证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见两人转了过来,面向着自己,便正好看到颍阳公主面对萧三老爷时含羞带涩的表情。
果然!
萧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她与萧家三老爷毫无交集,颍阳公主为何会以为自己和萧家三老爷有什么?
难不成,那天她在宫里遇见萧家三老爷,说了几句话,叫颍阳公主看到,并产生误会了?
萧遥又想起自己在萧家做菜时,张元家的的女儿张芬特地跑来跟她说,萧家三老爷有个心仪的小家碧玉,难道颍阳公主知道,以为自己是那个小家碧玉?
真真是无妄之灾!
皇帝见萧遥看着窗外出神,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便问:“在看什么?”
萧遥再扫一眼下面,见萧家三老爷与颍阳公主已经离开了,并不想说两人,便道:“没什么。”目光扫过街边的乞丐,忍不住想起隆冬时节街上的流民,当下便看向皇帝,
“去岁隆冬之际,街上流民很多,你可曾知晓?”
皇帝点点头:“明年不会了。”
萧遥不解:“你为何如此笃定?难不成,你已有了法子?”
皇帝简单说道:“贪官横行,很快会整治。”旁的却不肯多说了。
萧遥听了,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抬起头,脸色有些冷:“你说今年会整治,又说得如此笃定,可是因为手上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是你去岁隆冬放任之故,是也不是?”
皇帝没料到萧遥能想到这个,马上用全新的目光看向萧遥,在这新目光之中又带着惊讶与赞赏:“你竟懂得如此之多?”
凭他简单的一句话,居然就能猜到这么多。
难不成,她不是普通的厨娘?
想到这里,目光深处又带上了看不见的戒备。
萧遥冷冷地道:“想想不就知道了么?你可知道,因着你这引蛇出洞的好计策,有多少黎民百姓无家可归?于隆冬之际人手饥寒交迫,最终活活冻死饿死?”
她越说火气火大,到最后,放下手里的汤匙,就站了起来,道,“这粥你好好享受罢!”说完起身走人。
皇帝见她越说越生气,倒不像是别有居心之人,当下身手把人拉住,笑道:“你生气什么?若我一点一点地处置,会有许贪官污吏藏起来,明年继续祸害百姓。还不如狠一狠心一了百了呢。”
萧遥用力甩手,挣脱皇帝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帝:“你居然还能笑出来?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将治理下的江山画成一幅好画,我看是做梦罢!”
皇帝的俊脸沉了下来,用力地捏住萧遥的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遥,身居上位者的凛冽气势迸射出来:“你说什么?你竟敢这般与我说话?”
萧遥因为距离太近而有些不舒服,便后退一小步,面上气势却丝毫不相让:“如今你只是我的一个食客,没有什么不敢的。若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说完又用力挣开皇帝握住自己的手。
皇帝低头看着萧遥那双明亮的眸子,见里头因为怒意勃发而显得格外璀璨瑰丽,心里头的怒火不知怎么,一下子消了,松开萧遥的手,低头看了看,见她的手腕已经红了,便道:“上回我给你的药膏,你回去搽搽。”
萧遥还以为皇帝还会跟自己好一番辩驳呢,不想他骤然转移了话题,且竟是关心自己的一时有些发愣,“啊?”
皇帝道:“回去搽药膏。”一顿又轻声解释道,“做皇帝的,做决策总不免会辜负一些人,但只要决策是正确的,对大部分人百姓都是有利的,而且对未来也是有利的,那么便值得做。历史上有人说,功过是非,由后人评说,便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一个皇帝下的决策,在当下显不出什么威力,但是对未来有非常积极的重要意义,那么,这就是值得的。
萧遥没有说话。
其实仔细想想,皇帝这一番釜底抽薪,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没问题。
可是,她亲眼见过那些饥寒交迫瑟瑟发抖的流民,更多地站在那些流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这时皇帝低笑的嗓音响起:“你让我吃惊。”
一个年轻姑娘家,从前是丫鬟,不识字,也无甚见识,出来做了厨娘,自己读书认字,竟能从一句话猜出他的做法,着实聪明得紧。
聪明得,让他刮目相看。
萧遥淡淡地道:“你吃粥罢。”说完自己就要离开。
皇帝见她神色淡淡的,便问道:“可是恼了?”
“我是厨娘,我是要回到厨房做菜的。”萧遥道。
皇帝道:“不忙,先陪我吃粥。”说完见萧遥就要拒绝,便放软了声音,“你在外见过不少流民,可以将了解的情况告诉我,我也好心里有数。”
萧遥因为这话,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将自己看到的了解到的,一边吃一边说了出来。
皇帝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我便是知道饿殍遍野,可是不曾亲眼看过,了解始终不深刻。看来,我还是该多出来看看的。”
萧遥道:“嗯,多体察民情也好。”
用完了小粥,她便下楼,准备回厨房做菜。
刚下到大堂便见严峻迎面走来,俊脸上带着笑意:“今儿可得闲?”
萧遥摇摇头:“抱歉,今儿没空。你可是寻我有什么事?”
严峻道:“你先前不是说要盘个铺子么?我从朋友处得知他家里一个远房亲戚要将铺子转出去,便来寻你。”
萧遥听得是此事,便抽出时间,与严峻到大堂一角坐下细说。
颍阳公主在二楼楼梯处用膳,能看到一楼大堂的众人,她是特地选了这么个位置的,坐下后,目光一直盯着在大堂用膳的萧家三老爷看,见萧家三老爷的目光突然频频看向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萧遥,脸色就阴沉下来。
她先前与他说话,他推说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