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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我时常和云汉居的师兄弟切磋,从未见过这种鬼影般的剑法。”
云汉居……鬼影般的剑法……没有得罪别人……没有窃取机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线索太少,路芬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便只给蝮蛇发了一条指令。
蝮蛇接令,便对薄楚言说道:“你且听着,我这里很安全,你安心呆着养伤,没人能动得了你。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必要时你要与我里应外合,共同揭发真凶,你可愿意配合?”
薄楚言挣扎着想起来,但还是被蝮蛇按住了。薄楚言道:“自然万般愿意,只是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何苦如此救我护我?”
“呵呵,我救你自然有因缘,你不必费神思量。”蝮蛇淡淡道,“好好养伤吧,别看不该看的,别听不该听的。”
蝮蛇说毕便退下,与路芬芳、伯服一同商议此事。路芬芳说道:“我心里有个疑问,但得去冶天剑台看一下才能求证。”
伯服道:“你如何去,不如我替你去吧。”
“我背上的伤根本就不碍事,再说以我的身法,他们想逮到我也难。”路芬芳拿定了主意,便将照顾薄楚言之事全部委托给蝮蛇,让伯服、苏合接应其他事情,自己则抽身四处查探。
当日,薄楚言失踪之事已经在天墉城传开,多数弟子都知道念剑流的薄楚言去了趟冶天剑台,接着就不见人影。他的师父起先以为他私自下山,但连天墉铁牌也感应不到他的气息,才知道是出了大事。
一时间,冶天剑台挤满了看热闹的弟子,提前赶来的高阶弟子已经把通道以里的地方都封闭了,细细查探。叶君亭奉命拿了白犬珠(灵兽白犬的鼻子做成的灵宝)来查探气息,最终只查探到薄楚言一人的气息,他之后的气息,便统统捕捉不到了。
众弟子都觉此事蹊跷,但是天墉城掌门不理这些琐碎事务,门派之事都由云汉桑柔二君打理。自方妙谈事件以来,云汉桑柔二君不碰面,更不可能议事,所以他们二人的职责范围泾渭分明。就比如今天这冶天剑台,正是桑柔仙子南宫烁夜管辖之地,弟子们自然要向她回禀了。
于是,叶君亭便又来了桑柔轩找袁君荇,求见南宫烁夜。谁料袁君荇问过了来回,南宫烁夜正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刻,天大的事一概不理;叶君亭无法,又去问李靖。李靖也知道人命关天,但事情是在南宫烁夜地盘上出的,他哪里敢管?一时忍不住管了,南宫腾出时间来,又要向掌门那里生事了。
事情乱成这一锅粥,李君盼是第一个看不惯的。她和薄楚言本就要好,现下他出了事,她便是顶着炸雷也要管的。她明察暗访了许久,但是没有云汉桑柔二君的调查手令,到底事倍功半,这天傍晚,又拉着小荃没好气得往饮月园来了。
路芬芳见他们来了,嗔怪道:“袁姑娘早说不让别人进来,你怎么来了,还带她进来?”
李君盼拍着脑门道:“我也是没法子!你还不知道吧,我有个要好的师兄失踪了,查了几天都没个头绪,没个人帮忙,只有来裹乱的,我只能来你这寻些心静!”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寻尸
路芬芳道:“别着急,人会找到的。”其实她更想提醒李君盼,既然云汉居与桑柔轩不和,李君盼身为云汉居之人,就不该悄悄潜入这桑柔轩的地盘。但是有些话她只能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路芬芳又转而问小荃:“你今天练得怎么样?师姐教你的可都记下了?”
小荃点点头说道:“修炼——还好吧,我太笨了,害师姐余外费了许多工夫。”
李君盼摆摆手道:“你的天资和悟性都不差,我教你省心着呢。”她又要和路芬芳寒暄几句,忽然天墉铁牌来了消息,不知是谁叫她。她低头看了一眼道:“我有急事得回云汉居一趟,只是才刚来了这一会儿,你们姐妹俩还没聊好呢。”
路芬芳悄悄观察李君盼的神情,微笑道:“不妨,我没什么要嘱咐的了,你们快些回去吧。”
李君盼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小荃先不走,留下陪你多待一会儿,等该晚课了,我叫君荇接她出来,你看如何?”
