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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瑜-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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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楼,你……”

  他陡然一惊,凤眸的主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带着温和的意味,这本没有什么,他甚至习以为常。

  可如今谢陵瑜知晓着面具下是谁。

  他实在笑不出来,也不愿意勉强自己露出个好脸色,干脆把果子往他手里一塞,敷衍道:“趁热吃,我出去瞧瞧。”

  说着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驴唇不对马嘴,毫无留恋的起身掸掸并不存在的灰,快步就往外头走,谢陵瑜本就不打算跟他耗着,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他没心思玩这些虚的。

  不像某人。

  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丘玦有些愣怔,他不确定的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果子,没明白怎么 “趁热吃”。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捏着果子的手一紧,脸色倏地变了,自己在水中泡了那么多天……

  手迅速的触上耳根处,摸到的是一片平整。

  青丘玦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心往下沉了沉,狐面的人皮面具虽然牢固,若是平日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他在水中泡了大半天,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脚步声早已远去,青丘玦不知道谢陵瑜是否还在洞穴附近,他心头陡然涌上了异样的慌张,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青丘与太子覆灭在山林,他得到消息时不可置信,害怕,甚至疯狂。

  云楼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如此,青丘玦微微倾身,身上盖着的衣物滑落,是青袍。

  剧痛从背后传来,全身仿佛被碾过一般,青丘玦不觉得这算什么,利落的起身,想要出去寻人。

  “坐好。” 带着冷意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青丘玦背脊一僵,侧目望去,正是谢陵瑜,可他此刻神色冷漠,目光也不似平日的温暖,青丘玦又是一愣。

  他乖乖坐下,只是目光仍跟随着谢陵瑜,难得手足无措,低沉又清朗的嗓音不似以往淡漠,而是带上了微微的颤意,听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勾人,“云楼……”

  一时之间,青丘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喊了这一声后,便低下头。

  良久,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抬起,点在耳后,将那如今形同虚设的人皮面具揭下。

  就像是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岌岌可危,脆弱至极的窗户纸。

  那张夺人心魄的脸明晃晃的露出来,青丘玦坐着抬头仰望谢陵瑜,目光中似乎只有他一人,那双凤眸含着微红的薄雾,竟显得有些可怜,“云楼,对不起。”

  谢陵瑜深吸一口气,侧过头不愿意看他。

  他怕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心软。

  这不是别人,这是青丘玦,也是阿诀。

  青丘玦盯着他,黯然神伤的低声喃喃,“你果然知道了。”

  谢陵瑜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他背过身去,声音被洞穴口吹进来的风绕着这潮湿的环境一周,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青丘公子好雅兴,这些日子是谢某献丑了。”

  “云楼,我不是……” 青丘玦急于解释,又百口莫辩。

  谢陵瑜也没准备听他辩解,身上还套着青丘玦湿透的衣服,弄得一身冰凉。

  他望着虚空一点出神,眼前一会儿是青丘玦,一会儿是阿诀。

  一会儿是人群簇拥,众星捧月。

  一会儿是孤寂清冷,伪装度日。

  可无论哪个他,自己都不讨厌。

  又都很讨厌。

  83 摊牌

  两人之间寂静片刻。

  谢陵瑜这才缓缓开口,似是要诉尽当年的一切,又像是随便说说,可那细微的颤音,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丝自嘲与在意。

  “…… 你当初走的倒是风光啊,那会儿大街小巷的多少人送你,我见姑娘们个个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个把小公子哭红了鼻子呢,可惜你没看见。”

  “我去你府上想搜刮你的‘遗物’,也恰巧碰见几个熟面孔,你瞧瞧你多遭人惦记。”

  谢陵瑜笑着笑着,眼中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对了,你走的那天,傻大娘哭了…… 那时候你爱吃她家的米糕,她记得你。”

  “她有时候神志不清,就抓着我的手惶惶不安的问,那个漂亮的小公子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去她们家买米糕吃了。”

  “可我知道你并不是多爱吃米糕,你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后来你走了,米糕还是每日都能卖干净,那些在意你的人都替你护着大娘,但我忽而一想,你会不会早就回来过了。”

  谢陵瑜垂下眼,叹息一声,声音含着化不开的失落,又似疲惫的低喃。

  “就好像你当了那么久的阿诀。”

  “看着我因为青丘玦的一个信物,哪怕是一句话失态,又看着我沦陷在陌生的你身上,是不是特别好笑啊。”

  “青丘玦,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呢?”

