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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抿了一下嘴唇，如果时间倒回十秒前，他一定不会嘴瓢。
虽然以着瞬移方式出现的五条悟看着很炫酷，看上去活力满满，但夏油杰还是注意到了五条悟脸上的疲惫。
很奇怪，明明是第二次见面，理应不怎么熟悉，对方那双苍蓝大眼睛里的眼白更是干干净净，半点血丝都没有，看着就状态极佳，起码比上了一天学的自己精神多了，但夏油杰就是觉得，五条悟很累。
如今被这么一双满含期盼的眼睛盯着，对方并不存在的毛茸尾巴更是高高翘起，夏油杰在心中叹了口气，话既已出口，反悔也晚了。
思及此，夏油杰抬了抬下巴，示意五条悟看向周围，低声道：“禅院直哉动手的时候虽然放了「帐」，但并没有提前驱散「帐」中的普通人。有人已经报警，现在……”
五条悟“啪”地打了个响指，了然道：“明白，放心，老子这边有专人来善后。现在，能去吃甜食了吗？”
“那他们呢？”夏油杰指了指还昏迷着的禅院三人。虽然他们被打得很惨，但他们可是通缉犯。
五条悟扁了扁嘴，忍不住抱怨道：“禅院家的人真讨厌。”
五分钟后，咒术总监部下属咒术师小队出现，将躺尸的三人用符咒绑起来，抬走。另有「窗」的辅助监督，一边熟练地跟警方来人接洽，一边游刃有余地安抚目睹夏油杰暴揍三人的普通人。
他们按照五条悟的吩咐，直接将禅院家三个倒霉蛋说做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将夏油杰的行为描述为见义勇为，还在信以为真的目击者表示想要跟见义勇为的黑发少年当面道谢的时候熟练地替黑发少年接下。
论善后，辅助监督是专业的。
夏油杰不知道，在他和五条悟离开那条街后，之前还扳着棺材脸尽职尽责工作的咒术师和化身社交达人游刃有余安抚了一众目击者的辅助监督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那个黑发少年是谁？他为什么跟大魔王那么亲近？！
——你们看到了吗，大魔王笑成那个样子，这也太吓人了吧。
——噫，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上次见到大魔王笑成这样的时候，还是他推平了那谁谁的家族，他踩在那家长老的脑袋上时，笑得可真开心。
——啊啊啊，
别说了，我六眼PTSD都要犯了！！
——所以说，那个黑发少年到底是谁？
——好像不是家系出身，他实力很厉害啊，居然将禅院家那位大少爷打成那副样子。
——应该说，不愧是大魔王的朋友吗？
——太可怕了，咒术界要完了。
——行了，干活吧，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今天也要工作再加班，这就是社畜。
夏油杰抬手摸了摸鼻子，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就是打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有点糟糕。
此刻，夏油杰已经和五条悟坐在米花町一家甜品店中。
唔，外加一个佐伯俊雄。
一米五见方的实木桌子，夏油杰和五条悟面对面坐着，而佐伯俊雄则坐在另一侧，端正地卡在两人中间。佐伯同学的表情极为严肃，时不时以着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五条悟，那完全就是防狼的眼神。
赌上夏油大人后援团头号骨干的身份，誓要阻止眼前白毛对夏油大人动手动脚！
五条悟用手指戳了戳一开始就被摆上桌子的苹果茶壶，噘了噘嘴。
佐伯俊雄是吧？
他记住了。
等他清理好咒术界再给自己转个学，他天天粘着杰，就当着这个佐伯俊雄的面黏。
再利用边角时间来收集可爱学生，悠仁小天使，小惠死傲娇，野蔷薇……野蔷薇估计没法直接带来东京，但真希和真依两姐妹凑合一下，应该能挺可爱吧？
还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姐妹俩，她们可是杰上辈子的养女。
可惜胖达还没有“出生”，要知道，熊猫幼崽时候可是卖萌神器，一个能抵一堆不那么可爱的小朋友。
他就不信了，率领着幼崽大军，他还不能干掉一个佐伯俊雄。
不就是从保育园就开始认识吗，不就是幼驯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年头，竹马可是赢不了天降的。
而且，他这个天降，可是从上辈子就降下来的。而佐伯俊雄，上辈子的杰可是提都没提过呢，哼。
