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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魏嘉音肚子里的蛔虫,知道魏嘉音都在烦恼一些什么。说着走了过去握住了魏嘉音的手,问了句:“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神色那么明显。
魏嘉音偷窥丈夫隐私,本来不对,自然不敢在这种时候质问出声,确认一句那盒子里的小衣服是谁的了。
“没什么。”魏嘉音不肯说。
她心跳急促,两人成亲以来,王元昭主动和她产生肌肤接触屈指可数,突然伸出手来触碰她……
她几乎在那一瞬间都想抽出手缩回去了。
“你想做什么。”半天了,也不见王元昭松手,魏嘉音心里更是有些微微的惊慌,不知所措。
王元昭看得有趣。从前他只知道魏嘉音看不上他,所以从来没有关注过她,现在看来,魏嘉音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她高傲得坦率,有一说一。
王元昭更进一步,坐得近些,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一些,拉着魏嘉音的手,和她说了好一会儿。
虽说最后并没有在屋子里留下歇息,但对于魏嘉音来说,已经是一个天大的进步了。
王元昭离开之后,魏嘉音不复他刚刚过来时候那不太高兴的样子,脸上生色。他愿意和她有一个接触,两个人之间,总会慢慢变好的。
魏嘉音的乳母这时问起魏嘉音因为什么觉得不开心,魏嘉音便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说的了。
“没什么,不过是看到一样令人不快的东西罢了。”
本来她以为能被王元昭小心谨慎收在盒子里的东西会是什么,结果被放在盒子里的只是一个肚兜。还是一个她有些眼熟的肚兜。
白马寺之行,她和林茜檀一度同起同卧,自然知道林茜檀身上穿的小衣服都是什么风格的。
具体的纹案也许有所不同,但大多相似。
所以在看到瞬间,也就知道了。
虽然不很确定,但也是十之七八了,只是开不了口去问丈夫。
如果说王元昭的到来,就像令人忘愁的酒,那么在这瓶酒离开之后,她也必然会对酒醉之前令她不快的人和事加倍着恼了。
王元昭从魏嘉音那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他没有立即离开,丢开了随从私下去了墙头,看了某处那么几眼,方才离开。
林茜檀睡不着,那屋子里还亮着灯。王元昭便看到林茜檀的影子打在窗子上,像是还坐在窗边看着什么……
时不时,似乎还能听见一两声孩子的声响。王元昭笑了笑,打算跳下地面……
那窗子上却忽然有了动静,也让王元昭停下了动作,回头再看了那么一眼。
一声“吱呀”,窗子被撑了起来。
林茜檀本来没看到王元昭,只是觉得夏日里闷热,想把窗子开得再大一些。思乡院和银屏阁一样,全是按照楚泠喜好建造,也有个两楼层。
林茜檀开了窗,继续看书,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耳边像是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似的,那么一转头,就正对上了王元昭的眼睛,虽然隔得远,但还是看清了。
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窗边,林茜檀只匆匆看了他一眼,见他无事,并不想理会。
可那心里的涟漪却给他掀了起来。
白马寺山崖之下,迫于无奈的亲近,甚至是他一开始的时候出现在暴风雨里的河面上撑着一只小船找他兄长……
王元昭待了一会儿离开,返回了宫里去。林茜檀只当自己没有去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不在宫中,自然有人会问到他。同一个时候,在宫中的夏三娘就说到了他。
他往晏国公府去,夏三娘不免问他去做什么了。王群已经下葬,那里还有什么事牵绊他?总不能是她那个没用的儿媳妇。
夏三娘身边的人立刻上来回答道:“主子你莫不是忘记了,他和那楚家的少夫人,是早就认识的。”
夏三娘听了便勾唇一笑:“是了,我这个儿子,总说他不喜欢那魏氏,眼下晏国公也不在,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这倒确实是天大的误会。
王元昭回到宫里之后,去夏三娘那里看过,他总觉得夏三娘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二天,夏三娘便发了邀请,请林茜檀进宫陪陪她。传话的小太监说,太后想见一见故人。
林茜檀于是不免想到在千石村里的时候。
夏三娘说和她是“故人”,倒也不算太夸张,她们确实认识。
林茜檀没有工夫多想,收拾了收拾就进宫去了,小太监虽然对夏三娘口称“太后”,但实际上人人都知道,宫里眼下没有皇帝,又哪里来的太后?
