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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敌-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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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谁在屠杀正道修士?
  回答他的问题一把,那柄无往不利的长剑在即将刺穿一个人的胸膛前,忽然停住了。
  即将被杀死的那个人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磕头,似乎在恳求剑的主人放过自己。
  剑的主人似乎真的犹豫了。剑尖停在那人身前,微微颤动。
  那人见状,顿时喜极而泣,更加用力地磕起头来,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大意是在谄媚夸赞对方。
  是谁?
  赵识君的目光顺着剑身缓缓向上。
  他认出了那两个字。
  ——无、极。
  “看够了吗?”
  含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近在咫尺。
  与此同时,画面中的人猝然出剑。
  被他杀死的那位上善门的修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谄媚的笑意永远地刻在了他的脸上。他再也没能抬起头来,浑身僵硬,朝后倒去。
  赵识君终于明白过来,剑的主人从来都没有饶过他的意思。
  他只是在玩弄。
  玩弄自己临死前的猎物。
  就如同时轶,此刻正对自己做的所有事一般。
  时轶立在他身后半尺不到。
  “你数清楚那是多少道雷劫了吗?”他又问。
  赵识君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齿间巨颤,发出的只有“哒哒”的声响。
  “你师父竟然当真以为,引来天劫,就能杀死我。”时轶的语气格外轻松,“既然你见过我背上的东西了——从前你们说那是妖纹,后来又说是魔纹——不妨现在猜猜看?那些都是什么?”
  赵识君牙尖打颤。
  他一字一顿地抖出:“雷……劫……印……”
  时轶大笑:“真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不要!!”
  赵识君忽然间大吼出声。他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抱着头,一下蹲在了原地。
  “不要……杀我,”赵识君背上不住颤抖,“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京城中的妖魔都是怎么回事!你肯定也想知道吧,你不是一直在追查么?我都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时轶的笑声一停。
  那一瞬间,赵识君差点就以为,自己手中的筹码赢了。
  可下一刻,却听他道:“追查?”
  “你当真以为我在乎?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赵识君:“……啊?”
  “你想错了。”时轶道,“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从不在乎——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赵识君从濒临死亡的巨大恐惧中爆发出无与伦比求生欲望。他这辈子从未如此之快地出过手,傀儡丝线如箭雨射向近在咫尺的人。他的思维已经完全无法运转,全凭本能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性命——
  一息,两息。
  赵识君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他甚至毫发无损。
  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可紧接着,赵识君就觉出异状来。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头。
  时轶仍然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过。
  而在他的身上各处,都已被傀儡丝洞穿。
  浓黑的魔血自每一道伤口中流下。
  赵识君蹲在地上,茫然地大睁着眼睛。
  我……打中他了?
  我竟然打中他了?
  这怎么可能?
  时轶垂下眼,神情泰然地看着他。
  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同时浑身脱力,朝后缓慢地倒下。
  “——时轶!”
  赵识君麻木地自原地站了起来,麻木地抬起头。
  麻木地看见一手抓住时轶衣领,将他托在自己怀中的谢长亭。
  谢长亭感觉到怀里的人很重。他跪倒在地,将对方的头放在自己膝上,带着几分慌乱地伸手去堵那些正汨汨流血的洞口。很快,他的手上便沾满了那些浓稠的东西。
  理智告诉了他这些都是什么。可谢长亭早已无暇他顾。
  他猛一抬头!
  赵识君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无力:“师弟,你看清楚,他身上流出来的都是什么。”
  ——在那一柄从谢长亭手中脱出的长剑、横在自己脖颈前时。
  谢长亭冷冷地看着他。
  “还要我告诉你多少次,”他道,“你我早便不是什么师兄弟了。”
  赵识君木然地垂下目光。
  他看见,时轶躺在谢长亭膝上,正以一个谢长亭完全看不见的角度,睁开眼来,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追一个高岭之花的老婆:
  步步紧逼×
  变成柔弱绿茶,等他来心疼自己√


第80章 动九州(七)
  赵识君急喘了几口气。
  他得救了。
  因为无极横在他的颈前, 可谢长亭眼里却未有半分杀意。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悲哀、惭愧、相形见绌。
  赵识君靠在血肉组成的墙壁上,喘着气,看他从前的师弟以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许久,他苍白地说:“你离他远一点。”
  话音落下, 时轶忽然也喘了口气。
  他胸口一起伏, 伤口中便涌出更多血来, 整个人看上去伤势极重、惨不忍睹。
  谢长亭的目光立刻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还好么?”他低声问。
  按理来说,若是只受了皮肉伤,以时轶的修为, 应当很快就能恢复。可眼下, 他喘气的模样瞧着十分痛苦,像是正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折磨。
  谢长亭缓缓抬眼。
  “你用傀儡丝寄生了吗?”他淡淡道。
  无极威胁地逼近一分。
  赵识君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寄生?谁?我寄生他?”
  他是不想活了?去寄生一个比自己修为高出那么多的人, 顷刻间便会遭受反噬, 自此修为尽毁!
  赵识君抓着自己头发,低下头去。时轶仍是那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他。
  赵识君:“……”
  他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像是遭受了某种挑衅一般,赵识君猛然抬起头来,急切道:“师弟,师弟……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你看到那些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了么?正常的修士身上根本不可能流着这样的血!那些是魔血, 长亭, 你以为他是如何在九重雷劫中活下来的——他的心智早就完完全全染尽魔念了!!”
  谢长亭闻言,终于抬眼, 朝他看了过来。
  赵识君顿时企盼地看着他:“师弟……”
  “我知道。”
  谢长亭平静道,打碎他所有希冀。
  他抬起手, 看向沾在指间的粘稠黑血。
  “这是什么?”
