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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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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对方的名字:“谢、长、亭。”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所有人,一并齐刷刷地朝谢长亭看去。
  柳尽晚低呼一声:“你是谢长亭?”
  洪盛扭头:“这是谁?”
  身后人走上前来,低声言语几句什么。洪盛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
  旋尘更是直接开口道:“你不是谢长亭,他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
  “师父。”叶霜在一旁极小声道,“他还活着。”
  旋尘:“?”
  这徒弟是怎么回事?
  叶霜痛苦地一合眼:“师父,我真没有骗你。”
  谢长亭如今的确是活着。可他自己今日过后还能不能活着,可就不太清楚了。
  被叫到名字,谢长亭朝身侧转过头去。
  时轶几乎失态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衣襟:“你来这里做什么?”
  谢长亭眼睫微垂。
  他神情不变:“我想来……做个了结。”
  时轶抓着他衣襟的手松了一下:“可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或许是我想明白了。”
  谢长亭已经忘记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以这副原本的模样示人过了。
  他握着无极,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打在自己身上。
  却都不如眼前的这一道浓烈。
  “是吗?”时轶短促地笑了一声,又自问自答道,“是了。”
  谢长亭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许久,他收回视线,转身朝前走了一步。
  衣角却在身后被抓住。
  时轶抓着他衣角,用力到骨节都泛起白来。
  “如若你从我面前,这样跨过去。”他低声道,“你我之间,就再难回头。”
  谢长亭终于抬起眼来,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道。
  时轶:“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谢长亭一点头:“我自然是信你的。”
  “今日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你明知道,那些人全都是幌子,他从头到尾想引来的,只有你一人。”
  “……我知道。”
  时轶深吸一口气:“谢长亭,别过去了。那具棺材里的尸首不是我师父。他死的时候,没有留下肉身。”
  谢长亭:“我说了,我相信你。”
  时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凝视着那张秀丽的脸庞。那上面是他熟悉的坚定,不为任何人所动摇。
  “诛玉曾救下人族性命,最后却遭人族背叛而死。”他道,“你明知人心本恶,还非要这般重蹈覆辙吗?”
  谢长亭静静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低声说。
  抓着衣角的五指一点一点松开。时轶停在原地,看谢长亭最后留给他一个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眼神,转身离开。
  他忽然躬身,一把抓住自己头发,“哈”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我早就应当明白。”他分外自嘲地对自己说,“哪怕天下曾负你,于苍生,于日月,于大道三千……你也从来不会选择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87章 动九州(十四)
  “师兄。”谢长亭这么叫了一声。
  他面前那个几乎看不出从前容貌的人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原来、原来你还肯……肯叫我。”
  谢长亭:“这是最后一次了。”
  无极从他手中抛出, 立于当空。结界随剑光随到之处织开,将其余所有人隔绝在外。
  “三剑定胜负。”他对面前的那个人说,“败者自废修为。你敢吗?”
  赵识君眼中摇曳的火光熄灭了。
  他摇头,说得却是:“我不要你的修为……师弟, 如若你输了, 你可以……”
  谢长亭等着他说完。
  赵识君的右手不知为何, 有些古怪地抽搐了起来。他艰难开口:
  “再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当心他的右手。”
  时轶忽然传音过来。
  谢长亭注意到,赵识君的右手上缠着一根金色的傀儡丝。
  “他种不进来,你不必担心。”他说。
  时轶:“那根傀儡丝的头尾是反的。”
  谢长亭一顿:“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他的动作。有人在操纵他的那只手。”
  谢长亭略一皱眉。
  他扬起头:“剑。”
  赵识君两手空空地站着:“我……没有了……”
  谢长亭转身, 朝结界之外看去。
  叶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 又慢慢地向这边移动过来。
  最后停在了自己身上。
  叶霜:“……”
  叶霜认命地把剑丢了出去:“拿去用吧,别给我劈断了。”
  “多谢。”
  谢长亭接住他丢过来的剑, 又丢给对面的人。
  赵识君一把抓住剑鞘。
  其实他认得这把剑。触碰到它的一瞬间, 回忆在他眼前荡开。他想起当年他们一同下山,去剑冢,叶霜看中的是一把深陷在泥沼中的长剑。
  最后还是他陪对方掘地三尺,挖了一头一手的泥巴,才好歹将剑拔了出来。
  赵识君低低地喘息。他问:“师弟,你的剑呢?”
