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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增国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说正事，“马上到卫华结婚的日子。置办酒席这事也得忙起来。想来你们兄弟几个也知道我今天想说什么了。”
蒋卫华一听他爹这话的前调基本上知道了他爹想说什么了。又看了看三位嫂嫂的神色，头痛不已。
他昨天回来的晚忘记和他爹谈这件事了。
“爹，”
谁知他话刚一说出口，被蒋增国拦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们每家出十块钱。”蒋增国继续说，“我们老两口再贴补点，差不多就够了。”
“卫华订婚、盖房子我们都没出钱。酒席钱这么分你们没意见吧，你们几个当初结婚时卫华帮了不少忙。”
蒋增国话落，看向这几个儿子。
只见几个儿子一律低着头，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爹，我没意见。你看这钱啥时候拿给你。”李娟笑着说道。
桌子下，蒋保华捏了捏媳妇的手，迎着自家爹的目光，笑道，“爹说的是，这事我没意见。”
王秀梅大儿子大儿媳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
蒋增国也满意的点点头，将视线扫向其他两个儿子。
方丽丽见自家丈夫一言不发，全等着她说话，心里瞬间来气，但又极力压制着。
脸上带着笑，“爹说这话我没意见。我也想出这钱，只是我们两口子手里实在没这么多钱。家里两个孩子都在读书，孩子一天天大了，需要花销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们两口子也没出去赚钱，一年到头的忙活地里的庄稼，就指望着卖的粮食钱过一年。”
一直在一旁不知道怎么说的王芳芳见状，连忙跟上。
“二嫂说的对。咱们两家一年到头的也就种地卖粮食这点经济来源。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十块钱给出去，我们直接不用吃喝了。”
“三哥在部队干活，是国家的人，每个月都有钱拿。”王芳芳舔了舔嘴唇，细细打量着两位老人的神色，见没有异样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听说二丫办的凉拌菜摊赚了不少钱。三哥三嫂想必也不少咱们家的十块钱。”
末了，王芳芳将话头抛向蒋卫华，“三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芳芳敢直接将话头抛向蒋卫华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她笃定这位小叔一定会赞同她说的，话。
他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老四媳妇，你不用问老三。”哪成想，蒋增国直接蒋话拦了下来。
一直在一旁不说话的王秀梅盯着两位儿子，直接说到，“国华、家华，你们两位媳妇说的话是不是你们俩的意思？”
蒋国华下意识的看向他四弟。他娘平时都不过问这些事，一般都是他爹解决。如今亲自问，看来是有点生气了。
蒋国华又看了看他媳妇，见他媳妇眼带威胁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才看向他娘，“娘，丽丽说的话确实没错。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二老也不是不知道。手头实在不宽裕……”
“行了。”王秀梅打断二儿子的话，目光看向小儿子，“家华，你的意思？”
蒋家华见他娘直接问他，条件反射的想逃，最后想起昨晚他媳妇叮嘱的话，想了想，还是说道，“娘，我们手头实在不宽裕……”
王秀梅见两个儿子的话，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她是实在没有想到两个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
气氛更加凝固。
蒋卫华看着他爹娘的神色，又见两位嫂嫂看他的目光带着怨恨，叹了口气，“爹娘，昨天回来的太晚没和你们商量。办酒席的钱我有，不需要你们出。”顿了顿，“二嫂、弟妹说的也没错，他们家也要生活。”
突然——
“砰！”
手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第37章 蒋父生气（二）
