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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不认为自己的母亲会与萧遥被掳走一事有关,认定是太后故意以此发作自己的母亲。
萧老太太沉着脸冷冷地道:“当时官差说为了遥遥被掳走一事而来,沈氏脸色苍白,显然是做贼心虚了!”
萧四姑娘难以置信地看向萧老太太:“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便是不喜我母亲,也不该见她受辱时,如此落井下石!”
萧老太太看向萧四姑娘:“你母亲当时脸色苍白,瘫软在椅上乃实事,如何叫落井下石?难不成好似你这般是非不分,便是公正分明么?”她越说越激动,
“我萧家乃江东豪族,屹立数百年不倒,靠的是忠厚仁义,而非你娘这般的黑心烂肺!”
萧四姑娘坚持道:“祖母你怎可这般说我娘?我了解我娘,她生性善良,必不会做这样的事!”
萧老太太冷笑一声,道:“我真是后悔,不曾亲自教养你,以至于你糊涂至此!”
婆孙一路争执,转眼便到了衙门。
萧四姑娘发现,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很多,而且她的舅舅舅母都被带了过来,此刻在堂下跪着,两人俱是脸色苍白,目露恐惧。
她心里顿时一咯噔,若非萧二公子搀扶着,差点站不稳了。
萧大老爷却没空看别的,一进来便看向坐在一旁的萧遥:“遥遥,月娥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女子,绝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你莫要听信谗言。”
萧遥见萧大老爷什么也没了解,一开口就是维护沈氏,心中厌恶得厉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而是看向三老爷:“萧大人,还请继续审案,查清事实,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让一个坏人逃脱。”
萧家三老爷点点头,一拍惊堂木,看向台下的沈二:“沈二,这是你从前的亲信老张头,他亲口指证,当年大长公主的嫡长女乃你派老张头雇人掳走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围观的老百姓顿时哗然,纷纷叫道:“真的假的?竟如此歹毒么?”
沈二高呼:“冤枉啊,大人!老张头是小人从前的亲信不假,可他好赌成性,小人多次劝他未果,早便遣散了他。此番他只怕是记恨小心当年不曾帮他还赌债,特地来污蔑小人!”
老张头马上叫道:“老爷何必诬陷于我?当年你在花厅旁吩咐我去雇人掳走萧姑娘,不想叫侍弄花草的徐老头听见了,你表面上哄好了他,第二日便打杀了他,这些徐老头的婆娘和子女都知道!”
徐老头家的当即恨声道:“我的确知道。当年我们当家的慌慌忙忙跑回家,说了不得了,怕是活不了了,他不小心听到了老爷的密谋,让我们娘儿几个即刻收拾收拾逃跑。”
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看向沈二,
“我想着家当都在此,若走了,一切从头再来,怕是过不好,便追问偷听到什么事,或许未必致死。当家的说,老爷要派人掳走表大姑娘,说公主身子骨不好,自怀胎以来不时有下红,若见表大姑娘没了即刻便一尸两命,届时姑奶奶便能扶正。
“我当时听了便知,这是必死的,一家子急急忙忙的收拾了行李,想着明儿天一亮,城门开了便走。哪知第二日一早,府里就来人说当家的侍弄的花草死了,要当家的去,当家的知道这是逃不掉了,便让我们先走,他若能走便走,若不能走,我们好歹活着。我当时怕得很,便点了一把火把家里烧着了,这才带着家小逃跑!”
老百姓听了,都十分气愤,义愤填膺地叫:“一定要处斩,这等大奸大恶之徒,一定要严惩!”
“好歹毒的心肠,还说自己是大善人,臭不要脸!”
有的着实愤怒得难以自持,当即将菜篮子里的鸡蛋砸向沈二,那些很有经验的带了烂菜帮子前来的,直接砸烂菜帮子。
沈二很顽强,叫道:“你这是胡说!徐老头一早进府,奸污了府里的丫头,这才被打杀了的!”又看向萧家三老爷,一边磕头一边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这些刁奴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对小人怀恨在心,这才故意诬陷小人的!求大人明察,将这等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投入大牢,好让天下奴仆引以为鉴!”
