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路芬芳轻笑,毫不犹豫答道,“我答应你!”
“路芬芳你胡说什么。咱们还没输。我还可以战斗!”李君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第一关到现在,路芬芳都表现出超凡的智慧和战斗力,怎的一吃到苦头就变得如此贪生怕死?她真的是这样一个没血性的怂包么?
路芬芳摇头道:“别逞能了。君盼,你打不过她们两个的。”
李君盼冷笑道:“不要告诉我,你认输是为了救我!我李君盼宁可战死也不投降,更不会为了自己活命,牺牲朋友的尊严!”
“你……你既然把我当朋友,就好好认输,好好活着。”路芬芳已经疼得头皮发麻,视野竟也渐渐模糊,她紧紧抓住李君盼的手道,“听我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什么意思?李君盼从路芬芳苍白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暗示。算了,硬拼确实没有太多胜算,且信她一回!
“好吧。”李君盼把剑扔在地上,“我亲眼所见,是路芬芳杀了我三位师兄妹。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
“很好。”孙得勤拍了拍手,仰天翻着白眼笑道,“什么练气第一的太素宫,剑修第一的天墉城啊,在我看来,不过是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而已,哈哈哈!”
“好了,我们,已经听你的话了。”路芬芳腿骨折断,不能站立亦不能盘膝,只能双手撑地,双腿伸直得坐着,“你们也该遵守约定,修复生死大阵了吧?”
“好啊,我们即刻就去,你等着。”孙得勤和连翊鹃转身欲走,却被路芬芳叫住:“不行,我们和你一起去。”路芬芳仰头看着孙得勤,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孙得勤的脸色却变得不好看了:“你不要命了?腿上毒伤这么严重,若再随意挪动,下半辈子就只能拄着拐棍修仙了!”
“没关系,我只是跟着你去,又不叫你背。”路芬芳轻笑,“你们两个人,难道还怕我这个腿脚不便的伤员不成?”
“切。”孙得勤翻了个大白眼,“那你可要跟紧了,我们两个可不会停下等你!”
于是,李君盼背起路芬芳,跟着孙、连二人赶往生死阵所在之处。李君盼料定路芬芳有后招,但也没有多问,且看到了生死阵处,路芬芳如何行事。
四个人大约走了一里路,终于在油桐林边缘停下。路芬芳仰头,发现她们已来至一柄两丈高的巨剑脚下,又有四根贴满黄色符纸的精铁铁链缠绕剑柄,直锁入云霄。
“怎的这里竟有一柄巨剑,咱们在远处时却不曾见到。”李君盼说道。孙得勤又嘲讽道:“若非我连师姐识得迷阵,你们就算绕一辈子也找不到这里的!”
“你们都退后吧。”连翊鹃说着,拔出手中长剑,以真气灌注生死阵各个阵位。巨剑初时还无反应,随着真气越来越满,便微微颤抖起来。路芬芳心语问伯服道:“伯服,你帮我看看这个阵法,若在这里下些工夫,之前的那些生死,还能逆转么?”
“什么?”伯服惊道,“你低头认输,咬牙撑到现在,就是为了找到生死阵,向我求证这件事?”
“对。”路芬芳说道,“那连翊鹃不过练气八层而已,生死大阵乃是执剑长老倾力研制,岂会轻易被她破坏。生死大阵能掌握藏玉幻境的时间和空间,一定还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惊世力量……逆转已成事实的生死,究竟有没有可能?”
“你——”伯服万万没料到,路芬芳要的不是自己活,而是所有人都能活;她要的不是单纯的赢,而是大逆转,大翻盘!伯服沉静已久的争胜之心,竟然被这个倔强的小姑娘点燃了起来。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说道:“我也没有把握,你确定要试试看么?”
“有些事做了就比不做要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四个人头顶的天空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握住巨剑剑柄,将它缓缓拔出,将星辰日月卷入漩涡,将整个天地搅得晦暗浑浊。伯服说道:“好,我伯服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陪你赌这一把!”
此时的天空仿佛倒悬的海洋,大阵初开,漫天星子,流云飞霞,都随着深蓝的海水倾泻而下,一如万年前天柱倾颓之景。路芬芳的珠丘丹炉中,丹水如沸,奔雷滚滚,真气如苍龙出海自她胸口怒啸而出,直奔向那苏醒的生死大阵之中!