  寂静蔓延开来。

  青丘玦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谢陵瑜的背影,青丘玦看不见谢陵瑜的脸,但他觉得谢陵瑜在哭。

  一点都不好笑,他从未如此后悔过。

  青丘玦心口隐隐作痛,陌生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所有的东西都脱离了他的掌控,难以挽回,却更难割舍,他缓缓开口。

  “云楼,刚开始我的确存了逗弄你的心思。”

  青丘玦郑重的道歉,“抱歉,当初是我失礼在先,是我混账,可后来……”

  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仿佛失了灵,令他再度卡壳,青丘玦神色复杂,心中焦躁。

  可后来他一点点发现了谢陵瑜的过人之处,自己也总能发觉他不一样的地方,又怎会只有他一人沦陷其中,分明半斤八两,输得差不多惨。

  人算计多了,就容易把自己搭进去,他原本是猎者,却放松了警惕,又放下了弓箭,一退再退,两者肉搏,输赢早已难辨,也根本不重要了。

  猎人放下弓箭的那一刻,或许就开始向往远离杀戮的生活,而若非他招惹,猎物亦不会攻击他。

  就像他们之间,未必要两败俱伤。

  只是他辜负了谢陵瑜的仰慕,他想要的也许…… 不仅仅是仰慕。

  可如今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现在恨不得回到抛玉佩那天,狠狠的给自己来几剑。

  为什么那天非要一根筋到底,为什么就想要看看后续,说开了不就好了吗?

  青丘玦兀自懊恼着,有些跟自己生气,眉头紧蹙。

  突然,异样的动静传来。

  青丘玦和谢陵瑜同时神色一凛,青丘玦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立即起身快步走向谢陵瑜,因为急切而撕扯到后背的伤口,是他尚且能忍受的疼痛,谢陵瑜见他站起来,心中一急,皱着眉去扶。

  整齐而有规律的动静愈发清晰,谢陵瑜戒备的转身,将青丘玦护在身后。

  青丘玦却神色一松,脚步声轻而快,是经过训练的,约摸十来人,是鹰眼的部下。

  “别怕,是我们的人。” 青丘玦趁机拉过谢陵瑜的手,半边身子都靠过去,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贴在谢陵瑜耳边低声道。

  示弱的很明显。

  谢陵瑜不自在的侧过头,让耳朵远离他,没什么表情的将他推开了些,应了一声。

  果不其然。

  狐面首当其冲,踏入洞穴,一边喊着,“公子,谢公子,你们在吗!”

  “在这里!” 谢陵瑜朗声回应。

  狐面面露喜色,快步走来,就见到两个似乎是抱在一起的人影,蓦然愣了下。

  还没等他仔细瞧,突然一个人就被推过来,砸的他猝不及防的向后踉跄几步,定睛一瞧发现是自家公子,他心情似乎不太好,表情很是落寞。

  狐面原本还挺淡定,甚至有些劫后余生的惆怅,可再一看不对啊,青丘玦这家伙怎么用的真容?

  狐面惊疑不定:“你!”

  他转念一想,完了,被水浸泡那么久,估计是被识破了易容。

  谢陵瑜笑了笑,拧了拧衣裳,稀稀拉拉的水滴落在地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走罢,你家公子受了伤,还须早日就医。”

  狐面人精一个,瞧瞧谢陵瑜脸上并不真诚的笑容,又看看满面沉郁的公子,这不明摆着闹矛盾了吗?

  也是,让你骗人家怎么久,换谁谁不气啊?

