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冲!
寒远是12月21号回来的。
他一回来,就把凌晨从岳父岳母那儿接了回去。凌教授凌太太像是在赶瘟神,大包小包亲自给收拾进寒远的车。
“快走吧!!!”凌爸爸一脸埋汰,
“救命了!再待下去,我俩老两口都快被她给吃穷了!”
凌晨:“:)。”
寒远带着凌晨回到郁金湾,大半年不回来,凌晨也不想这里,下车后还站在门口,一摇一摆看着寒远往院子里搬她的行李。
“这是什么?”寒远提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玻璃瓶,用塑料袋包着,看起来就跟海关扣下来那些违禁物品好像。
凌晨眨了眨眼睛,突然冲上前去,把拿瓶子抱在怀着,
相当宝贝儿地道拍了拍,
“我妈炒的肉酱!!!”
“这可是我的宝贝儿!”
寒远:“……”
一路上风尘仆仆,大学城到郁金湾也是有段距离的。凌晨一进家门就先去洗澡,洗了接近一个多小时,寒远就把那些岳父岳母给他们塞的东西,一个个给在家里整理干净。
打扫厨房时,寒远将凌晨按标签【宝贝疙瘩】的肉酱往通风口那一侧放,他关上橱门,低头看了眼厨房外,
忽然就看到,对面沈家的别墅门口,一个男人匆匆忙忙,
往他们家这边方向,走。
寒远回到客厅内,下一刻,自家大院的门丁玲丁玲响起。寒远拿起可视电话,问了一声“你好?”。
听筒里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寒远,”
“我是沈苏御。”
沈公子这些年也不在教育局干了,去了市南那边很有名的S音大教书。寒远这些年不怎么在S市,跟沈苏御的交往也渐渐少了起来。
但以前的情分还在,小时候沈苏御还经常带着他玩。
他给沈苏御开了门,又想起凌晨还在上面洗澡,怕凌晨到时候再不穿衣服就跑出来,
赶紧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门,
“凌晨?”
“干嘛——”
浴室传来哗啦哗啦洗澡水流淌声音。
寒远提高声音,让里面的人能听得清晰,
“沈苏御来了。”
水流戛然而止,磨砂玻璃门内,一个身影逐渐靠近,
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给拉开。
小凌同学探出一个脑袋来,胸前裹着浴巾,
看样子是准备洗完了。
凌晨:“啊?谁?”
寒远:“沈苏御。”
凌晨一愣,这个名字她还想着,毕竟当年名字的主人可是很勇猛地踹过她老公胸口那么狠狠一脚。
“……”
“他来做什么啊……”
寒远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凌晨看着自己还没冲干净泡泡的小腿,慢吞吞缩回到浴室内,她关上门,打开花洒,扯着嗓子对门外喊,
“那你先招待他一下,”
“我换个衣服就下去!”
寒远:“好。”
沈公子在寒远家的院子里等了有那么一会儿,寒远套上外套出去的时候,就看到男人蹲在他家生态水池旁边,
手里拿着一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饼干,
正在喂着里面的小金鱼。
“沈哥——”寒远喊了一声。
沈苏御抬了一下头,站起身,冬天的阳光白茫茫,他的脸色很苍白,
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受了很深的伤。
双手插在口袋里,轻轻跟寒远点了点头。
在寒远的印象中,沈苏御永远都是一副对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位居高处的刽子手。这个可以说是有些狼狈的沈苏御他是没见过的!
但寒大少爷还是把他请进了屋。
一进门,寒远让沈苏御坐,他去给他泡个茶。
凌晨换了件居家的裙子,踩着拖鞋就下了一楼。她走到客厅,恰巧和靠坐在沙发上的沈苏御,
眼神对了个正着。
因为很多年没见过了,加上之前凌晨就很害怕沈苏御,所以她只是跟沈苏御尴尬一笑,摸着脑袋指了指空荡荡的茶几,
“喝、喝茶?”
“……”
寒远端着烧开了的水走过来,家里的确什么都没有,看样子在凌晨跑去澳门后,寒远还把别墅里面给收拾了一下。凌晨有些不知所措,见寒远过来了,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转过身来面对自家老公。
“你们……在这里说,”
“我上去?”