小荃忽闪着眼睛望着路芬芳,又紧紧攥着她的手,显然是不想走的。路芬芳便说道:“这合适吗?万一被人看见,又生出事来。”
李君盼又摆手道:“你放心吧,即便有人发现了,桑柔师尊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谁敢告到她那里去?规矩都是给他们定的,对我李君盼不管用!”
路芬芳原以为李君盼成熟了许多,但她身为云汉真人之女,到底还是气派跋扈。路芬芳只道:“也好。那你快些回去吧,别误了你的正事就好。”
李君盼说毕辞去。路芬芳便拉着小荃的手。问她每日几时休息,几时吃饭。师兄弟可还好相处等琐碎话语。路芬芳一心二用,一面和小荃说话,一面却仔细听着这饮月园中的动静。
她明明听到李君盼合上门匆匆离去,不多时却又听到极轻微的一声门响,李君盼竟然杀个回马枪去而复返。她假装离去又悄悄回来,是想偷听路芬芳和小荃说话么?
自路芬芳改头换面以来,天墉城似乎并无人怀疑她的身份,李君盼应该也没有看出端倪。她若有心偷听,想必是奉了谁的指示。难道是李靖?
路芬芳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和小荃闲话家常。小荃不爱主动起话头,因此也并未提及珠丘等秘密。路芬芳留心听着,发觉李君盼根本没有往她这边走,而是悄悄往饮月园深处走了。
她难道是在查探饮月园的秘密?慢着,这个声音是——刨土?难道她已经知道云汉居弟子把薄楚言埋在饮月园的事了?
路芬芳闲暇之时,已经搜过了饮月园的每个角落,确定那两个凶犯没有留下物证;李君盼这时来搜,应该还是什么也搜不到。伯服忽然出来说道:“我帮你看看她在做什么。”
路芬芳嘱咐伯服小心,没一会儿伯服回来了:“她刨了许多仙草的根。锁眉观察了许久,现在还在那里发愣。”
“仙草需要灵纯之气才能养活,若沾了尸气血腥便会枯萎。想必那两个凶犯急于嫁祸桑柔轩,便想法子指引李君盼来此查探。所以李君盼今天带小荃来看我是个幌子。找尸体才是真的。”
“但若真是桑柔轩之人作案,怎会将尸体埋在自己家的地盘,未免太引人注目了吧。”
“呵呵。饮月园除了桑柔轩弟子,别人轻易进不来的。要怀疑也只能首先怀疑桑柔轩的人。”路芬芳这样想着,却也疑惑得看着伯服。伯服说道:“你也觉得这案子犯得忒傻。嫁祸也不甚高明,是不是?”
路芬芳点头道:“确实如此,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你且想想,如果云汉居一口咬定尸体就埋在桑柔轩,桑柔轩该如何应对呢?”
路芬芳眼珠一转,说道:“当然是矢口否认,但是人命关天,总要给云汉居一个说法,反正要想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何证明?”
“这……”路芬芳好像明白了,“将饮月园掘地三尺,证明没有尸体!我明白了,云汉居是想借找尸体之事,挖饮月园之土,寻找藏在地下的白水!”
路芬芳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她一直把此事当做同门之间勾心斗角恩怨仇杀,哪料到背后竟有这么大的阴谋!她长舒了口气道:“这背后的阴谋,恐怕李君盼也不知情!她心地纯良率真,怎可能听李靖的话做这些事情!”
伯服点头道:“是啊,所以李靖只能另派两个弟子去做这件事,甚至可能授权他们自己决定杀谁。那两个凶犯可能确实与薄楚言有宿仇,借此机会一石二鸟,既能完成李靖交代的任务,又可泄自己私愤。若薄楚言真的埋在这里,李君盼来查探后发现了仙草被尸气侵染的痕迹,肯定会借此物证向桑柔轩发难,提出搜园的要求,本来是万无一失的——”
“只可惜我救活了薄楚言,云汉居的计划算是失败了。”路芬芳道,“李靖百密一疏,他最不幸是遇上了我。”
伯服说道:“很好,那你打算如何做?”
路芬芳缓缓在竹榻上躺下,眼睛不眨得望着树叶缝里的天空。如果她抓出真凶,结果会是如何?那两个凶犯未必能供出李靖来,即便供出来,他也不会承认的;即便能证明这件事幕后主使是李靖,那又如何?只要白水没被抢走,南宫烁夜也不能拿他怎样。要如何做才能给李靖致命的伤害呢?