  无极落回谢长亭手中。
  “断了。”他说, “看来你已经忘了。”
  赵识君一顿, 终于想起,师弟的若水是怎样断成两截的了。
  他胸口一阵刺痛。
  可对方已不再给他缅怀的机会。
  谢长亭说:“开始了。”
  三剑定胜负。说是胜负, 倒不如说是生死。毕竟修士没了修为,又与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赵识君牙关咬紧。他拖着叶霜的剑, 朝谢长亭奔来。
  一瞬间, 他有些恍惚。
  恍惚他们还是上善门中的弟子, 恍惚自己又回到那一夜。他于月色下听见此生最为冰冷的言语, 自此恶念陡生,再无回头。
  恍惚他又回到当年那场对局,谢长亭轻轻松松斩于他手上。一剑得头筹,风光再无两。
  少年无心一剑,竟成他经年心魔。
  直到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地倒吸冷气声,赵识君才蓦然回过神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举着剑。
  剑尖有血珠,正不断滚落。
  抬眼望去,对上面前人平静神色。他手里的剑,正插在对方肩头。
  “这一剑,让给你。”谢长亭轻声道,他看着赵识君指尖巨颤,长剑脱手,“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赵识君跪倒在地,眼中红光尽退。他嘶吼道:“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谢过从前救命之恩。”谢长亭慢慢地说完了。
  他垂下眼。那一剑捅得并不深,只几息,伤口便凝结愈合、不再流血。
  谢长亭后退一步,任由赵识君扑在那把沾了血的剑上。
  “第一剑,是我输了。”他道,“还有两剑。”
  赵识君喘着气,手指攥紧了剑柄。他仿佛要靠着剑的支撑才能勉强站起身来。
  下一刻,剑意已到了近前。
  谢长亭瞬息出剑,步步皆杀招。这终于不再是一场孩童之间的比剑了。欢声笑语,少年心事,终弥散天地间。
  幕天席地里,剑光缭乱。
  赵识君举剑格挡,节节败退。无极的第一剑刺中了他的腰间,霎那间,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魂魄犹如被恶鬼啃噬。他脸色煞白,后退几步。
  第二剑就横在他的颈前。
  长剑第二次从手中落了出去。赵识君丢盔弃甲,跪倒在地。
  “你输了。”
  谢长亭说。
  从头到尾,他的神情都未曾变过。
  好似与他对剑的并非昔日故人,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路人。
  人群之中,久久一片寂静。
  许久,赵识君颓然道:“……为什么,不杀我。”
  “离开这里,自废修为。”谢长亭说,“从今往后,不再出现于世人面前,不再行恶多端。否则下一次,我会亲手送你入黄泉。”
  赵识君弓着背,艰难地喘着气。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
  “师弟……那件事,我不知情。”
  赵识君没头没尾地说道。
  他急喘了几口气,猛地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恳求:“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前并不知道国师与你的那些往事,我那时与他一同下山,也并不知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他……他……”
  不知为何,说到“他”这个字的时候,赵识君的话音忽然间停住了。
  他的面上现出某种奇异的神情来。一瞬间,像是欣喜,又像是濒死时极度的恐惧。
  赵识君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向着谢长亭,嘴角古怪地向上勾起,口中一开一合:“他来了……他来……了……”
  “快……逃……”
  一阵巨大的力道推在谢长亭身前。他几乎有些愕然,看赵识君用尽毕生力气,在极快的一瞬之间,猛然向前,将他用力地推了出去!
