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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不敢去想他要抱她去哪里,把脸埋进他颈间。
上楼的动静。
而后是拧开门把手。
本以为将会是脊背挨到柔软的床铺,却是双脚先落了地。
睁开眼,她正站在宽大的更衣间。
闻之宴抬腕看表,“你该睡觉了,明天李佑贤送你。”
确实该睡觉了,明天是周五,一整天的课程。
她还要为下周的学校赛队集训做准备。
这么想着,方慈却道,“你不在这里睡?”
“我睡隔壁。”
闻之宴转身要走。
方慈拉住他的手。
他回过头来,唇角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做什么?要我陪你睡?”
方慈平静地看着他,试探说,“要不要先接个吻。”
闻之宴虚眯了眼眸,“……我抽了烟的。”
“没关系。”
闻之宴单手插兜,眼睫一落,而后徐徐上掀,上下仔细将她看了一遍。
她是真的很漂亮,可最吸引他的,却是那双眼眸,泛着冷意,清亮而淡然。
很早之前,当初第一眼看到她,看到她的眼神,他心下就莫名窜起了一阵难耐的痒意。
想接近她。
他按捺着猛跳的心脏,轻轻摇头,笑着,“……改天。”
…
闻之宴离开之后,方慈四处看了看。
更衣间呈椭圆形,宽大,中间设置了中央岛台,一角有个约两人宽的落地镜。
衣柜里放了不少当季的女式衣物,她认出来,那正是之前她从方家带出来的行李箱里的东西。
抽屉里有睡衣和内衣裤。
一应俱全。
简直是收拾好了等她住进来的。
穿过拱形门框,来到走廊。
左手边是卧室区域,右手边是做了个凹型设计,凹陷处摆放着一个高大的中式瓷瓶,背后是一堵墙。
走廊对面则是洗手间。
洗手间三区分割,洗漱区、淋浴区,泡浴区。
泡澡的浴缸是个嵌入式的四方形,挨着窗户,能俯瞰后花园。
方慈洗了澡,换上柔软的睡裙,拿出手机。
她先给虞向雯发了消息说今晚不回去,而后又试着给吕湉发了两条,吕湉还是没有回复。
考虑到楼跃的人品,方慈心下有些不安,正要拨电话过去,吕湉的微信就发来了:
「吕甜甜:不用担心我,没事」
「吕甜甜:明天学校见」
…
目送方慈去了楼后停车场,陈巧月就给自己那帮小姐妹发消息说不回包厢了,直接散场。
就在闻之宴带着方慈离开之后不大会儿,陈巧月那帮小姐妹就下了楼,一个个或打车或叫司机来接,离开了夜店。
宋裕泽最后下来的,他好像还没玩够,脸上是怅然若失的表情,“……方慈呢?不是帮你拎东西来了吗?”
陈巧月斜了他一眼,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她先回学校了。”
“哦,那我也回去了。”
路边蹲守着好几个代驾,他随便叫了一个。
法拉利风风火火上路,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后,转弯消失不见。
周围陡然恢复安静。
陈巧月觉得有些没劲。宋裕泽是个蠢货,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倒是先为闻之宴和方慈做起了打掩护的哨兵。
她掌心压着裙摆,坐到路沿,点了根烟。
对面树下停着辆大G,这时候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站在车边,拢手点了支烟,抽了一口。
真是稀奇。
这男人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正经的上班族。
怎么会出现在夜店这条街上?