这突然袭来的真气如同另一只手握住了巨剑的剑尖,和那天空中的手角力起来。孙得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忙问连翊鹃怎么回事。连翊鹃惊道:“是路芬芳,她想用真气开启生死大阵,扭转生死虚实!”
“你说什么?”此时风吼声雨啸声灌耳而来,孙得勤根本听不清连翊鹃在说什么。但她看到路芬芳在用真气和生死阵角力,便也送出自己的真气,阻止路芬芳。李君盼见状,也将自己真气灵力献了出来:“路芬芳,我来助你!”
珠丘真气之力奔涌如天河决堤,生死阵之力也是绵绵滔滔,似乎用之不尽。连翊鹃和孙得勤身后升起一道碧绿水墙,犹如东海万千水族披坚执锐喊杀而来,汇作一条巨龙绕上那巨剑剑柄;路芬芳见状,喝声“开”,珠丘丹炉中酝酿已久的丹火便也喷射而出,如同地狱开门万鬼倾出,凝作一只熊熊燃烧的巨手,再次将那巨剑扯回几分。
“路芬芳,你这个疯子!”激烈的风暴中隐隐传来孙得勤惊恐绝望的喊声。现在爆发出来的灵气对于珠丘丹炉和生死大阵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孙得勤和连翊鹃不过练气阶层的修士,这样源源不断输送真气出去,再多坚持一刻命就没了。孙得勤喊道:“路芬芳你快停手,我们认输,我们认输!”
“现在认输太晚了!”路芬芳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孙得勤被吓破了胆的样子。她继而对李君盼道:“你赶快撤手吧,我帮你顶着。”
李君盼却笑道:“这一战我打得正痛快,不见分晓就要收手,好没意思!再说你还在战阵之中,我自然要陪你到最后!”
李君盼这话倒说得路芬芳心头柔软起来。细细回想,从瑶山到朝阳镇,再到试剑大会,她似乎从来都是单打独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与她并肩战斗。她也便爽朗得一笑:“好,那就一起战斗到最后!”
路芬芳和李君盼再次发力,巨剑忽然迅速得向下滑来。两道灵力渐渐失去平衡,孙得勤和连翊鹃也渐无法稳住身形,渐渐被那灵气中心吸了过去。
“喀拉——喀拉——”巨剑极速抖动着,剑身上自下而上延伸出一道裂痕。路芬芳看差不多到了时候,喊了声“小心”便将珠丘丹炉灵气出口关闭,双手瞬间在身前结成屏障,反身向后扑去。
“砰——砰砰——!”
一道绚丽如彩虹的气柱自下而上升起,包裹住整个剑身,直向天穹贯去,爆裂开去。如同五彩的燃料桶里扔进了鞭炮般,那五彩的云片如烟花在滚滚云涛下连绵绽放。漫天紫电紧接着将天幕撕裂,外间清新的风便吹了进来,给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厮杀幻境重新注入了生机。
第114章 赢得漂亮
“你没事吧?”路芬芳翻过身来,扶起方才被她护在身下的李君盼。李君盼坐了起来,见孙得勤和连翊鹃已经被压在巨剑下,不知是生是死。
“成功了吗?”李君盼刚要去扶路芬芳,见她伤腿肿得比之前更厉害了。路芬芳盯着她的伤腿发呆,她刚才用真气干扰生死阵,为的就是把刚才已成事实的生死扭转颠倒回来,救回季楚夕、赵楚恒、薄楚言三人。
按理来说,若刚才干扰成功,她腿上的伤也应该自动愈合如初才对。而现在看来,并没有。
“你且别动,我来为你疗毒。”李君盼刚要给路芬芳输真气,却又被她阻止:“算了,你刚才那战的消耗还没补回来,不要再妄动真气了。”
路芬芳沉默不语,不觉得伤口疼,也不觉得累。浑浊一片的天空响过几阵雷声,忽然下起了小雨。路芬芳任由冷雨将自己淋湿,心中却一遍一遍得问自己:我果然还是太幼稚,太异想天开了么?我的败局,终究还是没能挽回么?
“路……路芬芳……”一个声音忽然从巨剑下传来,却是孙得勤醒转过来。她动弹不得,却将嘴张到最大极限,鲜血从她牙缝里流下来,淌在舌尖,比眼泪更加咸腥。她笑道:“路芬芳,你输了!你弄坏了生死大阵,咱们四个将永远困在这里,成为不生不死的怪物!哈哈哈哈!”
“那不是正好么。”路芬芳无所谓得一笑,“你本来就是想成仙。想与天地同寿。现在不生不死,不正如你所愿?”
