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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村长的儿子,赵峰。
若是赵峰在婚后没有那样对她,她也不会这辈子选择苏墨洲。
赵峰陪着自己父亲来熟悉村子的事宜,刚一照面,就看见一个顶漂亮的姑娘站在门口,他不禁多看了对方一眼。
这颜色,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但那姑娘却红着眼恨恨地盯着她,眼神让人看不懂,仿佛他亏歉了对方五百万一样,让人心底直打突。
这姑娘漂亮倒是漂亮,就是让人有点不舒服。
云悠在自家大哥的催促下慢吞吞地吃完早饭,等两人赶到工站,里面已经摆出了三堂会审一样的局面了。
众人围成一圈坐在地上,老赖头站在圈子中间,孙鹤松和王思颖则在诉说昨晚上的前因后果。
云悠找了个位置准备坐下来,闻云高赶忙脱了外套,往地上一铺,给妹妹当坐垫。
苏墨洲盘着腿坐在村长身侧的地上,见那少女今日换了一身水红的洋花雪纺衬衫,外面罩了一件杏色的开司米套头薄毛衣,这身装扮可谓是十分稀罕了,就是省城里也能穿得上台面。
对方毫不客气地坐上哥哥的外套,一抬头,就迎面直直望进他的目光里。
像是早知道他在看她。
苏墨洲心间跳漏了一拍,望着对方的水眸浅浅笑起来。
可惜少女没什么情绪地对他微微一点头,就移开了目光,看向场中的几人。
“简直欺人太甚,今天敢翻墙,明天就敢放火!难道这种人还留在村子里,等着继续去祸害别的人么?”
孙鹤松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正气凛然地反问道。
“你咋个说?”
赵村长面向老赖头,平静地低声询问。
被抨击到现在,目的也没达成,还饿了一早上的老赖头突然就青筋直冒。
“老子这么大年纪没讨到老婆,还不都是你们害的!你们欺负老子爹妈死得早,村子有啥好处都不分给我,现在我想给自己找个老婆,我碍着哪个了?你们要是真有良心,今天就立刻把那个大闺女送我家里去!不然我让我爹妈搅得你们不安生!”
城里青年们均是一愣,万没料到这老头这么豪横。
而村里人则先是一愣,接着露出震怒的表情来。
“什么叫欺负你爹妈死得早?!这说的是人话么!我们占你屋还是抢你地儿了!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少干了?东家便宜西家便宜一家不少占,我们还有错?!”
老赖头的话没人觉得不对劲,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他的心里话。
云悠浅淡地笑起来。
这可不就是这糟老头子的心里话。
爹妈在,靠爹妈,爹妈不在,就觉得村里人理应迁就养着他。
至于找媳妇,他也根本就是想找漂亮年轻的来伺候自己,新娘新娘,可不就是新的娘!
“那屋地儿本来就是我的,你们都有搞头,老子去捞点怎么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老子爹妈一死,你们就把老子当外人,老子一把年纪没能讨上媳妇儿,你们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今天就把这闺女给老子,不给,明儿我就去霍霍你们家的闺女!”
老赖头的话让村民惊诧得脸色都青白起来,不少十七八岁和王思颖同年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朝自家家人身后躲去。
这老头怕是失心疯了,城里人说的没错,再放任下去,怕是真的要变成村里一大公害!
“我呸!你敢动我闺女试试!我们又不是你死了的爹妈!把他赶出去!”
有外嫁来的妇女叉起腰就开骂,一个老头子想搞阴损手段白得一个黄花大闺女已经够龌龊了,没想到这人龌龊是有原因的,这不就是个巨婴么!
什么都赖在别人头上,做出这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偏生年纪已经这么大了,真是叫人反胃!
