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慈不由地咬唇,略退后一点看他?。
门廊顶灯循着一点点空隙落在他?脸上,浓密纤长的眼睫掩着他?的眸,红润的薄唇轻启,他?正?在平复呼吸。
这幅模样,映着背后的夜色,竟比床上还要欲上几?分?。
方慈后知后觉,怕被家政看到,推着他?的肩,“……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
“……你不跟我?走?”
“嗯,我?今晚在在这儿住,明天让我?爸回来,有事情要商量。”
闻之宴像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口,“……什么事?”
“公?司的事,”方慈道,“我?自己可以处理?,你不用担心。”
“可以具体讲给我?听吗?”
他?温和地问。
口吻极缓,甚至有循循善诱的意思。
顿了顿,方慈这才觉察到,他?此?刻的语气,以及刚刚的犹豫,都?是在尊重她。
她大致将方才曲映秋说的,传达给了他?。
闻之宴听了也没太大反应,只说,“……你不要我?干涉,我?一定会?尊重你,但,如果你有需要,我?人就在这里。”
方慈点头,“好,你快回家去吧。”
他?也一样,舟车劳顿,连续出差,落地之后就赶来,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她心里如是想。
闻之宴唇角却浮现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睡?”
方慈睁大了眼,“……这是我?家……”
“所以呢?我?不能睡你的房间?”
他?不再与她做嘴上的斗争,直接一把打?横抱起她。
他?抱着她上楼。
从?门廊到玄关,再到二楼,这整个过程中,方慈一颗心都?提着,生怕撞上曲映秋。
简直难以想象。
他?竟然无所顾忌地旁若无人地在她家里,抱着她回卧室。
终于回到她的卧室,他?皮鞋踢上门,径直把她放到床上。
手撑着床单,俯身压下来,鼻尖抵着她颈侧,“……洗过澡了?”
头发的香气在方寸间氤氲。
方慈低低嗯了声,“我?房间有洗手间,就是有点儿小,你可以去洗一下。”
闻之宴没回答。
方慈想起什么,又说,“……可是,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你怎么那么喜欢操心这些小事。”
方慈一时语塞。
这是小事吗?没有他?能穿的衣服,这是小事?
闻之宴身体力行,展示何?以为小事。
他?洗了澡,下半身围着浴巾出来。
房间内所有的灯都?关上了。
一片昏暗中,空间内似有若无一缕淡淡的香,那是女生卧室独有的香味。
单人床好似担负不起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方慈又是慌张又是害怕,整个人都?绷紧了。
闻之宴轻咬她的耳垂,哑着声,“放松。”
方慈气都?喘不匀,“……我?怕被听到……”
他?笑,“听到又怎样。”
他?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方慈欲哭无泪,抓着他?的头发,“……我?真的害怕……”
他?放慢了节奏,压低声音与她商量,“换个地方?”
声线低沉暧。昧,空气浓稠得几?能挤出水来。
闻之宴抱着她去了她房内的洗手间。
方慈一瞬间就后悔了。
他?要她手扶着洗手台边缘站好。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要踩着他?的脚。
而且他?要开着灯。
面?前?就是镜子,一览无余。
方慈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身体外圈的轮廓,双臂和胸膛往上漂亮的肩颈线条,其余的部分?则被她自己挡住了。
体型差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方慈要被眼前?的场景击溃了。
她又哭又闹,闻之宴当然是充耳不闻。
那一晚,最后入睡前?,她迷迷糊糊想着:明天要怎么解释一塌糊涂的床单。
…
第二天,整个方家别?墅,最先见到闻之宴的却是曲映秋。
她醒得早,洗漱完,准备去前?院花园转转,下了楼梯,转过拐角,却见自家餐厅里坐着个男人。
他?穿着一早乔叔送来的一套崭新的高定西装,外面?罩着黑色长大衣,闲闲地倚着靠背叠腿坐在那儿,单臂搭着另一张椅子的椅背,另一手搁在桌上,虚虚拢着咖啡杯。
姿态松弛,贵气迫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进来,他?整个人清爽而凌冽,一丝光映在桌下他?铮亮的皮鞋上,显出让人呼吸一滞的攻击性。
听到动静,他?收回本来望着窗外的视线,撩起眼皮看过来。
那一瞬,极强的气场和雄性张力扑面?而来。
曲映秋怔住,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闻之宴表情很淡,很随意地开了口,“早。”
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那一霎,曲映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与眼前?场景完全无关的想法:眼前?的这位闻家少爷、现任闻家家主,也许真的能赢过闻鹏厚。
第48章
曲映秋一时间完全?不知道; 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眼前的男人。
按地位,他是高高在上、无人敢惹的闻家家主;可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却是确凿无疑以她女儿方慈男朋友的身份来?的。
摆出恭敬讨好的态度,太怪异; 可若是摆出长辈的架势; 那岂不是等同于自己作死?