“你放屁!路芬芳我和你没完!”
“我懒得和你讲大道理。你这种人活得久一刻,也不过多追逐一刻的名利,多做一刻的恶事。我有多一刻的时间,也绝不花在你身上。”
“呸!你少装清高,追名逐利?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你敢说自己没巴结过周重璧,没讨好过陈逾熠,没想尽一切办法想赖在齐云山么?”
“修仙,求的是长生不死。我是求长生,不是求死;要求生。就要赢;要赢。就要赢得有尊严,赢得漂亮。”路芬芳淋着雨,觉得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敞亮,“不管能否做到。我就是一直这样要求自己。至于你说的巴结讨好……呵呵。周重璧是可以巴结的人物么?如果是。你们还会这样费心费力在我身上下功夫么?”
孙得勤嗤笑道:“尊严?漂亮?你我现在两败俱伤,你哪里来的尊严和漂亮?”
“喏。”路芬芳指指孙得勤身后,“就在那里咯。”
孙得勤被巨剑压着。转不过身,但她感觉到有几个人向她走来,其中一个徒手搬起倾倒的巨剑,还有一个蹲下身来,用水疗术给她的伤口止血。
她爬坐起来,被她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单手扶着巨剑,一身钢筋铁骨的重剑大汉,不是赵楚恒是谁?还有那文弱清秀的小子薄楚言,娇怯可怜的小姑娘季楚夕……
他们都活了?路芬芳扭转生死阵,成功了?
真是……见鬼了!
孙得勤想靠仅有的一点真气逃跑,薄楚言的念剑已经游鱼似的绕上了她的脖子。她想向连翊鹃求助,却见她已经被季楚夕反捆了双手,按在地上。
糟糕……不能让他们活捉连翊鹃!孙得勤几个眼神暗示连翊鹃服毒自尽,可季楚夕早有防备,天生神力将连翊鹃治得纹丝不能动弹。李君盼更是谨慎,一道符箓按在连翊鹃脑门,封住了她所有行动,这下她想咬舌自尽也不能了。
完了。孙得勤瘫坐在地,看着五人将她团团围住,头脑一阵阵得发晕。远处天幕中一颗明亮的星高悬起来,接着三颗,四颗,越来越多,是太素宫弟子御剑赶来支援。
这下,她是彻底完了。
太素宫这场雨下了很久,路芬芳在梦中一直听着雨声,醒来时只看到彩虹。她让人打开窗户,任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坐在床上看着云海上的七彩虹桥,光影流转,白鹤时飞,心情十分舒畅。
在路芬芳卧床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李君盼等人已将作乱者孙得勤和奸细连翊鹃交送给执剑长老陈逾熠,且将藏玉幻境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禀报给了三派的长老们。
反正这些杂事都有李君盼料理,路芬芳只管养伤,醒来后头两天都谢绝探病。到了第三天,她不忍宁梅日夜在床前照顾,便称自己已经大好,劝宁梅回去休息了。
宁梅走后,第一个来看路芬芳的就是澄雷。他刚刚进门,便用看小白痴似的眼神看了路芬芳许久,才在她身旁坐下。路芬芳笑道:“你怎么空着手来了,没给我带炖肘子?”
“伤都没好,还想着吃那么油腻的东西。”澄雷看路芬芳的腿还高高架着,摸摸她的头关怀道,“你的伤怎么样了,魏长老怎么说?”
“要说这个伤,还真够麻烦的。”路芬芳耸耸肩,“我扭转了生死大阵,救回了天墉城三位师兄弟的性命,自己的伤倒没好。魏长老说,可能是我当时处在大阵中心,阵力没有覆盖到的缘故。”
“那怎么放了这么多天,既不清毒也不接骨?”澄雷记得眉心拧成了疙瘩,“伤这么重,疼坏了吧?”
路芬芳摇头道:“不疼,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魏长老说,这毒有点麻烦,他只能用药控制毒质不扩散,如何清毒,还得再想想法子。”
澄雷坐不住似的在房间里打转,看得路芬芳眼都晕了。路芬芳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和我说?是……和连翊鹃有关么?”
澄雷在路芬芳床边坐下,这才从里衣内层摸出一样东西给路芬芳。路芬芳拿来看了,竟然是连翊鹃的入门档案,上面清楚得写着她的出身、资质、入门时间等等。路芬芳很快注意到了不妥之处:“她的资料怪怪的,看来是密多院审查不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