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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晨很神经地想穿校服,但周末出去玩还穿校服,那真的太荒谬了!凌晨摇晃着脑袋,嘴巴里的泡泡咕噜咕噜,最终还是决定穿个平日里天天穿的粉色羽绒服过去,
十一月底的天,真的已经不暖和。
凌爸爸还给她塞了点儿钱,2012年底时候,微信支付远远没有十年后那么发达。凌晨把钱乖乖地放进了小猪尾巴包包里,凌妈妈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凌晨穿鞋子就打算出门。
“你怎么去?”凌太太问。
凌晨:“我自己坐公交!”
去Market,门口的十八路车就能直达。
凌太太懒懒散散点点头,忽然又走了过来,
将坐在鞋柜旁边红凳子上的凌晨,屁股后面的包包给挪了挪位置,
挪到身子前面,
“说了多少遍,包要放在前面!”
“……”
凌晨啊啊伸了个懒腰。
温浅到的很早,KFC七点营业,她七点半就到了。
陪着温浅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儒雅的男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这个男人凌晨认识,
温浅的爸爸,S市生物学方面传奇般的人物,温成温叔叔。
凌晨见到玻璃窗里、坐在沙发上的小温浅,隔着门挥了挥手,屁颠屁颠跑了过去,用手捂着包包。温浅也看到凌晨,肉团子身体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凌晨姐姐!!!”
“小温浅!”
温叔叔跟着一并站起身,用手护着女儿不让女儿摔倒。凌晨推门进入,还跟温成打了个招呼,
“温叔叔好!”
男子对着她温和一点头。
温成是绝对不会放心两个半大的孩子自己在外面玩,尽管凌晨对S市所有地方都熟悉得了如指掌。
“这样,你们想去哪儿玩,就跟叔叔说,叔叔开车带你们去。”温爸爸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低头问温浅,
“爸爸在外面的车上等着你?”
温浅很小一只,软趴趴趴在KFC的桌面上,摇晃着肩膀上的兔耳朵看向凌晨。凌晨其实是知道她这个好朋友的爸爸超级关心女儿,毕竟父女俩相依为命,温浅是温成一手养大的。
“嗯……”
凌晨也不是很介意有个家长陪着看一下安全,这样她们去哪儿,还能有个司机!
“好的呀!”
小凌同学也赞成。
温叔叔把小温浅的围脖给她围好,做足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他转身抬起头来,跟凌晨指了一下他的车停在的位置。
“你们要是想去哪儿玩,就联系我。”
“我在车上。”
凌晨嘴巴张成O形,睁大了双眼,
“温叔叔你是说你要一直在车里……等我们玩完?”
温成点了点头。
凌晨不可思议。
妈耶!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家长能陪孩子到这个地步?她瞬间就想起自家那可爱爹,放学在路边停了车都不知道出来找闺女的。
TvT!
人比人,气死人!
温浅一堆不能吃的,凌晨早上吃撑了,也只点了一个甜筒。吃米线是吃不成了,那种苍蝇馆子她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带女儿去吃。
“对了!”啃了半天都甜筒,凌晨实在是想出去玩,突然说道,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片有可爱邮箱都小洋楼,”
“你想不想去看看现场呀!”
凌晨之前去郁金湾,见那边很多家家户户在门口都立了两个收信件小房子,特别可爱,
于是便拍了照片,发在了空间。
温浅给她点了赞,还问她这是在哪儿拍的啊,好可爱好可爱!
凌晨是一下子想起来这件事的,想着Market距离郁金湾也不远,
反正两人坐在这儿也没什么事情,
可以去看看!
温浅也不想继续坐在这儿,于是很同意地点了点头,
“好的呀!”
凌晨扶着温浅小小的肩膀,两人一二一去了Market的地下车库。温叔叔果然把车停在车库的框选区域,坐在驾驶座里,
开着窗,看文献。
“你们要去哪儿?”温成看到两个小不点儿,摘了眼镜,温和地问。
温浅举着爪子,
“凌晨姐姐说要带我去看小房子!”
“……”
“?”