因而夏三娘在宫中也只是暂时居住在某处宫殿暂时待着而已。
林茜檀并不经常进宫,对于偌大皇宫许多宫殿都并不熟悉。被太监引领着进到宸华宫之后,夏三娘已经在那里准备好茶水等她。
两人严格说来其实也只是见了那么几次,她就跟林茜檀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严肃而不多话。
这样的人,哪里会需要别人的陪伴!
可她也摸不准夏三娘将她请进宫里为的究竟是什么,只好见招拆招地应对着。
之前和夏三娘两三次简短的接触下来,林茜檀看得出来夏三娘身上令人惊讶的修养和才学。眼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观感就更是明显。
在夏三娘面前,林茜檀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
而这种浑然天成的威慑感,夏三娘并没有特意做来,只随着她眉眼之间睫毛闪烁,便自然带出。
林茜檀在夏三娘这里待了有一会儿之后,外面小太监进来说王元昭来了。
夏三娘便露出转瞬即逝的“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小太监出去不一会儿,王元昭的身影便出现在林茜檀的视线里。王元昭听说他母亲将林茜檀请进了宫里,吓了一跳,来不及做完手上的事情就过来。
心之切则情意尽在脸上,他那张脸分明是在说,担心他母亲做一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夏三娘憋闷了数日的心情一下子仿佛也好了许多。
如此一来,那若有还无的笑,也笑得更亲切了一点。
王元昭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她脸上露出笑意来,也是有些惊讶。
但夏三娘毕竟不是萧太妃,笑意不达眼底。林茜檀和她也实在没有多少话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更多是夏三娘在问,林茜檀在答。
也许是刚刚生了孩子的缘故,林茜檀眉宇之间更多添几分慈和与母性,令她原本就好看的眉眼更加好看了。原有那一分妩媚之色也圆润了许多。夏三娘仿佛看到当年刚生儿子的自己。
可这心软念头不过一瞬,就被略过了。
夏三娘留了林茜檀一起用了饭,林茜檀告辞了她,这才出宫。
楚绛等在宫门外面,显然也是不放心她单独进宫。
两人一起,回了楚家。
就像完成个要紧任务似的,楚绛看着林茜檀进了家门,就转身离开了,林茜檀没有留住他。
楚渐同样不放心她,她一到家,就将她叫了过去。
林茜檀将自己在宫中见闻说了出来,楚渐听后,兀自沉思。
当听说儿媳是儿子送回来的,他看上去有那么一瞬心情复杂的高兴,林茜檀不懂他那种复杂的表情是从哪里来。只好听他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候的林茜檀还不太弄得懂楚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你将来若是和阿绛过不下去,尽可与我提出。”
可叫林茜檀更疑惑的是,当天晚上楚绛不知在哪里喝醉了,跑了去也和她说了一通意思相近的话。
林茜檀没想到什么地方去,倒是钟嬷嬷想法要多上一些,她担心地道:“不会是那边那一位起了什么不该的心思,进府就算了,还想肖想这正妻的位置?”