  这一次, 话是向着时轶问的。
  时轶倒是很坦然:“我的血。”
  “……魔血?”
  “其实他说得都没错。”时轶朝他眨了眨眼。
  谢长亭:“从前我见过你流血。那时你的血不是这样的。”
  时轶笑了笑:“那是我骗你的。这才是原本的我。”
  谢长亭沉默了。
  “你生气了?”
  “没有。”谢长亭立刻否认, “我不像你那般小气。”
  时轶断断续续地笑起来:“是!我小气。”
  他一笑, 身上的伤口就往外冒血。谢长亭眉头立刻皱紧了,伸手向那些伤处注入灵力,助他尽快伤愈。
  注完灵力,谢长亭松开手:“你总是骗我,但我并非每一次都会上当受骗——想来你的修为在他之上,为何会为他所伤?为何伤势这般难以痊愈?”
  “我知道,你想杀了他。”他道,“为何不动手?”
  时轶嘴角勾起,微微合眼:“我不杀他,是因为你不想杀他。”
  “至于伤势,”他装模作样的,又躺了一会,“这处虚构出的九重血眼中,有能够侵染人神智的魔念。”
  “方才我在此处,看到了一些有关你的往事,又或者说是记忆……关于你,和他。”
  谢长亭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我知道他曾救过你性命,因而你不愿做忘恩负义之人,不愿杀他。”果然,时轶叹息似的继续道,“如今字字句句,混杂着魔念一道,都于我识海中回荡,不断提醒着我同一件事:我始终是后来者。”
  “或许在你心里,在十六岁的谢长亭心里,我永远都不如他。”
  谢长亭:“………………”
  他深深吸了口气:“时轶。”
  “嗯?”
  “你怎么又开始了……”
  谢长亭的语气只剩下无奈。
  “谁知道呢?”时轶轻笑,“许是魔念作祟。”
  赵识君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碎裂。
  他的神情难以置信。好似他面前正在说话的,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为什么……
  为什么?
  此处是九重魔眼的深处,他的师弟从地面上的入口进来,找到此地,也要花去不少时间。
  方才自己在黑雾中看见的那些东西。
  那些令他感到脊背发凉的画面——承接雷劫,屠杀正道修士。
  谢长亭理应都看见了。
  ——他为何此刻没有半点反应?
  为何还停在时轶身边?
  为何还要再信任他?!
  “我忽然想起,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时轶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当着谢长亭的面,他直截了当地传音了过来。
  “你不会还在天真地以为,自己造出了九重血眼的幻象,就能真正驱使其中的魔念、令其任自己所用了么?”
  “其实。”
  卖关子似的,时轶的声音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
  赵识君却是忽然间脸色煞白,浑身发起抖来。
  其实,操纵这片九重血眼中魔念的,根本不是自己。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用魔念由内及外的攻破了对方心防,才得以窥见那些隐秘往事。
  然而事实上,很大可能,自己与谢长亭所见到的画面,根本就不一样!
  ——从头到尾,操纵着这其中魔念,将自己的记忆向这片虚幻的九重血眼敞开!!
  亲眼目睹他表情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时轶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赵识君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想要把方才时轶亲口承认的一切,告诉眼前的师弟。
  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恶魔。
  可抬起眼来,却只对上谢长亭冷淡的目光。
  如死一般的寂静中,赵识君终于绝望。
  他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一切从来都是徒然。
  因为那个人眼里早就没有他了。
  赵识君依靠着墙壁,艰难地喘着气。
  合了合眼,他从袖中摸出一样物件来,无力地递上前去:“给……给……”
  模样小巧精致的铃铛浮在半空中,又在谢长亭将信将疑目光的注视下,落在了他的手中。
  谢长亭一下就认出了昔日见过的东西。
  这是掷火流铃,原本是他师父见微真人手中的法器之一。他从前的师弟赵闻竹曾自作主张地将它拿了出来,要将时轶当妖怪捉拿了,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别……杀我……”赵识君有气无力地说,“有很多人,想要杀我……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长亭……你还记得,十六年前地宫里,他赵著对我所说的那一句话么?”
  谢长亭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赵识君凄然一笑,他神情从未如此落魄过:“他说:‘你母亲想见你一面。过段时间得了空,再去看看她吧。’”
  “你母亲早就死了。”谢长亭终于开口。
  “是!”赵识君苦笑出声,“可你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么?”
  “他是要告诉我——那时,还没到该我死的时候。”
  他的模样言语都太过狼狈,不似作假。
  谢长亭动作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赵识君却是咳嗽起来。他躬下身去,像是体力不支。
  想来,于他而言,要支撑这么大一个幻境,走到现在已是穷途末路。
  谢长亭微微垂眼。
  心念一动,无极已从赵识君颈前撤开。
  “走。”他冷冷道,“别让我再看见你。”
  时轶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最终忍住了。
  赵识君形容狼狈地站直了身体。他久久地凝视着谢长亭,心中如有千言万语。
  可对方已不再看他。
  低下头去,赵识君低声道:“师弟,再会。”
  他身形没入那些血肉之中,很快便没了踪迹。
  谢长亭收回目光。灌注过灵力之后,时轶身上的那些伤势已不再流血了。
  他摊开手,赵识君给他的掷火流铃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谢长亭本能地觉出不对来。掷火流铃与妖力有感应,此刻被自己放在手中,为何却没有发出响声?
  他将铃铛拿在手中,刚要举起来仔细查看,手腕却忽然被握住了。
  一抬眼,时轶已不知何时从他的膝上坐起身来,此刻正一手握住他手腕,上半身压迫性地朝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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