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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君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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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的盛情与信任,晏麒感激不尽。毓宁公主金枝玉叶,更是不容轻视。说句僭越的话,晏麒对公主也一向视其如妹,别无他想。”晏麒不知是因一时紧张还是酒中燥热之故,两鬓已渗出涔涔细汗。
  面对态度笃定的晏麒,南容澈盯视了半晌,未发一言,却转向凌霜问道:“凌霜,你觉得晏麒和毓宁,可算得上佳配?”
  凌霜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半盏清酒,回道:“凌霜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三章 如所愿归来将门
  以往议事,凌霜向来意见鲜明,现在却说“不知如何回答”,实在出乎南容澈之意料,于是不免追问:“此言何意?”
  凌霜放下手中酒盏,从容回道:“凌霜不知道陛下方才所问,是倾向于以毓宁公主兄长的身份,还是侧重于以麒兄老友的立场,所以不知怎样回答才确当。”
  “这有何分别?”
  “陛下若是作为兄长而问,那么凌霜会说,麒兄无论人品家世,都可谓是驸马的上上之选。”
  晏麒听凌霜如此说,原本微微泛红的面色不觉一瞬发白,心上也如浇下了一口冷酒一般。
  南容澈倒似乎听得兴味盎然,继续听凌霜娓娓而谈:“若陛下是站在老友的立场发问,那凌霜认为,麒兄自己既然已经表明态度,陛下当予尊重,因此他二人相配与否也就不需再论了。”
  听了这一番话,晏麒自又感到宽慰了许多,而南容澈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凌霜,未置可否。接着,举止很是自然地伸手端过凌霜案上的半盏酒,送到自己唇边一饮而尽,方说道:“抛开这些不论,朕更想知道,单从你的内心而言,对此怎么看。”
  “如此,凌霜以为,陛下应当收回成命。”凌霜不假思索地回道。
  南容澈不意刚刚咽下的那口酒竟是异常地烈,此时仿佛正刺灼着他的喉咙,他顾不得去在意晏麒怡然慰喜的神色,再次向凌霜确认:“你真的这样想?”
  “是。”凌霜的双颊桃晕更浓,似乎这一阵子积累的酒意正在向外翻涌,也可能是将要出口的话勾起了她少女的羞涩:“凌霜想,麒兄之所以拒绝陛下美意,或许是因为他心中自有属意之人。倘若如此,我们都不该干涉。否则,不但迫使他辜负了意中人,也会委屈了毓宁公主,实在得不偿失。凌霜不愿见麒兄为难,也不愿见陛下失望,所以认为这婚还是不赐为好。”
  南容澈静静地看着认真回话的凌霜,虽然她眼中已有酒意,但仍戎装整肃,举止合宜,言语之间,不减敏慧。她眉目盈盈,英气爽然,纵因酒气平添了三分妩媚,终不改眉宇间一段豪情。她骨中铁血不让须眉,心底柔情不逊神女。戴上那夜叉的面具,无疑令扶朔三军胆慑;若是阵前露出真容,恐怕也会令扶朔君主心摇。她三言两语,便可道破重臣的心事,牵动主君的心弦。这样的女子,于举手投足间,拨乱帝王心曲,想也不足为奇。
  南容澈回味着凌霜的话,眸色中不无警惕地瞥向晏麒,同时也已意识到,为晏麒赐婚并不是使凌霜走近自己的良策。
  席间,南容澈与晏麒君臣二人可以说是各怀心事,也可以说是心事相通。而这一心事,于凌霜而言,似乎还未曾发觉。残酒既尽,凌霜缓缓起身,向南容澈揖手道:“天色见晚,凌霜请辞。”
  “好,朕遣宫车送你回府。”南容澈亦相随起身,并唤小笋进殿欲作吩咐。
  凌霜又辞道:“多谢陛下美意,不过宫门外尚有亲随相候,凌霜骑马回府便可。”说罢又向晏麒点头示意作别,便再无赘言,提剑按步,出了清心殿。
  因凌霜先时已遣人将自己回城须先进宫面圣之事报与家中知晓,想来父亲自会在府候她归来,因此回到府中,便先到正堂拜见。
  靖远公江骋此时端坐在堂上,相别三载,终于得见女儿平安回来,心下自是不无喜悦激动之情,但面上却如往常一样泰然自若,对着跪拜在膝下的爱女,也只简短地说了句:“回来了。”
  “是,父亲。”凌霜虽也尽量自持如平素,眼中却早已泛起了泪花。
  “行走间脚步虚浮,吃酒了?”靖远公的话音虽是一贯的肃然简省,这一句实也不乏关切。
  “是,陛下在清心殿赐宴,同女儿和晏麒酌酒小叙。”凌霜如实回道。