寒远也不知道沈苏御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他给沈苏御倒了杯水,然后把给凌晨冲的暖水袋塞到她爪子中,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行,你先上去吧,我在下面……”
一旁的沈公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沈苏御整一个落魄的模样,接近平躺,瘫在沙发中,平日里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下来不少,嘴唇没什么血色,似乎凌晨过去打一拳,都能把他给打趴下。
“凌晨。”
沈公子一字一句,念了凌晨的名字。
凌晨浑身一颤,咔咔转过身,
“到!”
“……”
沈公子看了凌晨一眼,看得很深,然后坐直了身子,头垂落下去,停顿一会儿。
忽然又抬起,
明明还是浑身充满位居高处的官僚气,
但他的眸子中,
却划过一丝悲痛。
“我是来找你的。”
“凌小姐。”
……
……
……
弄了半天,凌晨才搞清楚。
原来沈苏御是来问她要一张照片。
是一张陈年老照片,沈苏御跟凌晨回忆了一下——
“12年那会儿,”
“你跟一个小丫头,一起在我家门口,照过相。”
“那张照片,你现在还、有没有了。”
沈公子说这话时,
也是闭着眼睛。
像是在回忆什么东西,
回忆着回忆着,
就愈发的痛不欲生。
“照片?”凌晨摸了摸脑袋,
她好像想着是有那么回事儿。
应该是那次温浅来S市,跟她约饭。然后她就带着人家小丫头,跑来郁金湾玩了。
但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凌晨瞅了眼沈苏御,感觉他似乎很想要这张照片。她挠了挠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照片……已经很久远了啊。”
“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去找……”
“我当时应该是拿我爸的手机照的,可是我爸那块手机早就没了。”
“哦对!我好像还把照片发给温浅了,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温浅,温叔叔当年不是出了那个事儿,出了后我就没再跟她有过任何联络……”
“……”
……
凌晨答应了沈苏御回去问问她爸爸,沈苏御说了声“谢谢”,也不再久留,他仓惶离开了别墅,没让寒远和凌晨去送,自顾自往对面公交站走去。
沈苏御离开后,凌晨就开始跟寒远八卦这个传奇人物的事情。
寒远收拾着茶几上的茶盘,倒了的绿茶沈公子也没喝,他将杯子端到茶水间去,凌晨就抱着抱枕,压在地毯上,盘腿坐着给凌谷发微信。
“好像是去年,20年那会儿,”寒远边刷杯子,边说道,
“沈苏御跟之前S理工大很厉害的海洋生物学教授的女儿、就是温成,跟他女儿好上了。”
“……”
“卧槽!”
凌晨瞬间瞪眼,扒拉着桌子往他那边看,
“真假?”
“他俩……”
“他俩不得差了十一岁???”
寒远:“这事儿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女孩那边我不是很清楚,但沈公子,似乎突然要跟Oly集团的千金订婚。结果订婚的当天,温教授的女儿又出了什么事,然后沈苏御就去砸了一条街,跟Oly千金的订婚,也成了笑话。”
“他俩20年那会儿,就好上了。你都不注意,沈公子带着那个女孩,在咱们楼后住了一个寒假,那姑娘天天抱着娃娃趴在院子里等沈苏御回家,我都看见过好几次……怎么说呢,沈公子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难以捉摸的人,以前在教体局干那些事儿,我爸都说他不是人,”
“但也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生这么深情,男人一旦栽了,基本上一本子都完蛋了……”
“……”
凌晨听到最后,觉得他在暗示什么,她的脸微微红了红,坐在抱枕,等着凌谷找照片的回音。
寒远重新弄了些热水,端着过来。凌晨昂起小脸,忽然给他张开了胳膊,
“抱一个!”
“……”
寒远把她给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抱住。
“再抱一个!”凌晨松开,然后往后移了移,又张了张胳膊。
寒远往前走了一步,又抱住了她。
这些黏黏糊糊的小动作,凌晨好像特别喜欢玩,感觉会让心情好。寒远抱了抱凌晨,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人放了下来,
“对,有个东西。”
凌晨:“?”