  下一刻,血光四溅!
  一柄浑身剔透、如冰雪般的玉剑,自上而下,钉在他方才所立之处。
  ——也将赵识君的身形钉住,自后背向前,穿胸而过。
  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声尖叫起来,四散奔逃。
  直到这一刻,他们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并不该在此处。
  然而为时已晚。
  ——无声无息中,一道暗红的结界如城墙般岿然屹立于地宫四周,将方圆数十里的地界尽数包裹其中。
  散修中有人似乎是被此情此景吓坏了,呆立在了原地。还有的胆大,径直朝那血色的结界撞了过去。
  可结界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将他扔出去,或是弹回来。
  血色的结界有如实体,将那人的身形软绵绵地包裹住了。那人见势不妙,立刻大叫着挣动起来。有人便立刻去拔他还露在外面的腿,可结界中传来一阵极其强大的吸力,将它包裹住的人愈绞愈紧。
  终于,空气里传来清脆的“咔擦”一声。
  抓着腿的那人一下朝后栽倒在地。
  有什么东西喷了他一头一脸。
  过了许久,他缓缓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手中紧紧抓着的、仅剩下一半的人腿。
  “啊!!!!”
  几位大乘期修士此刻也再没了方才那份从容不迫。冯文圣捏着鼻子,大叫道:“奶奶的,这他娘是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萧如珩沉声说,“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结界。”
  冯文圣:“这还要你说!!”
  萧如珩凝视着结界的边缘,血色之中,它正在缓缓蠕动:“冯宗主。”
  “干嘛!”
  “我以前好像见过类似的东西。”
  “什么?!”
  而另一边,柳尽晚已经付诸行动,拔出她那一柄锋利的柳叶剑,向头顶的血色结界直劈过去!
  刷!
  大乘期修士一剑,威力无匹,结界瞬间便被冲开一个破洞!
  冯文圣见状,立刻大叫道:“柳宗主威武!!”
  柳尽晚微微一笑:“承让了。”
  可很快,她便又完全笑不出来了:
  方才那道被她劈开的结界,犹如一道伤口一般,此刻正飞速愈合着。一眨眼的功夫,结界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柳尽晚大惊失色:“什么?!”
  “这,这这……”冯文圣也跟着傻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转头:“老萧,你刚才说见过差不多的东西,是在哪里啊?!”
  萧如珩张了张口。
  此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陌生:“在……魔界。”
  “你听说过九重血眼么?魔界最深处,魔主所居之处。”萧如珩低声道,“——那里的光景,便如你此刻眼前所见,毫无二致。”
  “……师弟……师弟……”
  嘈杂声里,谢长亭感觉有人在抓他的衣角。
  他低下头去。
  赵识君方才还是惨白的面色,如今已成了一片死寂的灰。粘稠浓黑的魔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那件事……我当真不知情……”
  “我不知道……他带你回宗门,从头到尾,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我以为,他是想救你……”
  谢长亭:“你快死了。”
  他恍惚了一瞬。
  这句话很熟悉。
  对方似乎也曾对他说过。
  赵识君点了点头。玉剑钉死了他的心脉,此刻他已是奄奄一息,回天乏术。
  “闻竹负你,我亦负你。可我和闻竹,那时……都是真心想要救你……”
  他挣扎着,继续道。
  “不论你信不信,师弟……那时……我也曾……真心喜欢过你……不掺一丝杂念……”
  “到底是……有缘无分……”
  谢长亭闻言,眉头轻轻一皱,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开一步。
  赵识君面上顿显痛苦之色。
  片刻后,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生生拖着身子,朝前爬来。
  可玉剑分明已钉死在地上。
  如今,又随着他的动作,一寸寸刺入他的骨肉之中。
  “快走……快走……现在走还来得及……”魔血不断地自他的口中淌下,“让时轶,带你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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