大概是被她直勾勾盯着,盯太久了,那男人终于看了过来。
路灯昏暗,其实看不太清楚眼神,但陈巧月还是弯了弯手掌,冲他打招呼。
果真是个正派人——那男人没搭理她。
夜店窄门被从内推开,一阵醉酒男人的喧闹声。
陈巧月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就听到一声,“嗨美女。”
几个人步伐虚浮地向她走过来。
陈巧月抽了口烟,打算起身离开。这种时候硬刚没好果子吃,她又打不过他们。
然而,还没等她起身,对面那个一直对她无动于衷的男人却走了过来。
陈巧月屏息静等着,走得近了,她心想,果然是张俊脸。
李佑贤站定在她面前,看向那帮醉汉。
大概是慑于他成熟男人的气场,那帮醉汉刹住了脚步,阴阳怪气咕哝几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李佑贤今晚本是在这里盯宋裕泽,此刻闻之宴方慈走了,宋裕泽也已经离开,他抽完这根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蹲坐在路沿的那个女孩,却把他叫住了,“嗨帅哥,你救了我。”
李佑贤转身的脚步一顿,“不用谢。”
“我不是要谢你,”陈巧月仰着头眨眨眼,“是你得对我负责。”
李佑贤当然知道她是谁,陈家大小姐,陈巧月。
他有任务在身,在闻之宴的帮助下,早就摸清了这个圈子里一帮小年轻的底细。
陈巧月,不管到哪里都是大小姐做派,想一出是一出。
他不动声色,转回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平静,“……怎么负责?”
陈巧月嫣然一笑,“我今晚缺个暖床的。”
…
方慈向来认床,在这栋旧别墅,却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换了衣服,推开门,就看到二楼客厅里站着的李佑贤。
看到她,便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楼下有早餐,吃了我送您去学校。”
她在一楼餐厅吃早餐喝咖啡,李佑贤依旧站在不远处,管家秘书模样。
闻之宴总是一觉醒来就不见,她倒是跟李佑贤一起吃了两顿早饭了。
方慈这么想着,问,“闻之宴怎么总是早上就不见?”
李佑贤略顿了下,“……闻少在集团实习,要兼顾学业和工作,比较忙,集团每天早上有早会。”
毕竟是继承人,要早点熟悉集团业务。
方慈点点头,“喝杯咖啡吗?”
这一次,李佑贤没有推辞,在她对面坐下,拿过咖啡杯,道了声谢。
他总是如此,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是个很正派的人。
但方慈察觉出,他今天脸色有点不同寻常,隐隐有点疲惫,像是没睡好。
果不其然,他摘下眼镜,皱眉捏了捏鼻梁。
“没睡好吗?”
“……嗯。”
摘下眼镜之后,那种温润的感觉消减了不少。
方慈盯着他,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厌恶感。
那绝不是愉快的似曾相识。
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李佑贤开着大G送她去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到底没想明白,到了学校,在教室见到吕湉,心下松了口气,就把李佑贤那件事给按到了脑后。
虞向雯帮她拿了课本,405宿舍四个人又一起上了一整天的课。
下课后,方慈循着【ISS模拟法庭京大赛队】微信群里发的地址,来到一个空教室,参与集训前的准备工作。
ISS是全球有名的国际投资仲裁模拟法庭比赛,京大赛队将于十一月份赴沪市参加国内的总决赛。
下周两天一夜的集训中,将进行四场全英文辩论,并且辩论前半个小时才会被告知所属辩方,旨在增强赛队的随机应对能力。
方慈年纪最小,负责一些最简单的文书收集整理工作。
她将影印出来的资料发给每一位学长学姐,就听赛队负责人杜老师说,“这一次集训,陶寅骏学长会跟队指导,大家抓住机会,多问些问题。”
台下一阵欢呼。
方慈却莫名想起了曾和陶寅骏一起相谈甚欢的闻之宴。
无论何时,一想到他,先进入脑海的便是他的漆黑眼眸。
那股子痞坏的劲儿,大概很招小姑娘喜欢。
其实,方慈对这种混不吝的浮浪男生向来不感冒,就像宋裕泽,她只觉得对方浅薄。
但闻之宴是不同的。
他那股「无所吊谓」的淡然,并不像宋裕泽那样是财富堆积出来的,而是由他眸底的掌控感从内向外辐射而来的。
不可撼动。
其上浮着一层野性的痞坏。
几乎在瞬间就抓紧了她的心脏。
抱着书,回宿舍的途中,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
手机震动。
宋裕泽发来的消息:
「明晚的局改到后天晚上了。」
方慈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局”,是上周六双方家长见完面,她在闻之宴的住处时,宋裕泽打来电话说的那个。
当时,他说的是帮她搭一搭人脉。
方慈正在斟酌怎么回复,微信又弹出一条消息:
「闻之宴:周日晚上,李佑贤来接你」
她心下浮现预感:这俩人说的难道是同一件事?