村里没人有这义务管他的一生。
喝骂着要老赖头滚出村子的声音越来越多,老头非但不知悔改,还越发暴躁,最后甚至要上手打人,被几个青年上前死死摁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珠子里泛着红气,青筋暴起,像是魔怔了一样,十分渗人。
“那就这么决定了。”
老村长仍旧平静地开口,决定了老赖头往后的命运。
人群欢呼起来,城里人和村中人头一次达成了一致的目标,众人押着还在叱骂不止的老赖头,带着他往他那爹妈留下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老赖头嘴里不停蹦出,等以后要村子好看,要霍霍了所有村里的姑娘,甚至开始细数起对那些年轻姑娘们的臆想,秽言越发不堪。
押着他的年轻汉子们心底又惊又怒,这老货口中还提到了自己的亲妹子,平日里没少打歪心思,还没到屋子,老赖头脸上就挨了好几拳。
没人注意到自己身后,一路尾随着一只狸花老猫,望着那趴在老赖头身后的阴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人是狡猾的生物,会深深掩埋所有的阴暗面,他们知道该用怎样的面貌于社会中行走,只有打开盒子,才会看见深渊。
云悠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打开了老赖头心底的盒子。
而有的人,已经自己打开了自己的,却一无所知。
老赖头被押走,场中的人就慢慢散去了,村里出了这么大个丢丑,为了给城里的青年们道歉,村长特许今天青年们放个假,饭堂还包供应了三餐。
王思颖开心地和孙鹤松等人准备去住处拿书本,回头约在工站一起学习,眼角一瞥,却见文乐珊正无比痴怨地盯着村长的儿子瞧。
心中冷笑一声,这个村里有名的美人脑子有大病!先是死缠着苏墨洲,后是巴不得自己嫁给一个老头,现在是又看上了村长儿子?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赵村长!小赵!哎哟,今儿也来村里处理事情啊,可别累坏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别跟婶子客气,来小赵,婶子给你剥开。”
文母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提着一小篮子熟鸡蛋,连声讨好,手上不停地剥开一个鸡蛋。
赵村长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赵峰满脸都是尴尬,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比自己亲妈还热情?
出于礼貌,刚接过鸡蛋,那妇人就一把拉过文乐珊,把人往赵峰跟前推。
“这是我闺女,村里就属她最漂亮,幸亏村长英明,那老赖头心肠黑到底儿了,还敢打村里姑娘的主意,算起来,都能喊一声恩公了!”
文母不着调地胡说着,赵村长掏出一包香烟,划了根火柴抽起来。
香烟是金贵的东西,在粮站里数量极少,又死贵。
看村长的样子,是经常抽的。
文乐珊抿了抿嘴唇,心底暗骂一声老黄皮子,别人不知道,她却了解得很,赵村长看着不争不抢得,其实是根本看不上村里的东西,他只薅最好的东西。
在这小村子干了十几年,他对村子的发展根本没有兴趣,一心只想升任去县城。
文乐珊想着,面上不显,只摆出水汪汪的双眸,顺着自己母亲的话,收起自己心底的怨气,无辜又带着些娇俏地朝赵峰望过去。
跟前的赵峰,却将视线越过她,呆呆看着她身后。
第125章 、重生11
顺着对方的目光回头看过去。
文乐珊就看见了那抹杏色薄衫;?眉眼如夏夜凉星的少女。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住,狠狠捏了一把,有些闷痛;?随即一股又一股浓黑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像是在恼怒,夹杂着许多不甘和憎厌。
看来,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赵峰第一眼瞧上的,还是闻云悠。
闻云悠究竟有什么好?论相貌她未输半点;?她想不通;?闻家疼爱女儿也就算了,但是赵峰又究竟看上一个清高女什么?
冷冰冰得有什么情趣。
活不过今年的人。
想到这里;?文乐珊冷笑一声;?这笑声让她自己陷入深思,却把赵峰唤回了神,对方一回神;?就看文乐珊正阴恻恻地冷笑,脸上都有些扭曲。
当下赵峰就往后退了一步,眼前仿佛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是一个怨妇。
等文母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儿后背;?将文乐珊拍回神;?赵峰已经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开了。
“你发什么愣,这么好的机会不多说几句话!算了,好歹让他瞧见你了,你机灵点儿,那可是赵村长家的独苗,以后就是继承他爸地位的人;?你要是能嫁过去,那可就能享福一辈子。”
文母的话在耳边转了一圈,文乐珊阴着脸,没理会,打眼去找苏墨洲。
苏墨洲却正在和赵峰打了个照面。
赵村长似乎在低低说着什么,苏墨洲垂着眸子,眉眼之间一片冷然。
文乐珊心中一喜,以这老黄皮子的精明,没好处的事情是不会干的,赵村长惯于使用见风使舵,上头要他别让苏墨洲好过,他却领着话让下面人去做,事儿不做绝,时刻给自己留后路。
也就是说,苏家可还在呢,得罪死了苏墨洲,对赵村长不利。
他也得防着苏墨洲重回苏家后的遗患。
没几句话,村长就走了,赵峰走上前一步,突然低声问了一句话。
“苏先生认不认识闻木匠的女儿,就是那个穿杏色毛衫的妹子,她大名叫什么?有小名么?”