  江骋点点头,说道:“你识得分寸便好。”便也不再多问,只道:“我这里无事,你早些休息去吧,莫误了明日上朝。”
  凌霜领命退下,才走了两步,又听到父亲唤她的乳名:“思暖,别忘了去拜过你母亲。”
  凌霜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哑声回说:“女儿知道。”
  靖远公府的祠堂静穆俨然,除了每逢重大节日依礼祭祀之时香火人气鼎盛外,寻常时候是不许人靠近的。然而,只要江骋在京中,无论是平常在府休沐还是军中检校归来,祠堂中的那个灵位周围,总会摆上时新的花束。这灵位的特殊之处,不仅在于常有鲜花簇拥,还有牌面上既不书美谥也不写荣衔,而是深深地镌刻着“南晔江骋爱妻梅氏清雪之灵位”——这便是属于凌霜生母的永恒的纪念。
  凌霜在菊蕊环绕的灵位前跪下,全礼叩拜,哽咽道:“娘,女儿回来了。”凌霜心中当有千言万语想同母亲相诉,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
  十二载光阴,漫长而易逝,从娇弱懵懂到苦习刀兵再到文武卓越至于精通百家经典惯熟金戈铁马,今日作为威播四方的平朔将军从沙场归来的凌霜,再也不是那个茫然无措,守在母亲的病榻边哭泣的幼女。
  凌霜还记得母亲对她说:“思暖莫哭,你不是说,要像你父亲一样,做大将军吗?你见有哪个大将军会哭得鼻涕都流出来呢?”
  那时的小凌霜一面自己抹去鼻涕,一边抽噎着说:“我不要做大将军了,我只要娘亲永远陪着我……”
  母亲依偎在父亲怀里,勉强支撑着病躯,抚摸着小凌霜的额发,笑着说:“思暖若是真做了大将军,娘亲会很高兴的。”
  母亲的灵位十二年来静默无言,却仿佛如新,母亲的音容笑貌也如在眼前。凌霜不禁又忆起送母亲入葬回来的那天,晚上她难以入眠,便去找父亲,却看到他在母亲的房中抱着她的衾被,一个人哭得像个孩子……
  凌霜泪眼朦胧却唇角衔笑,轻声说道:“娘亲你看,如今家府中已有两个会哭得流鼻涕的大将军了。”
  拜过母亲,凌霜回到自己房中,准备更衣就寖,才瞧见床几上整齐叠放着一身碧色常服,看那衣带配饰,当是女子装束。衣服上面压着一封书信,信封上空白无字。
  因凌霜一向惯于男儿打扮,对这身女服的来历自然不免生疑,怀着探奇的心情将信打开,跃然入目的却是父亲的笔迹:愿吾女思暖,破敌凯旋,无虞自若。
  再看页脚处所注的时日,距今已过年余——那是靖远公在凌霜十八岁生辰之日写下的。对着手中信笺,凌霜心头再次涌上一股暖流,不禁含泪莞尔,口中自回道:“如您所愿。”


第四章 议宫闱君心有私
  翌日,凌霜与父亲一同入朝。朝堂之上,凌霜并一众文武功臣按照朝仪领受主君的封赏,皆是“外患平定,内治化成”等题中应有之义,不必细说。
  南容澈不失时宜地颁旨将“平朔将军乃巾帼之骄”昭告天下,只说是“为破除坊间将相争婚的流言,以安民心”,这倒也无可厚非。然而,朝中亦有敏觉之人能够察知其中更为深远的用意。
  于是,论功行赏之后,上卿晏麒便当即援凌霜以为佳例进言:“视平朔将军之功,可见‘巾帼不让须眉‘真乃确论,推而广之,想来女子之中当不乏有能有识之辈。所以臣以为,我朝在纳贤取士上,正应该废黜男女之限,以求广纳奇才,为社稷所用。”
  这一提议虽然可谓切合当时语境,但听到如此史无前例的言论,仍不免使一众朝臣为之震惊。而这显然也不是南容澈的本来用意——在他看来,坊间流言不过笑谈,徒有名目而无伤大雅,为凌霜明证女儿身份,究竟是出于他自己的一点私心。
  然而,君王或许可以有私心,却难以有私事。对此,晏麒洞若观火。因而,他故作不解主君的本意,反将其与国事相关联。此举似乎巧妙地将主君的私心掩去,却也难说他自己完全是出于公心。
  不过,晏麒的一番言论,虽然令同僚侧目,主君倒似乎并不意外。南容澈颇为认真地听晏麒说完,郑重回道:“上卿此议,并非不可。只是目前尚无成法可依,若陡然推行,恐非所宜。上卿可与众臣工从详计议,果然可行,则定策约法,呈朕一览。”
  晏麒自无二话,如仪领旨,随即转向凌霜,拱手道:“此议既关乎女子之利害,日后少不得要向巾帼之骄讨教高见了,还望平朔将军不吝赐教。”
  看到自幼熟识的晏麒用如此一本正经的态度对自己讲话,凌霜不禁联想到“装腔作势”一词,心下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看着他竟未即时回话。靖远公在侧轻咳了一声,意在提醒凌霜朝堂之上不可失礼,凌霜便也拱手回礼,向晏麒回了个“好”。
  南容澈望着凌霜只是轻轻一笑,并无别话,却又转向众臣属问道:“列位卿家,可别有奏议?”见众臣皆伫立无言,南容澈却只看向晏麒的父亲晏显,说道:“襄国公,朕看你像是有话说?”