估计是一分钟内没得到他的回复,宋裕泽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她按了接通放到耳边。
“怎么不回消息?”
“正要回。”
宋裕泽笑了声,好像有点得意,“告诉你,这个局,是闻少亲自攒的。”
话音落地,他静等几秒,大概是在等她的惊呼。
方慈对他心里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没给任何反应,只默不作声。
“哎,你真是的,一点儿不知趣,”宋裕泽道,“我是作为陈巧月的合作好友被邀请的,我特意提了带你,闻少同意了。”
“拉了群呢,我待会儿把你拉进来。”
“嗯。”
“周日晚上要我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
“那成。”
刚挂断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响了。
方慈接起来,“喂。”
那边是闻之宴的低嗓,“……在哪儿?”
“回宿舍的路上。”
“宋裕泽跟你炫耀过了吗?”
方慈没忍住,笑了声,“嗯。”
像是觉得她这笑声新鲜,闻之宴一时没出声,默默听她笑音的余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笑意,“方慈,周日晚上,跟我喝杯酒吧。”
他曾跟她说,要在心情好时喝酒。
此刻,她心情久违地舒畅,甚至想快进到周日晚上。
“……嗯,好。”
沉默有顷。
听着听筒里彼此的呼吸声,像是突然回到了他护送她从图书馆走回宿舍的那一晚。
那时,他配合着她的脚步,走在她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
想到这儿,方慈问,“……你在哪儿?”
“老宅。”
闻周果然跟家里人告了他一状,说他带女孩子出入君度的大平层。
他被老爷子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哦,”方慈咬唇思索,“……后天的局,你是要做什么?”想了想又补了句,“我需要做什么吗?”
闻之宴低笑了声,“你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只看着我。”
慢悠悠的低嗓在心尖一寸一寸磨过,方慈几乎能感受到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跳声骤然放大,脊背泛起一阵刺激的战栗。
第15章 双更合一
周六。
方慈上午在图书馆备考雅思; 背了?一个?小时单词,上了?两节听力网课,中午去食堂随便吃了?点。
下午回了?趟宿舍。
那时候吕湉刚睡醒爬起来,睡眼惺忪地; “阿慈; 你下午去哪儿?”
“见个?朋友。”
其实算不得朋友; 圈里有位大小姐过生日; 下午在西山某个庄园吃下午茶,晚上在夜店开派对,她没有收到邀请; 但曲映秋让她带着礼物去一趟。
曲映秋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
让她去了?多笑一笑。
吕湉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朋友?我可以一起吗?”
“不行。”
她自己去了?也是看脸色受白?眼,没必要带着吕湉遭罪。
“求求你了?嘛,带我见见世面。”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场合。”方慈口吻很淡,不愿多讲。
吕湉不依不饶; “那?是什?么场合?也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方慈不再开口。
…
小方叔开车来接。
路上; 她照样戴上了?一整套首饰,蝴蝶耳坠搭配锁骨链,身?上着白?色长裙配马丁靴。
“很衬您; ”小方叔笑说?,“您现在正年轻嘛,多戴戴首饰也没什?么不好。”
其实; 方慈并非厌恶首饰; 只不过; 若这首饰佩戴的目的,是为了?更融入某个?圈层; 那?她只觉得像枷锁。
她身?上惯常佩戴的只有一枚戒指。那?是她在冰岛买的,银色,其上刻了?朵鸢尾花。
原本,她买来是为了?遮一遮左手食指指根的纹身?,以防被曲映秋看到,久而久之,就很少摘下了?。
迈巴赫在庄园正门侧边的停车场停稳,方慈拎着纸袋下了?车。
这座庄园很大,以前是某位少夫人的私人宅邸,少夫人应酬众多,后来就干脆改成了?专门给贵妇小姐们吃下午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