五条悟拒绝分析这其中的差异与家庭住址之间的关系。
而在这时，甜品上桌了。
五条悟呼吸着满桌子甜品香甜的气味，看着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夏油杰，他愉悦地弯起眼眸，双手合十，语气欢快地说道：“我开动啦。”
一叉子下去，一大块芝士蛋糕叉下来，五条悟张大嘴巴，“啊呜”一口，蓝眸便是一亮。
“好好吃！”
佐伯俊雄一叉子叉断了盘子里的抹茶蛋糕，他在心中冷哼一声“幼稚”，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蛋糕。
他对甜食没有多少好感，但在夏油杰建议他先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坚持留了下来，然后点了一份不怎么甜的抹茶蛋糕。
不能放任夏油大人跟这个别有用心的白毛相处，绝不能让夏油大人落入白毛的虎口之中！
不同于五条悟的狂热和佐伯俊雄的冷淡，夏油杰对甜食的态度属于中等偏上。他挺喜欢甜品的味道，但仅限于少量，多吃两口会觉得腻。
像是五条悟这样大口吃甜食，吃得无比欢快，胃袋仿佛连接着异次元，看着倒是挺感染人，这让夏油杰多吃了两口水果千层，但他很快就觉得腻了。
夏油杰抿了一口苹果茶。
不想浪费食物的夏油杰正想继续跟这块水果千层死磕的时候，“唰”的一下，夏油杰面前盘子里的大半水果千层被对面的五条悟一餐叉给叉走了，好像还用上了术式，半点水果和奶油都没有在中途掉下来。
夏油杰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有些呆怔地看向五条悟，不是吧不是吧，他又没有抠搜得不让五条悟再点食物，至于抢他吃过的水果千层吗！
佐伯俊雄瞪大了眼睛，咀嚼抹茶蛋糕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明显也被五条悟的骚操作给惊到了。
抢夏油大人还没有吃完的蛋糕？
可恶，他都没有这么干过，这个白毛也太过分了吧！
还有更过分的事情。
因为下一秒，一小块大概只有两口量的芝士蛋糕被五条悟放在了夏油杰的盘子里，紧接着，又来了一块同等大小的西蕃尼蛋糕外加五分之一的巧克力松饼。
五条悟冲夏油杰比了一个wink，笑嘻嘻地说道：“知道杰你吃多了同一种口味的甜食会觉得腻，剩下的水果千层老子帮你解决。杰，你尝尝这三个，味道也很不错哦。”
夏油杰怔怔地看着眉飞色舞的五条悟，惊讶吗？有点，他没有想到，自己这点从不会表现出来的偏好会被五条悟发现。
六眼这么神奇的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连这点小心思都会被发现。
夏油杰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他轻咳一声，又喝了一口苹果茶，低声道：“谢谢。”
一叉子切开一小块芝士蛋糕。
对方给出的办法，确实挺合他的心意。
这种在餐桌上被照顾到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点……不好说。
夏油杰的耳垂微微发红。
五条悟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佐伯俊雄，然后叉起一大块从夏油杰盘子里拿走的水果千层，“啊呜”又是一大口。
他之前点餐的时候刻意避开跟夏油杰点一样的甜品，就是为了此刻。
嘿，杰那点小心思，他上辈子就摸清楚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因为五条悟曾多次撒娇耍赖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地要杰陪他一起来甜品店，嗯，为了情侣餐的折扣优惠。不同于对甜食有着狂热爱好的五条悟，夏油杰虽然对甜食印象不错，日常的活动量也足够大，不怕多吃这种高热量食物，但他的味蕾不太能承受得住。
一次两次还能故作若无其事，三次四次，上辈子的夏油杰就撑不住了。
五条悟一听，当即一拍大腿，这个好解决。
于是，每次再去甜品店的时候，五条悟都会从每份甜品上切一小块给夏油杰，既不会浪费，夏油杰吃着也很满意。
所以啊，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的最佳挚友，连在吃甜品上都这么契合，啊呜。
五条悟心情愉快地大吃大喝。
佐伯俊雄看了看慢条斯理吃着从五条悟甜品上削下来的小块蛋糕的夏油杰，再看看一脸得意的五条悟，真的是，咔嚓一声咬合在一起的牙齿，差点将餐叉都给咬碎了。