凌晨赶紧解释,是去郁金湾,看那边小洋楼前面洋气点信箱。
温成沉默了片刻,倒也什么都没说,大人让俩小孩上车,开着低调十足的四个圈,
缓缓往郁金湾开去。
温家的车上有不少娃娃,都是温成给女儿买的。凌晨又开始羡慕嫉妒恨,她看到温浅抱着一只很大很大的海豚,在车上滚啊滚。
【明天就让我那可爱爹也给我买一堆娃娃放在车上!】小凌同学内牛满面地想。
车很快就到了郁金湾,这里的门卫似乎认识温叔叔,温成拿了个证件,就给开了大门。凌晨问温叔叔,能不能让她俩自己下来玩啊!温浅也跟着点傻乎乎的脑袋,让爸爸快同意快同意。
温成揉了揉女儿的脑袋,
“那你俩慢慢玩。”
“注意安全。”
凌晨拉着温浅就跑了出去,温浅非得抱着那个大大的大海豚。对面小洋楼果然门口都竖了好多个漂亮的邮箱,有小木屋有小草屋,
如同童话里般,细长的信箱口,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信件。
“好可爱的小信箱!”温浅站在一户信件插的最多的别墅前,抬起一只爪子,
就想去摸摸。
凌晨含着手机,突发奇想,这天的天气也不错,有白云堆在洋楼后方淡蓝色的天空下。
“你想不想拍张照片呀?”凌晨指着那小信箱,问温浅。
温浅当然想,抱着大海豚点点头!她站在就比她矮了一个脑袋的信箱旁边,将大兔子耳朵帽子扣在脑袋顶,
一团软萌萌,让凌晨要拍好看点儿!
“OKOK!”凌晨举起来手机,调整着聚焦点。
“我要照了啊,我喊三二一,浅浅你看这边——”
“三——”
“二——”
“一——”
相机闪亮,
发出咔嚓一声。
对面信箱后方别墅院子的大门,
却突然被人推开。
凌晨一愣,一下意识将温浅给拉了过来别在身旁。
只见那院子的主人推开门后,
从光秃秃的树杈子后方,露出脸。
凌晨瞬间脑袋嗡的一声,这个人她认识!玛德!她居然认识!
这不正是沈苏御嘛TvT!
凌晨当然知道沈苏御,从爸妈到寒远再到S大各个叔叔伯伯教授们的嘴中,都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光辉事迹!
不是个善茬!踏马他居然住在这儿?!!!
沈苏御是什么货色,凌晨有幸见识过这个非人类男人踹抬腿踹高中生,此地不宜久留!凌晨第一反应就是——
赶紧拉着温浅!赶紧儿跑!!!
沈苏御眯了眯眼,表情捉摸不定,他一看就是认出了凌晨,但并未说什么,
也没理会,似乎把两个丫头当成了空气,
转身就准备离开。
凌晨拉着温浅走,不能呆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地方!天知道沈苏御究竟要干什么!
可凌晨刚要拉温浅,
却发现,
小温小朋友,
叭叭叭,居然跑到了沈苏御家门口前面去。
……
!!!
温浅抱着大大的海豚,充满了好奇,仰着脑袋打量那个穿白毛衣的男人。沈苏御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才到他腰际线的娃娃。
“……”
“你好呀?”
“……”
男人皱眉,抬起手来。那动作一看就是要呼人!凌晨快要被吓死了,冲上前去,拦起温浅的腰,
连人带大海豚,拔腿就跑。
“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赶紧离开!!!”
妈耶!沈苏御这人是她们能招呼的吗TvT!
温浅还没回过神,就被凌晨一把拎走。凌晨带着温浅跑了一万八千里,差不多快从郁金湾的东头跑到西头,
两个人气喘吁吁,站在了郁金湾的公交站下。
站牌后方,光秃秃的樱花林,冷嗖嗖地立在凉风中。
温浅呆呆地望着快要喘没气儿的凌晨,奶白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为什么不要跟那个大哥哥说话呀?”
她指的就是沈苏御。
凌晨扶着膝盖,跑的太快,有点儿岔气。小凌同学想都没想,就把沈苏御那些恐怖的传闻翻了出来,
“那家伙不是人!”
“天天吃人!”
“还吃小孩!!!”
“……”
“呀?”