他也聪明,一再说曾经的家仆是对自己怀恨在心菜诬陷自己,绝口不提是被太后与皇帝指使的,不曾得罪了两人。
老张头听到他居然反咬,顿时怒了:“老爷,你莫要说得自己如此无辜,当年,你取银子给那些工人的凭条,老奴还保留着呢,你短短数日,取了两次钱,却不曾置下任何东西,你可能说,你这钱用去何处了?说不出来了罢?”
他说到这里,看向脸色越发苍白难看的沈二,继续道,
“漫说你说不出,便是你说得出,我这里还有特地保留下来的党票呢!萧姑娘跑掉之后,你要制造火灾,又要杀那些工人灭口,件件都要银子的,你没钱,又从姑奶奶手里拿到首饰去当,还是我去当的,我就怕你有朝一日也要杀我灭口,因此特地保留了党票!”
围观群众本就群情汹涌了,见竟涉及沈氏,再次哗然!
“什么?这沈氏不是素来温柔,体恤穷人与乞儿,经常布施的么?怎会如此歹毒?可是弄错了?”
“弄错了罢?萧家大太太素来温和善良……”
“不曾弄错,大家看看沈氏,她跪都跪不稳了,显然是因为心虚!”
老百姓们忙去看沈氏,见沈氏身形晃了晃,当真跪不稳,直接瘫坐在地上,而且身体还在剧烈抖动,顿时大为震怒:“果然是她!这蛇蝎妇人,好会欺骗世人啊!”
萧四姑娘看到自己的母亲如此,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身体却摇摇欲坠,若不是脸色同样苍白的萧二公子搀扶着,怕也要跟着软倒在地了。
萧大老爷脸红脖子粗:“你这个刁奴,诬陷人的罢?”说完看向沈氏,见沈氏委顿在地的模样,顿时愣了,怔怔地看着沈氏,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苍白。
萧家三老爷看过老张头保留的票据,又让师爷细看并存档,又请人去换来当铺大掌柜,随后一拍惊堂木,道:“如此说来,此事,沈氏亦是知情者,并且负责出银子,是也不是?”
老张头忙跪下:“回禀大人,姑奶奶事先不知情,但萧姑娘逃跑之后,老爷要银子善后,去找了姑奶奶,姑奶奶便知道了。那时姑奶奶只是小妾,手上银钱不宽裕,因此给了一些银子,又拿了好几套首饰,才凑够了老爷需要的银子!”
萧家三老爷便看向沈氏,喝道:“沈氏,老张头说的,你可有异议?”
沈氏跪坐在地,脸色苍白,嘴唇抖了又抖,最终惨然说道:“回大人,的确如老张头所述。”
当年她的确不知情,也没想过能压过公主去,能得到萧大老爷的宠爱与呵护,她便很满足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是万万比不过公主的,所以从来不曾痴心妄想。
可是兄长竟做下那等事!
她知道的时候,萧遥已经跑了,不知去了何处。
兄长对她说不知跑去了何处,最近有拐子出没,怕是叫拐子拐走了,找不回来了,又说若她不帮忙,叫萧家与太后查到他身上,他死了不打紧,怕是要被诛九族,那时她的两个孩儿,怕也要被打杀的。
她没有法子,因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一家去死,看着自己幼小的两个孩儿跟着去死,所以她拿出了银子。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做噩梦,总会梦到真相被人查出来,然后就是自己的死期。
如今,这一日终于来临了。
太后一下子将手里的茶碗砸向瘫软在地的沈氏,厉声喝道:“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萧大老爷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氏:“月娥,你骗我的,是不是?”
沈氏被太后的茶碗砸了个正着,额头瞬间就见血了,但是她没管,而是扭头看向萧大老爷,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老爷,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
萧大老爷见她亲口承认,又跟自己道歉,顿时如遭雷击,一下子软到在地。
第399章
外头看热闹的老百姓听到沈氏亲口承认;都很愤怒;一边指点沈氏一边骂人。
萧老太爷与萧老太太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他们最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便是他们再想捂住,也捂不住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扶着素月站起来,厉声说道:“此一干人等;谋害长公主与萧遥郡主;按照律例,该诛九族!”
