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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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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下暗道不好。可下一刻,却见方才还哀鸣不止的若水,这会居然乖乖躺在了致它身碎的仇人手中。
  抖了两下,便不动了。
  时轶毫不客气地将断剑收进袖中:“没收。”
  谢长亭:“……”
  好没骨气的剑!
  “谢长亭。”时轶把玩着手中无极,目光却盯着他看,“虽说我同你师门有些龃龉,但我救你回来,当属一片好心,自然也不会再伤你。”
  又道:“人生在世,不过梦幻泡影。世事皆假,性命最真。你我皆自道中过,我原以为,你会看得透彻些呢。”
  谢长亭置着气,不肯再答他话。
  时轶倒也没有再逗他作耍,只是静静地瞧了他一阵。片刻后,便回转过身去,向着洞穴外喊了一声:“时九!”
  一阵清脆女声立时从洞外传来,像是早有准备:“来了——”
  接着,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洞内,勉强在谢长亭榻前刹住了脚步。
  谢长亭朝她望去。洞内昏暗,看人看不分明,只能瞧见名唤“时九”的乃是一名女童,七八岁的模样,头上乱七八糟地梳了几个朝天辫,此刻正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见他看过来了,小姑娘立刻兴奋起来:“美人哥哥!我是时九!你会留下来是么?我师父信誓旦旦,说要拐你进门呢!”
  谢长亭:“……”
  时轶:“……?”
  时轶打断她道:“瞎说什么呢,又是从哪学的——我不是叫你去请悬济宗主么,他人呢?”
  “哦哦。”时九这才想起正事一般,她清了清嗓子,拿捏起腔调来,“悬济宗弟子托我回时宗主的话,说他们宗主畏血,那日你们打了架没收拾场地,他在山门前晕过去了,现在还瘫在榻上呢。”
  时轶又是一阵无言。
  他伸手,摸索片刻,甩出一张符纸来。
  谢长亭本以为他要给徒弟什么宝物,定睛一看,发现他拿出来的是张空白符纸。
  可下一刻,却见时轶以指代笔,灵力作墨,随意在符纸上点了几点。
  三两下,意在形先、连笔成画,竟绘成了一张传送符。
  他将符纸丢给时九:“替我把这个送给那没长腿的老头。”
  谢长亭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微微一震。
  要知道传送符能够移形换位,乃是符篆中极难刻画的一种,对方却三两下就画了出来。
  即便是普通符咒,也要事先用纸笔绘好。就连符修中,也很少会有徒手作符的存在。
  时九得了符咒,恋恋不舍地望了谢长亭两眼,这才道了声“是”,转身跑出洞外,没两步就没了声响。
  等时九走了,时轶才开口,打断谢长亭的遐思:“等那老头子来了,让他给你看伤。”
  谢长亭先是愣了一愣。
  悬济宗主冯文圣乃是天下闻名的药修老祖,医术一流,妙手回春。
  可纵然是他,也断不能再为自己重塑金丹,否则赵闻竹身为见微真人之子,又怎会得不到悬济宗主出手相救呢?
  默了默,他道:“不必了。”
  “我说过……”
  “若你真有那一片好心,倒不如现在就放我离开此处。”
  时轶毫不委婉:“放你去死?”