可恶可恶可恶！
身为夏油大人的头号小弟，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夏油杰对甜食的真正态度，还被这个白毛抢了先，他真的是……愧对了这些年对夏油大人的追随。
佐伯俊雄心中咬牙切齿，却还要撑起一张若无其事的脸，绝不让五条悟更加得意。
这一顿甜食，五条悟吃得开心，夏油杰吃得满意，唯有佐伯俊雄，他胃疼。
***
假冒禅院家主来袭事件圆满落幕，五条悟叫来的咒术师拎走了扑街的禅院直哉三人，夏油杰和佐伯俊雄则默契地忽略了对方口中那所谓的“五条悟情人”的浑话，脱缰的日常勉强拉回正常模式。
大概。
就在夏油杰紧盯工藤新一的调查情况，还要抽空回答那些来自于五条悟的骚扰短信的时候，家住杯户町，老婆貌美如花还能赚钱养家，儿子马马虎虎勉强能要，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只需要考虑每天给亲爱的葵酱做点什么好吃的禅院甚尔接到了一个电话。
第33章
超市里； 刚刚以着绝佳的体魄和实力从一众大爷大妈面前夺得了两盒打折鸡蛋的禅院甚尔拿出手机，一看那号码； 禅院甚尔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他的手指左右晃了晃； 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最好想说的是跟那边无关的事情。”禅院甚尔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已经退出黑市杀手行列，专心家庭煮夫事业； 是良民，良民呢。
＇有一个很贵的单子，禅院。＇手机那头传出的是孔时雨的声音； 他是黑市有名的中介人之一，有能力； 还识趣，在禅院甚尔出道术师杀手的那段日子； 他们合作还算愉快。
在禅院甚尔结婚和禅院惠出生时； 孔时雨都有送礼物，算是关系一般以上勉强友好的前同事。
禅院甚尔的眉头高高挑起。以着孔时雨为人处世的习惯； 在禅院甚尔明确表示退出这个行当后； 不管遇到什么单子； 他都会识趣地不去打扰禅院甚尔才是。
如今这一通电话打过来，孔时雨多半是觉得，禅院甚尔听了这个单子后，即使已经脱离术师杀手行当四年多，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有多贵？”禅院甚尔直接问道。
＇两个亿； 美元。＇孔时雨宣布道。
“嘶。”饶是禅院甚尔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心里有些痒痒的； “谁啊？”
这一笔要是成了； 葵酱就不用每天都辛苦外出工作了……等等，真干成了这笔单子拿到了钱，他也不好跟葵解释啊。毕竟，在他的说辞中，他当过牛郎又卖过一阵子体力活，跟杀人这样的非法行当，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想想可能会发火的老婆大人，禅院甚尔赶在孔时雨开口前断然道：“还是算了，我没兴趣掺和你那边的事情。”
手机那头传来孔时雨的低笑声：＇啊啦，是改邪归正的禅院呢。行吧，我再找别人。＇
“等一下。”禅院甚尔忽然道，他的手肘抵在超市手推车的扶手上，压低了声音，“我虽然不打算接这个单子，但我很好奇，对象是谁。如果方便的话，稍微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可以。＇孔时雨倒是没有故作神秘地隐瞒什么，直接道，＇是五条悟。＇
“五条……是五条家那个六眼？”禅院甚尔若有所思，以着对方刚出生就在黑市有了两亿日円的悬赏金额，十五岁两个亿美元可能大概不算太离谱？
禅院甚尔知道规矩，不会去询问幕后的委托人是谁，只来了一句：“他干了什么？”
＇他干得可多了，禅院。＇孔时雨哼笑一声，＇五条家那位神子，推平了咒术总监部，屠杀了一多半高层，又挨个推平了所有记录在册的咒术世家，哦，包括禅院家，活下来的咒术师都立下了束缚，内容不为外人所知，但有异议的咒术师都被他杀了。＇
＇还有五条家，哇，自己家族也没放过，族地都炸了。＇
＇连一些世家隐藏起来的特殊部队都能找出来，五条悟要么有一个渗透了整个咒术界的秘密情报网，要么六眼神奇到能够看到世家隐藏起来的所有秘密。＇
＇这些天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孔时雨忍不住多说了一些，实在是这寥寥几日的时间里，咒术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