凌晨呼吸顺畅了,在站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车站站台没什么人,荒凉一片,旁边立着三个大大的垃圾桶。
“你呀,你后要是再见到这个叫‘沈苏御’的人,”
“可要记住了!”
“他很恐怖的!”
“真的!我爸爸经常说他不做人事儿!”
“我还、我还,我还亲眼看见过他——”
“踹我同学呢!!!”
“……”
温浅还是不能理解,抱着大大的海豚,又往沈苏御家的方向看了看。
凌晨把她当脑袋给扭了回来。
一想到温浅刚刚对沈苏御的称呼,凌晨就一阵颤抖,还“大哥哥”,沈苏御至少比温浅大了十岁好不好!
“对,你不能叫他哥哥,”
“他那个年纪,得做你叔叔了!”
温浅:“……”
“可是我看他挺年轻的呀???”
凌晨:“……”
“人不可貌相!”
温浅:“QAQ好吧。”
凌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温浅解释,反正不要再跟沈苏御接近就行!她好不容易回过来气,坐在车站座椅上,
准备想想接下来要去哪儿玩。
就在这时,路边缓缓驶过一辆公交车。
温浅指着蓝白相间的公交车,开心地喊,
“公交车公交车——”
凌晨也跟着抬头,下意识看了过去。
公交车减速,在车站牌停下,
车门咔地下子向两边敞开,
里面下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凌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在看清楚下来的人多那一瞬间,
不知不觉,忽然就站了起来。
那身影的主人也看到了她,也是愣了片刻,公交车又开始缓缓离开,漫长的马路,被车轮掀动一片片的枯黄色落叶。
寒远手里提着两个刚买来的包子,笔直笔直,
静静凝视着,对面的女孩。
风吹起,黑色的发丝,
拂过脸颊。
第26章 那条道路,若是到了春天……
那条道路;若是到了春天三月份,枯枝长满淡粉色的樱花,
应该会很好看吧。
可惜已经等不到了;才过完秋天;
一切都要结束。
凌晨看着寒远;寒远也看着凌晨;两只热乎乎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油汁从软面皮子里浸出;将薄薄的塑料袋皱出一条条折痕。
公交车已经消失在下一个十字路口,风在淡淡的吹;天气很好很晴朗;难得一见的蓝色天空;白云大朵大朵的飘。
“……”
“……”
寒远用深邃的眸子盯着凌晨看了许久,什么话都没说,初冬伊始,出门买肉包子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
宽大的针织帽;扣在剪短了发的头顶。
他就这么沉默,落叶在脚边飘动。凌晨也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脑袋瞬间空白了,
只剩下与之对视。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早。
可能是风吹的有些凉,刺入眼睛里,凌晨忽然感觉眼尾有点儿痛。她抬起胳膊;手指放在了眼角,
揉了揉。
像是瞬间打开了什么开关,静止的时间又一次流动。寒远抬起脚步,运动鞋在水泥地面上转了个圈;
转身,
一句话都没说。
向着离去的方向,一步一步走。
他不会再对她微笑了,这是凌晨内心唯一的想法。少年逐渐远离,留下满是落寞的女孩,站在原地。
凌晨鼻子一酸,
心好疼。
她很想哭,要是哭一下,寒远会心软吗?她明明刚刚在要下车、第一眼看到她的寒远的眼睛中,看到了惊讶,看到了复杂,他还是有那么点点在乎自己的吧?不然为什么会在面前停留那么长时间的脚步?
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暗涌流动大眸子霎那间恢复了平静,再抬头时,又是一片看不到底的冷漠。
凌晨看着寒远的身影越来越远,终是消失在街角路口。没有樱花,全是枯叶,凛冽的风吹起,枯枝发出告别的沙哑声音。
眼睛还是红了,隐忍在眼眶中的泪水还是不知不觉淌了下来,在冬天里哭可真的很遭罪啊,再娇嫩的皮肤都要被干涩了。
站在旁边小小一只的温浅,见到凌晨姐姐含着眼泪的脸,
小心翼翼笨呆呆地跑了过去,
像个小大人般,用海豚的鼻尖尖,
顶了顶凌晨的鼻梁。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