  谢长亭:“……”
  可也确是实话。
  他修为尽失,现在浑身上下与凡人并无二致。
  出了各大仙门的地盘,行至妖兽横行的荒野中,不多时,便能作妖兽腹中一顿美餐了。
  “若是你放我离开此处,”谢长亭固执道,“我是死是活,便与你再无干系。”
  言下之意,那一剑之仇,就此一笔勾销。
  时轶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闻言,静了一静,而后粲然一笑——
  “不行。”
  他再度躬身下来,明晃晃地将无极抱在胸前,似是威胁。
  “你愈是想死,我愈不会如了你的意。”
  谢长亭咬了咬牙。
  “是。”他语气不善,“左右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可尽由你戏弄摆布。”
  时轶仍是笑:“什么囚不囚的,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
  他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我们无名宗立宗之道,便是‘缘’这一字。”
  “……”
  谢长亭忽然间心生不妙。
  修真界仙门大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传道之法。如上善门,每三年都将于人间举行试炼大会,凡人可尽将自家七至十四岁幼童送来,通过试炼者便会被收为弟子,从此得以通晓仙门道法。
  至于无名宗的“缘”,是说……他们传承道法,仅凭机缘。
  说白了便是“收弟子时,随机在路边捡人”。
  如此随机了百余年,宗门上下无一人飞升,全都死翘翘了。更有甚者早早地出门云游,游着游着,几十年不见踪影。用无名宗弟子时轶本人的话来讲,“大概是死外边了”。
  宗门凋敝到连应战时,都凑不出两个完整的弟子来。
  果不其然,时轶的下一句话便是:“我看长亭道友你就很有缘分,若是能留在我宗,说不定还能觅得一线出路。”
  谢长亭冷眼瞧着他。
  想看他能把自己一个修为全无的人讲出什么花来。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还留着后话:“不过可惜,眼下我们宗门里没位置了。你也知道,我师叔师父云游在外,至于师兄师姐,一个经商,一个念书,还有一个回家养猪去了。我呢,又答应了时九要收她当关门弟子,也不能再收你为徒。眼下看来,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你看你——”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顿了一顿,思忖片刻。
  “——不如做时九她师娘,如何?”
  谢长亭:“……”
  谢长亭:“?”
  悬济宗主冯文圣拖着“病体”,三步一瘸、两步一拐,来到无名境时,时轶正揣着手在后山的灵虚洞外晃荡。
  冯文圣开口便是怨声连天:“我道是你病了,好端端地把我弄来你这劳什子地方作什么?是,你借我宗门地盘打架,自己早早开溜,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倒是落了个清净,我呢?上善门那帮死剑修围在我宗门口半个月了!一天天念叨着让我交出你的下落,交出他家弟子的尸体,把我宗门里的小孩个个吓得不敢下山——我心道奇了怪了,你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时轶满面笑意地听他念完这一通,才开口道:“说完了么?”
  冯文圣:“?”
  冯文圣警惕地打量着他:“说完了——你又在盘算什么鬼点子呢?”
  “无事。”时轶朝灵虚洞方向瞥了一眼,“一会进去了,就安静些。”
  冯文圣一愣:“这里面有人?可我……”
  他原本想说“可我没觉察到灵力啊”,毕竟他冯文圣虽修的是三千大道里不那么起眼的药道,却也算是修为不浅。如今无名宗人丁凋敝,时轶总不可能从哪里挖来一个比自己修为还高、能够掩盖自身灵力的弟子吧。
  可冯文圣此人心思活络,转念一想,顿时心下明了:“这,你你,这里面是……”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当真把赵著那徒弟的尸首带回来,自己收着了?”
  赵著便是见微真人本名。
  时轶一阵莫名:“?”
  见他不语,冯文圣又是脸色一变,痛心疾首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外面都传遍了,说那谢长亭对他师兄爱而不得,最后为了替他师兄挡剑,被你一剑穿心、身死当场!我说时轶啊,宁拆十桩庙,不毁一桩亲——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时轶:“……”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冯文圣:“再说一遍,爱什么?”
  “爱而不得!”冯文圣大声重复道。
  “……”时轶一脸匪夷所思,“我怎么不觉得他俩之间,有那什么,爱而不得呢?”
  “得了吧你!”冯文圣鄙夷,“年轻人的事你懂什么——哎我说,你当真把人家尸首带回来了?这都半个月了,你该不会用灵力保着人家肉身不腐吧?怎么的,你是要开个尸体展览……”
  轰的一声响起。
  时轶放下手去。灵虚洞洞门正自行向一侧缓缓旋开。
  “自己去看。”他说。
  冯文圣满脸嫌弃地看他一眼,却也只得转身,轻手轻脚地往洞里走去,仿佛步子重了,能把里面的人吓得尸变一般。
  他前脚刚进,后脚便怪叫一声,使出毕生绝技,闪转腾挪,瞬间便出了洞外。
  冯文圣吓得不轻,气喘吁吁道:“活、活的?!”
  他有些难以置信:“你没伤他?不是说他被你一剑穿心了么?”
  “穿是穿了。”
  “那他怎还活着?”冯文圣不信,“你那无极不是最爱啖人生魂?”