闻之宴像是对她的无措完全无知无觉; 那双眼眸依旧平淡地看着她。
曲映秋挤出个笑脸; “……您也早。”
闻之宴略点点下?巴,很随意,“您坐; 我有事儿想了?解一下?。”
曲映秋拢了?拢披肩; 只得?在他斜对面坐下?。
“什么事儿呢?您尽管说。”
“……所?有的。公司目前的状况; 遇到的问题,后续的打算。”
他这是要插手的意思吗?
曲映秋不动声?色,前前后后,事无巨细; 将公司目前的状况以及方鸿要离婚分家一事; 统统讲给了?他。
闻之宴眼睫半垂,搁在桌上那只手,轻轻敲了?几下?桌面。
那张漂亮的脸; 看不出什么表情。
曲映秋眼珠子转了?几转,笑着说,“方慈脸皮儿薄; 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向您开口求助; 其实啊; 如果有您帮——”
话没能说完,闻之宴自鼻腔笑了?声?; 悠悠撩起眼睫,“有我帮忙?”
那笑像是讽刺。
曲映秋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端方地笑了?笑,点头。
闻之宴渐渐敛了?笑意,慢条斯理?地,“您既然?把家业交给了?她,那一切事儿都听她的,旁人可以提建议,但是没有权利帮她做决定。”
曲映秋正在仔细品他这话的含义?,就听他又说,“我尊重她,”顿了?顿,强调,“我也希望,方家所?有人都能尊重她。”
所?以,他这是不打算插手的意思吗?
曲映秋不敢让话掉地上,忙接道,“那当然?,那当然?。”
沉默片刻。
闻之宴淡笑了?下?,口吻温和,“事实上,您应该祈祷着,我不会?插手你们?方家的事。”他眼神毫无温度,周身气?息冷厉,“……如果我插手,第一件事就是让她与你们?割席,你们?其他人是死是活,跟我和她,毫无关系。”
“倘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您最好想一想,您这些年对她的态度,够不够我来?保你们?。”
这番话,语气?有多温和,就有多么不近人情。
曲映秋浑身发寒。
她太天真了?。
她还想着,如果闻少看在和方慈关系的份儿出手相助,那么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可她完全?忽略了?,这男人连培养他长大的闻鹏厚的话都置若罔闻,又怎会?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他如此之强势,但凡真的插手,断然?不会?按照别?人的意愿点到为止,他只会?是推土机一样?的架势,将整个方家按照他自己的意图,全?部掀翻。
曲映秋脸色僵硬。
闻之宴面无表情,像是打算一次性把态度表明,又道,“……这么多年,您有见过她开心吗?”
“我第一次见她,她19岁,现在她25岁了?,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也只见过寥寥几次。”
“她第一次去我那儿,是你们?罔顾她的意愿,要她和宋裕泽订婚,第二次去我那儿,是因为被你打了?一巴掌,被你赶出家门。”
“她现在,遇到不满意的事情,也只会?扇人耳光,如果不是从小一直被这样?对待,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会?是这样?。”
现在,那些个巴掌,一个个都是落到他脸上。
他一个堂堂自小锦衣玉食,众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少爷,从没有遭遇过这种对待。
可她第一次扇他,就是在她被曲映秋打了?耳光之后。
所?以,从那开始,每一次被她打耳光,他心里想的都是,这一耳光一耳光攒下?来?,应该能逐渐拼凑回她自小被这样?对待而碎掉的自尊心吧?