一个都不能放过;是他们贪婪;才害死自己的女儿,害得自己本来出身尊贵的外孙女被拐子带走,最后入了奴籍做了侍候人的丫头!
萧大老爷脸上露出惨然之色,嘴唇抖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离自己远去;远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萧老太爷与萧老太太连忙跪了下来;萧老太爷道:“求太后娘娘饶命!此事乃犯妇沈氏与其兄长所为,我们萧家人着实不知。这些年来;我们萧家从不曾接纳沈氏;更不许她进入萧家大门;与沈氏,可说并无干系!”
沈氏也连忙磕头,口中道:“太后娘娘,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与兄长之错,还望太后莫要牵连他人!”
她愿意背负一切罪名,只希望能够保存萧家,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够有家族庇佑。
太后看也不看沈氏一眼,而是看向跪下来的萧老太爷,惨然而笑:
“又是跪下这一招么?当年你跪了我,我看在萧家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饶过了萧家,即使我苦命的女儿死在你们萧家,因你们萧家人而死,我恨得夜不能寐,还是忍了!今日,你们又要跪我,是以为我会继续念在养育之恩的份上,再次网开一面么?我实话告诉你们罢,我这一次不会忍了!”
她说到这里,扶着素月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看向衙门外围观的老百姓,扬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此事既然大家已知悉,我便不妨直说,也让大家来评评理,省得世人说我仗势欺人!当年萧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后来求娶公主时,我想着一来是我外祖家,我女儿不会被欺负,二来女儿嫁过去,皇上将来看顾一二,也算我报答了萧家的养育之恩。可惜,我万万没想到,萧家这位大老爷心有所属,又不曾明说,娶了我女儿之后,冷落我女儿,一味抬举心爱的女人,为此不惜宠妾灭妻!我好好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女儿,进了萧家之后,形销骨立!
“这也就罢了,权当遇人不淑,与天下许多可怜的正房太太一般,熬着熬着就是一辈子。可是,想必先前大家都已听说,沈家贪心不足,不愿意做小妾,要上位做女主人,为此不惜派人掳走我的外孙女,又伪装我的外孙女死亡,刺激我女儿,可怜我女儿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大受打击,当即早早产下一个不足月的孩子便去了!萧家做了什么?他们一再维护沈氏与那眼瞎的东西,让我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饶过他们一次。现在,他们又给我下跪了,大家说说,我该饶过他们么?我的女儿,就该白死么?”
老百姓们俱是听得义愤填膺,纷纷大声叫道:“不该饶,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为了做正房太太,居然下此毒手,着实可恨,与禽兽无异!”
“可怜公主,出身皇家,却如此被人害死,丢了性命,两个孩子一个被掳走,做了厨娘,一个身子病弱,太惨了!”
“若是我女儿叫人如此欺负,管他什么权势滔天,我定要报仇!太后娘娘有权势,却叫人如此逼迫,着实憋屈!”
“太后欠萧家的恩情,早已经还清,何必还要讲什么情面?”
萧老太爷与萧老太太听到老百姓这话,脸色俱是惨白。
此事涉及太后以及江东豪族萧家,因此在极短时间内便传遍了全城,此时许多人都赶了过来。
卢公子、张先生、王先生等大厨全都到了,便是城中的公子姑娘们也都来了,全都挤在了衙门的大门口。
他们听到太后的控诉,心里头都十分震惊与难以置信。
那个素来颇有贤名的萧大太太,竟是如此毒妇么?
为了做正房太太,居然对一个女童以及怀着身孕的妇人下此毒手!
萧四姑娘听着众人都叫不该饶,又见太后面带杀意,连忙跪了下来,不住地对着太后磕头,哭着道:“太后娘娘,请你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太后冷冷地看向一身绫罗绸缎的萧四姑娘:
“网开一面?当年,你们沈家的人为何不对我女儿外孙女网开一面?这些年来,你是萧家的姑娘,锦衣玉食,富贵无双,闲来读书抚琴,可曾想过,我的外孙女,正正的嫡长女,却为了生活所逼,做了为人轻贱的厨娘?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