  “原先是死了。”时轶面无表情道,“方才被我气了两句,又活了。这会还气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时轶:爱而不得?不能吧?我长得比他帅,修为比他高,一剑能串十个你师兄,干嘛不喜欢我呢
  时轶:(感到匪夷所思)(开始自恋)(并忘记自己昨天还是直男)
  ——
  “人生在世……性命最真”句出自《性命圭旨》。
  ——


第4章 生死地(四)
  在此之前,谢长亭只见过冯文圣两回,一回是赵闻竹重伤时,见微真人曾请他诊治;一回便是那日,在悬济山下见过。
  他曾听上善门其他弟子偷偷议论,咋舌说冯文圣收他们门主的诊金,收了整整三千上品灵石。
  谢长亭习惯性地将灵石化作人间的钱币单位,一上品灵石合黄金一两,三千两黄金,能买下他家中一栋宅子了。
  药修一脉,悬济宗一宗独大。听闻其宗门仓库内天材地宝无数,冯文圣做药修能把自己做成这修真界的首富,与其天性狡诈脱不开干系。
  冯文圣被吓到大叫一声、跳出洞外后,不多时,又喜笑颜开地重新进来了。
  谢长亭还负着气,卧在榻上不肯动弹,见冯文圣又来了,也只是道:“冯宗主请回吧,在下一介凡人,生死有命,便不劳您费心了。”
  “那怎么成呢?”冯文圣喜滋滋地在他一旁坐下了,“这可是大好的……我是说,长亭小友,你且伸过手来,我替你把把脉。”
  尽管对方是时轶请来的,但谢长亭未曾与悬济宗交恶,也不好拂了前辈的面子,只得将手递给对方。
  冯文圣先是替他把了脉,又轻轻朝他心口送入一点灵气、探查一番。思忖片刻,他道:“小友啊,你这……伤得可不轻呐。”
  “先是这外伤,你心房俱碎,须一片片接好,要三月有余。当然,若是你用上我宗特质的……咳咳。”他余光瞥见时轶背着手也进了洞,连忙刹住了话头,“然后是灵脉,这……说实在的,长亭小友,这灵脉断续,事不在人为,我亦无能为力。”
  尽管谢长亭早在四年前就从师弟那里听过如出一辙的答案,可再听药修老祖亲口将这话讲出来,心底仍是一片冰凉。
  冯文圣见他脸色难看,便也叹了口气:“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他魂魄有损。”
  时轶在一旁接道。
  谢长亭愣了愣。
  魂魄有损?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三魂七魄是修士乃至凡人的精神所在,若魂魄缺失,要么长睡不起,要么精神异常,他又怎会好端端地坐在此处。
  “准确来说,是你的三魂七魄都散开了,如今聚在一起,却未完全聚拢。若不是前些日子,时轶时时刻刻用灵力扯着你的魂魄,你怕是早就魂归地府了——当然,这也是他自己作的孽。”冯文圣话锋一转,“我早说了,他那无极最爱食人生魂……”
  时轶很无奈:“我都教它吐出来了。只是吐得慢了些,聚了半个月才聚拢。”
  谢长亭:“……”
  谢长亭:“你的剑,食人魂魄?”
  时轶思索片刻,认真道:“也不一定是人的。它平日里不怎么挑食,兴许是被我饿多了。”
  “……”
  谢长亭一阵无言。
  妖族里有吞食人精魄修行的,魔族中亦有以生魂祭阵的邪术。可这天下哪有正道修士,使着一把能食人魂魄的剑?
  谢长亭想着,忽然忆起许久之前,曾有传闻言,时轶之所以如此肆意妄为,不仅仅因为他性格狂傲、亦或是他师门管教无方。
  而是,他的祖上,曾有……能化成人形的妖修。
  妖族皆是由动物化形,骨子里便带着三分不驯,罔顾道法、大开杀戒,都是常有的事。故而修士们常常出山,降妖伏魔、平叛除乱。若此事为真,倒是能解释得通对方为何如此漠视他人性命。
  只是妖族都倚仗自己法术强大,不爱像人族一样使些法器。
  可若时轶为半人半妖,以剑道掩饰自己吞**魄的本能,似乎也说的过去。
  若是如此……
  那他将自己囚在此处,该不会,是为了养好……再,吃了他吧?
  谢长亭心中生出一阵恶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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