突然——
“砰！”
手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声音之大吓的众人纷纷望去； 只见老人脸色铁青，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喊着； “混账！”
这一句之后眼睛止不住的上翻； 在一旁的王秀梅一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扶着； 手怕背后顺气； “孩子他爹； 慢慢来； 有话好好说； 不要着急上火。”
“混脏玩意，都是一群混脏玩意。”蒋增国喘着粗气，眼睛瞥向低着头的两个儿子。
怒气上头； 脸瞥向一处，不愿再看。
见没人说话； 接收到自家媳妇的眼神示意； 蒋家华连忙瞅准时机说道，“爹； 我说的也没错。你不能因为我们不愿意出十块钱就生气。老三也说了； 他有钱不需要我们出钱。你这是何必呢~”
“就是； 就您一厢情愿瞎忙活。人家压根不领情。” 蒋国华见二哥发话了，赶忙跟上。反正不是他第一个反对的。再说了； 让他给蒋卫华这个外人送钱，怕不是以为他人傻钱多。
“他二弟； 话不能这么说。”李娟瞅了一眼公公铁青的脸色； 眼瞅着事情要闹大； 连忙上前打圆场，“有事好好商量。爹说的这事也是有理有据的。”
“说什么说！”板凳跌落地面，发出碰撞声，蒋增国手指向两个儿子，气的手指直哆嗦，“今天这事没得商量。这十块钱你们是不出也得出。”
“爹！”
“爹，你这是做什么？”
蒋保华见两个弟弟说出这种浑话，心里也气得慌。本想跟上说些什么，见蒋增国气的手直哆嗦，整个人似乎快要站不住，连忙上前扶住，“爹，我扶着你回去休息。”随后看向两个弟弟，叹口气，“家华、国华，你带着弟妹先回屋。这事往后挪挪。”
看向一旁站立不说话的三弟，“卫华，你同我一起扶着爹回屋。”今天家华、国华事情做得太过分，加上当初小时候的事情，三弟心里肯定受伤。
蒋保华的话似一根定海神针，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本来还想说什么时，被自家大哥的眼神吓住，也生怕把亲爹气出病。蒋国华、蒋家华拽着老婆往屋外的走。
不多时屋子重新恢复安静，蒋卫华上前帮着大哥将蒋增国扶回屋，帮着躺下。
里屋安安静静地，蒋保华坐在床边帮着顺气。王秀梅见老面色难看，闭着眼睛。又见三儿子站在一旁抿着唇不发一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孩子他娘。”
王秀梅见状连忙望去，只见原本闭着眼睛的老伴看向站在一旁的老三。
“你带着老大媳妇出去给我冲点糖水，我头晕。”
望了一眼，大概明白老伴的心思。王秀梅点点头，拍了拍蒋卫华的肩膀，领着李娟出门。
随着门声响动，屋子重新陷入平静。
蒋增国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三儿子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眼中也看不出情绪。他这个儿子，如今出落得身姿挺拔，模样周正。性子越发的内敛，与小时候的活泼调皮搭不上边。
人也很懂事，只是懂事的过了头。
蒋增国只要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火气立马上来。
在一旁观察的蒋保华见他爹又要生气，连忙拍背顺气。
平缓了情绪，蒋增国坐起，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喊道，“卫华，过来坐。”
蒋卫华看了看爹的脸色，默不作声的坐了过去。
刚坐在一旁，肩膀被搭上，与之而来的还有，“孩子，今天说的事爹不是开玩笑的。你也不用和我说你有钱。”
“盖新房、置办酒席那样不要钱。房子盖起来还要添置家用，这是哪哪都得花钱。”
蒋增国话落，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兄弟二人，“爹没本事，不能为你们兄弟几个将老婆本凑齐——”
“爹，这话不能这样说。”
“爹，你——”
在蒋卫华想要出声安慰时蒋增国即时制止，
“你们不用说什么。”蒋增国叹口气，看向蒋保华，“好孩子，你是好样的。”
随后看向蒋卫华，“你也不要和我说什么有钱不需要。这是他们几兄弟应该给你的。当初他们结婚哪个不是你帮衬的。如今翻脸不认人，哪有这样的好事。”
其实，酒席钱真的不用他们凑。但是见他爹态度坚决，话头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