  狐面一点也不同情青丘玦,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二人,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真是还没见过怀瑾这幅德行呢。

  青丘玦推开某个看戏的家伙,往谢陵瑜那里走了两步,他一双凤眸因为疼痛变得微红,致使原本冷清如神祗的面容染上了一层艳色。

  谢陵瑜却错开了视线,沉默的转身先行离开,背后传来一阵轻风,似乎有什么被披在了肩上,他微微一顿,伸手去摸。

  触感有些微潮,但基本上已经干了,是他自己的衣裳,青丘玦就静静站在他身后,他也没有回头,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这与谢陵瑜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又相同。

  记忆中的青丘公子高傲清贵,似乎对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黑底金纹的锦袍是青丘一族的象征,作为嫡长子,青丘玦的锦袍心口处,有只优雅又不失野性的九尾狐。

  其他小辈只可用一尾。

  可青丘玦随性的很,时而一袭白袍到处晃悠,惹得人脸红心跳,白衣衬得他如同误落凡间的仙人,愈发出尘。

  无论是何色泽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似乎都被赋予了新生。

  作为青丘下一任家主,青丘玦无疑是最亮眼的后辈,能风雅醉琴棋,亦能骑射穿靶心,没有文人的酸腐,也没有武者的蛮劲。

  有时候懒洋洋的不乐意搭理人,像极了懒惰的狐狸,但也不是全然淡漠,他也在与小辈攀谈时笑的酣畅淋漓,多少人看呆了去。

  …… 好像走在哪,都是人群的中心。

  可青丘玦长了双多情的凤眸,却配了个重情重义的心,即便他容貌惊为天人,想留在他身边的人前仆后继,也无一成功。

  正如青丘玦自己所言,这世上没什么能拘的住他,自己又怎么会是特殊的那个?

  谢陵瑜脑海中闪过方才青丘玦有些慌乱的眼神,和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愣神。

  他甩了甩头,烦躁的吸了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连带着莫名的不舍和犹豫。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当个傻子了。

  即便无论是青丘玦还是阿诀,对于他来说都很重要。

  洞穴中。

  狐面见他一动不动,轻轻叹了口气,褪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说来好笑,前些日子还是自己烦心,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

  “走了,都先冷静冷静也好。” 狐面叹了口气,推着青丘玦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

  青丘玦没动,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将一腔混乱的心绪压下,这才继续往前走,声音听不出喜怒,“莫城情况如何,可有骚乱?”

  狐面轻笑着摇头,“真不愧是你啊…… 放心,莫城很安稳,你们这也算阴差阳错的博取了百姓的信任,他们都在盼着你和谢公子回去呢。”

  青丘玦没说话,轻轻点点头,只是在听到 “谢公子” 时,落寞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快到狐面以为自己看错了。

  转眼间,他就又变成那个处变不惊,淡漠疏离的青丘玦了。

  狐面摇摇头,勾唇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那天晚上凉亭前,你同我说何为君王时,心里最后想的是谁呢?”

  青丘玦瞬间背脊一僵,眼神猛的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狐面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金缠一天到晚就爱摇扇子了,若他此刻有一把折扇,也故作高深的摇起来了。

  “我想说——” 他拖长声音,欠揍的紧。

  “之前你眼中是怀念,是化不开的哀伤,可后来你笑了,就好像最后想到的人……”

  狐面回想着那场景,青丘玦那双凤眸含着风送来的月雾,原本带着哀伤的神色鲜活起来,在夜色下格外惊艳。

  远处人间烟火都灭的差不多了,只亮着零星几个,但他好像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那个。

  “是你捂在心尖尖上的烟火。”

  这句话狐面说的很轻,似乎害怕惊走什么。

  “怀瑾,你该回来了。”

  ——————

  青丘玦的伤势不明,客栈的屋子里早早有候着的青袍人为他诊治。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近期需要静养,水下的冲击力太大,震伤了青丘玦的内脏,这才让他昏迷了那么久。

  狐面那家伙去见了莫随,金缠眼巴巴的坐在一边,哭的眼睛都肿了,“老大,你们吓死人了。”

  天知道他魂都吓没了,这两个人几乎眨眼之间就被大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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