路芬芳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伯服,我听说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想要的东西抢过来。”
伯服扬眉道:“嗯?你——要夺——”
伯服最终没有说出来,路芬芳等待的机会终于主动找上门来,仿佛冥冥中有只看不见的手已经为她安排好一切。正在这时,忽然另一股气息接近了,是袁君荇忽然回来了,但是此时,李君盼还没来得及离开。
路芬芳急忙高声说道:“谁呀?”李君盼闻声急忙躲了起来,小荃与伯服也避入珠丘中。袁君荇缓缓走进来,问道:“怎么那么紧张?除了我,此时还会有别人来不成?”
路芬芳摇头道:“我刚才正打盹呢,门忽然响了,吓了我一跳。”
第一百九十三章 萧墙
袁君荇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这里离门甚远,你耳力真好。”
路芬芳说道:“饮月园整日安静,大约也是我紧张惯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得见。”
袁君荇听如此,便不作理会,拉了路芬芳的手为她诊脉。此时园子里静极了,似乎每片叶子都在小心翼翼得摇曳,生怕和空气摩擦发出太大的声音;虫子也停止了蠕动,悄悄伏在泥土里好像等待着什么……
袁君荇的气平静得就像浮在路芬芳脉搏上的一叶小舟,可越是风平浪静,路芬芳心里的弦就绷得越紧。路芬芳很快感觉到袁君荇手指压在她腕上的分量瞬间轻了。她不能拉住袁君荇,眼看着她飞身跃起,已向门口的李君盼拦去——
哼,好个不动声色的袁君荇,原来她早就发现园中有第三个人!
袁君荇到了门口并不急着出招,抬手一个符咒先锁住了小门。李君盼见状翻墙欲走,谁料那墙根下的防风如得了魔力般刷刷长了起来,围成一道绿墙又将她拦了下来。
“李君盼,你往哪里走?”袁君荇捏了符咒,张开双臂拦住李君盼,“你若再硬闯,势必惊动桑柔师尊,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路芬芳心道,这个袁君荇倒很是良善。李君盼只得不逃了。袁君荇问道:“你来看连璐,提前告诉我一声就是了,为什么悄悄得来?难道……你有别的事瞒着我?”
李君盼沉默了。她擅闯桑柔轩的地方已是没理,现在袁君荇护着她,她还不说实情。那可真真是得寸进尺不知好歹。袁君荇立眉道:“你真的有事瞒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事关重大,我实在不能告诉你。”
“到底什么事不能告诉我?”袁君荇嘴唇发白声音发颤。说道,“君盼。桑柔轩与云汉居素来交恶,但你我是从小的玩伴,无话不谈,也并未因两位师尊之事产生隔阂,都是你让着我,我容着你的。朋友之义不能负,师父之恩我更不能负,现下正值我师父修炼要紧关头,我绝不能连累师父!你要在这饮月园中做什么最好与我说清。否则咱们今后哪里还有信任可言!”
袁君荇疾言厉色说了这么些,李君盼也没办法,只得说道:“这件事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我若说……我若说楚言死在这里,你会相信吗?”
“你说什么?”
“你一定不信的。我接到一封密报,说薄楚言被你们桑柔轩弟子所杀,就埋在饮月园下面。”
“这不可能。”袁君荇不屑道,“饮月园土壤最是洁净,若沾上尸气血腥,仙草便会大片枯死。你再看我园中草木欣欣向荣。哪有半点异状?”
“不知是信息有误,还是有人故意捉弄我们,要挑起事端。”李君盼抱拳道,“不管如何。我不该擅闯饮月园,对不起了。”
袁君荇急忙扶起君盼道:“罢了罢了,你也是事出有因。还好是我回来,没出什么事。你快些走吧!”
她说着收了防风墙。解开符咒,送李君盼出去了。她很快便又回来。取了一只白瓷罐,用小匙舀了其中汁液往土中滴洒。路芬芳问伯服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是清忍液,测探尸气用的。”伯服答道,“若是清忍液滴到土壤中浮起绿色烟雾,便是土壤深处有腐烂不洁之物。”
袁君荇洒了许多,在这左近转了一大圈,大约耗了一盏茶工夫,见始终没有任何异状,才放下心来。她走回路芬芳这里,也不知方才说的话有没有被她听到,只是淡然坐下,继续为路芬芳诊脉。
“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