不想惹正在气头上的爹生气，蒋卫华点了点头。
两兄弟又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等到端着糖水的王秀梅进屋，两人才离开。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灰蒙蒙地，好在空气清新。
兄弟俩走到院子里，呼了一口新鲜空气。
蒋保华望着旁边面无表情的三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凑酒席钱这事从说出来，从始至终在一旁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除了说自己不需要凑钱时流露出的些微情绪。
见三弟转头看向他，蒋保华收起心中的百转千回，绽放一个笑颜，“卫华，我和你嫂子商量过了。实在不行，你办酒席的钱我们给你出。”
“没事，我有钱。”望着小脸，蒋卫华攥了攥垂在两侧的双手，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把钱留着给孩子买点东西吃。”心却一点点的回温。
“不聊这个了。”蒋卫华转回视线，“我去宅基地看看。还有，酒席钱这事二哥、四弟不愿意出就算了。你也帮着劝劝爹，不要为这些事生气。”
倒不是他钱多，实在是觉得为这些事犯不着。蒋家华、蒋国华不待见他，小时候他就知道了。
“知道了。”蒋保华笑着点点头。
…
吃过早饭后，唐粟将两个小孩抱回屋。蒋向东继续坐在桌子上看课本，向星蹲在哥哥身旁玩耍。
待了一会儿，唐粟起身回到锅屋。
碗筷已经被何兰芬洗好，唐粟将李秀芳送过来的食材一一拿了出来。
将牛肉放在盆里放好水，放在一旁泡血水。
随后将其他的食材处理好放在一旁备用。
时间滴滴答答的划过，等将一切食材弄好后，窗外的雨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唐粟见状，将卤鸡腿端了出来。
经过一夜的卤汁，鸡腿的香味愈发的浓郁。香味霸道的占领了满屋子。
将昨天预定卤鸡腿的离家鸡腿用筷子捞出来放在小盆里，盖上干净的白布。
害怕再次下雨，唐粟弄好后和她娘说了一声出门。
预定卤鸡腿一共五家人，都是村中家底殷实的。
村长刘实、屠夫刘……
一家家的送了过去，唐粟顺带着说了今晚凉菜摊不开业。
卤鸡腿按照原计划挨家挨户的送了过去，没要钱。见没要钱，人也高兴。拉着扯了好一段时间的呱才走。
所以费的时间也多了些。
临近中午时才送到第五家屠夫刘。
屠夫刘平时经常照顾她的凉拌菜摊的生意，加上鸡腿也是在他这买的。所以唐粟直接在原本三只的基础上多加了两只鸡腿。
从上一家出来后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唐粟才走到屠夫刘家。
屠夫刘家是村子里第一家盖砖头房的人，庭院也是用砖头围起来。
房子方方正正的。院子的左前方是猪圈，隐隐约约能听见猪吼叫的声音。
唐粟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
一道洪亮的嗓音响起。
门从里面打开。
“二丫？你咋来了呢？”穿着红色布衣的妇女见到门外的人笑出了声。
彭翠翠，屠夫刘的老婆。平时经常上门买凉菜。
“婶子，”唐粟上前将白布揭开，“我给你们送卤鸡腿。”
彭翠翠低头一看，香味扑鼻而来。连忙将人迎进屋。
“你咋自己送过来啊？我下午自己去拿呗。”彭翠翠拿了个盆走进屋打算将鸡腿夹下，嘴里念叨着，“这味真香。二丫，蒋卫华那小子娶了你当老婆真是有福气。”
“婶子。我下午不开摊了，歇一天。这天指不定得什么时候下雨。”见人走近，帮着鸡腿，“我想着卤鸡腿答应了你们就得给你们送过来。卤鸡腿也算是我第一次卖的东西，这鸡腿也算是我送给你了。你帮着我尝尝味道，要是味道好你下次再去我那买。也可以帮着我多说说好话。”
彭翠翠小心的将鸡腿夹到自家盆里，一听这话连忙放下筷子。
“二丫，这钱还是要给的。要是好吃，我肯定还去你那买。”
说着回屋拿钱，二话不说的数钱，按照说好的价格给了钱。
唐粟推迟不过，只得将钱收下。只不过只收了三个鸡腿的钱。
“你在这做下，我把东西放回锅屋。我有件事和你商量。”彭翠翠指着盆说道。
唐粟点点头。
她和她有啥事要商量？
彭翠翠连忙回锅屋。
再回来时，刚刚坐下。
看着唐粟，笑道，“二丫。婶子想买点你家的辣酱，辣酱这东西你卖不卖？”
辣酱？什么东西？
唐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丫，你家辣酱太香了。不知道你注没注意我每次去你摊上买凉拌菜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