  晏显本来确有一事要上奏,可经过这阵子对主君的一番察言观色,一时又不免犹豫起来。然而,他虽已将奏本悄悄隐入袖中,却终究没有避过南容澈那明察秋毫的锐目。
  主君既然问起,晏显自知支吾不过,索性将那奏本又拿了出来,说道:“回陛下,臣要说的,还是先前提过的纳妃一事。前时因外有扶朔之患,内受连年之灾,陛下一心操持国事,明言选妃之事不合时宜,使臣等禁言。如今四境太平和顺,国中百姓安居,臣以为此事不宜再推延搁置,请陛下思之。”
  “襄国公所言甚是。”南容澈微笑点头,并示意小笋过去将奏折接过来。
  主君的首肯之速,让正准备高呼“附议”来造势的臣僚们感到有劲儿没处使,也让几个曾妄自揣测“陛下莫非有疾”的臣属登时竖起了他们“大不敬”的耳朵,只听主君继续说道:“不过朕的意思是,选妃一事不可铺张。朕意只立一人为后即可,嫔妃就免了吧。”说话间,目光便已落在凌霜身上。
  凌霜见南容澈向自己投来一望,看他那期待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求赞同。虽然凌霜心下也正为主君方才所说的只立后不选妃而感到惊奇——毕竟古往今来,未曾与闻,但是那热切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不要犹疑,让她觉得当下之时自己应该立即予以回应。于是未及多想,便朗声说道:“陛下圣明。”
  南容澈见凌霜应声,笑着从御座上站起,走到她身边,气定神闲而又不无意味地询道:“爱卿当真这样认为?”
  满殿文武或诧异或惊疑的眼光一时间都聚在凌霜身上,使她觉得周围的气氛实在有些暧昧,仿佛自己中了什么圈套一般。恍然惊觉刚才只有自己一人答对,就连一向最知君心的晏麒也未曾出声。转念之间,又觉自己可能会错了意,或许南容澈说的话别有深意,只是主君试探群臣的一种虚词?
  凌霜心中一紧,想到自己离开朝堂日久,实在不清楚朝中机杼,刚才的举动恐怕真是轻率了,但仍从容回道:“这本是陛下内闱之事,凌霜如何认为,其实无足轻重。不过觉得,不铺张是好事。”
  凌霜感到面前的主君的气息有一瞬的凝结,接着却转为轻松地一笑,对凌霜说话的语气分明透出帝王的坚决:“爱卿放心,朕绝不铺张。”
  此话一出,朝堂上众人皆面面相觑,不仅是为主君如此坚决的态度感到为难,更是因为觉出主君对平朔将军所说的“爱卿放心”这几个字实在非同凡响。
  凌霜自然也感到这话意味深长,只是一时还不明确究竟是何意味,说不得君心莫测,又何苦费神猜想呢?只消知道无论如何,这话都颇有分量,无疑能使自己心生安定之感,并且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主君的意志。
  而此刻如仪站立在朝班中的晏麒,却如同吞下了一颗青柠,一股子酸楚还来不及咀嚼,便已抵达肺腑深处。好不容易挨到退朝,才要走过去和凌霜说话,却见靖远公父女二人早被一群同僚围住,说些称贺道喜之词。
  靖远公却始终一脸严肃,语出铿然道:“将士保家卫国本是职责所在,不敢以微功自喜,列位大人不必多礼了。”话一说完,便要与凌霜作速离去,可见实在无意与人应酬。偏又有礼部侍郎多闻在旁说道:“平朔将军纵然不居军功,眼下不是还有另一件值得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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