钟嬷嬷指的,多半是那边那两个正瞪着纳妾之礼的了。
钟嬷嬷的意思林茜檀倒也明白。她这是担心那边的那两位趁机逼宫。
可。
“钟嬷嬷,就算是这样,想把我拉下去,也没那么容易的。”
林茜檀也赞成钟嬷嬷的观点,做这样的猜测。但她很快就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六月二十五,距离王氏兄弟打下京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么久。他们派出前往东都的人也已经和阴韧接上了手。双方互有胜负,其中唯一的女将陈靖柔十分亮眼,名传京都。
广宁伯心情好,邀请亲朋以品荷为名,共聚一堂。
当日半日热闹,宾主尽欢。林茜檀和楚绛事后一起回家,楚绛喝得多些,不免便昏沉嗜睡。林茜檀也是许久都没有和楚绛单独在光线敞亮的地方相处。
林茜檀冷静看去,楚绛涂脂抹粉得比之前更厉害了一些。尤其下巴胡须处,涂得更是厉害。
林茜檀见他嘴边像有脏污,刚刚碰上他,楚绛倏地就睁开了眼睛,林茜檀被他吓了一跳,两人距离得太近,林茜檀一个不稳,直接扑在了楚绛的身上。
楚绛眼疾手快,下意识接住了她,只是一时不查,叫林茜檀无意之中因此察觉到了什么。
林茜檀本来要说的那一句话也给吞咽了下去,她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傻在那里,手上又下意识反弹了起来。
而楚绛,同样也是震惊。
林茜檀只懂得装傻充楞似的轻轻晃了晃手上的帕子:“我……想帮你擦一擦脸上的脏东西。”
楚绛却是理也不理会她,满脸涨红地腾起身体来,转身就走。
林茜檀呆傻在那里不知反应,她只觉得自己的手火辣辣的像是被什么刺痛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她半晌回过神来,楚绛早就已经走出去不知多久,不见人影了。
而耳边,车子外头锦荷的声音还在继续,她道:“主子?”
刚刚姑爷突然怒气冲冲地下了车去,她们跟车的人不免都有一点懵。
但他们分明没有听到从车里传来任何争吵的声音。
第208章 和离书
林茜檀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跟车子外面的锦荷说了句:“没事。”然后叫车夫继续开车。
锦荷眨巴眨巴嘴,仍旧坐回横梁上,什么也没说。
她可是看见刚才楚绛下车去时的样子了,怎么也不像没事。
但林茜檀不肯说,她也无从入口安慰。
这应该叫林茜檀怎么说?
车子里还有男人留下的酒味,她自己觉得自己的手还有一点辣辣的痛感,刚刚那一瞬间,她分明感知到了什么异常……
可越是想到什么,她就越是惊骇。楚绛究竟是何时……
她心疼,电光火石之间,楚绛许多行为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心里始终也不能平静,林茜檀觉得自己心头突突跳。本来还有一点微醺的她这会儿完全清醒了。她自己探过去身体,打开了一点窗帘,让自己透透气。
风一吹,更冷静了一些……
但表面上装得就算再怎么淡定,回到家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再也没有办法掩饰了。
身边的丫头们也都看得出来林茜檀像是有哪里不对劲似的,所以都不敢去打扰她。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到夜色都黑透,这才弄出了动静来,叫锦荷她们进去服侍。
“走,去父亲那里坐一坐。”林茜檀在陈家其实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还空着肚子,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钟嬷嬷劝她她也不听。
于是主仆一群人摸着黑去了楚渐那里。楚渐正端坐书房看书,听见她来,连忙将她呼唤了进去。
满屋墨兰香气。
林茜檀其实不太有把握知道楚渐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所以她刚刚进屋的时候,有一点顾左右而言他。
楚渐本来也以为她只是过来与他说说闲话,可说着说着,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林茜檀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将回来路上在车上的那一点细节说了出来,给楚渐知道知道。
“……夫君,看起来很是生气。”
楚渐闻弦歌而知雅意,已经听懂林茜檀这三言两语的究竟是想说什么了。
儿子那方面受了伤,不能人道的事,楚渐本来也犹豫着要不要说。可林茜檀现在都自己问上了门来……
楚渐仍然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开这个口,但他拖拖拉拉不说话的态度,其实也约等于是默认了林茜檀的猜测。
林茜檀心一沉,不禁要想难怪楚渐会对小包子那么疼爱,疼爱得远远超出一般对待孙女的好了……
楚渐有些惭愧。他对孙女的疼爱确实出自真心,可也不能说就半点没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如果在林茜檀不改嫁的情况下来看,这个孩子就是楚家嫡系下一代唯一的传承了,由不得他没有私心。
林茜檀也不继续往下说,这些事,点到即止就可以,也不必非得把窗户纸给捅破到一穷二白。
林茜檀自己给了个台阶:“也