闻木匠村里的人都认识,赵峰常年住在村子外的县城,和村子里的人接触很少。只知道闻木匠有个儿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女儿。
苏墨洲薄唇抿了起来,眉眼间的冷然倏地变成了外放的不悦。
“这个问题,我想你问错了人。”
对方不高兴的情绪过于明显,赵峰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那人就甩手走了。
冷哼一声,赵峰转了身朝站外走去。
不就是省城苏家出身,现在在这地头做主的人,可是他们赵家,天高皇帝远,虎落平阳还怕狗呢!
文乐珊回了家,左思右想,决定这辈子果然还是抓好苏墨洲才是上策,单论长相,苏墨洲不知道比赵峰高出几个档次,轮家世,只要苏墨洲回省城,赵峰拍马也赶不上。
压下心底对赵峰的隐隐不甘,文乐珊在家里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本满是积灰,最外面的封面都有些破烂,里面的纸张却崭新的初中课本。
这是文乐豪从初中辍学时扔在家里的书,文母一心想让女儿高嫁,因此也没让文乐珊变成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小学一毕业就觉得够了,立马停了她学费。
文乐豪则是自己不想念了,就回来在家呆着。
既然送东西没有用,那就从对方最喜欢的事情来吧。
直到傍晚,文乐珊才勉强整理出来一套课本,准备明天就去找苏墨洲。
“你翻这些破烂出来整啥?”
文母打了两个鸡蛋,用酱油一拌,放进蒸笼里,等儿子从外面回来给他吃,看见翻箱倒柜整的灰扑扑的文乐珊,皱着眉头不屑地望了望对方手里的课本。
“我警告你,可别学闻木匠家的女儿,整个一个书袋子,读那么多书,你看有男的喜欢她不?读书读多了,反倒遭人厌,一个女儿家懂得比男人还多,可不得遭男人厌么?跟她那妈一样,自以为是得很,你给我把心思放在赵村长儿子身上。”
文乐珊没说话,说实在的,她打心底认为文母说得是对的,毕竟上辈子践行了这一套的自己,虽然赵峰对不起自己,吃穿用度却也实打实样样不缺。
而那闻云悠,还真就没好下场。
没有好下场的云悠已经做完了三套卷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想了想,从书架上抽了一摞书,超工站走去。
“干啥去?你爹今天回来了,晚上吃顿好的,别跑远了。”
闻母没和儿子女儿去看老赖头的事儿,只听儿子八卦了一天,一听女儿要出去,当下就担心起来,那老头子说不定还在村子周围打转。
“我去趟工站,马上就回来。”
云悠抱着一摞书,回了一声,就快步朝工站走去。
工站灯火通明,看起来是快要开饭了,今晚上有晚饭,是白天村长亲自叮嘱的,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有米饭的香气,看来今晚城里的青年们能吃上一顿干饭。
刚要走进工站,一只手臂斜地里伸出来,云悠抬眸,却是白天赵村长的儿子,赵峰,敢情对方没走,还在村子里转悠。
“云悠妹子,我叫赵峰,咱门白天应该见过。”
说罢,赵峰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潇洒的微笑,朝那在傍晚的霞色下,清冷的小脸染上许多红晕,变得有些艳丽的美人。
才十七岁就有这样的容貌,他敢打赌,嫁了男人,一定会更加出色。
清冷的小脸要是染上妩媚的欲色,就像一张白纸染上胭脂,在染上的那一刻,才是最美的。
云悠当然知道对方是谁,抱着书,侧了侧身子准备绕过对方,却没想到对方又一步跨过来,拦住了她。
云悠仍旧没说话,等着对方说下文。
赵峰面色露出些尴尬,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