寒远去了趟楼上,
下楼时,手里抱着一个挺大的气圈。
凌晨眨了眨眼,跪坐起身,不明所里。
寒远将那个气圈取下,原来不是气圈,是一个像是束身衣一样的腰托。他把那东西扣好暗扣,组装成完整的腰托,
然后往凌晨的腰上套了一下,比了比上面腰带的松紧程度。
“这是啥???”凌晨低头看着腰间那被绑上的玩意儿,愣了片刻。
寒远认真给她调整松紧带,尽量调到合适的大小。
调节完毕后,他按了一下上面的一个开关。
瞬间一股温热的暖流在腰肋骨间流淌,仿佛被人用手按摩。凌晨感觉到神奇的体现,她扭动了一下身子,那玩意儿居然还会嗡嗡嗡随着变换各种按摩的模式。
小凌同学被这玩意儿给吸引了,舒服了一会儿,扭过头去,好奇地问寒远,
“卧槽,你买的什么啊?”
她爬啊爬,爬到坐在沙发上的寒远面前,寒远正双腿迈开,胳膊架在膝盖上,
低头看盒子里自带的书名书。
寒大少爷将说明书给她一展,淡淡地道,
“治疗颈椎的,”
“里面有中草药包。”
“效果比云南白药的贴稍微轻一点儿。”
“……”
“之前你不是说云南白药的贴,贴着第二天会头疼嗓子干吗?”
“这个没那么厉害,而且可以治疗整个腰部。以后腰难受的时候,就戴一下。脖子也可以按摩,里面有个小的,可以挂脖子上。”
……
可是凌晨从来没跟寒远说过,云南白药的膏药贴,贴着嗓子冒烟啊……
小凌同学一脸傻呆呆看着寒远,像只被吓傻了的猫。寒远这玩意儿啥时候知道的她腰不好?啥时候?啥时候?
腰颈椎不好,不是每天都能感受到的,凌晨的腰疼一阵一阵,基本上每次疼、就贴个云南白药,贴完了冰凉凉的不疼了,就给忘到后脑勺去,
第二天因为药效而导致的头疼,也从来没往心里记住,头疼用手捏一捏,也就差不多。
那种被捧在掌心的感觉,又一次往脑门冲。她真的又想哭了,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做的啊?怎么就知道了她腰不好,怎么就突然买这个治疗腰颈椎的腰托?她自己都没有那么注意腰疼了要有专门的东西垫一垫……
“寒远。”凌晨鼻子闷闷的,不能哭,好矫情!好丢脸,
她往后面转了一下身,让自己的脸对着厨房,
吸了吸鼻子。
寒远看着说明书,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
“嗯?”
凌晨:“我给你做个好吃的吧!”
寒塑料转了转头,
“不用你做饭。”
凌晨:“QAQ。”
寒远:“你别每次吃一口就玩手机,好好把饭吃完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凌晨咬了咬嘴唇,她的确不会做饭,妈耶!他们家这是怎么了?为啥人家家里都是妻子做饭男人干事业出门在外打拼,
他们家却是男人做饭男人干家务、赚钱也全都是男人干,
老婆就好好被捧在掌心里,快快乐乐呼呼大睡。
“那你娶个老婆,有啥用!”凌晨扭头,哭唧唧。
寒远笑了一下,突然放下手里的说明书,
靠在沙发上,
用手拍了拍伸长立在茶几前的大腿,
“过来。”
小凌同学憋屈着脸,站起身走了过去。
寒远:“坐。”
凌晨:“……”
艹?
坐大腿?
好羞涩!
凌晨瞬间脸烧得通红,
“你、你有病,吧……!”
寒远瞥了她一眼,
淡淡的道,
“看着没,”
“娶个老婆,”
“就是来气死我的。”
“……”
……
……
……
*
十二月底,凌晨的下一本漫画已经把大纲给捋了出来。
她没办法就这么放弃,与其说“没办法”,还不如说,
她从来都没想过,不画画这件事。
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