闻之宴按捺着怒火,舔舔下?唇,神色间颇有几分即将压不住的烦躁不耐。
到了?这个地步,曲映秋当然?品得?出,他是在给她下?最后通牒了?:要么现在开始跟方慈搞好关系,要么就死远一点。
良久,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您说的,我都明白了?,”点点头,“现在阿慈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您不用担心。”
…
醒来?之后,床边不见闻之宴的影子。
方慈以为他是已经离开,洗漱完下?楼来?,在走廊与曲映秋擦肩而过,她正诧异于曲映秋奇怪的脸色,一转头,却看到那本该离开的男人,正坐在餐桌旁。
椅子斜出来?,他一条长腿放松伸长,另一腿曲着,单臂搭在椅背后,眼睫低着,神情莫辨。
她走过去,“……你没走?跟我妈聊天了??”
闻之宴抬眼看她,搁在大腿的手抬起来?,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方慈又走近了?几步,被他拉着摁到腿上。她没防备,跌坐上去,立刻扭头警惕地往外望,紧张道,“别?这样?。”
闻之宴不为所?动,单手掌心牢牢箍着她的胯,不发一语,只看着她。
视线甫一相接,方慈才察觉出,他眉眼间好似压着几分凶戾。
有点儿像数年前,她回方家别?墅把方念念救出来?那次,那一回,他是在电话里听李佑贤汇报说她腿受伤了?。
她体味到,这几年的时光空隙,在他身上真实地留下?了?痕迹:同样?的表情,模样?却和以前有几分细微的不同。
大约是成熟了?许多,更多了?些许让人心悸的性感魅力,气?质中多了?沉甸甸的压制着的欲和攻击性。
此刻这样?专注地凝着他,看他的脸,他的眉眼他的唇,方慈再无暇去顾忌是否会?被家政们?撞见,手捧着他的脸,指腹细细地摩挲,感受他的触感。
她轻声?,“……你真的变了?,又没变。”
她好端端在他腿上坐着了?。
闻之宴确认这个事实,一颗心逐渐平静下?来?。
他略仰下?颌吻了?吻她的唇。
“……怎么说?”声?线压得?又低又暧昧。
“成熟了?。”她言简意赅。
闻之宴低笑了?声?,“哪儿没变?”
那自然?看她的眼神。
就像此刻,眼眸漆黑,眸深似海,沁着坏劲儿。
家里负责做饭的阿姨从后门进来?,已经在中厨忙了?一阵,这时候出来?准备摆盘,看到这场景,惊得?几乎跌个跟头,忙低下?眼,转身回中厨也不是,继续往外走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方慈扭头注意到,略顿了?下?,凑上去亲了?亲闻之宴的眼睛,而后立刻起身,紧步离开。
闻之宴也没拦她的意思,笑着看她的背影,轻摇了?摇头。
方慈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衣柜整理?衣服。
家里的事儿,也许一下?子谈不完,方鸿和曲映秋都不是容易被说动的人,她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这一阵儿估计得?在家里住着。
初冬的衣服还有床单之类的织物,都得?交代家里阿姨翻洗一遍。
隐约听到卧室门被拧开的声?响,她还以为是家里的阿姨,也没回头,只说,“阿姨,您今天能抽空彻底打扫下?我房间么?”
那渐近的脚步声?却明显来?自男士皮鞋。
她手上动作一顿,刚要回头,背后就感觉到熟悉的温热近了?。
闻之宴从背后拥住她,掌心扣着她的手背将衣柜门摁上,颈边长发被拨开,他咬了?下?她耳朵。
方慈轻嗯了?一声?。
他指腹虎口缓缓地摩擦她的手背,筋骨和青筋一下?一下?鼓动,有越来?越重的趋势,其中掺杂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意味。她心觉不妙,提醒道,“……马上要吃早饭了?……”
闻之宴没说话,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方慈在他怀里转过身来?,脊背贴着衣柜,一幅要强行将目前愈来?愈糟的气?氛刹车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